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12、12 空落落的心

　　大伟的课已经结束，纸厂因为销量不好暂时停止生产，家里又少了个人，陈一萍一时无事可应，心里空落落的。
　　她对杨军说：“猫妹在温泉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有人欺负她，我怎么老是觉得心神不宁的？欸，早知道给她带个手机，现在想打个电话都要通过老师，多麻烦。”
　　杨军说：“不会有事的，有什么事老师早打电话来了。”
　　“我这十天怎么过，才一天我就熬不住了。”陈一萍坐在沙发上，暗自叹气。
　　“你只是猫妹不在身边突然有些不习惯，慢慢就适应了，你可以看看书，上上网，到街上走走。”杨军盯着电脑，连头也没回。
　　“就你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关心猫妹，你想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第一次离开家，我怎么放心得下。”陈一萍烦躁地说。
　　“我怎么不关心，我的关心都装在这里呢。”杨军指了指自己的心。
　　“别假惺惺的了，你还能像我一样心疼她？这些年你几乎没和她在过一起，猫妹是怎么长大的你都不知道。”想起这些年的日子，陈一萍觉得挺委屈。
　　“这不是艰难时期吗？等我把那些事都理顺了，一定天天陪着你们。”杨军的话里充满了愧疚。
　　“我还能指望什么？猫妹小的时候你都不着家，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飞走了，你再当上老板，我就真的成孤家寡人啦。”陈一萍越往后想，越觉得害怕。
　　杨军顿了顿，说：“这样吧，不如晚上我们去逛街，买几身衣服去。”
　　“怎么突然想到买衣服？”陈一萍觉得奇怪。
　　“年底不是要去缅甸了吗？总得穿得像样一点，毕竟我们是去干工程的，也算是个老板。”杨军若有所思地说。
　　“可现在卖的都是夏天的衣服啊！”陈一萍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就是要买夏天的，你忘了，缅甸热得很，等去的时候都卖冬装了，不好买。”
　　“对，我怎么忘了，这些天正是换季，家家都在打折，能捡到便宜货。”陈一萍一下子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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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萍一天比一天更觉得度日如年，她天天催杨军去温泉看猫妹，杨军一拖再拖。
　　“才去了三天，就去看，你不怕人家说我们有毛病？”
　　“我是要你去看看她学得怎么样，会不会游，本来我更想自己去，可我是旱鸭子，去了也不管用，你去，至少还能跳下水去教教她。”陈一萍苦口婆心地说。
　　“不是有老师吗？”杨军颇不以为意。
　　“那么多学生，老师怎么顾得过来？如果猫妹特别笨，学不会怎么办？我是心疼你的钱，怕你白白把钱扔了进去，打了水漂。喂，你到底去不去？”
　　“好，好，我去，我明天一定去。”杨军无奈地答应。
　　到了明天，杨军被同学请去吃鱼，时间又只能往后推了。
　　陈一萍耐着性子，等杨军有空兑现他的承诺。
　　晚上，杨军酒饱饭足，打着饱嗝回来了，陈一萍在看电视，没有理会他。
　　杨军懒懒地打开电视，无聊地在网上漫游。
　　这时候门响了，杨军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胖女人，杨军尴尬地用身子挡住了她，生怕被陈一萍看见一样。
　　胖女人隔着门，只说了一句：“王新的儿子住院了。”
　　“怎么回事？”杨军着急地问。
　　“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扭伤了腿，住在市医院，明天我们俩是不是一起过去看看？”女人征求地问。
　　杨军连忙点头：“好，好！”
　　陈一萍听不下去了，转身起来：“外面是谁，怎么不进来说话？”
　　胖女人说了一声：“那明天我开车过来接你。”就匆匆消失在门后。
　　陈一萍逼视着杨军：“她是谁？”
　　“一个同学。”杨军并不想解释，他的回答简短得不能再简短。
　　“王新是谁？”
　　“一个朋友。”杨军还是若无其事。
　　“怎么我没听你说起过他们？”陈一萍十分不痛快。
　　“说那么多干嘛，你又不跟他们打交道。”杨军一点都不心虚。
　　“她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陈一萍不依不饶。
　　“谁知道，也许是问了门卫，也许是高艳告诉她的。”
　　高艳是杨军的表侄女，就住在小区里，这段时间经常跟杨军他们进进出出，说话还要有意躲开陈一萍。
　　“高艳怎么会认识你的同学？”
　　“我前久帮高艳找的贷款担保人就是她。”杨军这才说出实话。
　　“就是你十二中那个同学吧，天天打电话找你那个，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呢，你怎么不接她电话？”陈一萍恍然明白了。
　　“她只是有求于我，我都害怕她了，你没看见我故意躲着她呢。”
　　“她姿色不够吧，怪不得高艳心甘情愿地跑来给你们递话呢，她求你做什么？”
　　“她写了一些诗，想要发表，要我帮她找找人。”杨军为难地说，其实他也帮不了什么忙。
　　“你自己写的都还送不出去呢，还能帮谁发表？肯定又是你在人家面前乱吹。”陈一萍太了解杨军了，什么事他不敢打包票？
　　“她想出名都想疯了，我现在见到她都会害怕。”杨军连连叹气。
　　“你巴不得吧，刚才你不是亲口答应明天和她一起出游了，我没听错吧？”陈一萍冷笑。
　　“那不是没办法的事吗？”杨军苦笑着，声音里却都是得意。
　　“这么说，明天你是决定不去看猫妹了？你这位女同学，看上去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吧，是不是留过级？”陈一萍不阴不阳地问。
　　杨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