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34、34 大嫂再次造访

　　杨军年初三刚走，年初五，大嫂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大嫂的女儿兰兰。
　　大嫂说：“过年不见杨军回去，电话也打不通，这几天家里的事忙过一阵子，我今天来城里做客，特意来看看杨军在不在。”
　　陈一萍吃了一惊，杨军不是说已经回过家了吗，而且明明见他打过电话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嫂又说：“是打过一个电话，打给他妹妹的，叫他妹妹去冷库上班。”
　　陈一萍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两天听杨军说他妹妹在哪个私人老板的冷库里开叉车来着，一个月挣两三千呢，原来工作是他帮忙找的。欸，可怜自己带着孩子，一分收入没有，杨军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为她留意找份事做。
　　陈一萍把杨军的话告诉大嫂，那伙人是假公安，不要理睬他们。
　　大嫂急得直拍腿：“什么假公安，H城公安局都已经备案了，我们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可以拖到年后处理，就等杨军回来。”
　　陈一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这时兰兰在一边插话：“我二叔这个人，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想干，前次有个邻居请他设计房子，他还嫌钱少，不理人家。帮梅老板做厂房也是半途而废，做着做着就没了人影，害得梅老板到处找他。”
　　陈一萍更是感到意外：“我听杨军说梅老板家扩厂的事，不是因为土地纠纷停了吗？”
　　大嫂接过话：“什么土地纠纷，没有的事，梅老板找了他好久，找不到，不得已，只好把前面的设计废了，找设计院重新做。说来都是乡里乡亲的，收了人家的钱，又不给人做完，以后连面都不好见。”
　　“要是他把那个设计做下来，也有好几万了呢，何必现在被警察追得不敢露面。”兰兰不屑地说。
　　陈一萍彻底蒙了，这些事她都不知道，事实上，这些年杨军在外面的好多事，她都不明就里，这个杨军，究竟隐瞒了她多少事，自己那些钱，杨军到底拿去做什么了？
　　大嫂停了一会，才直切要点：“小陈，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主要是公安局追得紧，得尽快想办法把事情解决掉。即便是让我家拿钱，也得杨军回来签个字，你知不知道杨军这久在哪里做事？”
　　“他说他在清河镇，帮人家修什么水窖。”
　　“哦，那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谁，有没有那个人的电话？”大嫂着急地问。
　　陈一萍慢慢回忆：“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好像听他说过，和大姨家是一个村子的，以前还和大姨家的表姐好过，到家里提过亲。”
　　大嫂一面点头，一面把陈一萍的话默念了几遍，心里似乎落下了一块石头。
　　陈一萍看了看兰兰，唐突地问了一句：“兰兰，你们放假放到哪天，什么时候回加尔各答？”
　　大嫂和兰兰都呆了一呆，显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大嫂忙说：“兰兰读完小大专后，在北京读本科，现在毕业了，在家里复习，准备考公务员。”
　　陈一萍也有些意外，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听杨军说兰兰在加尔各答读研究生呢！”
　　“那是我们学校原定的一个项目，后来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这个项目被取消了。”
　　陈一萍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敢告诉大嫂和兰兰杨军是如何吹嘘的。
　　那一天，杨军突然兴致勃勃地陪着陈一萍和陈一梅去爬山，一路上，他都在讲述兰兰的故事。
　　兰兰何其幸运，从北京读完书后，考上了曲靖外贸局的公务员，曲靖外贸局为了培养年轻骨干，把这批录用的三个人公费送往加尔各答留学。兰兰和几个同学在加尔各答成为了中国驻印大使馆的座上宾，而且，兰兰还和以前的一位韩国同学联手，在印度做起了服装生意，因为这位韩国同学家开的就是服装厂。由于经常出入大使馆的缘故，兰兰结识了印度不少上流社会的人物，服装专门供给那些阔太太消费，短短半年，就赚了好几十万。
　　当时，听得陈一萍姐妹俩目瞪口呆，惊羡不已。
　　要是一个什么心态的人，才能编得出这一系列故事？陈一萍无可奈何，只有叹气的份。
　　“你二叔跟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事实上，他说的话，一百句有九十九句都是假的。”兰兰忿忿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