《风华绝代》笈品怪猫

39、小丑和帅帅

　　回到东都后，睦月休息了几天，再次回到了录音室。这天他只录了三遍就录完了一首歌，让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12月份，新大碟录制完成的这天，大家约好一起去附近吃个饭轻松一下，走到半途，睦月突然发现手机落在了录音室，只得折回去取手机，神无和弥生先去饭店订位子，师走和水无则一边朝饭店的方向走一边等睦月。
　　“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睦月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师走由衷得感叹道。
　　“用了最不是办法的办法。”水无的嘴角再次浮现了那抹坏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你这句谢谢，是代表maffla还是代表你个人？”水无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得盯着师走的眼睛。
　　“有——区别吗？”师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得笑了笑。
　　“当然有，我说了，我用的是最不是办法的办法，说白了就是只能治标，无法治本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恐怕已经没法帮他更多了。”
　　“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他自己的问题，最终还是只能他自己来解决。”师走的头埋得很深，过了一小会，突然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搭在水无的肩上，拍了拍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好啦，新大碟好不容易大功告成，还是——先去小庆祝一下吧。”
　　没想到这一幕又刚好被取完手机赶上来的睦月尽收眼底，他顿了顿后还是若无其事得赶上了两人，勉强笑了笑，“这么缠绵呢？我都取完手机了，你们才走到这？”
　　水无刚想开口，师走却先笑着开口道，“是啊，水无最近都忙着陪你，很久没私下见他，突然觉得这家伙更帅了。”
　　水无悄悄用手肘捅了一下师走，刚想开口，睦月却抢先半开玩笑半认真得说道，“神无他们呢？先去饭店了是吗？那我也先走一步，不打搅二位了。”

　　睦月走得很快，立马就消失在师走和水无的视线范围之外，水无这时才终于有机会开口，“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还嫌不够乱呢？”
　　“什么情况？开句玩笑而已，至于反应那么大吗？”师走一脸的莫名。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水无带着怒意瞪了师走一眼，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也加快了步伐。

　　这一年的圣诞正好是新大碟的宣传期，maffla召开了宣传新作的小型媒体发布会，睦月还当场唱了两首新大碟里的新歌，引得底下的女歌迷一阵阵尖叫。宣传活动结束后，师走追上走在最前面的睦月，本想约睦月一起过平安夜，身后却响起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得回头一看，居然是京香。作为公司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她今天理所应当得也来到了发布会现场，睦月瞥了一眼师走，又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京香，面无表情得说了句，“难得一个圣诞，好好陪陪你的新女友吧——大忙人。”说完就全然不顾师走的反应，快步离开了现场。师走被呛得厉害，却又不好不搭理京香，只能眼神示意后面跟上来的水无去招呼睦月。

　　水无追上睦月后，睦月只淡淡说了句，“最近日程有点密，真的有点累，今天就让我自己安静得休息一下好吗？”
　　“当然好，只要你别做傻事，有事的话随时call我，”顿了顿又觉得这么说显得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者师走，或者神无都行。”
　　“别总把我当病人，我最近已经好多了，你们就各自去陪该陪的人吧。还有师走你也看到了，他哪有空啊。”睦月无奈得笑了笑，说完就头也不回得上了车，这天他又开车来到了自己郊外的别墅，一进屋什么都没吃就把自己扔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迷迷糊糊躺了一夜后，第二天起来感觉有些感冒，翻了半天才发现这间诺大的房子里，居然没有半粒感冒药，又只得开车回到市区的房子里，正在开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睦月！”
　　睦月回头一看，师走那张熟悉的笑脸立刻占满了睦月的整个瞳孔，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过往的很多画面，突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幸运的是，睦月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也没有那股讨厌的药水味。
　　“你醒了？！”耳边传来师走的声音，睦月的眼睛聚焦了好半天，才终于看清楚他的脸。
　　“我怎么了？”睦月的声音听上去仍有些虚弱。
　　“感冒，发烧！”师走说着揭开了睦月额头上敷着的毛巾，摸了摸睦月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稍微好点了，幸亏你家有退烧药。”
　　“不然我现在应该就在医院躺着了是吗？看来单身的人还是得多备点药防患于未然啊！”睦月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师走本想劝他继续躺着，但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他，只好扶他起来。
　　“你单身？你家奈央呢？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女朋友呢？”师走似笑非笑道。
　　“如你所见，关键时候什么都没有。”睦月自嘲道。
　　“幸亏我来了，不然你岂不是要倒在门外？”
　　“如果你没来，我没听到你的叫声，没那么一惊一乍的，应该会倒在门内。”睦月继续自嘲道，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今天怎么跑来了，不用陪你的什么京香啊或者是什么别的女朋友？”这句话明显有报复的意味。
　　“我跟京香——算了，今天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本来昨天就想送给你，结果你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那么快就不见人影了。”
　　“圣诞礼物？”
　　师走这时走出卧房，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条看着像是刚满月的小柴犬，样子太逗人喜欢了，睦月一见到眼神里就露出了与病人身份不符的光芒，他伸出手来，师走便将小家伙递给了他，“你买的？”抚摸着小家伙的头，睦月问道。
　　“不是，是由加的一个好友家里的柴犬刚生的，送给由加后，由加虽然很喜欢，但因为工作关系经常需要到处飞，她就希望我能照顾它，你知道的，我自己都没法好好自理，想到你家乡也有一条柴犬，好像是叫小奥对不对？所以就借花献佛了。”
　　睦月很兴奋得抚摸了小柴犬半天后，眼神又黯淡了下来，“我们还不是经常需要到处跑，我不在家的时候要怎么办呢？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养小动物的原因。”
　　“这倒是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睦月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谢谢，超可爱的圣诞礼物。”

　　晚上，师走熬了些稀饭，又下了碗面，厨艺略有进步的样子。
　　“不知不觉我们认识已经有整整10年了吧？”睦月放下勺子突然开口道。
　　师走愣了一下，还是马上反应过来，“是啊，今年应该是刚好第10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其实我当时并没想过maffla能坚持这么多年。”
　　“哦，是吗？你打算干一阵就散？”师走的语气有些夸张。
　　“当然不是，我以为客观上我们有可能会坚持不下去。”
　　“结果还是坚持下来了。”
　　“如果给你重新选一次，你还会走这条路吗？”睦月抬起眼看着师走。
　　“会的，因为当初本来就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了。其实所有人都不应该对过去的事感到后悔，因为知道结果以后再回过头去看，判断上是有很大偏差的，事实上，重新选择一次，结果还是一模一样。”
　　“对，这就是人生。哪怕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重新选择一次，还是会喜欢上这个人，跟死循环一样无解。”睦月的语气黯淡了下来。
　　“怎么又突发这种感慨——”
　　“没什么，可能生病的人就是比较容易胡思乱想吧。”

　　因为放心不下睦月，这天晚上师走留下来陪他，睦月辗转反侧，似乎又难以入睡的样子，师走只好轻轻得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后背，睦月此时突然毫无征兆得贴近了师走的脸，有些用力得咬住了师走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因为太过突然，师走被惊得毫无反应，直到舔了一下嘴唇，感觉咸咸的，才无奈得微微摇了摇头。

　　新公司年会这天，睦月称病没有到场。师走因为知道睦月的感冒根本就已经好了，不知道这家伙又是演的哪出，从头到尾都有些心不在焉，而水无则一直没什么表情，间或微微蹙一下眉。第二天师走因为要趁着过年这几天飞回老家去看看母亲，就拜托水无去看看睦月什么情况，水无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水无敲响了睦月家的门，睦月开门的瞬间，嘴巴就张成了“O”型，原因是看到了水无怀中抱着的一只小英国斗牛犬。
　　“你那是什么表情？”水无望了望手中的狗狗，“你是不喜欢狗狗呢？还是嫌它太丑？”
　　“不不，我很喜欢狗狗，也觉得它很可爱，”睦月说着先把水无让了进来，然后转头朝后叫了声，“小丑，过来！”这时一只可爱的小柴犬出现在了水无面前。
　　“我怎么不记得你家有条狗狗？”水无一脸的疑惑。
　　“本来是没有的，这是师走送的圣诞礼物。”睦月说着耸了耸肩。
　　“哈？这么巧？”
　　“是啊，要就没有，一来就是两只，如果你们不是约好的，那只能说你跟师走可真是心有灵犀啊，”睦月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水无怀里抱过了那只小斗牛，轻轻得抚摸着它，“真的好可爱，不过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们出去开巡回了，谁来照顾它们？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养小动物的原因。”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水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睦月，“我是在这家宠物商店买的，买的时候我就帮你咨询过这个问题，店主人很热情，他说所有的狗狗都是他的朋友，如果你放心的话，出门前可以把小家伙放在他那暂时寄养，时间比较长的话出一点狗粮费就可以了。”
　　“天哪，水无，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我为这事已经烦恼很久了！”要不是怀中还抱着狗狗，睦月恨不得冲上去给水无一个熊抱。
　　“是不是觉得师走一直在给你找麻烦，我却一直在帮你解决麻烦啊？”水无的嘴角边又浮现了那抹坏笑。
　　“是是，你一直都在帮我解决麻烦。来，先想想叫它什么？对了，它是公是母啊？”
　　“公的，那只柴犬那么帅你叫它小丑？那你叫这家伙帅逼好了。”水无半开玩笑半认真得答道。
　　“你可真能想！不过这主意不坏，就叫它帅帅好了。帅逼这词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幸亏他俩都是公的，否则真不敢想像一只柴犬跟一只斗牛会生出个什么东东来～”睦月说着还故意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一动一静，一个萌翻了，一个丑得可爱，睦月心情大好，忙里忙外做了好几道菜來招待水无。
　　“睦月，”在夸赞了睦月的厨艺后，水无觉得有些事该是时候解释清楚了，“我跟师走，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
　　“哦？那你觉得我想像你俩是什么样的关系？”睦月饶有兴味得望着水无道。
　　“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明，总而言之我跟师走只是好兄弟。”
　　“太难得了，这话从水无大帅逼的口里说出来。”睦月扒了一口饭，过了一会继续道，“对于一个奉行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人而言，这话实在太不相称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好，聊点别的，”水无也吃了一口菜，“听说你现在夜生活也挺丰富的，反正大家都是一路人，以后有空叫上我一起吧，说不定还能玩出点新花样呢。”
　　睦月闻言脸色微变，很快又若无其事得自嘲道，“我可不敢叫上你这样的大帅逼，否则我真怕自己要孤独终老了。”
　　“这点你绝对不用担心，夜生活特别丰富的人一般都不会孤独终老，因为多半都活不到很老。”水无一番话把两人都说进去了，睦月简直哭笑不得。跟师走在自己面前总是被自己欺负得无话可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水无在自己面前一贯是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态度，常让睦月感到郁闷无比，又不好真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