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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罪案初现端倪 ...

  •   转眼间,长安已由春寒料峭向春暖花开时迈进了。参观日当天,花桐舜组织大家一同前往花田。
      从花田入口处开始便只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小道尽头是三条分岔路,进而通往各个建筑。小道的两旁种满了各色的水仙花。入目所及,世界的一切色彩从雪白开始,淡粉、鹅黄、凝翠、靛蓝、银朱,越是深入,色彩越是浓烈。用乱花渐欲迷人眼来形容这个花田也不足为过,曦曜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正大光明地欣赏花田的机会,与其他参观者一道深入其中。
      等大家来到了主楼前的田埂上,花桐舜开始向大家介绍花田的布局和所有正在培育的品种。正当曦曜在百无聊赖地听着介绍时,一侧头,发现身旁不远处的田地是正在进行堆肥的土地。可是远远望去,有一块堆肥的土地颜色看上去与其他地方不太相同。
      “嘿,花老板,那边那块田地的颜色与其他地方相比明显偏深一些啊!”一句话打断了花桐舜的滔滔不绝,同时用手指了指那片土地。
      听到曦曜突然提起这事的花桐舜愣了愣,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昨天那片土地才刚施过特制肥料,为了种一种特殊品种的水仙而特别配置的。”
      “原来如此啊,您真是太尽心尽力了。看来我们又能期待着欣赏到美丽的水仙了。”看着花桐舜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尴尬到冷面,再到喜上眉梢,还真是精彩。
      随着花桐舜参观了花田和特别建筑后,去了趟茅房,结果却是再次把自己弄迷路了。虽说是迷路,可也能欣赏到美丽的风景,自然也是舒心的,就在无目的的瞎逛时,无意间来到了花桐舜的库房。
      此时工作间的大门是关着的,却没有上锁,带着好奇,我轻轻推开了门。
      当我进入无人的工作间内时,看到工作间的角落里堆放着大量的纸箱,显眼至极;同时还闻到了淡淡的石灰水散发出的味道,而且竟然还能听到苍蝇的嗡嗡声。
      这间普通中透露出些许异常的工作间更加勾起了曦曜的好奇心,自然也就开始了仔细的查看。当曦曜来到工作间的中间区域时,地上的痕迹引起了曦曜的注意,曦曜蹲下身轻轻地擦了擦地板上的痕迹,“不是灰尘或者水迹,应该是挪动桌子而产生的痕迹”,曦曜起身推了推桌子,“很沉,但是以一人之力还是能推动”。随后,曦曜开始沿着房间的墙,漫不经心地查看着这些杂物,除了有曾被移动过的痕迹之外并无特别之处,曦曜不禁嘲笑了自己的多疑。可是就当曦曜绕完了仓库,快要放弃查找之时,却不小心撞到了堆放在角落里的箱子。随着箱子的散落,曦曜发现其中一个箱子上蹭着两条呈放射状的可疑的红色污渍,曦曜蹲下身子,靠近大纸箱,用指甲抠了下纸箱上的污渍,将抠下的污渍碎末凑近鼻子闻了闻,这碎末中隐隐传来一丝腥味,这腥味跟鱼腥味还不太一样,稍微有点甜甜的感觉,“似乎很像某样物质啊”,曦曜心中感叹的同时嘴角则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冷笑。这些线索加重了曦曜的疑心,紧紧皱起的眉头许久不松。
      之后,曦曜立即退出了工作间,迅速离开这栋建筑,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花田边。趁花桐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同来的其他嘉宾身上时,曦曜开始近距离地观察觉得奇怪的堆肥田。曦曜蹲下身子,将手指轻放到泥土上,发现其湿润度挺高,确实是刚刚翻过土没多久,接着捻起一撮土壤,凑近了问问其味,可是其气味不太像是正常的施过肥料后的味道,总觉得这肥土中还参杂着一种诡异的腐败的味道。
      虽说一开始对花桐舜怀抱好奇,也仅仅是想通过聊天和接触来探查其性格和人格问题。可是现在这花田,在阳光美丽的外表下,却透露出诡异的违和感。

      六月芳菲。
      “上午好,各位。我是李林氏,我要报案。”衙门口的李林氏神色有些哀伤地说道,连声音都透露出了疲惫。
      “升堂~~~”随着皂班伙计们站好仪仗队,喊完规定语句后,年轻的县正坐上了官椅。
      “堂下所谓何人?今日上官衙所谓何事?”钱懿德知府洪亮、严肃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
      “奴家李林氏,丈夫姓李名格,在朱雀大街上以经营一家小酒肆为生,奴家丈夫每日打烊后都会留在店内清点库房物资,并核对账簿。四月初的一天,奴家丈夫在店铺打烊后就失踪了。本来他一夜未归我就有所担心,但也只想着许是太过忙碌而一夜未归,待到第二天下午亦未见丈夫托人捎信回来,才急忙赶去店面查看,谁曾想竟是不见踪影,之后我便托人四处寻找也未见其踪迹。直到昨晚听下人跟我讲官府布告上的复原头像很像我丈夫。”李林氏神色悲伤地叙事着。
      “啪~~”惊木堂被钱懿德重重地拍响,跪在堂下的李林氏被惊得瑟缩了一下。
      “李林氏,你可知我们的消息已经公布多时了,为何你现在才来?” 钱懿德知府严肃地问道。
      渐渐得李林氏的眼眶红了,抽咽地说道:“奴家之所以现在才来县衙,是因为随着丈夫失踪时间渐渐增长,妾身的担心、难过与日俱增,最后重病一场,在家中调养了许久。”说着,李林氏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奴家唯一的孩子,早在出事前就去外地进货了。家中的下人统共就三人,一人为奴家陪嫁丫鬟,一直在照顾奴家未曾出门,只有一个采买下人至今仍在城内寻人,偶然路过县衙才看到告示上的画像,但采买下人不识字,妾身丫鬟识字,因此今晨随采买下人来衙门口查看布告,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会回来,他怎么就……”到最后李林氏已经泣不成声。
      钱懿德知府放缓了自己的语速,以一种稍微柔和地状态问道:“李林氏,请节哀。虽然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很艰难,不过我们还是想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描述一下他的为人、工作等状况,他是否曾与人结怨,或者得罪过什么人?”说完看了眼一旁的仆役,说到:“看座吧,李林氏,你且细细说来。”

      送走李林氏后,针对李格的案件开始了细致的调查,并张贴了布告公布了颅骨的真实身份,同时要求知情者向捕快反馈消息,希望能收获更多信息。
      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无人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十天后。
      “我询问过了李家酒肆及周边商铺里的小二,以及打更人。了解到李格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花桐舜花店附近。李格习惯于忙完酒肆里的事后抄近路回家;只是李格具体何时失踪,于何地失踪,无法确定。因此无法确定是否有犯罪嫌疑人埋伏在那儿。”王颜生师爷汇报了捕快的调查结果。
      “唉......唉......我说你们啊,都过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叶曦曜的调侃似乎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只见叶曦曜有些懒散的半靠在钱懿德县令书房内的东侧木椅上,一只手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一缕垂发。
      “我们的工作就是给假设做减法,大胆假设、小心排查,案件总能水落石出的。”钱懿德知府也不恼,耐心地解释了办公流程。
      回想起自己就任这长安城内的知府前,可是经历了人生中的一次劫难,幸得叶家人相助,不然怕是不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了。
      想想这叶曦曜也不过是喜欢调侃他人,但总归是实打实的帮了自己大忙,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份暖意,原本刚硬的脸也显出了一丝柔和。继而回过神来,继续说到:“总结一下仵作对这几个颅骨的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端倪来。”钱懿德边说边朝王颜生师爷点了点头,示意他做接下来的报告。
      “脖子分割处的截痕呈连续状,且较为平滑,通过与尸骨上的锯齿痕迹进行比对后,可以确定分割工具应该是弓形锯;从切割角度分析,可以判定凶手惯用右手。”王颜生师爷接收到示意,陈述着。“虽然整个颅骨有多处挫伤,并且在颅骨底部有一处较为明显的创伤,但很显然颅骨三条颅缝的闭合处上的那个直径为一寸的伤口才是致命伤。虽然颅骨底部分散的小伤口还无法鉴别其形成原因,但仵作还是通过实验证明那个致命伤是由一把旧式的锥子造成的。”

      “对了。摸排李格的人际关系网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获得什么消息?”钱懿德知府紧接着询问道。
      “我们的走访结果跟李林氏的说法相近,大家的供词都证明了李格是一位严肃、规矩、有学识的人,在工作、生活中会指出对方做得不够好的地方,虽然措辞严厉,但有理有据,而且向来是点到即止,从来不主动挑起纷争,因此到还真没人跟他有私仇。”王颜生师爷反馈着综合性消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出最终结论:“所以排查结果是——没线索。”
      “只可惜这条路走进死胡同,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转机啊!” 叶曦曜下意识地转着额前长发自言自语道:“想把罪犯绳之以法就有那么难吗?”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抱怨。
      “孩子,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要坑得住压力,耐得住寂寞,承受得起失败。”王颜生师爷作为前辈,开导着叶曦曜,“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脚踏实地地干好本职工作就好了,而罪犯是抓不完的。”
      “想我叶家家规讲的是行仁义、笃诚信,不得欺凌老弱,讲究的是身伴三尺青锋,修的是君子剑道,维护一方安定是吾辈之责!”此时的叶默带着自信地神采。
      “好小子!”王颜生师爷微笑点头,眼里尽是赞许。

      “叩、叩、叩,大人,卑职有事呈报。”就在大家还在讨论着相关话题时,捕头敲响了钱懿德县令的房门。
      “进,说吧。”听着听着,钱懿德的神色越发凝重。
      “卑职根据您的指示带着一堆状班去长安以西的县城探查过情况,在他们所负责的辖区内有三起未破的悬案,线索只有三个被发现的头颅,其中为两女一男。”
      就在钱懿德刚刚挥手让捕头退下,准备与大家分享自己的思路是,敲门声再次响起。
      “卑职前往长安以东的县城调查完情况,他们所在辖区内亦有两个头颅被发现。卑职将燕先生所绘制的李格头颅复原图及伤痕图,与当地发现的头颅脖根处的主要伤痕进行比对,发现伤痕吻合,并且都有明显的被火烧的痕迹,头部都是布满细小的伤痕。死者一男一女。”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听完另一位捕头的内容,钱懿德县令揉着下巴在作为上坐了好一会儿,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这五名死者中有三女两男,待燕先生将死者生前头像复原后再贴出布告。颜生你稍后整理归纳从两个县调出来的案件资料。”当钱懿德想到发生在两个县城里的案件已经被归为悬案,隐隐透露出失望,现如今这种情况往往意味着案件难有进展,成为悬案的可能性极高。
      “那这个凶手,可就背负着六条人命了。”王颜生师爷摇着头说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冲动型犯罪了。就怕不久之后还会发生相似的案件啊!”
      “鉴于唯一能确定身份的死者生前生活在我们的辖区,因此先将案件都交由我们统一办理,让两个县城的县令给予我们工作上的支持。所以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开工吧。”钱懿德知府开始一一分配大家的任务。
      一时间,整个衙门里弥漫着一种严肃而忙碌的氛围。
      同时钱懿德知府差下人将此事的大致信心通知于曦曜。在曦曜离家的那一天,叶家就传书给了钱懿德,希望钱懿德私下对曦曜多加照顾。了解曦曜性格的钱懿德自是知道曦曜私下将四处打听情况,索性将不涉及机密的信息告知曦曜。

      另一边,藏书斋内。

      “啧啧,小默默呀,这藏书斋真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号啊,这么多藏书啊,真是摆得上台面的,摆不上台面的可都有啊。” 叶曦曜边挑选着记录着故事的话本、脚本,边小声的跟身后的叶默嘀咕着。
      “主子,您说您不去叶家在长安的分店棠溪阁查账,怎么偏爱到处转悠?”叶默婉转地劝着叶曦曜。
      “小默默啊,你说替我们办事的掌柜的为人如何?” 曦曜戏谑地问道,不过眼神却明显盯着满柜子的书转悠。
      “自是忠心耿耿。”叶默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他们将这营生经营得如何?” 曦曜进一步问道。
      “即使称不上日进斗金,也是不俗。”叶默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默默啊,你明白了?嗯~~” 曦曜稍稍拖长尾音,引人回味。
      叶默淡定用无言、面瘫应对。
      此时,钱懿德知府的下人也找到了曦曜,将事件的大致情况转告给曦曜。
      听完下人的通报,曦曜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连环杀手、作案手法、作案动机、作案心态这几个词在曦曜脑海里不断的翻滚。
      看到沉思的曦曜,叶默也不打扰,而是在书店里随意地挑起书来看。

      一炷香的时间后。
      “主子!请看!”叶默突地凑到了曦曜身边,将手上打开的话本递到了曦曜眼前。
      曦曜先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叶默,毕竟从认识叶默的第一天起就从未见过他做过一丁点逾礼的行为,就更别提说话间那隐隐的情绪波动。转瞬间,曦曜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打开的书本上。
      “呀!”看到书上内容的曦曜也忍不住惊讶的发出了声音。
      “主子,这画像......”难得的,叶默流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居然把死者的画像都画到了话本上。这话本上记录的故事自然不是单纯地表现施虐者与受虐者之间的自愿配合了。这是……谋杀案的见证!” 曦曜收起了平日里的戏谑状态,手指又不自觉地转起了前额的那缕垂发。

      府衙书房内。
      “请看我从藏书斋内买回来的书。”刚一走进书房,曦曜立刻就开口了,同时指出。“我已经要求叶默在书斋等待。有他在,不会有人成功破坏书斋。”
      看到画像的钱懿德立刻明白了曦曜的意思。“来人~~”钱懿德知府招来了负责侦办此案的捕头,“林捕头,带人速去藏书斋,将老板和整个书斋控制住,把所有的书都带到知府。”
      “遵命。”林捕头抱拳领命后边速去办公了。
      趁着查封藏书斋的空档,钱懿德知府和王颜生师爷开始仔细阅读起曦曜带回来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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