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副队又忘了吃药了》琉璃QY

3、第二章

　　留下在现场做后续工作的同事，尉迟真金和上官静儿回了警局，上了七楼直奔法医室。
　　然后进了门就被惊得退了三步。
　　其实并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法医室里，特案队专属法医沙陀忠左手颠着一个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人体组织，上下打量着解剖床上的尸块，一脸天真。
　　尉迟真金：“……”
　　上官静儿：“……”
　　这场景当真是……略诡异。
　　“诶，队长，静儿，你们回来啦。”沙陀笑呵呵地抬头打招呼。
　　“你在……干什么？”静儿有些纠结地看着他。
　　“玩儿拼图啊，”沙陀恍然大悟一般地把手里的肉放在某个部位，上下拍了拍手，血肉横飞，“特好玩儿，你们要不要试试？”
　　“……”尉迟真金看了看解剖床，“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无聊喽，”沙陀把最后一块放到准确地点，“死者男性，四十岁，死亡时间一周左右。就这么些块儿，脑袋也没有，我连面部模拟都做不了，没事儿干只能拼图玩儿了。”
　　“一周？”尉迟真金看了看解剖床上的“作品”，“静儿，派人查一下。”
　　“是。”

　　尉迟真金拿着沙陀趴在尸体旁边写的验尸报告，掏出钥匙插进自己办公室门的锁孔。
　　等等，门没锁？
　　尉迟真金瞬间闪到门外靠在门左面的墙上，伸手摸向腰间的配枪。
　　尉迟真金习惯离开的时候把自己办公室的门锁上，刚才低头看验尸报告，也没注意，想想，门应该是锁着的啊，怎么没有锁。虽说警局安保工作不会差，但是这种反常的事情……
　　尉迟真金拧起好看的眉毛，轻轻拉开枪的保险，沉了沉呼吸，屏气凝神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
　　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不，有声音。尉迟真金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然后是脚步声。朝着门走来。
　　尉迟真金握紧手里的枪。
　　一个男子拉开门，从办公室里探出半个身子，先向右边看了看。
　　！
　　尉迟真金出手如电，一拳打在男人侧腹，用枪托狠狠砸在他后颈上，然后一脚踹上去。
　　男人飞出去，趴在地上半天没动。
　　尉迟真金上前用枪顶住男人的头，“干什么的！”
　　男人没吱声。
　　“说话！”尉迟真金一巴掌抽在男人脑袋上。
　　还是没反应。
　　尉迟真金想了想，刚才枪托好像砸的是……后脑？
　　能进了警局来了特案队还进了队长办公室，尉迟真金觉得这人应该是个人才，刚才那一下不会给打傻了吧。
　　尉迟真金抬起男人和地板贴着的脑袋，看见了一张很是眼熟的脸。
　　——……这不是那个306的小胡子吗？！
　　……
　　尉迟真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看手里档案中的照片，抬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裹了一脑袋纱布的男人。
　　“你就是狄仁杰？”
　　小胡子眯着眼笑，“尉迟队长招待新同事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少废话。”尉迟真金很不待见他，“先说说，来这儿干什么？”
　　“……报到啊……我是特案队的新队员……”
　　“局长说你明天到。”
　　“这不是想早点熟悉环境团结战友吗……”一脸委屈。
　　“……”尉迟真金嘴角就是一抽，“那你怎么进了我办公室的？”
　　“来报到，当然是先找领导嘛，领导不在，我就等领导啊。”
　　“别废话！我问你怎么进来的！”尉迟真金一拍桌子。
　　“好凶……”狄仁杰嘟哝，“撬锁。”
　　尉迟真金：“……”
　　同学你有病吧跑到公安局来撬锁专业技术也不是这么使的你是要作死吗。
　　“……用什么撬的……”尉迟真金喝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压制住揍人的冲动。
　　“……”狄仁杰扁扁嘴，抬眼看尉迟真金。
　　“说啊。”
　　“……眼镜腿儿。”
　　“……你戴眼镜？”尉迟真金真的没看见。
　　“就一镜框，”狄仁杰从口袋里掏出来，“偶尔戴着玩儿的。”
　　“……”尉迟真金闭上眼睛，深呼吸，深呼吸，努力地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微笑，“头疼吗？”
　　“……还行，就是有点晕……”狄仁杰看着队长大人的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晕啊。”尉迟真金继续笑，“很正常，沙陀习惯对不动的东西下手。”
　　“……沙陀是……”
　　“特案队法医，沙陀忠。”
　　“……所以呢？”
　　“法医学也是医学，法医也是医生。沙陀医术不错，我们平时有点什么小伤都是他给包扎，你也是。嗯，包扎的时候你好像醒了一下，然后沙陀就本能反应地又把你敲晕了。所以，”尉迟真金笑得眉眼弯弯，“你很荣幸，成为一个被法医打晕的活人。”
　　“……”狄仁杰发誓，尉迟真金绝对是在报复！
　　“队长，”沙陀忠敲门进来，把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我在尸体上发现的……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沙陀忠哆嗦着看着沙发上的人。
　　狄仁杰怨念地看着沙陀忠。
　　——就说刚才晕晕乎乎的时候怎么觉得脑袋疼了一下。
　　——被法医打晕。
　　——你以为我诈尸吗。
　　尉迟真金抄起桌上一个空文件夹朝着狄仁杰脸上拍过去，伸手拿过沙陀递来的证物袋，“什么？”
　　证物袋里是……一块……皮下组织。
　　“……怎么了？”尉迟真金抬头看沙陀。
　　“队长，这上面有刺青，这里。”沙陀指着证物袋，“现场的人把所有的捞出来的尸块都送过来了，这块尸块的表皮好像是被挖去了，但别的部位没有这种情况。我做尸检时发现这里有个点，就化验了，结果发现是一种刺青的颜料，别的都在那块被挖去的表皮上面，这个应该是因为不小心刺深了。很奇怪，一般的刺青不会是这种颜色。”
　　“……刺青……”尉迟真金皱眉。
　　“这是哪个部位？”狄仁杰突然出声。
　　沙陀忠瞬间蹦出去一米远。
　　“……你怎么了？”狄仁杰眯着眼睛笑着看他。
　　“……你你你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沙陀忠从口袋里掏出验尸用的手术刀。
　　“至于吗……我长得很凶？”狄仁杰困惑。
　　长得不凶可你吓人啊！沙陀忠永远忘不了对面这小胡子刚看见自己时那啪啪往外放射的怨念之光。
　　我我我不就是打你一下吗！又没死！我习惯对着不动弹的东西动手，谁谁谁知道包扎到一半你醒过来了啊！
　　干什么这是。
　　简直凶。
　　“沙陀，别闹了，”尉迟真金看向狄仁杰，“你为什么问这个？”
　　“这个颜色……我看着有点耳熟……”
　　尉迟真金：“……”
　　沙陀忠：“……”
　　你是认真的吗。

　　照沙陀忠所言，狄仁杰“看着耳熟”的刺青所在那个部位，在尸体的左小臂外侧。
　　“我应该见过这个颜色的刺青。”狄仁杰戳戳那块肉，“而且就在最近几天。”
　　“那……”尉迟真金还没说什么，电话就响了，“喂，千张，怎么……什么？！”
　　放下电话揪住狄仁杰就往外走，“沙陀忠，你找人查查这个刺青的事儿，”提高音量，“静儿，走！出现场！”
　　“队长你别拽我啊我这儿还晕着呢队长你轻点儿啊……”
　　“闭嘴！”

　　到了车旁边，狄仁杰非常自觉地坐进了副驾驶，然后头一歪就倚在座椅上装病号不动了。
　　上官静儿跟着他们两个从楼上下来，一路上就听见那小胡子絮絮叨叨而队长忍来忍去最后终于一巴掌呼在那人后脑勺，“你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扔回去给沙陀做活体解剖！”
　　上官静儿：“……”
　　——这……队里又来了新品种了啊……队长，求冷静……
　　“队长，他……”静儿指着狄仁杰，那意思——介绍一下呗。
　　“新成员，从外省调过来的，叫狄仁杰。”尉迟真金目不斜视，开着车说着。
　　“哦……”
　　“她叫上官静儿，特案队主管痕检。”尉迟真金瞄了狄仁杰一眼，言简意赅。
　　“你……咳咳，你好……”下楼时还絮絮叨叨精力旺盛说个没完的狄仁杰捂着缠了绷带的脑袋，虚弱地回头看上官静儿，一脸病重的样子，“以后……咱就是同事了……”
　　上官静儿：“……”
　　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么一个同事。
　　尉迟真金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出去将狄仁杰的脑袋按在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上——“给老子正常一点！”

　　千张在电话里说，L市另一条河里，也发现了尸块。
　　路上有些堵车，尉迟真金皱皱了眉，干脆挂上警灯换了条道，一脚油门飚到底，一辆切诺基飞一样开去了千张所言第二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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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党……不定时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