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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返和府 ...

  •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之时,街角蹿出十几个人,个个满面焦急地冲进人群,欺进他们身侧。星蕊吓得一把抓住“太阳神”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接连的变故,使她变得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冲在前头的人扑向星蕊,却被挡在星蕊身前的“太阳神”推出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只听那人大喊一声:“蕊儿。”星蕊一惊,回过神来,伸出头去瞧正从地上爬起的人。嘿!那人不是艾勇粟嘛!一天不见,他灰头土脸,面无人色,弯腰曲背,像老了几岁的样子。
      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他刚爬起来,质问道:“我怎么在这?你......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怎么在这?”顾不得找推他的男人理论,一心想着一日来让他担惊受怕的人儿。
      “我......我......我就是在这儿,怎么了?”她心有愧疚却理直气壮地说。
      那冲过来的十几个人也陆续围在他们身边。地上的百姓依然跪着,跪着看他们的好戏。
      “嘿!你......。”艾勇粟被气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你骗我去给你买吃的,没头没脑地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你......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他咽了咽口水,将我说成了我们。
      “我......。”星蕊不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环顾四周,安叔、和荣蔍、荣固、和叔都站在旁边擦着额上的汗。
      你们怎么来了?她想问。转眼一看艾勇粟愤慨的脸,一个箭步转到和荣蔍的身前,双手拉着他的衣服,一抬脸说道:“我是来找他的。”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望向和荣蔍。和荣蔍像遭到晴天霹雳般低头看着她的脸。荣固与和叔难以置信地盯着和荣蔍,想通过他的反映,看出些什么所以然来。然而,和荣蔍哪里晓得她怎么会是来找他的。
      “你找他?你找他干什么?”艾勇粟闹起脾气来,将这一天来的焦急与担忧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你找他,为什么骗我给你买吃的?你找他,为什么不和家里人说清楚,留张不清不楚的字条?你找他,你找他,你为什么找他?”他连珠炮似地吐出一堆话,他一宿未眠,心力交瘁地找寻她,她却是来找和荣蔍的,气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为什么找他?”星蕊放开和荣蔍,走近艾勇粟,面对面地说起理来:“我为什么不能找他?我找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找他要询问你的意思吗?我找他要得到你的同意吗?我为什么不能找他?”她开始蛮不讲理。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害他担心,她就是不承认怎么了。更何况,她对艾勇粟从来都不需要讲理。
      “你......。你蛮不讲理。”艾勇粟后退两步,和她理论从小就没有赢过。又说:“你不能找他!”
      她不依不饶道:“为什么不能找他?你管得着吗?”朝天翻了个白眼。
      “我......。我管不着?好好好,我是管不着。可是......反正你不能找他。”他想了半天,整出这么一句。
      星蕊见自己赢了一局,甩了个头,白眼都翻上天了。转身,绕过人群向前走去。
      “艾?你去哪儿?”艾勇粟追上去。
      “去和府啊。我来找他,当然是去和府。”星蕊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前迈去。“你等等,你等等我。”艾勇粟也不生气,褪下焦躁,一身轻松乐颠乐颠地跟在身后。
      星蕊经过和荣蔍身边时,顿一顿,指向四位道:“他们救了我性命。”
      和荣蔍见他们旁若无人般吵吵闹闹,很是有趣。一直在旁未曾打扰。初来时,见一人将艾勇粟推倒在地,早已使眼色知会和叔将他们四人围在中间,以防动起手来对星蕊不利。过了这一时半会儿,也未见他们有何动静。此刻才知他们竟是她的恩人,便对“太阳神”四人拱手作揖道:“津州适逢大灾,城内混乱,请各位到府上歇息如何?”
      “太阳神”环顾四周灾民,看了另外三人一眼,随即点点头:“叨扰。”便跟着和荣蔍一行同去和府做客。百姓们见星蕊走远,陆续互相搀扶着站立起来。
      一行人聚在和府大堂。和荣蔍向四位问道:“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男子道:“在下焦宁轲。他们是叶鸣曚,荆红梅和吴异。”分别指向其他三位依次介绍。
      星蕊向荆红梅点点头,对她昨日的照顾以示感谢。她交代了昨日支开艾勇粟后,怎么会遇见他们,又是怎么脱险。这般那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一遍。
      和荣蔍见大伙儿面容憔悴,疲态尽显。安大小姐出走之事,个中细节也不便当着众人详谈。便吩咐和叔将各人安顿,星蕊与艾勇粟等人住进和府的客房。焦宁轲一行住进和府后的别院中,先前星蕊的住处。
      勇粟坐在星蕊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相,忿忿不平地说:“知道饿了?看你下次还跑不跑了?”
      “下次还跑。”不顾满嘴饭菜嘟囔着。
      松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安叔在一旁只是摇头。
      “安叔你们快去吃饭,不用伺候我。”星蕊举着筷子,戳戳勇粟,嚼了两口菜道:“有他在这陪我。你们快下去吃饭。”
      艾勇粟对着他们两挥挥手道:“你们去吧。”安叔点点头,应了一声,带着松儿往厨房去了。
      “你说说,你这么急着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勇粟搞不明白她出走津州的原因。
      “好吃。”她鼓满腮帮子,嘟囔道:“你多吃点,在齐州可吃不着。”
      勇粟明知她顾左右而言他,顺着她意地吃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碗筷凝视着她。
      星蕊似屏蔽了一切干扰般,大快朵颐。少顷,经受不住勇粟灼烈的眼神,脸庞像炙热的炭火般殷红起来。
      侧转过身,继续将饭菜送入口中。不一会儿,吧唧吧唧嘴,老大不情愿地说道:“你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勇粟收回炽热的眼神,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不愿意回安府吗?”
      星蕊听他言辞诚恳,这才放下筷子,抹抹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勇粟看着她淡然的表情,想从她一片茫然的神色中读出些什么,可怎么也瞧不出她的心思。便道:“你这般突然地离家出走,大家都很担心你,昨日里和府上下折腾了一夜,更别说安府了。”见她面露愧色,正是让她警醒的最好时刻,又道:“你刚伤重痊愈,没来由的往津州跑,万一这次再出什么事,你让和老爷怎么面对你爹爹?”
      “噼啪”一串泪滴滚落下来。星蕊一路走来,提心吊胆,昨夜更是半眠半醒地挨了一宿。心内百感交集,早已了然自己的一时冲动,可能造成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害怕、紧张,在情势危急时刻,都已麻木。而此时,在安静的和府,在勇粟身边,全然卸下了防备。心里揪着的团锁,瞬间解开,趴下身子,伏在桌上哭泣起来。
      艾勇粟担忧了两日,见她平安归来,已喜不自禁。怕她日后也像今日这般鲁莽冲动,才出言提醒。可一见她泪水滚落,心下一软,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回来就好了。”
      擦干眼泪,耳边飘来他温柔的话语,不再是责备和焦虑。有的只是关切和温馨,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一切危险和不安都能被彻底抚平,带来幸福和安详。仿佛只有在他面前,才能放下一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迷迷糊糊间,似听见他说:“蕊儿,爹爹答应我可以添一房侧室,我原想着......可我不愿你受任何委屈。”她的头埋在手臂间,拳头攥得更紧了,紧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在这时失声痛哭。他不愿她做二房,她又何尝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她希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两永远都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可是梦醒时分,他终究还是她人夫,终究无处诉衷肠。奈何一片相思苦,何处寄愁思。人在眼前,如在天边,看似触手可及,却又何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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