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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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一家位于城郊、顾氏旗下的高端连锁酒店套房内。
沈野先到一步。他刚沐浴过，头发微湿，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V领针织衫，锁骨若隐若现，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气息，与他平日舞台上的浓烈张扬不同，有种居家的、却又暗藏危险的性感。
顾知微刷卡进门，她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外罩一件宽松的米色风衣，卸去了职场上的凌厉，却依旧带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
他迎上来，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直接而炽热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温度的手，缓缓抚过她的轮廓。
很自然地接过她脱下的风衣挂好。手指拂过那异常柔软昂贵的面料时，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风衣的剪裁和质地一眼便知价格不菲，若是从前，她或许还会略显刻意地提一句“主家给的招待券”或“太太的旧衣服”，但如今，她连演都懒得演了。
沈野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垂眸怔愣了一会儿，却还是走到她身后。
“累了？”他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磁性的沙哑，手指已经搭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顾知微闭上眼，享受着他恰到好处的服务。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她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嗯。”她慵懒地应了一声。
“那我帮你好好松解一下。”沈野的声音贴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的手法确实专业，知道如何缓解紧绷的肌肉。但很快，那按摩就变了味。
“那个难缠的雇主又在做妖了？”他低声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只有贴近的体温在无声诉说存在感。他依旧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她自己都不愿费心维护的“保姆身份”。
顾知微没有睁眼，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回答。
“让你这么紧绷……”沈野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声音含混，“别想他了。”
他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热，稳稳地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将她的身体更紧地压向自己。
“今晚，只想着我，感受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魔力，是直白的邀请，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欲望交换。
顾知微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用自己的唇，精准地捕获了他近在咫尺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两个多小时后，顾知微先行离开酒店，返回顾氏老宅。
沈野依循着“不能暴露她、不能给她添麻烦”的准则，刻意停留了半小时才退房离开。
他走出酒店，夜风微凉，吹散了他身上些许暧昧的气息。他站在街边，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城市的霓虹，遥遥望向城西那片象征着顶级权贵、林木掩映的庄园区——那是顾氏老宅的方向，也是他心知她每晚必须回去的“主家”。
他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栋建筑，哪一扇窗，但这并不妨碍他向着那个她所在的方向，痴痴地凝望。脸上身体餍足后的松弛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忧虑取代，为她在那个复杂环境里的处境，也为这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摇摇欲坠的亲密。
而在街角更深的阴影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蛰伏的兽，静静停泊。
车内，康括的目光穿透夜色，先是在沈野那充满眷恋与担忧的侧脸上停留片刻，继而也抬起，循着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向了顾氏老宅庄园的方向。
一种尖锐的、近乎生理性的窒闷感攥住了他的胸口。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起青白。他的呼吸在某一刻变得极其缓慢而深长，几秒钟后，才硬生生恢复平静。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下颌线的轮廓似乎比刚才更冷硬了些。他默然启动了车子，引擎低鸣，车身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车流，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知微坐在车里，身体上初次的不适早已不见，只余激情褪去后的松弛与满足感。他很好、很温柔，给予的感受精准而汹涌。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映入她逐渐清明的眼底。忽然，一种模糊的不安，像水底悄然升起的泡沫，轻轻触及她的意识——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刚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清晰回放，那些炽热的呼吸、紧密的纠缠、攀升的感官……然后，记忆的焦点猛地定格在一个极其微小的瞬间——
在那最关键的零点几秒里，他有一个明显的停滞。
他灼热的呼吸似乎在她颈侧凝住了一瞬，那双总是带着钩子般笑意的眼睛里，在极近的距离下，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沉、更浓稠的、近乎怜惜的墨色所覆盖。
这个画面，此刻比任何炽热的后续都更清晰地击中了她。
顾知微有些懊恼地抚上了自己的额角。她应该更周密一些的。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失算。
她扮演的可是一个三年前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所以她怎么可能……还有……那个？
沈野那时几不可察的停顿……他应该是注意到了……吗？
这个念头像冰针划过脑海。如果他问起，该怎么圆？是直接摊牌？还是死不认账？索性不再提起，静观其变？
她正权衡着，手机响了，是陶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