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
巨绿林国的国都翡翠城呈正方形，这是座壮丽雄伟的城市。
两百多年之后，诺多精灵爱隆在写给其君主吉尔加拉德的书信中，是这样描述这个城市的。
“这是一座巨大的正方形城市，每边几近长15伊瑞詹里。除了方圆巨大外，它的壮丽也远胜过中土一切的城市，恐怕只有维林诺中众维拉的居所才能相媲美。它四周的城墙上，共有一百多个城门，包括立柱和大门在内，均为黄金铸造。。。。。。这些城门并不是每扇门都可以任意行走，身份不同，走的城门也不同。
所有城门五个为一组，从左起，依次为骑士，贵族，王室，公民和平民的通道。每个精灵，根据自己的身份，要行走不同的城门。
王室居于中央，因为中央为主，代表王室是一国之主。骑士和贵族，位于王室左侧，因为巨绿林国认为左侧更加尊贵，表明贵族和骑士为王国的中流砥柱。而公民和平民则位于王室右侧，则是说公民和平民是国家的基石。”
这个做法的提出人是秩序学会的创始人泰利斯。
泰利斯说，一切事物的发展，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守秩序。只有所有人都各安其分，遵守秩序，事物的发展才会如同河水一般顺畅。
秩序学会的这套理论得到了巨绿林王室的赞赏，而贵族们虽然对将贵族的地位明确的至于王室之下感到不太舒服，但这套理论至少也明确了公民和平民的地位。
对于这些因为新制度而感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的贵族而言，有一套理论将那些平民和公民的地位固定在自己之下是相当有必要的。
而王室也是相同的想法，瑟兰迪尔希望将平民从贵族的土地上解放出来，但是却不希望他们挑战贵族的地位。若是平民能够挑战贵族，那么是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试图挑战王室。
这种先例绝对不能开。
这个国家必须是由血统高贵的人来统治。
因为这套秩序理论，本来只是流亡贵族的泰利斯，很快就成了巨绿林国不少大贵族的座上宾，甚至王妃殿下也曾请他到宫中向他请教过。
而他本人的这套理论，也成为了少有的，能在最高学府米利都学院教授的内容。
泰利斯虽然在巨绿林国大受欢迎，但是有意思的是，他本人却是个真正的诺多族精灵贵族，而且还是杀害了帖勒瑞精灵的费诺的追随者，本人也参加过第一次的亲族仇杀。
泰利斯出生在维林诺，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的家族是费诺忠实的追随者，在费诺号召回中土的时候，他的家族是第一个响应的，而他本人更是一直追随到费诺家最后一个后裔凯勒布理鹏。
在经历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不断惨死之后，泰利斯开始反思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被称为由精灵宝钻引发的灾难了。
相对于现在普遍认为的，这一切的灾难都是由于费诺一族对精灵宝钻的执着所引起的。泰利斯则认为，错不在费诺。
魔苟斯杀死芬威，夺取精灵宝钻，费诺既然是芬威的儿子，而精灵宝钻更是他毕生的心血，一个精灵对于他所创造的功绩的爱是比大海还要深的。如此深仇大恨，费诺如果不报，那费诺不仅不配为人子，更是不配为精灵。
因此泰利斯认为，费诺没有做错，而真正导致这一切灾祸的根源，恰恰是诺多的志高君主芬威没有及时明确费诺与芬国昐之间的从属关系造成的。
费诺作为兄长，理应继承诺多志高君主的头衔，但是芬威却因为偏爱幼子，而导致费诺心生嫌隙，进而才被魔苟斯钻了空子。
至于后续发生的一切悲剧，则皆是由于父子生嫌隙，兄弟相猜疑造成的。若是能早早明确从属关系，使费诺和芬国昐各安其分，则王室团结，魔苟斯即使有心杀人多宝，也没有那个能力。
因此，泰利斯说，无论是一个家庭还是一个国家，都应当确定好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只有这样才能使每个人都安于自己的本分，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大家齐心协力。若是人人皆肖想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则小到导致家庭不睦，大到国家分崩离析。
为此，这位泰利斯还弄出其他一整套明确划分各个阶层的设想，不同等级的身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欣赏什么种类的音乐，甚至连能吃哪种肉都做了区分。
巨绿林国现在以左为尊的说法，同样也是泰利斯提出来的，他说“面向北时，西方居于左手方向，而众神居住的海外仙境维林诺，正是在西方，因此，应当以左手方为尊贵。”
泰利斯的设想中，很大一部分被王室否决了，但也有一小部分被接纳了。
这些现在都成了巨绿林国文化和习俗的一部分，也使得巨绿林国和其他地方的精灵差距越发的大。
对于现在巨绿林国的精灵而言，将本国精灵和外国精灵混在一起，哪怕他们穿着相同的衣服，不开口说话，也很容易判断出哪个是本国精灵，而哪个是外国的。
————————————————————————————————
傍晚时分，一群骑着骏马的精灵穿过北面城墙的左二城门进入内城。
毫无疑问，这些骑士应当都是精灵贵族。
这些精灵的脸上都带着彩绘的面具，只露出双眼。这面具上有的绘制的是真实的野兽头像，也有些臆想出来的猛兽。
再加上他们的身后上挂着的球杆，很容易判断出这群精灵是刚刚打马球回来。
马球是很久以前战场上的士兵们发明出来的娱乐方式。
那还是一千多年前，那时北方的半兽人王国还未歼灭，巨绿林国便在边境上建立了云雪关以做防守。
半兽人并不是无脑的蠢货，知道打不过，便也不会硬拼，因此双方就在北线僵持了上一百多年。
大多数驻守的时间是无聊的，只有偶尔有半兽人脑子发热，派出斥候试探时，精灵们才会上出关战斗。
生活太古无聊了，战士们就会自己找点乐子，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骑在马上，用长枪彼此抢夺半兽人的脑袋以做娱乐。
这项游戏后来传到了其他的城市和乡村，慢慢就成了巨绿林国最受欢迎的游戏。只不过不可能都拿半兽人的脑袋和长枪来玩，就用缝制好的球和木制球杆来代替。
而当时只是出于安全考虑的头盔，后来则演化成了面罩，并且样式上也越发丰富起来。
“你最后那一手真是漂亮，”李维坐在马背上，比划着莱格拉斯最后的击球动作，大笑着说，“哈哈，你没看到，毕达威他们几个的眼睛都直了。”
“普鲁塔克能接到也不错啊，我当时也是赌一下，觉得他位置和角度不错，应该有戏，只是没想到他还真能击中得分。”莱格拉斯心情很好的拍了拍普鲁塔克的肩膀。
“那一球的主要功劳还是你，你当时牵制了他们五个六人，门前都空了，我要是再击不中，那就真傻啦。”
“你们就别在那儿谦让推辞了，”骑马走在最后的安提斯兴致高昂的说，“总之，今天又是咱们紫色宝石队获胜了，只要再赢三场，我们就可以捧起国王杯啦！”
“呜哦！国王杯，国王杯！”一听到国王杯，一群小伙子就跟着鬼吼鬼叫起来，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群人就唱起了他们刚编写出的队歌，《翡翠城的荣耀》。
“我们无所畏惧，
因为我们比所有人都强！
有人向我们挑衅，
我们会将他们一一击败。
我们是翡翠城的骄傲，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
其他人试图打败我们，
证明他们的优秀，
但是我们将会向世人证明，
他们还远未够格。
我们身着荣耀的紫色，
我们是翡翠城的骄傲，
因为我们永远是最好的！”
路上的行人看到这群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精灵，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这些骑士歌声中的张狂，并没有让精灵们觉得反感，
巨绿林国的繁荣，正是建立在对周边的征服之上。巨绿林国所有的国民们都坚信，巨绿林国是最好的，世界上远没有国家可以被称为是他们的对手。
因此这些被巨绿林国千年的繁荣与昌盛所滋养出的国民，倒是对这首歌觉得深有同感。
所谓的大国骄民正是如此。
这首歌的旋律简单，歌词也不难记，很快就有围观的精灵附和着骑士们的歌声，大声的唱了起来。
“这是哪支球队，你知道吗？”
有人向身旁喜欢马球的友人询问，“我喜欢他们的队歌，我决定要支持他们。”
“这是新组建的球队，队名叫‘紫色宝石”，被询问的精灵，面有得色，显然为自己比别人早知道这个消息而得意，“而且莱格拉斯殿下也在里面。”
“莱格拉斯殿下？！”周围的精灵听到后，忍不住兴奋的大叫起来，“哪个是？哪个是？”
这些骑士的脸上都带着面罩，自然无法看出容貌来。
“呃，”马球专家自然也不可能看穿面罩，“殿下是金发。”
话出口之后，马球专家就意识到这是句废话，这群人当中，有一半都是金发。
正在马球专家觉得尴尬之际，人群中冒出一个女声，为他解了围，“殿下身材较为纤细，应当是穿银灰色斗篷，骑黑色骏马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马球专家连忙附和道。
周围旁观的众人一听，也不管自己手上的活计了，全都大叫着追着那群骑士跑去。
翡翠城中禁止纵马飞驰，而精灵又大都身体强健，尤其是这些能居住在翡翠城中的，大部分都是上过战场，饱经训练的公民，因此跑起来健步如飞，很快就将骑士们堵在了路口。
“莱格拉斯殿下！”
“殿下！殿下！”
人群乱七八糟冲莱格拉斯喊着。
这些精灵期待的看着这位王子殿下，他们大都是因为军功而获得土地的公民，因而十分感念和崇敬王室，如今能有幸见到莱格拉斯殿下，便是他们最大的荣幸。
莱格拉斯有些无奈的看了眼同伴，正是因为知道回来的时候会通过普通住宅区，他才会带着面罩，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虽然心中为这样的耽搁时间而感到郁闷，但从小所受到的教育，让莱格拉斯知道要善待平民和公民，因此，他没有任何的不悦和迟疑，很是爽快的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那一个瞬间，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去。
精灵是爱好美的种族，而莱格拉斯恰恰是那种俊丽秀美的难以形容的存在。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无比的美貌中。
过了好一会儿，这片寂静被一阵颤抖的声音所打断，“殿下！我原是镇北军第五军团骑士。。。。。。”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少见的只有一只眼睛的精灵，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激动的再也无法说出其他。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莱格拉斯却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贝斯廷，对吗？”莱格拉斯翻身下马，十分友善的走向对方。
“是的，是的，正是在下，”没有想到殿下能够知道自己名字的一只眼，已经激动的不知所措了，“殿下怎么会知道在下？我何其荣幸。”
“你驻守北方防线的时候，夜间偶遇半兽人奇袭，你的小队被一百多个半兽人包围。当时一支箭射中你的左眼，你的部下大乱，你咬牙将箭矢拔出。箭矢带出眼球，你却当着半兽人的面，将自己的眼球吃掉，半兽人慑于你的威严，反倒先行溃散。而后，你并没有趁机撤退，而是带着你的小队，一路追着半兽人斩杀过去，杀死十倍于己的敌人。而你之后也因此战而被封为骑士，我说的可对？”
听到莱格拉斯殿下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最辉煌的战绩，独眼精灵已经激动的不知所措了，“区区小事居然能让殿下知道，我何其荣幸，何其荣幸啊，。”
莱格拉斯所说的乃是这位独眼精灵生平最为骄傲的一件事，此事虽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上千年，独眼精灵仍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味一番，还常常讲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听。
其实当时这位精灵接受王室册封的时候，王妃薇丽娜就曾向他提出过，可以帮助他恢复眼睛，但独眼精灵却认为这失去的眼球恰恰象征着自己的荣耀和功绩，便拒绝了。
“阁下这样说，就太过谦虚了。阁下所做的事情，是为国驻守边疆，保卫我国国民平安幸福，又怎能算做区区小事。”莱格拉斯挥挥手，诚恳的独眼精灵说道。
然后莱格拉斯看向围着他的众多精灵，大声说道，“开疆拓土，守边定疆，正是我国兴旺的根本，而为国征战的诸位，皆是我国勇士，这是天大的光荣。我只遗憾自己未能早日投身战场与各位并肩战斗，又怎会不了解诸位的功勋呢？”
莱格拉斯的话，让周围围着的精灵全都兴奋起来，他们不少人都学者独眼精灵，报出自己的姓名和所属部队，期望自己的名字也有幸能让莱格拉斯殿下知晓。
而出人意料的是，莱格拉斯竟然真的将他们所有人的功绩都一一到来。
这不由得让这些功勋之人更加兴奋了。
莱格拉斯能够记住这些人的姓名和功绩，并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莱格拉斯从小就最喜欢看军报，从建国初期到现在，所有军事上的上报陈条他全都看过。那些所有因为军功而获封赏的精灵的事迹，全在那些陈条里有着详细的记载。而莱格拉斯本人又博闻强记，看过一遍的东西，他通常不会忘记。
当然，即使如此，莱格拉斯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千多年来巨绿林国所有立功人员的姓名和功绩。但是因为能在翡翠城里居住的公民，最少需要立下十二级军功，这就使得这个范围大大缩减了。
莱格拉斯站在路边和这些公民亲切交谈。
由于继承了一部分母亲的容貌，相较于他的父亲瑟兰迪尔的庄重威严，莱格拉斯给人的感觉总是春雨般的和善。因此，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非常容易让别人喜欢上他。
毫无疑问，莱格拉斯已经就得到了在场所有的公民和骑士的喜爱。
莱格拉斯对待这些军功人士如此的友善，并非是毫无缘由的。
如何更好的统治这个国家，确保王室至高无上的权利，是王位继承人必须要研究的内容。
完全的依赖于贵族，在过往的经验中已经被证实是不明智的，因为那会导致贵族对王室缺乏敬畏之心。
王室需要绝对的权利，至于如何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是在内部制造竞争。
大贵族、小贵族、辛达贵族、西尔凡贵族、归化贵族；总之，王室需要在贵族中制造平衡，而不能让他们铁板一块。
就像是在莱格拉斯的朋友中，既有普鲁塔克和李维这样出身显赫的辛达贵族之后，也有安提斯这样依靠王室恩宠而崛起的新兴贵族。
第二点，就是要在外部制造压力。
所谓的外部压力，自然就是这些在王室的扶持下而从贵族的附庸下脱离出来的军功人士。
贵族们和军功精灵有着天然的矛盾，贵族们瞧不起这些军功精灵，认为这些粗鄙的家伙，以前不过是靠着自己赏赐的食物才活了下来，如今却“逃跑”了出来，这简直就是背叛。
贵族们不会管自己“赏赐”给这些平民们的食物，是平民们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即使告诉他们这一点，贵族们也会反驳说，土地是他们的。至于这土地是谁开垦出来的，贵族们坚持认为这并不重要。
利用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天然矛盾，压迫贵族，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团结在王室周围。
因此，莱格拉斯才会对这些平民和善可亲。不仅是莱格拉斯，王室其他成员也都做过很多亲善活动，公主阿里安娜曾经在前线做过治疗师，贝斯缇娜则在前线和士兵一同战斗过，甚至还一起吃过饭。
需要注意的是，给予平民更大的权利，这并不是说因为王室拥有一颗公正博爱的心，只是因为现在贵族对王室的威胁更大，若是哪天平民会影响到王室的权利，那么王室又回调转刀锋，赋予贵族更大的权利，让贵族去对付平民。
这一切看起来都无比的世俗，和人们通常所想象中的精灵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世人流传的故事和歌谣中——准确地说，精灵都应当是智慧、优雅的生物，他们宽厚、善良，不虚荣，不自私，具有一切高贵美好的崇高品格。
但是现实是，这个世界是物质的。精灵也需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天冷了也需要穿衣服，为了抵御危险也要自己修建堡垒，打造武器。
既然伊露维塔既然没有赐予精灵们，靠着自己脑中的幻想，就能凭空变出食物、衣服和武器的能力；考虑到精灵不是风餐饮露的生物，任何的生活资料，精灵都需要靠自己的劳动来换取，那么无论人类再怎样在脑海中幻想精灵的美好，也都只是人类的幻想的。
即使再人类觉得，这样需要种地纺织、整日辛苦劳作的精灵，无论有多么颠覆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出来的那种每日无所事事，只需要宴饮欢唱、享受生活的精灵，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若是觉得自己想象中的人和世界便是一切的真实，而漠视世间的规律，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除非有伊露维塔那样能凭借自己的意识影响物质的能力，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灵还是承认物质的好。
便是伊露维塔的能力，未尝也不过只是尚未被认知的使用物质力量的方法而已。若是这世间一切都由伊露维塔心中的那出大乐章来决定，那那些不和谐的音符早就不会存在。
当然，若是想要找寻那种传说中优雅、智慧、品德高尚的精灵，也并非不存在，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将精灵平民从精灵这个族群中划出去就好。那些不用从土里刨食，不用从事生产劳动的精灵贵族，当然可以满足人类的一切幻想。
而且事实上，无论是在人类的故事中，还是精灵贵族自己的言谈中，这些平民也通常是不被涵盖在“精灵”这个范畴之内的。
人类是非常擅长这种技巧，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幻想，可以将一个99%的人口挣扎在生存线上，朝不保夕，而1%的人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时代，赞美为“黄金年代”“xx范儿”；也可以将那些挑起战争、屠杀同类的刽子手，称为高尚美好——只要他们足够英俊或者具有“制服”诱惑，而咒骂那些破衣烂衫，为了保护家园而举起刀枪的人野蛮、粗鲁。
总之，对于绝大多数的人类而言，他们热衷于沉醉于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并且坚定的将这种想象认为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而若是有人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并不是这样，他们反倒会异常气愤。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