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82、82 借东风的女人

　　“我爱死你啦——”杨军又在跟A县的一个女网友调情。
　　“你不会是想和我睡觉吧？”那边的女人嘻嘻哈哈地问。
　　“我想啊，做梦都想，你给我生个儿子吧！”杨军叹着气说。
　　“哈哈哈——”
　　“你说，帮我生个儿子要多少钱？”
　　……
　　还没等他们结束，杨莉敏的头像一闪，插了进来。
　　“哥，这久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着。”杨莉敏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安和恼怒。
　　杨莉敏也是文友群的成员之一，这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在给杨军的小说画插画，杨军对她很是欣赏，曾一度想把猫妹送去她那里学画，只是依杨军的脾性，一贯都都是有头无尾，没有下文，因为同姓，两人一直以兄妹称呼，每次文友群活动，杨莉敏都会主动联系杨军，然后小鸟依人一般坐在杨军身旁，挺乖巧的样子。
　　“没有去哪里……”杨军一边忙着应付A县的那个女人，一边懒懒地回答着杨莉敏。
　　“你不会是离家出走，躲出去了吧？我听你哥说，你媳妇对你很不好哦！”杨卫那张臭嘴，陈一萍是不指望他能吐出象牙来的。
　　“嗯——”杨军勉强答应。
　　“我家那个还不是这样，对我一点都不好！”杨莉敏颇有同感地说。
　　“哦——”
　　“你说这做人有什么意思，躺在一张床上，隔心隔肚的，不关心，不体谅，还不如离了另找呢！”杨莉敏滔滔不绝。
　　“是的……”杨军的回答省略得不能再省略，他正在兴头上，有些恼怒杨莉敏搅了他的雅兴。
　　“哥，你前次说的那个工程开始了没有？”
　　“差不多了，他们下周到H城，我去见见他们。”杨军像是被提醒了，猛然间想起这桩子事。
　　“哥，到时候你叫我，我和你一起去，有事你一定要叫上我，我跟着哥哥一起做！”杨莉敏半是撒娇，半是讨好。
　　“你放心，我们是本家兄妹嘛，不叫你叫谁？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好吧，哥，我要去煮饭，先下了，下周见，886！”
　　……
　　这才是有心计的女人，聊天不忘发展自己，又得体，又大方，一点痕迹都不留。只是，她把赌注押到杨军身上，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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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军曾在陈一萍面前吹嘘过，说杨莉敏的画在H城如何如何，获过多少多少奖，是本地最有潜力的青年画家。陈一萍自然是不懂画的，但她走进杨莉敏的空间，欣赏了她的画作，觉得也不过如此，不见得有多出类拔萃，至少在H城历年的画展中，见不着她的大名，比她画得好的，H城大有人在。
　　后来了解了杨莉敏的人生，陈一萍前后细细一想，才恍然大悟，所有这一切，不过又是杨军的自编自导，杨莉敏之所以如此热情难减，纯粹是利益使然。
　　杨莉敏，一个幼师毕业的小女子，大概是没考上教师岗位吧，之前一直在一个私人幼儿园任教，后来因为受不了繁重的教学压力和微薄的薪水，辞职进入一家私企做文员，一年后又离开企业，现在基本上也属于无业一族，偶尔收几个娃娃教画画，有时也揽一点建筑彩绘之类的活做做。
　　而她的丈夫，却比她优越，是个公务员。这样的家庭结构要想和睦都不可能，公务员，听起来好听，过起日子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样的工薪阶层，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工作不稳定的老婆，有几个男人养得起没有收入的女人？所以，杨莉敏，她没有资格不努力不奋斗，不管是用何种手段。
　　什么插画，什么H城最有潜力的画家，无非是杨军的自吹自擂，激起了杨莉敏的斗志，她想搭借杨军那篇小说的东风，让自己出人头地。
　　只要杨军的小说红了，那么小说插画的作者——杨莉敏，肯定也会出名的，杨军是这样说的。
　　可是，杨军真能如他所预期的那样名扬四海吗？他的小说，真的能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还有他嘴里的那些工程，究竟有几分把握，有几分真实性？说句实在话，陈一萍等了十多年，半个工程的影子都还没见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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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周，杨军果然去见了昆明下来的人，是他的旧同事罗瑶珺。
　　罗瑶珺四十好几了，迟迟未婚。她一直在某集团公司下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分厂长，也算是事业小成，可感情的路却走得十分艰难，据说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杨军以前透露过，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太重，一毕业就弄了个领导当，把周围的适龄小伙子都给吓跑了，没人敢高攀这株高枝，所以错过了青春好年华。
　　近两年，罗瑶珺的大学老师申请到了一个专利，是化工方面的，已经找到投资商，准备投入生产，现在正在策划建厂房的事，杨军和罗瑶珺联手，想把厂房的设计和施工一并拿下，一起发财。
　　杨莉敏强追不舍，杨军招架不住，只得带她前往，当然也顺便捎上了猫妹，因为是在假期嘛！
　　罗瑶珺和她的老师携夫人一起来了，在H城碰头后，一行人又匆匆赶往Y市，说是要去见杨军的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杨军也不太熟，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的。
　　一行人直奔吃饭主题。餐桌上气氛有些怪异，简单见面后，男网友忙着点菜要酒水，一副做东的样子，热情得不得了。吃饭当中，男网友对杨莉敏殷勤有加，非常照顾，很有意思的样子，直到杨军尴尬地使了使眼色，着重把罗瑶珺引到男网友视线内，杨莉敏才意识到，这是一次预约好的相亲会。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罗瑶珺已经黑了脸。
　　其实也不能怪男网友，毕竟杨莉敏才三十出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是惹人怜爱的小女人。罗瑶珺再怎么说，也是快奔五的人了，先天条件再怎么好，年龄已经不占优势，常年频繁的应酬让她失去了美貌，谁会想到这么大把年纪的她还会是黄花闺女？所以误会一下也很正常。
　　杨军素来说话不够彻底，吞吞吐吐，只说半截，这当然也是造成误会的原因之一。换言之，这次活动，就是罗瑶珺帮杨军拉关系，杨军帮罗瑶珺找对象。
　　可以想见杨莉敏肠子都悔青了，初次见面就挡了人家的道。别说工程不成，即便成了，有她杨莉敏的什么事，她有什么贡献，能做什么，罗瑶珺在那里摆着呢，她有什么理由在人家做好的蛋糕上挖取一勺？
　　杨军尚且还要依赖别人，他又有什么能力让杨莉敏依赖？更何况，杨军一个光杆司令，连个脚手架都没有，怎么能得到投资方信任，到时候，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