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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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岛绪子直到下午四点多才风风火火地打来电话，张口就问：“真由，我在器乐部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话剧社这边呢。”施歌两手接过热气腾腾的烤馅饼。
“啊？你跑那边干什么？”
“看有没有机会蹭分呗。”
舞台上《第十二夜》趋近落幕，施歌一边吸溜着馅饼里滚烫的糖浆一边寻找社长小林悠的身影。从剧情来讲，小林悠才是玩家投诚的最佳选择。她和深田真由无仇无怨，性格也比近藤裕美好太多，玩家并不会被过分刁难。但相对应的，系统提供隐藏奖励的可能性也变小了。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施歌当时才选择了料理部。游戏能安排一个对乐器一窍不通的音痴当首席提琴手，当然也能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玩家变成蒸炸煎煮样样精通的家庭主妇。两厢比较反而是话剧社更弱，毕竟演戏谁都能上，做日料大部分人都需要技能加成。
难度越大奖励越大，近藤裕美跟深田真由的深仇大恨决定她这条支线肯定比另一条好处更多。果不其然，听了一耳朵冷嘲热讽后，施歌在料理部的仓库里倒腾得满头是灰，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否则她怎么可能去打扫卫生呢。她连自己的被子都懒得叠。
但也不能断定走小林悠线就一点优势都没有，至少话剧舞台历来是某些狗血剧情的发生地，说不定临台主演就摔断了脖子不得不让玩家顶上。虽然施歌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临时工可以顶替女主，但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然后为了解决戏服问题，系统还会发颗冬瓜种子，让玩家种出一树水晶鞋找个王子嫁掉，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哦那是网王。
小林悠跟玩家阵营敌对无非是因为近藤裕美，如果施歌老老实实把料理部的仓库清理完，估计有望挂名话剧社的积分。但这游戏不能重新读档，《第十二夜》演完了，小林悠没看见，倒是碰上几个意外的熟人。
绿间真太郎和青峰大辉有说有笑地走在前头，身高拔群的紫原敦默默跟在身后，黑子哲也蓝色的头发淹没在人流中。
施歌想了想，到旁边买了杯奶茶，从人头中找出黑子，递给他：“别挤了，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黑子哲也愣了愣才认出这是前天穿皮鞋跑进篮球场的女生，绿间几个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他默默接过奶茶，跟着施歌进了一家女仆咖啡屋。
“欢迎光临！可爱的客人们想喝点什么？”身穿粉红色蕾丝女仆装的服务员笑容甜美地递上甜品单，黑子的脸瞬间有点发红，施歌倒是泰然自若：“两份抹茶蛋糕，再来一杯磨铁。”
点完单她笑眯眯地朝黑子说：“我最喜欢女仆咖啡厅了。”
“那个，很抱歉，蓝色鸢尾花的事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黑子看着眼前的蛋糕略微坐立不安，“不如你再说说有没有其他关联的线索？”
“嗯？没关系，那个不重要啦。”少女挖了一勺抹茶放进嘴里，“我找黑子君是想问别的事情，别那么拘束啦。”
蛋糕的味道很不错，暖洋洋的日光下，少女愉悦地眯起眼睛：“黑子君，你有没有听过深红雷霆？”
——蓝鸢尾，深红雷霆，似乎他们每次碰面，她都有问不完的奇怪疑惑。
不过深红雷霆？黑子皱了皱眉：“那个NBA限量的珍藏版篮球鞋？”
“对啊！”女生很激动地敲了一下桌子，“你是篮球队正选，你对这款鞋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NBA为纪念某主力成员退役发售的典藏版球鞋，全球限量100双，据说有十二双在岛国。鞋底呈深红色，鞋帮印有那名“黑色闪电”球星的亲笔签名。黑子曾经在网上见过这双球鞋的新闻，此刻不禁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呃……”女生却有些支吾，费劲地在空中比划，“岛国……我是说现实生活中，你知不知道谁有这双鞋……或者见过谁穿着它上街？”
“当然没有。”黑子更奇怪了，“这么贵的鞋子，肯定要好好保管起来，怎么会有人穿着上街。”
顶着少年明白无误表达出“你怎么这么蠢”的视线，施歌羞愧地捂住了脸，挫败地说：“好吧，是我脑残。你若是有任何关于深红雷霆主人的消息，请务必通知我一声。这是我的一生的请求，拜托了黑子同学。”
黑子无语地接过餐巾纸上的电话号码，说：“你又不是篮球爱好者，找这双鞋干什么？”
“啊那是因为我犯下了大错。”施歌死鱼眼，“伤害了一颗年轻纯洁的心灵，虽然我觉得那一点都不重要。”
“……”
这时女生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起身告辞：“今天我就先走了，恳请黑子同学帮我留意相关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行。”她再次一个鞠躬，“万分感谢！”
黑子无语地目送她消失在门边，叹了口气，默默往嘴里塞了块抹茶蛋糕。
“找到了？”施歌出门就问，电话是麻将头打来的，“艺术教室？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施歌直奔教学楼。不良少年正等在那里，往里面扫了一眼，她问：“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放心吧。”麻将头得意洋洋，“搬东西的人都走光了我们才进来的，一个人都没有。”
艺术教室是话剧社平时的排练场地，此时因为校园祭，偌大的房间堆满了道具、服装、音响等杂物。施歌大致翻了翻，倒是找到了一个金光四射的普通宝箱，稍微黯淡些的隐藏宝箱却不见踪影。想必藏在更隐秘的地方，演出的礼堂她中午就翻过了，施歌想了想：“走，去储藏室。”
话剧社在二层有四个储藏室存放日常杂物，第一第二个里面什么都没有，施歌正想去下一间，却被麻将拉住了袖口：“走这么急干嘛，明明什么都没碰啊。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光看看怎么可能找得到，不如说出来，哥们几个帮你一起找啊？”
施歌凝视了他几秒，慢慢地说：“第三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你们哪儿来的钥匙打开储藏室的门？”
说完无视麻将闪烁的眼神，直接走向第三间。门被锁住了，她指指背心男：“打开。”
背心畏畏缩缩地掏出一串钥匙，储藏室的门后挡了什么东西，用力推开，原来是一个瘦弱的男生，手脚被绳子绑着，嘴巴粘了一条胶带，正蜷在地上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
男生浑身都是尘土，校服撕破了好几块，脸上沾满了污垢，隐约可见青紫的痕迹。碎裂的眼镜掉在一边，形状无比凄惨。施歌看了一眼就捂住了额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呢？叹完她掏出湿巾，蹲下，替那个鼻涕眼泪糊得到处都是的受害者擦脸，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问：“你还好吧？伤得重不重？”
男生惊恐地点头，点了几下想起她跟那几个凶神恶煞是一伙的，又急忙开始摇头，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施歌再次叹气，擦了几下觉得厌烦，为什么她要替素不相识的猪队友善后啊？
于是她扔下男生，快速把这间储藏室搜索了一遍。无果，施歌估摸着最后一个储藏室至少要有一个普通宝箱，直接跨过地上的男生：“我们走。”
“……”
这、这就走啦？背心男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红毛一脸呆滞，麻将头张口结舌，施歌回头就看见一众猪队友的脑残嘴脸，实在压抑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然呢？你们捅的篓子，你们自己去收拾？”
脑残少年纷纷摇头，或许系统也觉得高智商人才混迹在白痴中间不容易，在第四个储藏室赏给她一个血瓶。
施歌：真体贴，还知道给失血少女送红糖水，女朋友换过好多任了吧。
拿起驴胶补血口服液（并不），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施歌正想扯旗走人，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站住！”
“你们是什么人？在话剧社的储藏室干什么？！”走廊前方一个女生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朝他们大喊，同时扭头往另一侧，“社长大人快过来！就是他们！”
这种坑爹的发展是怎么回事……第四间储藏室的位置在教学楼尽头，走廊结构呈“L”形，尽头只有一扇窗户，前方转弯处通向楼梯。施歌在房间门口，而女生恰好站在L的拐角处，也就是说，对方会将他们堵得严严实实。
打了儿子结果爸爸来算账怎么破？不良少年的表情也很紧张，施歌捅捅额角沁汗的麻将头：“喂，一般这种情况你们都怎么处理？”
“你、你问我，我也不、不知道。我没、没碰见过这、这种事、事。”麻将头结结巴巴地说。
合着您光抢劫就没想见过被抢？施歌无语，说话间话剧社的一队人马已经堵到了跟前，个个满脸气愤，有人去储藏室救那男生，出来手上更是多了板凳扫帚。
#出现在犯罪现场被误会和嫌疑人一伙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这就是施歌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
小林悠是个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生，身材够资格封为女神的存在。施歌不是宅男，对女神也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小林悠后面那个，那个粉红长发胸大肤白的长腿妹子，您看着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桃井五月察觉到对面一道直勾勾的目光，厌恶地皱起眉头。低年级学弟被殴打的惨状让她恼怒不已，这些社会的渣滓，净会干欺凌弱小恃强凌弱的勾当！她压抑着满腔怒火对小林悠说：“社长，他们不光打了田中学弟，还抢了排练厅和储藏室的钥匙，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不知道干什么，绝对不能放过！”
小林悠明显也生气了，女神微扬起下巴，制止队员的鼓噪，冷声呵斥：“无耻之徒，我不知道你们想从储藏室里偷什么，但你们居然敢对话剧社的成员动手？！今天不解释清楚，别想走出这栋楼！”
能跑出去吗？
大厅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施歌用眼神问红毛，她算看出来了，在场这几位都是读作不良写作智障的废柴，小学生都比他们能干事。一行人中也就红毛的身高有点威慑力，结果他摇摇头，小声说：“他们围得太紧了，不一定冲得过去……”
FUCK！施歌暗骂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兜里的手机陡然炸响，竟然是黑子哲也打来的电话：“喂？你好，冒昧联系，刚刚队里一名成员告诉我的消息，深红雷霆……”
“咦？”没讲几秒，对面粉发妹子忽然奇怪地问，“那是黑子的声音吗？”
——绝对不能让桃井五月跟黑子联系上。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施歌已经冲到了走廊尽头。那面墙上有一扇对开的窗户，玻璃此时推开一半。
纵然一时没认出来，深田真由跟黄濑闹崩不过是一月前的事，桃井作为经理没理由不认识主力队员的青梅竹马。
一步跨上窗台，用力撑开空隙，两层楼底是斜阳微醺下的绿草茵茵。
然后青峰就会得知，深田在打听限量版球鞋，还是那双，曾经被她扔掉的深红雷霆……
——黄濑会作何反应？
施歌没来及想清楚这个问题，青绿的草坪骤然变得广阔，她狠狠一蹬窗台，从二楼一跃而下。
“砰！”
桃井五月不明白自己随便一句话，对方怎么就跳楼了？那一声闷响令在场所有人都狠狠一震，刚刚呆若木鸡的不良少年猛然推开他们的队伍，转眼冲下楼梯。
粉发少女眨眨眼睛，脱口道：“从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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