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话》园中有色

5、山中谷

　　中土有深山，山中有山谷，谷中有村，女姝而男鄙，女卑而男尊。谷中有瀑布，依山而下，有九数。上有深潭，不过三丈方圆，然水色潺潺，终年不绝。
　　谭边有祠堂，内有石碑，石龟负之，上有字，上书：“
　　明末，族人逃至此处，后百年，中原大旱，谷中亦不能幸免，上水干涸，草木不生，村人多饿死。山中走兽奔走，袭村中小儿。为保族人，宗族之长招村中孀妇、艾妇、幼女，曰山中有果，引至祠堂，率族中青壮男子以石砸之。众女鲜血淋漓哀鸿遍野，后渐无声息，血染谭之水色，如血池。
　　次日，山中忽如春风突至，草绿树茂，果实累累，瀑布之水，忽而又至，解村中山民之困。族长谓昨日进献女子之血以山神，固建庙以敬之。乃取山中之白石，建庙之基。然屡建不成，又几日，白石化黑，且每逢子时，山中辄有女子泣诉之声，阴风森森，村人莫敢出行。
　　族长通鬼神，知亡女作怪，于午时遣人挖尸，女尸不烂不朽，栩栩如生，男子惧之。
　　族长以黑狗血染红布，制衣，着于女尸之上，又召村民制木棺数口，上刻镇字纹，收尸于木棺，以土压之，红绳为锁，黄布为链，绕坟而围，黑石刻镇鬼符，压于墓侧，余则投于水中。
　　后日，哭声止。然村中之男子，困谷中，至谷口如有屏障，阻人出。
　　后二十年，忽一日，水断草苦，而山外花叶繁茂，一切如故。
　　饥荒又至，族长按先人所载，寻一孤女，以石砸之，同先人之法葬之。次日山则恢复如初。
　　后，每二十年，村中便以女子殉之，山中男子亦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