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余茶未凉

24、老夫老夫

　　“去我房间”徐晗拖着叶子奇回自己房间。

　　叶子奇躺在徐晗床上，清醒又有点无意识的状态，他听见徐晗跟奶奶在说有朋友过来了，喝醉了没法出来。

　　徐晗端着盆水回屋，锁上门，趴在地板上在床下窸窸窣窣的找东西。

　　徐晗帮叶子奇脱了都是血迹的衣服，只穿着内裤，叶子奇乖乖的躺在床上不说话。

　　徐晗看着这么多血怕叶子奇失血过多晕过去，不断的说话：“叶子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叶子奇？叶子奇？不知道我奶奶还认不认得你，幸好我爸还没回来，你用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

　　温热的毛巾从脸上一直擦到小腹，汗渍血迹都擦干净了，叶子奇整个后背都是一片青紫，徐晗也没别的办法小药箱里云南白药的喷雾喷了，胳膊上刀子划的伤口不深，清理干净贴了两个大号创可贴也算止血了，只是锁骨下面的伤口不大但很深，一直在出血，必须去医院。

　　徐晗趴在床上拍叶子奇脸：“叶子奇，叶子奇，咱们现在去医院，你要配合一点啊”。

　　徐晗给叶子奇做了简单的止血去拿自己的衣服给他套上，叶子奇脸色苍白，徐晗一会儿拿衣服一会儿跑去拿水又往叶子奇嘴里塞了两块糖，徐晗满头大汗的扶着叶子奇出门，叶子奇这才缓过神来，自己走下楼，还是有点虚弱，嘴里的糖都尝不出味道。

　　附近的社区医院，打麻药，缝了七针，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徐晗看着叶子奇肩头贴的纱布笑道：“你们打架够狠的啊”。

　　叶子奇也勉强笑了笑：“没打架”顿了会儿又说：“被殴了”。

　　徐晗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往回走路过个拉面摊。

　　叶子奇看着徐晗：“我饿了”。

　　于是俩人又坐下吃面，徐晗吃过晚饭就坐着看叶子奇吃，是真饿了，叶子奇狼吞虎咽，一大碗面加上徐晗给他要的俩鸡蛋，干干净净，汤都喝完了，老板收钱的时候都打趣道“我们家面这么好吃啊”。

　　俩人顺着小区的路回去，路上有出来遛弯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有的还拎着小收音机放着广播，叶子奇摇摇晃晃的，徐晗也搀着他，叶子奇乐了：“咱们像老夫老妻，不，是老夫老夫，呵呵呵”叶子奇笑起来都显得中气不足。

　　徐晗却是被逗笑了。

　　俩人回去，叶子奇跟家里打电话，又跟西湖打电话，手机没人接，估计也是丢了，只能打座机，接电话的是西湖妈妈，一听是叶子奇一句在家呢就挂了电话，叶子奇彻底放下心来，徐晗又去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汗，俩人躺在徐晗的单人床上，有点挤，平躺着两个人胳膊抵着胳膊。

　　叶子奇胳膊顶了顶徐晗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说：“打架真没意思”

　　徐晗应和：“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长长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伤口结痂之后在锁骨下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西湖掉了一颗大牙说是吃饭都不香了，等着以后成了土豪去安金牙，不知道金牙在嘴里凉不凉，叶子奇听说后来君哥把那帮人揍

　　了，其中最严重的住院了，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么爽或者轻蔑的斜着嘴吹口气表现这帮孙子活该的感觉，觉得累，像是老了一样，没兴趣了，对打架这事儿，不知道君哥怎么把打架当事业的。

　　事后叫上刘桑、西湖、对眼和徐晗去请君哥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见君哥的时候觉得他有点和蔼了，看多了还有点小帅，叶子奇心里胡思乱想，总得谢谢君哥，一轮喝下来叶子奇憋

　　不住有点晕乎乎的去洗手间，在洗手池手心接了点水拍在脸上清醒，长出了口气，刚要出去君哥推门进来了，君哥冲叶子奇笑了笑道“一哆嗦洒了一裤子酒”叶子奇低头一看君哥穿的黑色裤子

　　大腿湿了一片本能的笑了笑。

　　君哥在洗手池洗手，边跟叶子奇说话：“听刘桑说你女朋友选的文科”

　　叶子奇：“嗯，是”叶子奇心想这咋突然聊起女朋友了，正想着君哥又问：“你喜欢荷兰吗？”

　　叶子奇一脑袋问号：“？？？？？。”叶子奇在心里吐槽，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本能的道：“还……还行吧，就知道国花是郁金香？”叶子奇说完觉得自己特别傻。

　　君哥笑笑，甩了甩手上的水冲叶子奇笑了笑：“回去？”

　　叶子奇点头把君哥让出去。

　　回去又是一顿喝，君哥不带那帮兄弟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叶子奇醉醺醺的，君哥往叶子奇盘子里夹了块鱼肉，叶子奇嘿嘿的傻笑说谢谢~~。

　　周日的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叶子奇被刘桑和徐晗拖着回宿舍。

　　叶子奇第二天死活没能起来，旷了个早自习，徐晗帮忙请假说他发烧了，老师虽然不信也没有追究什么。

　　天气渐渐热起来，跑操的时候都会把T恤汗湿，高二就这么结束了，叶子奇看着期末考试的成绩有种无奈，其实是有进步的，主要是同桌坐了个神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高三好像不知不觉就来了，如临大敌，各科老师都做出奔赴战场的气势，每科老师在课堂上都要强调高三一年是很重要的一年，你会因为这一年有很大的进步，也可能会有很大的退步，所以成

　　绩好的和暂时成绩不够好的，大家必须打起精神，去战斗，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老师振奋士气的话说的有点儿恨不得振臂高呼，每天都说，大家都说，说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在高三还没有来，

　　高二即将结束的时候，少年摩拳擦掌，将要面对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转折。

　　下晚自习，徐晗，叶子奇，孟孔仨人走在路上，孟孔走路踢踏着，被高三即将到来的气氛搞得激

　　情过后垂头丧气，孟孔双手插着兜撞了撞徐晗的肩：“想考哪儿？”

　　徐晗好像思考了一下道：“咱们这届成绩出了才报志愿”

　　孟孔叹了口气：“哎，你肯定不担心，想考哪儿是哪儿啊，我们就不一样了，是吧，子奇”

　　叶子奇在旁边听到自己名字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我们，滚”

　　“还有一年了，什么都会变”徐晗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孟孔依旧情绪低落：“我想考北大啊，北大，我的未名湖~~~你呢徐晗，最喜欢哪个学校”。

　　“……同济吧”徐晗道。

　　俩人：同济能不能别和吧一起说！！！。

　　徐晗：…………想什么呢你们。

　　仨个人笑成一团。

　　叶子奇没说话，天桥上早就贴着中国十大名校，左边五个右边五个，学校的大门每天刺激着在天桥上过的同学，离高考越近离那些大门越远。

　　叶子奇听着北大同济这些学校心里估算着自己能不能考上个北京的学校，北京也有专科本三什么的吧，叶子奇自暴自弃的想。

　　高二的期末考带着上届学长学姐们离校之后的沉重很快结束了，高二所有的同学开始搬往高三部的教室，高三部和高一高二分开是一栋单独的教学楼，在往高三教室搬东西的时候大家从一开始

　　考完试的嘻嘻哈哈慢慢越来越凝重，好像就这个教室都给人一种压力感，教室里还有上一届学生的课表，有的抽屉里还有没有收拾干净的试卷，大大的红叉招摇的像是在笑，还是按之前的座位，叶子奇依旧坐在窗边突然觉得有点儿没安全感，拉开窗户才反应过来，之前教室在四楼，窗

　　户外面是空地，现在窗户外面是走廊啊，老师随时可以过来，叶子奇有点心塞。
　　高二的暑假理所当然的要补课，天热的身上好像要拧出水来，教室里还没有空调，几个电扇开到最大档依旧是热到汗从脸上流下来，上课很多人拿着书扇风。

　　化学老师走哲学风：“心静自然凉”

　　徐晗放下手里扇风的书跟叶子奇吐槽：“她脸上流的是血？”

　　叶子奇热的都没劲儿笑了，犯困脑袋沾到胳膊就是一片湿漉漉，下课叶子奇和女生凑在一起吃巧乐兹。

　　“小羊羊你的”孟孔把多出来的扔给刚从外面进来的杨筱阳。

　　“哎，羊童鞋徐晗还没有呢，这可是徐晗留给你的啊”叶子奇靠在窗台上嚷嚷，杨筱阳瞬间脸就

　　红了，孟孔凑上来抢叶子奇手里的冰棍，一小片人吵吵嚷嚷的，叶子奇去厕所的时候总能碰到文科班的刘桑跑去厕所跟已经毕业的学姐打电话，没完没了的没完没了，被叶子奇阴阳怪气的调侃

　　的时候就傻笑着说我乐意~~

　　教室里课间的时候还是会很欢快，好像高三并没有正式来临，午休的时候已经有人放弃午休用来
　　看书，下晚自习徐晗在给同学讲题，杨筱阳已经很少问徐晗问题了，反而有时候孟孔跑去问杨筱

　　阳题，徐晗依旧作为学委给所有人讲各科各种题，叶子奇有时候觉得徐晗真的很厉害，一道别人参考书上他从没见过的题，别人可能做了整一节课用了一块钱的演算纸都没做出来的题，课间十分钟从第一次见到这题到清晰的讲出来十分足够，叶子奇也想修炼一下，坐下看了道数学题，一阵头疼放弃了。

　　貌似要一个人回宿舍了，孟孔在问杨筱阳问题，徐晗也在忙着，叶子奇百无聊赖站了会儿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郭若一起走了，郭若最近短信也少了，叶子奇幡然醒悟自己还是有女朋友的，给郭若打电话，电话那头好像有争吵的声音，叶子奇和郭若高三又到了同一栋楼，但不同层，俩人电话里约了在楼下见。

　　叶子奇出门的时候孟孔也窜出来：“等会儿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