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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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姆清醒时天已经大亮，捂着后脑叫疼。
“你居然把人打晕绑来的？”格拉茨一脸震惊看着伊翁。
伊翁斜了他一眼，“请来的也不叫绑架。”
海勒姆听到争吵瞬间清醒，左右一看才知道他们在码头，而他就坐在一棵大树下，“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他们现在在菲利斯城最大的码头，能同时停泊十艘以下大客船货船，也是埃伦斯大陆数一数二的码头。因为西方有追兵，往南北方逃可能被他们堵截，所以走水路是摆脱追击的最好办法。伊翁和格拉茨商量后决定去南方的坎贝港，于是跑来港口等船。
“我们要跑路，打算带上你，因为什么你最清楚。”格拉茨嘿嘿笑道。
海勒姆没应声，如果被人知道他身上有代表“正义”的力素，会有大批心术不正的人想杀他。
“看来你明白，还有一个小时开船，我们等一会儿吧。”格拉茨大概站久了，靠着树根坐下来休息。
“但是能不能让我去和家人说一声？”海勒姆有点可怜地说，家里人一定在疯狂寻找他。
一直没出声的伊翁开口了，说：“放心，我留了字条。”
“哦？你还会留条，留了什么？”
“借你儿子一用，会安全归还。”
“……你确定你是去绑架的，不是去抢亲的？”
伊翁正要说话，身后走过几个人撞到他。他转头的同时，撞到他的人也看了他一眼，连句抱歉都没有和同伴继续往前走。
“那个人……”海勒姆小声指着其中一人，那个人有一双紫眼，是辛克家的人。
格拉茨猛地起身拉住伊翁，看的出伊翁想动手，凑到他身边耳语道：“他身边有三个灰袍，一个紫袍，连他本人也是墨绿袍，现在出手不是找死？”
伊翁推开格拉茨，虽然他很想动手，还没蠢到明目张胆的地步。那个辛克家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支的，单看他身边的炼魔师就知道地位不低，不然不会派这么多人保护。只见走远的那群人登上一艘大客船，伊翁想了想往那艘船走去，格拉茨和海勒姆急忙追上去阻拦。
“喂，你不是真的要动手吧？”
“别去惹辛克家族，他们是被诅咒的一族。”
伊翁突然停下脚，转头瞪着海勒姆。海勒姆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闭上嘴沉默了。
伊翁小声对格拉茨说：“你不觉得我们跟着他们会更快甩掉尾巴？”
格拉茨听完这话一怔，那群人很明显不是斯维城的，这么明目张胆在埃伦斯大陆走，一定早已引起斯维城的注意，附近说不定有斯维城的眼线。而他们正被斯维城的追杀，如果这时候和另外一个分支碰面，斯维城八成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说不定会就此把矛头对准其它分支。伊翁本来仇视辛克家，这么一来既可以甩掉斯维城的追杀，又能栽赃给其它分支，简直是一箭双雕，或者说冷静下来的伊翁会用脑了。
“上船吧。”
伊翁最先登船，格拉茨有些无奈，同海勒姆一起跟在伊翁身后。
艾琳走上大殿，见到坐在宝座上的城主鞠躬行礼，
“梵多尔蒂继主已经登船，半小时后离港。”
“嗯，别出岔子，我可不想同时得罪两个分支。”萨丽娜城主单手戳着腮帮道，“他们怎么样了，离开了吗？”
“在码头，而且上了梵多尔蒂继主所乘的船。”艾琳淡定回禀。
萨丽娜城主头疼地捶捶额头，看来她白说那些话了，“去派几个人阻止他。”
“城主大人，”艾琳突然严肃起来，“那是辛克家的事，我们……”
萨丽娜城主盯着艾琳站起身，“艾琳，有些事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自从卡洛琳嫁给辛克城主，我们的命运已经敲定，没有和辛克城一起陪葬已经是神的眷顾。而且……这是卡洛琳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了，不能连他也……”
“是，抱歉，城主大人。”艾琳躬身道歉，话锋一转又说，“贝基和他们有些交情，虽然他能力有限，但是看在这份交情上他的话或许有用。”
“嗯，再叫上埃里奥斯，你下去吧。”
“是。”
艾琳转身走出大殿，在门口碰上盖文，行过一礼径直离开。
盖文进入大殿，对宝座上的萨丽娜城主说：“母亲，我想去趟迈捷克大陆。”
“你去那里做什么？再说你昨天才回来，不多休息几天吗？”
“不了，我想趁斯维城更替城主监视松懈时多联系几座城市，至少可以松缓之前的情势。”
萨丽娜城主点点头，赞同儿子的观点。当年辛克城覆灭，与他们关系交好的城市选择沉默，相邻的城市更是切断与他们的来往。再加上斯维城施压，他们只能选择封城。三百年过去了，斯维城的实力依然强大，但是对他们的监视已经减弱，再加上斯维城现在的变故，正是他们摆脱封城的好时机。如果他们在这时候联系一些有实力的城市，与他们结成贸易上的联盟，等斯维城缓过神来也不敢动他们，至少会考虑一下另外几城的想法。
“那好吧，你小心点。”
“是，母亲，我这就出发去迈捷克大陆。”
“对了，埃里奥斯和贝基也要出城，可以护送你一程。”
盖文在这话里听到猫腻，狐疑地问：“他们外出要做什么事？”
萨丽娜城主摆摆手，“小事情。行了，你快出发吧，船快开了。”
盖文没有多问什么，躬身一礼退出大殿，即使她不说，他也可以亲自去问埃里奥斯和贝基。
低沉的号角响起，船员收起船锚准备起航。没多久客船再次发出一声悠扬的号角声，缓慢驶出码头，往东方的北坛大洋前进。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斯内克大陆，驶出近海会南下，途径埃伦斯大陆南部半岛得到补给后东行，并在迈捷克大陆最北端的港口城市再次补给，然后一路东行到达斯内克大陆，大概会走两个月。
格拉茨推门进来说：“船员说五天后到萨斯蒂亚半岛的萨斯城，装卸货物和补给花费两天时间，然后东行去迈捷克大陆。我们有两天时间到萨斯城看看，听说萨斯城的布料一流，顺便买几件袍子也不错。”
伊翁似乎没听到，背对门摆弄桌上的东西。格拉茨靠过去才发现伊翁在数钱，十几枚可怜的银币躺在桌上，大概只够维持这几天的伙食。
“我还听说萨斯城有很多雇主，抓个贼送个货什么的，说不定有去斯内克大陆的雇佣单，弄好了是比丰厚的买卖。”
伊翁突然抬头，格拉茨在他眼里看到钱币的影子，闪闪发亮叫人不得不介意。
“喂，你怎么回事，走路没长眼啊！”
“闭嘴，是你先撞我的。”
“我撞你？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说啊！”
一阵争吵声从走廊上传来，好事的格拉茨开门向外看。他们的房间靠近楼梯，所以楼梯上的争吵声很清晰。
“别以为你是辛克家的人我就会怕你。”
“趁我没发火前赶紧滚。”
两人的吵闹声很快引来客舱中的其他客人，但是大多数人听到辛克这个名字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围观看热闹。
“怎么，
在陆上没威风够，到海上耍横来了？”
对方这么一说，这名辛克家族的人真的忍无可忍了，抬拳就要打，对方却向后仰险些跌倒在地。
“你做什么，贝基！”被拉开的人十分恼火，很不客气吼出手的贝基。
贝基在自己面前扇扇风，这个埃里奥斯是灰袍师能力强，本人也没什么大缺点，但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喜欢喝酒，喝完脑袋发热爱惹事。
贝基将埃里奥斯拽到一旁，对辛克家的人说：“听说梵多尔蒂的菲尔特继主搭乘这艘船，大概就是您了吧？”
菲尔特打量一眼贝基，与那个酒鬼相比像个人，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抱歉给您添麻烦，这家伙喝多了爱发疯，还请您不要计较。”贝基真诚道歉。
菲尔特听到这话情绪舒缓不少，“管好这个酒鬼。”
贝基看菲尔特继主走后瞪着埃里奥斯，余光瞄到上楼的伊翁和格拉茨，推开挡路的埃里奥斯打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你们打算去哪？”
“这也是我们正要问你的话。”格拉茨笑呵呵回答，总觉得菲利斯城的官员出现在这不太正常。
贝基面部有一瞬间僵硬，“城主大人派我们外出做事，我们不打扰了。”
贝基拖着还有些醉醺醺的埃里奥斯回房，很快消失在他们面前。
“他不该解释。”伊翁突然开口，贝基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所以刚才撒谎时表情非常不自然。
“嗯，他们八成是来监视我们的。”
两人回到房间，海勒姆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他们说起刚才吵架的事。海勒姆听完没兴趣了，酒鬼喝醉惹事很正常。
伊翁有了丝尿意，说了句方便出去了。几分钟后，伊翁推门进来，门外却突然有人尖叫。
“杀人了！”
走廊上本来很安静，这声喊就像炸弹一样，顿时让外面吵嚷起来。伊翁三人出来只见人们往楼上跑，他们出于好奇也过去凑热闹。
出事地点在二楼厕所，船客堵在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伊翁三人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低头一看死掉的是灰袍师。如果他们没记错，这个人是梵多尔蒂继主旁边的灰袍师。
格拉茨扭头看着伊翁，像是在问是不是你干的。伊翁瞥他一眼，接着听到人群外有人喊让一让，又一批人挤进人群。
“是罗特。”
菲尔特继主身边的灰袍师马吉尔正在检查死者罗特的伤势，脖子上有一条切断喉管的伤痕，下手的人快准狠丝毫没犹豫，是个武技高强的人。
“让一让，借过。”
贝基挤进人群，身后跟着彻底酒醒的埃里奥斯。
“哎哟，死的好惨，一击毙命呢。”埃里奥斯一眼看到死者脖子上的伤，即使灰袍师厉害，也架不住有人暗杀，或许死掉的这人并没想到有人敢在船上杀梵多尔蒂城的人。
菲尔特瞪着埃里奥斯，之前对方穿普通人的衣服像个酒鬼无赖，现在换上灰袍人也变得不一样了，说不定是他杀了罗特，为了报复走廊上的争吵。
“是不是你杀了罗特？”菲尔特举起法杖指向埃里奥斯。
埃里奥斯一愣，退后一步同样举起法杖，冷下脸说：“梵多尔蒂城没有聪明人了吗？看别人穿灰袍师当成凶手，你们干脆把所有灰袍师……”
“埃里奥斯！”
埃里奥斯闭上嘴转头看，只见盖文推开人群进来。两城继主碰面都没说话，互相盯着对方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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