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36、36 被虐待的小女孩

　　来不及对自己的婚姻作更多的深究和探索，生存问题又摆在了陈一萍面前。
　　陈父还是每个月定时把钱送到，但是已经颇有微词，他说：“我都七十多岁了，活着一天还能帮你一天，要是我哪天走了，你怎么办？人只有自己努力，才有出路，你得想办法找事做！”
　　陈一萍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应接不暇，不知该怎么办。还好“三湖生活”举办了第二届网络文学大赛，陈一萍又得了两千块钱的奖金，这些钱大约可以支撑到杨军回来，她只得暂且把杨军的种种荒唐放在脑后，怎么也得从杨军那里挖些银子回来，再想法去做点事，不然，自己和女儿怎么过？
　　陈一萍注册了□□，偷偷加了杨军好友，杨军不常在线，十天半月才见他上一次网。陈一萍猜测，可能是他干活的地方比较偏僻，没有网线，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一次，洗洗澡换换衣服什么的。
　　杨军大约是在宾馆上的网。
　　********************
　　凤山小学最近出了爆炸性新闻，一个小女孩被后妈虐待了。
　　小女孩名叫王丽，刚上小学一年级，在她四岁时，父母离异了。
　　本来王丽的妈妈是要带走女儿的，但她父亲死活不肯，原因是王丽的外婆家是全省闻名的示范村，乡镇企业搞得红红火火，非常富有，村子里男女老少每年都有数目可观的分红，包括嫁出去的女儿，还有女儿生的孩子，都有不菲的福利。
　　王丽的父亲因为贪恋妻子女儿身上的钱，不肯离婚，最后以孩子为要挟，说要离婚也可以，得把女儿留下，王丽的妈妈没办法，只好狠狠心把她丢下走了。
　　王丽的父亲在Y市经营一家租车行，离婚后，他通过□□结识了H城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两人很快就黏在了一起。
　　小女孩于是被送到了女人的家里，在H城上学，因为这个女人是H城十二中的老师。王丽的父亲可能认为，把孩子交给一个女老师管教，不但可以省心，对孩子的成长也有好处。
　　事情最终还是出在钱的问题上。
　　王丽的父亲想，自己跟女人都那样了，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就没把孩子的抚养费放在心上，没想过孩子要吃，要穿，要花销。女人或许出于某种考虑，也不便厚着脸皮主动提出要钱，时间长了，心里就有了怨气，而且由怨生怒，由怒生恨，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一开始，我们看到这个叫王丽的小姑娘，每天拎着一个塑料袋，她没有书包，袋子里装着她所有的书本和学习用具。
　　十二中离凤山小学很远，王丽中午回不去，只得拎着塑料袋在学校门口徘徊。有几次她忍不住饿，偷偷拿了小卖部的零食，结果被店主发现，找到老师，告到家长，免不了被女人打骂。下午放学后，王丽得步行三四公里回家，其中不但要穿街走巷，还要经过两个村子，走一段长长的凸凹不平的旧马路，路不宽，经过的车辆大多都是拉货的大卡车。真想象不出，一个六岁的孩子，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踏上这条危险漫长的归“家”之路？
　　转眼到了冬天，王丽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显得单薄了，别的孩子都已经换上了冬衣，王丽却仍然还是一身秋装。到了十二月份，王丽突然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来上学，班主任与家长联系不上，心里着急，便抽了一个晚上去做家访。
　　到了十二中，敲开女人的家门，眼前的一幕让班主任惊呆了，王丽单薄瘦小的身影，正可怜兮兮地跪在客厅里，手指上裹满了胶布。
　　班主任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把王丽扶起来，见茶几上摆满了好吃的东西，就问王丽吃饭了没有？王丽害怕地摇了摇头，又问手怎么回事？王丽胆怯地说是被妈妈用刀子挑断的。
　　女人上晚自习去了，不在家，家里只有女人的儿子和王丽，班主任耐心地等着女人回来，想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和女人好好谈谈。不料女人却说：“我家的事复杂得很，你不用管。王丽这个小姑娘，脑子有毛病，平衡不好，经常摔跤，她的手就是自己玩耍时不小心摔伤的，而且她还会在外人面前乱说话，今天也是因为她淘气不乖说谎话，才罚她跪的。”
　　班主任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十二中，因为感到事态严重，第二天便把这件事报告了学校。学校领导和老师听了都很气愤，联名把女人告上了法院，王丽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才得以公诸于众，一时间，这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