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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和荣蔍是和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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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星蕊坐在正对着舞台的桌前笑对和荣蔍说:“他说的真好。”和荣蔍点头赞同:“是。”将一盘红枣糕移到她面前。她捻一颗红枣放进嘴里,转头继续看那说书人。看完一出“跳马记”,她拍拍身前衣裙上的碎粒道:“我们去看杂耍?”面前的和荣蔍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茫然的睁着一动不动的双眼直视前方,默不作声。背后一人双手搭上她肩头道:“好。我们去看杂耍。”安星蕊扭头望去,骇然大惊。和荣蔍站在她身后冲她微笑。她定睛再看对面坐着的和荣蔍,也是满面笑容的看着她。她再转头看背后那人,犹如双生子一般,与坐在她对面的和荣蔍一模一样。她吓得七魂去了四魄,大叫起来。
“啊!”她双手在空中胡乱飞舞,叫道:“荣蔍,荣蔍,走开走开。”
“小姐,小姐。”松儿在桌边轻拍她肩头唤道:“小姐,醒醒。”
安星蕊惊魂未定,喘了几口气,才发现是自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想起梦里两个面貌相同的荣蔍同时向她露出诡异的笑,她浑身一哆嗦,仍然心惊不已。问道:“松儿,和老爷呢?”
“和老爷?”松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姐是问和荣蔍和老爷呢,还是袁公子。
“和老爷回来了吗?”
“没有。”松儿这才知道她问的是袁公子。
“荣蔍呢?”安星蕊喝下一口安神茶。
“他在南院的书房里。”松儿答。
“南院?南院不是和老爷的住处吗?”安星蕊问。
“嗯。是的。”
“那为何荣蔍在南院。上次我去找老爷,也见他在那里。”星蕊不解的问道。
“因为老爷住在南院啊。”
“老爷住在南院。老爷出门后,荣蔍却住在南院。老爷不会生气吗?”
“小姐,您说的和老爷不是和老爷,是袁公子。”松儿想为她理清头绪,直言道。
“和老爷不是和老爷,是袁公子。”安星蕊重复道:“袁公子不是在青州吗?”
“对。前些日子,他回去了。”松儿不知她出了大事故,只当她脑子不清,继续道:“您一直将袁公子误认为是和老爷,其实,荣蔍是和老爷,和老爷是和荣蔍。袁公子不是和老爷。”
“和老爷不是和老爷,是袁公子。荣蔍是和老爷,和老爷是和荣蔍。袁公子不是和老爷。”安星蕊将松儿的话牢牢的记在脑中。
现在的和老爷不是和老爷,是袁公子。荣蔍是和老爷,和老爷是和荣蔍。她傻傻分不清楚,念着这句绕口令叨叨半天。有一天,她念完这句绕口令后加了一句:“那袁公子是谁?”
她实在想不明白,便跑去南院敲开房门,将这些天反复念叨的这句话说给荣蔍听后,问道:“袁公子是谁?”
荣蔍楞了半晌,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解释道:“袁公子就是袁公子。我们与焦兄弟他们一起去青州筹粮,在酒楼上遇见了一对青年男女,一位是如玉姑娘,她身边那一位就是袁公子。”
安星蕊回想当时的场面,转动双眼望向窗外,嘟囔道:“一位是如玉姑娘,另一位就是袁公子。如玉姑娘身边那位......。”她思索了半天,突然瞳孔放大,袁公子站在如玉姑娘身边的画面重现在她眼前,栩栩如生。她奔到和荣蔍面前叫到:“袁公子,他是袁公子。”她恐惧地后退两步:“那你是谁?啊。你是荣蔍。”她又念起绕口令:“荣蔍是和老爷,和老爷是和荣蔍。”她右手直指他:“那你是......。你是荣蔍。你是......。你是和荣蔍!”她疯狂的摇头,朝后退去,叫到:“不会的,他不会骗我,和老爷他不会骗我的。和老爷怎会成了袁公子。你骗我。你骗我!”
“和老爷怎会是袁公子?”安星蕊坐在床头,抱着靠枕嘟囔:“他为何会变成袁公子?和荣蔍是和老爷。”她双手握拳狠狠地砸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是谁?”
和荣蔍见她惊慌的撒腿逃跑,追了过去,看她恍恍惚惚自责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他拉开她的手道:“不要想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安星蕊双眼无神的看他:“他为何骗我?他不是和老爷,他为何要骗我?”她低头不再看他,木然的说:“你为何骗我?你为何也骗我?”
“星蕊。”和荣蔍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又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难道让他说为了给她治病,才将她送去祁院。不但使她的病情加重,还害了自己的孩子。这种话让他怎么说的出口,他自己都心痛的难以自已,他自己都恨透了这样无能的自己,他自己都想将自己千刀万剐。他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也得到自己的原谅。他根本解释不了,他有什么资格向她解释。
“你走。”安星蕊凶道:“你走,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好。”和荣蔍知道她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在心里预想了无数种可能,这是最简单也最好的结局了。“我出去。你......。”
“滚,你滚。”安星蕊将怀里的靠枕扔向他,大声叫喊:“你们都滚,滚开,都滚。”
和荣蔍退出门去,站在院里不停地捶打那棵老杏树。听她一遍遍地哭喊:“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都来骗我。娘骗我,爹爹也骗我,所有人都骗我,瞒着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都要骗我。呜呜......。”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没有人在我身边,没有人。呜呜......。爹娘爱的是死去的女儿,
勇粟爱的是他的家世,和荣蔍......。他爱我吗?不,不爱。他爱我为何要骗我?他不爱我!呜呜......。没有人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呜呜......。
安星蕊,你要坚强。安星蕊,你不能倒下。安星蕊,你除了自己就只有自己。你没有人可以依靠。安星蕊,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能哭,安星蕊,你不能哭。
和荣蔍在院中踱步,春暖花开的枝头爆出了新芽。安星蕊窝在西院已两月有余,她虽然每日照常吃喝,但精神头显然不济。
和荣固踏进院中:“哥,货款收回来了。我在街上听人议论说边境蛮人屡屡来犯,朝廷有些压不住了。”
“你也听说了?”和荣蔍不安道:“外面是怎么说的?”
“听说阿不额族已经跨过边境线二百里地,往黎州而去。哥,要是黎州守军挡不住,朝廷也不求和,很快就会到青州。”和荣固紧张道:“那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啊。”
“所以袁公子才会匆忙之下将人撤走。”和荣蔍皱眉,心想星蕊,袁公子将你抛弃了。
“哥,我们是否也要早做打算?”和荣固问道。
“嗯。”和荣蔍点头道:“你与和叔尽快清点一下有多少货款未收回。这几日你们分头出去催款,能催回多少是多少。小商户们实在凑不齐的,就宽限几日,不能断了他们的生路。”
“哥,你打算怎么办?”
“银钱要备好,粮食也要买足。朝廷常年不练兵,黎州守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照这个速度,青州要危险了。”
“哥,那我们不是也......,津、青、吴、支四州分布在黎州周围,青州都是文人,最是薄弱易攻之处。”
“可是,津州是四州中最富庶之地。吴、支两州山势险峻一时难以攻克。阿不额族到底会从哪里行进?朝廷会派哪位官员去抵御强敌?”
不出几日,就传来前线的消息。黎州失守,阿不额族所过之处烧杀掠夺,无恶不作。难民慌不择路,纷纷涌入四州地界。阿不额大军一路横扫,朝廷接连派出两路边防军都无法阻挡对方进军之路。眼看敌军挪动至青州一带。
“老爷。”和叔焦急的带领一女子进入堂屋:“这位姑娘说是受袁公子之托前来。”
和荣蔍一见该女子,便站起身来迎候:“如玉姑娘,你怎会来此?”
如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和老爷,感谢您搭救之恩。如玉无以为报,愿一生一世伺候您。”
和荣蔍见状,忙扶起她道:“如玉姑娘,何出此言。实不相瞒,和某也是为了一己之私,有求于袁公子,才会......。反倒是姑娘成全了和某。”
“无论如何,都是老爷您解救如玉出水火。老爷的大恩大德,如玉永世不忘。如玉愿服侍您左右。”
和荣蔍听她言辞恳切,仍不解的问道:“姑娘既然恢复自由之身,为何不替自己打算,何以将自己束缚在和某之处?况且,袁公子......。”他注视着如玉的神态,等她接口。
如玉毫不避讳,低眉顺眼直言道:“袁公子也是此意。和老爷替如玉赎了身,如玉自然就由和老爷发落。”
“君子不夺人所爱。姑娘心中有属意之人,岂会全心全意的留在和某身边。”和荣蔍知她心思。
“如玉......。”如玉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与袁公子的关系。袁旭虽对她照拂有加,多方关照,却总是忽远忽近,难以捉摸。她也从未近过他的身,充其量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对了,青州形势如何?”和荣蔍问道。
“青州情形不容乐观,敌人连攻三日,守军坚守三日,却迟迟不见朝廷的援军。”
“那袁老爷呢?”和荣蔍问。
如玉知他的用意,答道:“袁老爷已向朝廷递了折子,也联络了京城各府,尚无回音。”
“这可就麻烦了。”和荣蔍心下焦虑,袁老爷是一等一的手眼通天,他都请不来救兵。不知朝廷是无心抵御,还是无力抵御。
“请教姑娘,袁公子近日来忙于何事?”和荣蔍打问。
如玉姑娘知他会有此一问,早已备好了说辞:“收备银粮,点妥物资。”
和荣蔍手指微颤,原来战事已如此紧迫,袁府竟然与他府上一样在做备战准备。“姑娘,你是一人来的津州?”
如玉应道:“是的。如玉孤身一人,并无任何家人。”
一定是袁旭派人暗中保护你,否则你怎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津州。袁旭为何要将他的女人送来此地,难道青州已岌岌可危,如入敌人囊中之物。他心道不好,青州若是不保,下一个便是津州。
“如玉姑娘,和府虽非小户,但不是武将之家,且人口众多。若敌军来犯,怕是无法保姑娘周全。若是姑娘有更好的去处,和某定当......。”
“和老爷,此话当真?”如玉满怀感激的看向和荣蔍:“若是如玉有更好的去处,和老爷愿意放如玉走?”
和荣蔍坚定的点头道:“当真。”他猜到如玉姑娘是奉了袁公子的命令来投靠他,可她的心仍牢牢牵挂在袁公子身上。
“多谢和老爷。”如玉跪下磕头道:“如玉就此别过,望老爷福寿绵长。”
和荣蔍见她起身后向外跑,急道:“姑娘,打算去哪?”
如玉头也不回道:“回青州。”
和荣蔍提醒道:“青州可去不得。”
“我要去找袁公子。他还在青州。”她扔下一句话,人已跑没了影。
和荣蔍摇头叹息,又是一个痴情的女子,明知大难临头,却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我是否该将她留下,保她一条性命。此时,他已顾不得许多,如玉姑娘从青州来此地少说已有五日,青州怕是已经尸横遍野。不好,津州恐是待不得了。
“嘭”“嗙”“嘭”,几声“炸雷”惊起,比花火节的烟花爆竹响了数十倍。安星蕊与松儿惊恐万分的跑出西院,正迎上狂奔而来的和荣蔍,他两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对方。
“嘭”。“啊。小姐。”松儿抱住安星蕊,躲在她身后喊:“小姐,这是什么声音?”
安星蕊也被这声响吓得一哆嗦,搂着她颤抖道:“没事,别怕,许是爆竹铺出了意外。”
和荣蔍瞧她颜色惨白,吓得不轻,宽慰道:“我出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一个都别离开。”
安星蕊像是忘了他两之间的隔阂,定定的望着他喃喃:“小心。”
“嘭”“嗙”和荣蔍在炸雷声中飞奔出府。
“荣蔍。”赵桓先他一步跑上街,见他出门喊道:“青州已经沦陷了,听说袁旭带着家眷向东南方向挪动。”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可靠吗?”荣蔍问。
“怎么不可靠?”赵桓瞪他一眼:“我不是为秦音的事去调查他嘛。这才知道的。”
“哦。秦音怎么样?”荣蔍关心的问。
赵桓摇头:“不知,战事一起,婚事怕是要耽搁了。可婚书已经下了,她也不是自由之身......。”赵桓替秦音担忧,难受的说不下去。
“秦懿呢?莫将军那里有没有消息?”
“很久未收到秦懿的来信了。战事迅起,他哪里还有时间考虑这些。连他妹子的婚事,他都无暇顾及。”赵桓三句不离秦音。
“你快回去安排。别再让你爹操心了。”和荣蔍提醒他还有家人需要照顾。
“嗯。我知道。我去看看秦音,立马回去。”赵桓一如既往的以秦音为重。
不多时,和荣蔍回到和府,神情严肃的吩咐道:“快去套好马匹,备好马车。荣固你去通知爹和二娘,带上急用物资,我们明日就走。”
“哥,外面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哪?”和荣固问。
“阿不额族已经拿下青州,正在津州城门外扎营。刚才是他们用火筒向守军示威。我们必须马上就走。”和荣蔍小时候是逃过难的,他没想到才过了十几个春秋,他们一家又将开始启程。
“火筒?你是说朝天发射的火药筒?”和荣固双眼一亮,登时慌了神:“津州守军哪里见过这个,根本不堪一击啊。”他常年在外营商,什么新鲜玩意儿没见过,自然知道火筒的厉害。“朝廷也不见得有这个。”
和荣蔍摇头道:“没有。中原怕是一筒也找不出来。难怪他们所向披靡,连夺两州。光是听这声响,就已人人自危,哪里还敢应战。”
“我们去哪里?”和荣固问。
荣蔍也拿不定主意:“先走起来再说,总不能留在此地任人宰割。”
“是。火筒无眼,非刀剑可比。我马上去通知爹。”和荣固道。
安星蕊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听到一半时浑身直打颤。和荣蔍走到她身前,紧握她双手安抚道:“别害怕,他们只是在示威而已。火筒数量毕竟有限。”
“那我们还要逃走?”安星蕊知道事态严重。
和荣蔍看她六神无主,手指拂过她微颤的唇,温柔的注视她:“和府上下这么些人,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安星蕊不喜他触碰,退后一步。和荣蔍放开双手,嘱咐道:“你也去准备些必要的物资,衣裳首饰不要太过招摇,省的一路上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星蕊......。”她改口道:“知道了。和老爷。”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收拾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内州走去。街面上冷冷清清,全无往日的喧闹。有一大半的住户门窗大开,屋内空无一人,桌椅歪斜在地,显然是昨夜就拔腿逃离了。
未走出多远,队伍两侧及队尾跟着几十户百姓。他们背着包袱,拖家带口地挨着和府的马车行进。其中不乏嗷嗷待哺的孩童和白发苍苍的老者,安星蕊在车中坐不住了,将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随大部队步行前进。和荣蔍照料父亲、二娘以及家中老小,已是自顾不暇,只得由着她。她脚力不行,渐渐地落了下风,在后方慢慢的踱着步子。
一行六匹快马驰过。不出十米,领头一人竟飞身下马,冲到安星蕊面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和荣麓大惊,正想出手相救,却听安星蕊道:“放开我。袁公子。”和荣麓立时停住脚步,呆立原地。
那人纳闷,直视道:“袁公子?你......。”
安星蕊怒吼:“放开我。”白玉梅花簪在空中划过。
“嗖嗖嗖嗖”几声响起,和荣麓眼疾手快冲到安星蕊身后。袁旭一只手抓着安星蕊的手腕,另一只手迅疾地在空中抓了两下。
和荣麓担忧道:“安小姐,不可对袁公子如此鲁莽。”他言下之意是袁公子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安星蕊的举动以及和荣麓对她的称谓,使袁旭立刻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他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正色道:“安小姐,我是想提醒你,世道混乱,不可随意与人接近。”
安星蕊斜他一眼:“只要你袁公子不与我接近便可。”她将白玉梅花簪扔给和荣麓道:“还给你。”
和荣麓看着手中的梅花簪哭笑不得。袁旭见状向和荣麓怒目而视。问安星蕊道:“安小姐,是否想见见如玉姑娘?”
“那是你的女人,与我何干!”安星蕊狠狠回道。
“我袁旭只有一个女人。”袁公子目光炯炯,斩钉截铁的说。
和荣麓与安星蕊都是一震。谁能想到大名鼎鼎、名声在外的袁公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只有一个女人,何况那个人就是安星蕊。
安星蕊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瞪视袁旭:“与我何干!”
袁旭逼视她:“我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险。”
和荣麓拽下安星蕊升起的拳头,将她拉近身,轻声道:“我们还要赶路,天黑前要到乐善镇,无暇与旁人理论。不能再耽搁了,走吧。”
安星蕊按下心中的怒火,头也不回的跟他走远。
凝香和雪鸢瞬间出现在袁旭身边,焦急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袁旭放开从刚才开始一直未曾松开的右手,手掌鲜血淋漓,两支不同样式的飞镖扎进他的皮肉。
凝香心疼道:“公子,你为何要舍身救她?你看都伤成什么样了。”
袁旭看着安星蕊远去的方向说道:“传话下去,往后看到安小姐,谁都不许伤害她。若是她有危难,定要拼死相救。”
她两眼眶湿润道:“公子......。”
此时,和荣麓的手中也捏着两支生怕误伤袁旭而劲力减半的飞镖,鲜血沿途滴落。安星蕊看见前方时不时出现的血迹,疑惑的走近和荣麓,翻开他的手掌一瞧,两只飞镖嵌进翻起的红肉中。安星蕊泪眼模糊的问道:“怎么会......。刚才他想伤你?”
和荣蔍取下飞镖,将手负在身后,向她微笑道:“不是他。他身边个个都是绝世高手,你拿簪子刺他,自然有人要取你性命。”心想袁旭的手应该也同我一样吧。
“所以你叫我快走。”她将和荣蔍的手拉至身前,取出巾帕按在伤口上:“你按着巾帕,我去取些伤药。”
和荣蔍笑着拉回她:“不碍事,小伤而已。”心里头一暖,她还是关心我的。安星蕊别过脸,拂去眼角的泪水,默默地跟在他身旁。
他们在乐善镇的野地里停歇。和荣蔍安抚好各家,才有时间整理头绪。袁旭怎会在津州?看他急匆匆的赶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