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四章 假如明非染失败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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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阁下在稻香村里滞留了几日，仍未能见到那名银发青年的身影，最终不得不满怀遗（yu）憾（men）的带着一只小尾巴离开了此地。
明非染醒来后，不知是何缘故，小荷依旧成了剑圣的徒弟，并随他一道离开了稻香村。这一次，她的父母知道她还活着，甚至还能跟着江湖中极有名望的前辈高人学艺，都高兴坏了。虽然心中不舍，但为了她的将来，他们还是狠下心来送走了小荷。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冷若冰霜化名林可人的女子，银发青年忍不住叹了口气，跟着剑圣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与他一般不通俗事吧。
据他所知，当年她初入浩气盟时的那段日子亦是算不上痛快的。
罢了，左右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何须旁人多言。
不过剑圣走归走，却也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屑于冒认居功的拓跋思南坦然拒绝了村民们的道谢，直言救人者非他而是一擅长剑道的银发青年……
小荷站在一旁补充道：“是一个非常漂亮银发蓝眼睛的仙人哥哥！当时我被山贼扔下了瀑布，是突然出现的仙人哥哥救了我！”
小姑娘面带红晕满目憧憬之色的模样叫瞧见的某人心塞了片刻，极为愤愤不平，凭什么轮到他就死活见不着人了？！
这些年来稻香村里的人们可从未见过银发蓝眸之人，此刻剑圣提起，他们皆是满目茫然之色，就连深知内情的刘大海亦面露狐疑。
莫非有人潜入了稻香村？
不过明非染现在也没空去关注刘大海的疑惑了，他叫整日歇斯底里的01给烦得不行（01委屈：窝是在替宿主背锅，那只墨鱼明明是在找宿主……），也知道莫雨这回是真的犯倔了，非得见他不可。就连九霄都被折腾的向他发出抗议，拒绝再被莫雨摆弄。
最终，明非染还是妥协了。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特意选择在夜里现身。
攥着对方的衣袖，莫雨咬着牙露出了凶狠的表情，魂淡！这么多天都不肯出来，真以为他不知道他和01那蠢蛋一样是住在那把破剑里头的吗？！
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明非染会对他不利，更无半丝警惕与戒备。
一见他的表情，明非染就知道他有多生气了，但那不时偷偷撇来的目光却又表明他并不是不能哄的，前提是给他个解释。
看着这样的莫雨，明非染神色恍惚了一瞬，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他所熟知的莫雨。这也是……他迟迟未曾与他真正相见的原因。
他怕自己会将他们弄混，可现实总在不断地告诉他，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正等着解释的莫雨迟迟未听见声音，不由得扭过脸抬头望去，顿时怔住了。
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其他人一般的感觉，莫雨虽不懂却奇异的并未感到生气。就好像，他看见得人一直都是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就如他对明非染不知从何而生的熟稔般出现的莫名其妙，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反感之意。反而内心深处总有种冲动，让他不断的靠近这个人，想要伸手抹去他眉间的忧郁。每当他看见自己无意识举起的稚嫩小手时，心中不时会冒出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似乎，他本不该是如此孱弱无力的模样。
“你胆子素来不小。”蓝眸温和的凝视着幼小的莫雨，银发青年缓缓说道，“我名……非染，暂且寄宿在九霄中，之前不出现是因为积攒的力量消耗殆尽了。01是我的伙伴，它性子活泼，你平日可与它交流。”
“……阿染？”莫雨仰头望着他十分自然的唤道，眼底的情绪若有似无的透着一抹熟稔。
银发青年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应了一声。
村里的人们发现莫雨变了，他不再与毛毛小白他们一道玩耍，而是整日不见人影，有时候还会带着毛毛一道失踪。若非他们傍晚前都会准时归来，村人们怕是早就出动寻人去了。
其实，莫雨只是在明非染的指导下开始修炼《空冥诀》而已。半透明的虚影站在树下仍由点点光斑穿过他的身体，他安静的注视着习武中的男童，认真而专注。
明非染对莫雨的要求很严厉，不会因他年幼而有丝毫放松。既然他终究是要踏入江湖，那么此刻的严厉便会为他的将来打下更加牢固的基础。
“小雨蝈蝈~”毛毛一边从远处屁颠屁颠的跑来，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
树下的银发青年隐去了身影，消失前的那一刻，蓝眸里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耳边传来了01的窃笑声，明非染又不见了踪影，莫雨虎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停下了动作，盯着气喘吁吁跑来的毛毛问道：“你怎么来了？”
“窝来给你送包子啊。”近看才发现原来是他在换牙，难怪口音如此奇葩。扎着冲天小辫的毛毛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诶，大哥哥嘞？”
说到这个莫雨就来气，凭什么这家伙的待遇比他更高！每次见面都是实体，说好的消耗过度呢？！
“他不在。”莫雨语气生硬的说道。
“哦……”毛毛有点儿小失望，还以为能见到大哥哥呢。
毛毛很喜欢那个银发的大哥哥，非染哥哥可不像小雨哥哥那样总是喜欢欺负他，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对他可好了，说话也很柔和，有时候还会带他飞呢！可惜非染哥哥似乎很忙，不是每次来都能见到他的。
（莫小雨阴沉脸：不开心！我要欺负毛毛！）
明非染只是不愿吓到这傻孩子，所以才会耗费灵力凝结实体。但如此一来，他的灵力极易耗尽，出现的次数自然也就变少了。
哼，偏心！
知道明非染不会再出现了，莫雨不高兴的扯了扯毛毛的小辫子。算了，看在这爱哭包大老远的跑来给他送包子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的放他一回吧。
九霄内部，银发青年微微摇头，略带无奈弯了弯唇角。
总喜欢欺负毛毛，这可真是个坏习惯。
一晃两年过去了，莫雨的进步十分显著，至少他已经能控制住七八分毒血咒印发作后的力量了。如今这咒印已然威胁不到他，反而成了他的助力。若是肖药儿知晓此事，定会气得呕血。
至于毛毛的三阳绝脉，明非染准备待他十五后再让他服用涅槃，毕竟那种痛苦他曾亲身体会过，的确不是现在的毛毛所能承受住的。可惜这回没有明非染的出面，毛毛依旧住在小荷家中，被思念女儿的阮氏当作了小儿子般照顾着。
天色昏暗，银发青年的虚影出现在屋内，莫雨顿时惊讶的望去。以往若非他要求，明非染甚少主动出现，怎得今日如此反常？
见他神色凝重，莫雨不由得问道：“阿染，可是出了什么事？”
“前不久王大石冲动之下放火烧死了一个来自十二连环坞的贼寇，他不是个普通的山贼，而是十二连环坞分舵舵主董龙的亲弟弟——董豹。他们本就心有所图，此事一出更是不会放过稻香村。”
那一次明非染不在，并未经历过这场灾难，只是事后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些许信息逐步推断还原了大致缘由。毛毛虽年幼尚未知事，但莫雨却还记得。而今事态就如他曾经所推断的那般发展下来，明非染又怎会猜不到董龙接下来的举措。
必须得想法子提醒村长他们注意警戒，若是苍羽还在就好了……
想起了那头由他亲自教养大的金翅苍宇雕，明非染心下黯然，它陪了他那么多年，从大唐到异界。
然而，最终还是未能带着它一道回来。
在突破剑三位面晶壁时，01的能量消耗过大，没能护住苍羽和轻云所栖身的空间，使得它们被时空乱流所绞碎。
明非染一直避开了关于有它们的话题，刻意的不去想起，曾经无数次轮回任务中，他不是没有养过宠物，但那都不是出自他本身的意愿。苍羽和轻云是他这一世自小养大的伙伴，骤然间失去了它们，他不是不悲伤的。
“阿染？”见他忽然沉默，莫雨担忧的望着他，阿染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被他的呼唤声喊回神来的银发青年静默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淡然道：“总而言之，最近的稻香村并不太平，你与毛毛切勿外出。我会在外头制造些动静，让村里的人尽量提高些警惕。不必担忧，有我在此，定不会叫他们踏进此处半步。”
他现今并无实体，若是想要隐匿无人能发现他的存在，更遑论那群杂碎。
不过明非染心中却有些奇怪，上一次李复有带秋叶青在此时回来过吗？依照时间上来推算，他们如今应当才相识不久吧……
莫非是他记错了？
（一路从长安跟到稻香村750公里左右走了50天，秋妹子十分彪悍的追了李复快十年，直到失忆后才算得偿所愿。→_→）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着足以应对一切的实力，又何须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旁枝末节。
倘若李复能解决可谓再好不过，若是失败了，他再动手也不迟。
大不了沉睡上一段时日，这等代价他还承受得起。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四章 假如明非染失败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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