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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审讯 ...

  •   大堂之上。
      “花桐舜,关于箱子上的血迹,你有何解释?” 钱懿德知府沉稳而铿锵的语调在室内响起。
      “我们排查了你家所有的订货渠道,知道那些箱子原本是装着你从别处定来的货物,而后才成为了杂物箱堆放在了墙角。可是送货员确定,当时那些箱子上并没有血迹。” 一段话将花桐舜的退路堵死。
      闻言,花桐舜闪过了一丝游离,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你们有直接证据,那么就请定罪于我。还有请别忘了若无确凿的证据,你们可得放了我。到时可别怨我到处诉说自己的冤情。”当说到说到“冤情”一词时,花桐舜故意说得特别重,脸上更是露出戏虐的笑容。说完后还直了直自己的身子,而后不再言语。
      “请看看这几张图片,图片里的死者你认识吗?”王颜生师爷边问边将死者的图片递给艾捕头,让其展开在花桐舜面前。
      “哦~~不好意思,我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不认识。”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花桐舜便回答道。
      “可是,根据他人的证词,这几位曾多次到过你的店里。这么说,都没有映像吗?”王颜生师爷继续追问道。
      “呵,”花桐舜有些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光顾我花店的人那么多,我必须一一认识吗?” 花桐舜微笑着回应。
      “根据一名你的同窗透露,你曾跟他讲起:‘总是研究历史上的谋杀案越来越让人觉得无趣,体验不到凶手的内心;很想自己亲手充当一回杀手,制造谋杀案,从而体验凶手真实的犯罪心理。’可有此事?” 钱懿德知府微微皱眉地询问道。
      “是吗?让我想想啊!” 花桐舜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哦!想起来了,似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是不知向你们提供此条信息的人,是谁呢?似乎我向不止一人提到过相类似的话啊~~” 花桐舜有些轻蔑的回答道。
      “与你接触过的歌舞伎们以及下人们提供的证词中提到:你曾多次斥责和辱骂她们,甚至用跋扈的态度对她们动用过暴力。”王颜生师爷开口道。
      “不可否认,当下人们干得不好,或者那些歌舞伎们服侍得不到位时,我是狠狠斥责过她们。当歌舞伎们不想再服侍我以及那些短工想要离开我家时,我很愤怒,这对我来讲是一种否定和批评。”说着说着,花桐舜原本松弛的伸平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她们居然如此对我,哼~~。我完全不能接受。不过,那又如何?”说话间,花桐舜咧了咧嘴,小声笑笑。“她们的证词不过就是证明了我是个控制欲比较强的人,无法理性地接受来自他人的拒绝,外加比较暴力。请问你们想就此证明些什么呢?”
      一时间,室内有些静默。王颜生师爷紧握双拳,有些恼怒地盯着花桐舜。
      “说道水仙花啊,你们知道有关它的花语和故事吗?”花桐舜耸耸肩,自顾自地继续念叨着。
      “啊~~看啊~~金黄的水仙缤纷茂密,在湖水之滨树荫之下;连绵密布似繁星万点,摇颤着花冠请一个飘舞。湖面的涟漪迎风起舞,水仙的欢愉胜似涟漪;吾凝望多时却未曾想到,这美景给了我怎样的珍宝。那时吾孤寂时的乐园,吾之心灵便欢庆洋溢,与水仙翩然起舞。” 花桐舜半眯着眼,挺直着腰板,摇头晃脑地朗声描摹着自己内心对于水仙花的喜爱,抑扬顿挫的声音回响在府衙内。“既然提到了水仙花,那么我还想吟诵一首古言诗‘江心蟠石生桃竹,苍波喷浸尺度足。斩根削皮如紫玉,江妃水仙惜不得。梓潼使君开一束,满堂宾客皆叹息。怜我老病赠两茎,出入爪甲铿有声。老夫复欲东南征,乘涛鼓枼白帝城。路幽必为鬼神夺,拔剑或与蛟龙争。重为告曰:杖兮杖兮,尔之生也甚正直......’”
      “够了!”王颜生师爷愤然发声,打断了花桐舜的美好幻想以及还未吟诵完的诗歌,王颜生师爷因实在恼怒于花桐舜的所作所为,提前离开了厅堂。
      钱懿德知府眼见着无法顺利将审讯进行下去,边揉着额头边遣人将花桐舜带走,自己也起身离开。只听得身后传来了花桐舜的大笑,钱懿德知府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转身,两人回到了办公的书房。
      “很明显那花桐舜成心一直带着我们‘兜圈子’,浪费大家的时间!”王颜生师爷用力地把审讯用的档案及记录文案甩到了桌子上。
      看到审讯结束,身处侧室旁听的曦曜亦是离开侧室,来到书房。“想来大家应该知道花桐舜最后吟诵的诗句来自杜子美君的杂言古诗《桃竹杖引赠章留后》。”曦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只是猜测,花桐舜其实是想借诗中所描绘的‘杖化龙’来暗喻自己在某些方面已是仙人道者。”

      “主子,你说在那人的花房内出现的血迹也都被发现了,可是发掘出来的遗骸里却似乎没有李格君,那他的遗体究竟去哪了?” 叶默有些疑惑地问道。
      “而且看看他现在的状态,即使跪在堂下,身子亦挺得笔直,额头微微上扬,双臂握于胸前,直视着知府,一副张狂的样子。” 艾蕤婷回忆着刚刚审讯时的花桐舜,很是不快。
      曦曜接着话头说道:“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念诗,再加上他被带到府衙前的那一幕,说明他很自信,也很猖狂;甚至说呈现出了一种他根本就不怕罪案被发现,不在意是否会被判刑的状态。
      你们也看到了他在被审问时的状态,全身肌肉呈放松状态,双手轻垂于身侧,说明他整个人都很放松、轻松。回答问题时,身子前倾,并多次附上略带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述内容,甚至至始至终都带着微笑,说明他自信并带有明确的主动性和思想、情绪方面的‘进攻性’。”
      在我和叶默走访与他相关的人员时,发现他是从不掩饰内心对武器暴力、对杀戮的痴迷。大家想想看,他的书房内保存着自己所著的书册,题为《论南北朝以来之虐待刑具之用途与改良;并收集了众多史上有名的暴虐之人的资料。更别提他同窗和那些歌舞伎的证词了。”说到这儿曦曜稍微顿了一下。

      艾捕头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嘀咕道:“瞧瞧他,外表斯文,骨子里却早已是个以伤害他人为乐的家伙。现在只是把早期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了,甚至结合自己的想法改造原有虐待刑具,让伤害升级,也就他才能想到了吧。虽然你们常说我性格火爆,长得也确实不如那家伙斯文,可至少怎么都不会干出这事。”
      一时间,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而后曦曜补充道:“这样吧,钱懿德知府和艾蕤婷,麻烦你们再去一趟牢房,艾蕤婷你只需要跟他说一句话,无论是他的反应如何,你们都回到这边,让我们好好晾晾他。”
      艾蕤婷有些不解为何让她这么做,一旁的叶默贴心的开口解释:“主子是希望我们的言语激怒他,让他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内容;另一方面,估计就是心中还有疑问,需要透过你们接下来的互动来落实心中猜测吧。”
      艾蕤婷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随后便离开观察室,走向牢房。

      牢房内。
      艾蕤婷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对水仙花情有独钟啊,特别是黄水仙和野生水仙。那么,我很好奇,你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打理的水仙花田被我们给彻底铲平了,会有什么感觉?嗯?!”说完还微微一笑。
      猛然间,花桐舜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冲向艾蕤婷,死死地抓着牢门,愤恨地摇晃着门柱,怒吼道:“去你妈逼!你连当我的□□都不够格!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有本事来杀了我啊!朝这里,还有这里啊!开枪啊!”边大声怒吼,边用手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和心脏的位置;一张俊脸开始变得扭曲,发丝也随着身体的大幅度扭动而变得散乱。一瞬间,整个人彻底陷入了狂乱的状态。
      一时间,大家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很快地,花桐舜就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有些装模作样的彬彬有礼,甚至用双手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及上衣,微笑着看向对面的人,慢慢坐下,缓缓开口道:“哈,好吧,看来我刚才确实太激动了。既然你们意识到了点什么,不如让我们谈谈,如何?”

      府衙大厅旁的侧室内。
      侧室一旁的小回廊经过巧妙的设计,能让侧室内的人清晰观察大厅上的情况,而大厅之上的人则并不能看到侧室内的情况。此时,曦曜就身处于侧室之内观察着优哉游哉的花桐舜 。“总觉得调查遗漏了些什么。”曦曜皱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一直佩戴着的龙纹玉佩。
      “你不会是怀疑我们的工作能力吧。”艾捕头有些嘲讽地回应道。
      “与其在这儿说风凉话,不如想想还能做些什么。就算他刚刚承认了又如何,没有实质的证据,死者的身躯也没有找到。” 叶默微愠地回击。
      “对了,是否有专人去过他的花店进行全面搜查?”曦曜向大家求证到。
      “有。”王颜生师爷回答了曦曜的疑问,并进而问道:“你是不是怀疑花店里可能还有什么隐藏着的线索?”
      “是,他犯下这么多起血案,总觉得他自己都还会留下点什么,那样也更加符合他的心理状态。当然,这是我的猜测,还需验证。”曦曜回答到。紧接着,曦曜向叶默求证:“他的花店是不是有二楼?”
      叶默虽然疑惑我于我为何这么问,可还是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艾蕤婷,帮忙找到那家花店的平面设计图,然后带到花店去,好吗?我们在那儿回合。我想实地走访一下。小默默啊,带我过去吧。”
      “嘿,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别人带你过去!”艾捕头调侃道。
      “爹~~,拜托啦,少说一句吧,是人就总有自己不擅长的。” 艾蕤婷撒着娇说道。
      “好吧,只是觉得这一点小小的问题让他看起来好相处多了。”艾捕头撇撇嘴,回应着艾蕤婷。

      花店内。
      “你们看,这个二楼的卧房套间,正对应着一楼的厨房和杂物间。可是,你们不觉得比起一楼的空间,二楼显得有些小吗?艾蕤婷,麻烦你打开这两层楼的室内平面图。你们看,一楼的厨房和杂物间那里,建筑面积是100平方米,二楼的室内格局虽做了改变,可是按图纸显示,靠墙的两侧原本是向外凸出一截的,那是建筑的主体结构更改不了的,可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那两处朝室内的一侧都被封平改造成了落地的大书柜;更别说还有几处小地方了。小默,赶紧实地测量一下这二楼究竟少了多少面积。我再去一楼和户外看看。”为了抓紧时间仔细观察整个花店,曦曜一说完就迅速离开了二楼卧房,向一楼奔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主子,我们算过了,二楼主卧的实际使用面积是60平方米。即使是二楼靠窗的那两侧改造成了书柜,其所占的实际面积也远远大于我们所看到的。” 叶默出现在后院里,找到了正仔细观察焚烧炉内外情况的我。
      “小默,看来你该通知钱懿德知府让他喊专人过来收集证据了。”听到叶默的叙述,我知道自己的猜测很快就能被证实了。

      “钱懿德知府,我在户外的落叶焚化炉里发现了一些细碎的骨骼残骸。而且从他卧室的书柜后发现了一些线索。花桐舜专门在日记里面记录了自己的作案过程和动机,以及大量未曾公布的受害人被虐时的图片。同时还发现了一些随身配件或钱包以及被分类收藏的头发,怀疑跟死者有关。”钱懿德知府刚一出现在花店现场,曦曜赶紧迎上去,大致讲解了自己的发现。
      “麻烦你带我们过去看看。”王颜生师爷干脆的向我说道。
      钱懿德知府望着被挪开的书柜后面那满藏犯罪证据的暗格,揉了揉终于舒张了的额头。“干得好!”钱懿德知府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回让我们好好会会花桐舜。”

      府衙大堂之上。
      “花桐舜,我们在你花店里的落叶焚化炉内发现的骨骼残骸被证实是人类骨骼。请问你作何解释呢?”
      “喔~~花店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有人趁我不备倒进点东西,我又如何得知呢?”花桐舜一派从容,看上去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钱懿德知府和王颜生师爷也不恼,一步步地抛出证据、线索。
      “花桐舜,我们从你家花店里的狗盘里发现的碎骨,被证实是死者李格的腿骨。难道你想告诉我还有别人经常给你家的宠物狗喂食?” 王颜生师爷边说边指了指检测报告上的结论。还有,我们从花店暗格内找到的画像,全是表现如何虐待死者的内容,别告诉我那些画不是你画的,不是你收藏起来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还有,你们确定那些画像里有我出现吗?” 花桐舜在回应时也还挂着浅笑,双手交叉着,显得一派轻松。
      “没关系,我们可以将那些被你收藏起来的画像与你挂在花店墙上的水仙花画像进行对比,你曾多次向众人表示过花店墙上的画是你亲自花的,若我们证实了暗格内的画像出自你手......钱懿德知府您说结果如何呢?”王颜生师爷说完亦是笑笑,回头看了眼钱懿德知府。王颜生师爷已经明了对付这个男人是急不得的,跟他过招只有慢慢磨。
      “当然,我们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和等待了。” 钱懿德知府微微颔首,回应道。
      “花桐舜,我们再来谈谈你的日记吧。根据你的日记显示你很享受死者因中毒而痛苦万分的表现。让我想想,你在日记里是怎么具体描述的来着,他们的哭喊、嚎叫是世界上最优美动听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伴着我入睡。怎么样,还需要我念念吗?”王颜生师爷继续说着,以待找到对方的突破口。
      “喔吼~~听起来真是很爽啊!我还就是真爱这种快感呢!让她们的发丝缠绕在我指尖,让我的手在她们的微凉的肌肤上游走,那种柔顺、丝滑的感觉,绵软而悠长,真实教人难忘啊!” 花桐舜此时却是毫不保留地畅谈起他的心理感受。
      听到此番言论的大家,一个个面色都变得生硬。作为官府中人,维护法纪是大家的信念;而平日里,作为有着善心的普通人,也总是心怀仁义。此时听到一个凶手在大家面前大谈特谈杀人时的快感又如何能受得了。
      “仵作的检测报告显示李格君的死因是外因性颅内出血,在三条颅骨骨缝汇合处被打入一颗钉子,颅骨出沾染了一些黄铜碎屑及铁锈。根据钉子的变形程度推测出凶手使用了一把钳工锤。” 钱懿德知府接着陈述着,很明显钱懿德知府此时比其他人要沉得住气。此时的重点是获取花桐舜的完整证词,不能让自己人在审讯时情绪不稳,给凶手可利用的机会。
      “哦,对了,我们是不是在花老板花田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物件啊!”王颜生师爷为人处事也是老道,自然亦是明白的,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故意开口问道。
      “没错,我们从你花店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个工具箱,工具箱没有被暴力打开的痕迹只有你有钥匙,我们从中发现了一把钳工锤。铁器部分沾染了大量喷溅型的血迹,而且很明显这个铁器生锈了。至于这柄钳工锤的木柄上,则印上了一枚血指纹。”钱懿德知府配合着王颜生师爷说道。
      “而我们让府衙内的户曹找出了几位能确定身份的死者的户口名籍以及婚嫁聘书,上面可是盖有死者之指纹。”王颜生师爷细细道来。
      在钱懿德知府和王颜生师爷配合着陈述证据时,花桐舜一直保持着一种愉快的微笑,似乎正在听的是一个动人故事,而自己不过是个看客。
      “反正你们对我和我家都进行过深入的调查研究了,还希望我透露些什么吗?”花桐舜云淡风轻地问道。
      花桐舜也知道官家将能收集到的资料都收集全了,不过就是缺自己的口供了。接下来,大家可以看到花桐舜慢慢的将双手交握,保持着以往的那种咏叹调似的说话状态微笑的说到:“我到现在都还在回味着当时的经历,钉子刚刚打上头颅时,会受到些许阻碍,没打击一次都能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不过很快就能感受到大脑的柔软,丝丝鲜血顺着钉子慢慢渗出,汇集成一道小溪,如同纯酿的红酒......” 花桐舜所描述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个虚构的故事。

      “够了!”王颜生师爷猛的将口供记录本合上,狠狠的将记录本摔在桌上,一双怒目死死地盯着花桐舜。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加快一点谈话速度吧。不如就谈谈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钱懿德知府心里也是不好受,因此将双手放在桌下让人看不到的位置,又开始弹套在手上的橡皮筋,以期缓解强迫症带来的不适感。
      “哦,让我想想我究竟杀了多少人呢?1、2、3、4、5…….恩~~似乎是13人呢。” 花桐舜边说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调笑的答着,摆明了就是通过这些话来刺激警察。
      “13人?你确定?!”做着记录的王颜生师爷向花桐舜进行着必要的确认。
      “哦,不、不,让我再想想!也许是8个人?!哎呀,时间都隔得那么久远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啊!”花桐舜开始打起了反口。
      “记不清谋杀了多少人,那总该记得抛尸地点吧。除了花田,还有其他地方吗?” 王颜生师爷烦透了被凶手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生硬的打断了花桐舜如同表演般的叙述。

      “哦!花田啊!花田必然是主要埋葬地,毕竟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可是我心爱花朵最爱的‘食物’呀,我的宝贝花朵可是离不开她们咯!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想反抗我,离开我,”说着说着,花桐舜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眉头开始微微皱起,“还是我的宝贝水仙好啊,永远都会陪着我,不离不弃,跟这些小家伙在一起永远都只有欢愉而没有痛苦,”在说到水仙花是花桐舜说话的声音都变轻变柔了,就好像他的眼前真有一盆心爱的水仙。紧接着,花桐舜的口气又变得凌厉起来:“所以......就让那些试图反抗我的贱人们永远陪着我的小宝贝们吧,这样就不会有背叛和伤害。至于还有其他抛尸地点吗?唔~~让我想想,好像还真有吧,我记得在昆明池以东,河池坡以北,有处风景极佳的地方,有一处抛尸,我记得那附近的山上似乎还有一间庙宇呢。还有就是将部分尸块丢进了附近的河渠内,至于具体地点嘛,啧啧,还真是不记得了呢,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花桐舜洋洋洒洒的叙述者心中的想法,看着眼前的官家被自己所说的内容激怒,就好像官家成了自己的牵线娃娃,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有自己掌控,激动、愉悦让花桐舜的脸都微微泛红。
      “那你虐待、杀人的动机呢?”猜测在这个问题上不会有什么进展的钱懿德知府转换了问题。
      “哦,动机啊,让我想想啊。好玩?哦,不不,怎么会那么肤浅呢。让生命为我停驻?哈,你们不会以为真是那样吧,又不是演戏,这么文艺。刺激?哦,对啊,是挺痛快、解恨的。但是,我为何要告诉你们呢?这可是我自己的事。”花桐舜又开始了洋洋得意般地表演。
      做记录的王颜生师爷是顿了又顿,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握着手里的笔是紧了又紧,到最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花桐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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