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们》失风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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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悄然响起，老师收拾书本，学生也拥挤着下了教学楼，夜晚的宁静被打破了，一个身影默默的走着。
　　“哐”黄杉用力推开墨绿的铁门，“Good moring”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寝室里集齐的人都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他好像全然不顾用细小的声音说“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新闻，吴林喜欢顾柒柒。”他的声音悄然变大。吴林发誓这不是他心甘情愿告诉黄杉这个大嘴巴的，黄杉实在看这小子上课老思春看不下去了，就连蒙带骗的套他的话。
　　顾柒柒其实就是他们班上的，只是大概都不熟，叶凡飞还好，因为他和顾柒柒中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而已，这个女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二次元，最喜欢看《偷星九月天》，谁要是说这漫画不好什么的她马上就和谁急。也许是缺乏运动，叶凡飞第一次见她就想到了传说中的药罐子，不过貌似她还真的容易生病，学校医务室她是常客，每次医务室的阿姨看见她还会打招呼。她很白，要不是她还活蹦乱跳的，林萧然还真以为她得了白血病。
　　全寝的都轰动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这个木头脸思想呆呆的全无一点青春气息的少年对一个女生告白的情景，叶凡飞拍拍他的肩旁笑着说“老兄你终于也开窍了，说实话我原先一直认为想你这种圣人是不会拥有我们这种凡人所拥有的荷尔蒙。”吴林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叶凡飞识趣的闭上了嘴。
　　但一旁的韩子枫可没那么识趣，这个神经程度比黄杉还高，骂人口才和樊路有得一拼得双能“才子”先是哈哈的笑了一会然后问黄杉“告白了么？”
　　“没，说了是新闻，当然得是独家的，再说他也没想好。”黄杉嘻嘻的笑着。
　　“要我说，就应该什么都不说，直接摁墙上强吻，她就会被你那滂薄的气势给迷倒然后跪在地唱征服。”韩子枫大声说。
　　“妈的，别人追人你都这么说，当初我追尹书夏也是，你咋一直不来个示范。”林萧然大叫。
　　“诶，我倒是听说过，韩子枫被强吻。”黄杉没忍住笑。
　　“然后唱了征服么？”叶凡飞默默的飘出一句。
　　“妈的，我和你们有不同，而且这也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好肯定，还有你们几个光棍佬别插嘴。”韩子枫指着黄杉和叶凡飞嚷嚷。
　　“卧槽，你就不是光棍了，光棍咋了，至少我们还多一个节日。”黄杉也指着韩子枫。
　　“但情人节每个月都有的，光棍节一年才一个，谁刚刚说一比十二大来着！”林萧然不服气。
　　“但至少我们节俭，谁像你，老拿自己的青春要别人的老婆，自己还呵呵傻笑。”叶凡飞撇嘴。
　　“停，今天主角又不是你们，你们叫啥，吴林来发言。”黄杉鼓掌着说。这群室友当然给面子，林萧然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手掌鼓的啪啪响。但任凭他们将手掌拍烂，直到宿管的一道亮光照过来才停止了他们这种自残行为，吴林也没说话，只是偶尔的动作告诉别人他还醒着。

　　2
　　吴林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这一群损友慢慢偏离话题，不时觉得好笑，他当然不可能如韩子枫所说的去强吻，那东西只会发生在所谓的狗血剧里。
　　任凭吴林闭眼的时间有多长，他就是不能去到梦寐以求的梦乡里，看来今天是要失眠了。他回想着往事，说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顾柒柒。
　　那是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吴林像往常一样写完作业，然后趴在窗户上看楼下的一颗大树。看着那在风中摇逸着的绿叶，既能保护视力，也能平息他的心情。但似乎今天有些不同，树下坐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手里捧着一本漫画，那是《知音漫客》，学校里叶凡飞也会看他顺便瞄了几眼，女孩的长发在风中飘逸，时不时露出淡淡微笑。其实女孩就是他班上的，只是他很少与人交流，貌似唯一一句话是女孩对他说“同学，让一下。”
　　吴林看绿叶的时候顺便看着女孩，直到女孩起身进了对面的楼，吴林也默默回到书桌旁。
　　像似他们约好似的，每星期放学后，吴林都会在窗口静静等待，女孩也会准时抱着漫画坐在树下，吴林只是静静的看着，从未上前说过一句话。
　　终有一天，他被好奇心驱使，在女孩上楼时匆忙跑去，跟在后面，直到女孩进门，他记下了那间房子的所在，很凑巧，那间房子刚好可以在吴林的房间窗户上看得到。于是吴林有了一个习惯，独自趴台自己房间窗户上看风景，爸妈看到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觉得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女孩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也许很精彩。
　　每次女孩似乎都睡得很晚，因为她房间的灯很迟才关，为了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吴林特意去两元店买了两个放大镜，再加一张黑色的硬纸卷起来，凭借他惊人的动手能力和计算力做成一个简易的望远镜，然后每天对着那间房子看。房间的真面目终于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墙壁上到处贴着海报，都是些动漫或者漫画的，枕头和被子也映着一个美得像女生的男生动漫画，大概这就是叶凡飞所说的二次元吧，窗帘还是女生正常的粉色。
　　到了夜晚，他看清了女孩原来是在玩电脑，平时看看动漫或者聊天啥的，吴林默默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陪着她，开始只是呆呆的看一会女孩又数一下星星。直到问了叶凡飞后才知道女孩看的是《偷星九月天》然后他就一边陪着女孩一边逼自己看着女孩喜欢看的动漫或漫画，女孩熄灯时，他在心里默默说着晚安然后倒头就睡。
　　在一个挂刮着狂风，下着暴雨的下午，女孩又经过树下进了对面的楼，吴林赶紧拿出望远镜看着对面，望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女孩用纸擦着鼻涕，钻进被窝还颤抖着的身体。吴林莫名的感到心痛，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关心着女孩，然后当他决定以后想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时候，自己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悄然的喜欢上了女孩。

　　3
　　吴林慢慢睁开了那重重的眼皮，今天三点好不容易才睡着，五点就又被上厕所的韩子枫吵醒了，漫长无眠夜啊。昨晚他将那些回忆回想了一遍，毕竟很单调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回想她的笑脸上。
　　太阳终究还是慢慢的从山间出来，时光从来就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滞，永远都是一个样，周而复始。吴林起身下床拍醒了睡得死死的叶凡飞，然后一起刷牙洗脸。
　　叶凡飞跟着吴林来到操场，跑起步来，说实话要不是毕业要体育及格，偏偏考试中却有一个叶凡飞基本不锻炼的项目——跑步。然后叶凡飞就每天拉着吴林早起跑步。
　　“喂，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顾柒柒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叶凡飞问。
　　“唉，别说了，很烦诶。”吴林加快步伐。
　　“那你啥时候表白啊？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到毕业吧，到时候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会没有。”叶凡飞追了上去。
　　吴林没有回答，说实在的，他压根没想到表白这回事，他只是想看着她的微笑，她开心时样子，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保护她关心她罢了，做一个影武者就好了。但叶凡飞这句话不得不打碎他那虚无缥缈的幻想，也对，也许自己是该拼一拼了，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前张开双手保护她，光明正大的在下雨时为她撑一把伞，光明正大的在她起床迟了没吃早餐时为她送上面包和牛奶。
　　也许自己也该自私一点了，和她牵手一起逛街，和她一起吃饭，近距离看着她那甜美的笑容，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吧。和她一起看电影，看着单纯的她被剧里的悲欢离合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在一旁递过纸巾，送上免费的肩膀，拍拍她小巧的头，触摸她柔滑的长发。就算和她一起在树下写作业也好，看着她拼命也想不出的题，然后敲敲她的头，笑着骂她上课不听讲，然后耐心的为她讲解，一遍不懂再来，两遍不懂也在来，看着她抱歉似得眼神，哪怕说到口干舌燥感到的也只会是淡淡的幸福。
　　叶凡飞看着旁边的吴林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看来又是在思春了，叶凡飞停下脚步喘起气来，但一旁吴林看似浑然不知，依然围着操场慢跑着，“看来病的不轻啊。”叶凡飞在一边感叹，看来这新闻无疑是真的了。
　　叶凡飞一直认为喜欢顾柒柒的一定会是一个资深妹控，因为顾柒柒实在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会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无形之中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但显然吴林并不是属于这一类的，虽然他可能会是隐藏很深的闷骚男，但那种可能只能是微乎其微吧。
　　叶凡飞默默的走了，谁知到他要思春到什么时候，看来自己只能吃完早餐在来看看了。

　　4
　　慢慢感觉累了，吴林清醒了，突然双腿一软，正要趴在地上时，拿着面包的叶凡飞顶了上去。
　　“傻逼。”叶凡飞将他扶住，递过面包，但吴林并没有拿，他的眼光注视着另一边，叶凡飞顺着他的眼光一看，原来是顾柒柒和沐芊涵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教学楼。沐芊涵也是叶凡飞的朋友。
　　叶凡飞无奈一笑，看来是没救了，不过倒有点像自己，一样都是傻兮兮的，呵呵，怎么感到莫名的心酸呢？妈的，又矫情了。
　　“诶，你说要怎样和她说？”吴林小声说。
　　“说啥，和谁？”叶凡飞装傻。
　　“明知故问，别说废话了。”吴林白了他一眼。
　　“这个嘛，要不晚自习去小树林说，那时人少时间多。”
　　“嗯，那要怎么叫她去小树林？”
　　“这个么，卡拿来，给我十块费用帮你搞定。”叶凡飞嘻嘻一笑。
　　吴林无奈递过饭卡，接过面包，搭着叶凡飞进了教学楼。
　　中午的人依旧还是那么少，这个班估计没救了，叶凡飞来到正在捧着EXO写真的沐芊涵面前，这个行星饭还是一如既往的花痴。
　　“美女，有笔生意做么？”叶凡飞笑道。
　　“什么，莫名其妙的？”沐芊涵的目光没有离开写真。
　　“是这样的，这是机密，不要和别人说。”
　　“好啦好啦，快点说。”
　　“某人喜欢顾柒柒，告白要你帮忙啦！”
　　“关我什么事，难道要我去当媒婆么，我可不去。”沐芊涵合上写真。
　　“不是不是，只是要你晚上把她拉到小树林就可以了。”
　　“一杯优乐美，两根棒棒糖，我还是很善良的。”沐芊涵笑道。
　　“对，全世界就你善良啦。”叶凡飞附和着说，反正剩下的钱还够他吃个早餐什么的。
　　“那我可只负责把她拉过去啊，别的我可不管。”
　　“没要你管，剩下的我们负责，”叶凡飞站起身来，“反正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OK，到时候很在我后面吧。”沐芊涵起身出了教室。
　　然后中午剩下的时光，吴林和叶凡飞一直想着晚上的台词，叶凡飞本想直接上网查的，但吴林偏偏要自己写，说这样更动人，叶凡飞只能无奈的在他旁边看着。中途倒是看见沐芊涵叼着棒棒糖喝着优乐美看着这边呵呵的笑着。

　　5
　　夜晚的黑暗依旧那么让人浮想联翩，吴林上课一直发呆，幻想着晚上发生的种种可能？不过最好的大概就是顾柒柒爽快答应，然后他们手拉手去小卖部啦。最悲的吴林压根没去想，果然还是害怕啊。伴随的音乐声响起，漫长的时光终于被熬过。
　　叶凡飞拉着吴林紧跟着面前的沐芊涵和顾柒柒，沐芊涵连拉带骗的硬是把顾柒柒拉进小树林里最隐蔽的石桌旁，然后说自己有东西没拿进入教室方向的树林，叶凡飞把吴林推了进去自己也进了树林看戏。
　　“吴林，你怎么也在这？”顾柒柒看清了从树影里走出的吴林。
　　“呵呵，今天月光很美不是吗？”吴林望着天空。
　　“月亮都被树挡住了好吧。”顾柒柒觉得莫名其妙。
　　“但也很美不是么，这个树林。”
　　“这个傻瓜咋还不说正事。”躲在一边树林里的叶凡飞无奈说。
　　“那是他紧张，没看见他手都有点不自在么。”一旁的沐芊涵指了指吴林。
　　“我怎么知道，我是光棍诶，而且没告过白，你很懂？”
　　“我怎么会懂，我也是光棍诶，韩剧和小说里有啦。”沐芊涵甩甩手，继续看着石桌旁的男女。
　　“还好啦，只是天天看着看着就不觉得那么好看了。”顾柒柒扫视四周。
　　“其实有些话想和你说的。”
　　叶凡飞心里暗暗骂他傻逼，这么说鬼都知道你是要表白了，除非顾柒柒这个二次元从来没看过言情小说什么的，不过这年头哪个女生会没看过这东西。
　　“说吧，我听着。”
　　“其实我喜欢你，我一直关注着你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吴林承认后面这段话的确是从度娘那挖出来的，他确实没那牛掰的文采，但他又不可能把他的心情全部告诉叶凡飞，于是乎只能靠度娘了。
　　像是进人了一片死地，仿佛原本喧嚣世界此刻也都变得宁静。寂静的气氛从这个石桌无限漫散开来。
　　该死，居然在这一刻想起了韩子枫所说的狗屁摁墙上理论，吴林心里暗骂，望着眼前的一语不发的顾柒柒，吴林从未觉得时光原来可以这么漫长。
　　“现在该干啥，喂，你看的韩剧和小说里没有么。”叶凡飞问。
　　“拜托，这里是现实又不是小说或者韩剧，我怎么知道，这东西你应该问林萧然的，难道你们男生光棍就一点不懂么。”沐芊涵回答。
　　“我懂一点，但吴林这傻小子肯定不懂，难道就这么僵下去。”
　　“额，那你还有什么妙计。”
　　“妙计是没有，但总不能就这样僵下去，寝室会关门诶，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过夜。”叶凡飞抚摸双臂。
　　“对哦，早知道是亏本生意就不做了。”
　　“对了，你去把顾柒柒拉回寝室，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沐芊涵哦了一声然后走出树林。
　　“两位在这干嘛呢，原来是吴林啊。”沐芊涵说，“莫非……，我才只是回了教室一下而已。”
　　“别想多了，走吧回寝室。”红着脸的顾柒柒拉着沐芊涵往寝室走。
　　吴林打心底佩服这位演员的专业性，装的这么好。
　　“走啦，难道你还想在这吹风啊。”叶凡飞拍了拍他的头。
　　吴林边琢磨着今天晚上的各种细节，边随着叶凡飞走着，看来今晚又是一个慢慢无眠夜了。

　　6
　　夜晚的黑暗被黎明轻松打破，消失得无声无息。
　　该来的终究回来，反正也就是两个可能的回答，怕什么，虽然自己始终希望的是那个美好的结局，哪怕只有一点希望，自己也始终相信着，大概写成了一种短暂的信仰。吴林从床上爬了起来，两个黑眼圈默默的呆在充满犹豫的脸上，估计再长点毛再拿根竹子什么的就可以去动物园表演了，还省一笔化妆费。
　　吴林望着从门口进来的顾柒柒，眼神倒是有点沧桑，心里很不是滋味。顾柒柒但是什么也没说，全然像一个没事人似得，和以往再平常不过了，该干嘛干嘛。
　　中午下课了，吴林正准备起身有。答案来了，沐芊涵送来一张纸条，不用说也知道是顾柒柒。吴林倒吸一口凉气，面对的时刻到了，他用颤抖着的双手慢慢打开那张纸条。
　　“吴林同学，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吴林没往下看，结果很明显了。但一旁的叶凡飞突然抢过纸条继续看着。
　　“而且，我已经有CP了，脚踏两条船这事我真干不出来，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见鬼，CP是什么玩意。
　　当叶凡飞掏出手机问了度娘后，他笑了，他承认他实在忍不住了。原来这所谓的CP指的是假想的夫妻，通俗来说不就是网恋么。吴林用白眼看了叶凡飞一下，然后接过手机，噗，什么鬼，自己还能不能在悲催一点，居然被一个网恋的给打败了。
　　叶凡飞拍拍他的肩膀说其实他还有机会，毕竟是网恋，可能感情不深，打动她就好了。叶凡飞信誓旦旦的说着，吴林打心底也这么觉得，虽说被拒绝的事他确实想过，但输得这么奇葩他还真的不敢想，但心里深处还是有质疑的声音，现实中因为网恋而走到一起的又不是没有，凭什么就认为顾柒柒会抛弃她的CP来捡回他这条小哈巴狗。对方好歹说的话比他多，关怀的话语也肯定说了不少，而自己只是默默的看着罢了，在阴影处关怀罢了。自己根本连一点优势也没有，他真的很想问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吴林用力的点着手机，不去管那出入悄无声息的宿管，他在和顾柒柒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抛弃了以往不喜欢说话的习惯，一昧的对顾柒柒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之类的话，但得到的只会是一句句拒绝。
　　“再说这事，以后我们两不相干，朋友也没得做。”当顾柒柒狠下心说出这句话时，吴林愣住了，果然是这样吗？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7
　　吴林和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了教室，又等着顾柒柒进来。
　　和往常一样，顾柒柒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用鄙夷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该干嘛照旧。
　　呵呵，很可笑不是么，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表白不是更好么。至少开始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关注她，而现在自己看她一眼都只能换来一丝鄙夷。
　　他后悔了，妈的我得到了什么，一丝一毫都没有，失去的倒是足以让我撕心裂肺。他还是忍住了情绪，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他就是这样，老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老把苦楚深深埋在心里。
　　悲愤的拳头击打在树干上，一拳又一拳。拳头终究是肉做的，无论再怎样忍还是冒出了血丝。
　　“喂，傻帽，你想自残用刀砍手不就好了，你不痛树还痛呢，”叶凡飞冷冷的说。
　　吴林没有出声，还在打。
　　“喂，傻帽，别人一句话就能让你这么狼狈，那别人给你拋个媚眼你是不是可以为她拼死拼活？像个爷们好吗？像个爷们一样坚强！”
　　“妈的，你又懂些什么，别他妈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然后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教。”吴林大叫。
　　“妈的，别老是片面的否定别人，不就是失恋么，有什么了不起，别把自己当悲剧的主角，你还配不上！”
　　“你根本不懂她对于我的意义，别在那大言不惭。”
　　“你那什么意义我管不着，但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只不过是一昧的幻想罢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吴林突如其来的一拳把叶凡飞打到，叶凡飞爬了起来，毫无留情的还击。“妈的，难道你要为一个把你甩的干干净净的女人而打你兄弟吗？啊？回答我！”叶凡飞咆哮。
　　吴林呆住了，对啊，本来的这一切就是幻想，从头到尾自己就是被自己的欲望和幻想给耍了，呵呵，耍得还真彻底，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但自己为什么还是喜欢他，明明就被伤得那么痛不是吗，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
　　人就是贱呐，非要热脸贴冷屁股。就像被别人打得遍体鳞伤还要笑着对别人说“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