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AU番外 - 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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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濛闻言瞪大了眼，张了张嘴，换过了气就急忙出口回绝。
“这——叶先生，这怎么行。这伞可算件古董，送给我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说着就要把手抽回来。
叶嗣却在他意欲抽手的一刹那，把他手攥紧了，把伞又往胡濛怀里推了推。
“小濛不要这么客气。”叶嗣另一只手拍了拍胡濛的手，“说是古董，也不过是年头久了些，本质不过是把伞罢了。”
“可——”胡濛纠结了一张脸，连带鼻梁上的眼镜都滑下来不少，“叶先生看起来不是很珍惜这把伞吗？”
“是这样没错。”
叶嗣笑着点头，抬手帮胡濛眼镜往上推了推；胡濛被他乍来的动作惊得稍稍往后一缩，倒是仍旧由着叶嗣帮他把眼镜架好了，才又抬头看他。
“我是很珍惜这把伞，但对我而言，也不过是闲置一处，束之高阁罢了。你不是也喜欢这把伞吗？与其让我就这么丢着，不如送给你，让它物尽其用。”
见胡濛暂时没有松手的意向，叶嗣便也收了手。
“常言，物赠有缘人。你是第一个见到那把仿品的人，也是第一个和我指出要一句题诗的人，这样也是和这把伞有缘。”叶嗣在那伞骨上轻轻一点，“也不瞒小濛，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小濛很对我眼缘，送你这一把伞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胡濛听着，手上又无意识抚摸着光滑的伞柄，还是有些惶恐。
“但是叶先生——”
胡濛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一阵铃声打断；突兀的悠扬曲调，倒是吓得胡濛整个人跳了一跳。
胡濛忙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哥，你在哪儿呢？夏姐她们说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
“啊，哦，行。不过我还在刚刚那家伞店，你们要去哪里？”
“唉？你怎么还在那儿，都快个把小时了。那家店是有什么‘绝世美伞’迷得你现在还乐不思蜀的？”
叶灵知道胡濛那点爱好，但还是惊讶于他在一家店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心下好奇便少不了几句打趣；不过她也没在这事上纠结太多，便和胡濛交代碰面地点。
“我们打算在近街尾的一家面店吃饭。大概就是那家伞店再往下走一些，看到一面酒旗就是了。哥，十分钟后见啊！”听胡濛嗯了声，叶灵也不拖沓，干脆利落就挂了电话。
胡濛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惊讶于已近中午。把手机塞回口袋，回头发现叶嗣正笑吟吟看着他。
把人晾在一边自顾自接电话，总觉得有些失礼，胡濛正这般想着，那边叶嗣倒主动开口，解了这几分尴尬。
“你妹妹？”
“嗯，表妹。”叶灵那边有些喧闹，和他打电话便也不由得大了嗓门。胡濛忍不住把手机拎远了，在这安静的小房间里，反倒是让叶嗣也听了个清楚。
刚刚关于一把伞的事情，被这么个电话一打岔，倒是没了方才推脱来回的客气。虽说又回到了这个话题，胡濛举着伞嗫嚅了一声，却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伞……”
叶嗣也看出来胡濛现在已经没了刚才的坚持，就笑着再加把柴火。
“小濛也不要再和我客气了，我本身是个伞店老板，送你一把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不要推辞，答应和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啊，朋友？”胡濛没想到叶嗣会提出这么个意见，傻傻地又学舌了一遍。
“小濛是嫌我太老，不愿意吗？”叶嗣见胡濛呆傻模样，假意挤出几分委屈神色，眼睛里却是戏谑逗趣。
叶嗣背光站着，胡濛就难发现叶嗣眼里笑意，闻言只赶忙澄清误会：“不不不，怎么会呢叶先生，你看起来就是一派温和儒雅，谁都很愿意与你做朋友的，何况我也觉得与先生你一见如故，好像相识已久……哎。”讲到后来，似乎觉得太过热忱，胡濛又突兀刹住不说话了。
叶嗣看胡濛红着脸看他的样子，在心底嘿笑两声，倒不再逗他，却又另提了一茬。
“既然小濛也觉得与我一见如故，是不是也应该把生疏的称呼给换一换？”
“嗯？”
“难道小濛还打算喊我生分客气的‘叶先生’吗？”
这没什么不好啊……胡濛这么想着，但还是问了一声：“那叫什么？”
“小濛看着办就好。”脸上却带着几分期待看着胡濛。
胡濛正低头琢磨，没瞧见叶嗣神情；突然想到方才叶嗣玩笑戏言自己太老，胡濛便带着几分不确定，试探地喊出了口。
“老叶？”
叶嗣听完少有地垮了脸。
“小濛，你是真嫌我老吗？”
叶嗣的表情逗乐了胡濛，他也弯了眉眼，咧嘴笑出声来。
“那就叫叶嗣？”
“小濛就不能喊得更亲近点吗？”脸上颇有几分委屈。
胡濛更乐，却也学着叶嗣垮了眉毛，“那喊什么？”
叶嗣见胡濛也开始扮可怜，倒是不再继续了，眯着眼又帮胡濛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开口提了个建议。
“小濛不如喊我‘阿嗣’吧。”
“啊，阿嗣？”胡濛又是傻傻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脸红了。
胡濛和叶灵众人坐在面馆里的时候，脸上还有些烫。
他面皮白，又薄，脸一红就特别明显。这一反常，就自然要招叶灵疑问。
叶灵瞟了他一眼，随口就问了一声。胡濛又不好和自己妹妹细说刚刚的事情，就只拿自己是因为一路跑来作推脱理由。
不过他刚刚也确实是一路小跑过来，此刻正好拿来搪塞，也不会让对方生疑；刚刚挂了电话，和叶嗣在小房间里又絮絮说了好一会儿，到了约定地点早过了十分钟的期限，胡濛倒让叶灵好一阵埋怨。
众人点了吃的，在等食的间隙，就是闲扯打发时间。
胡濛这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叶灵看到他身边几件东西，又是好奇打量。
“哥，你买了东西？”
“嗯——算是吧。”胡濛含糊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算是？这算什么回答。”叶灵闻言，毫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干脆自己伸手拿来看，“银货两讫就算买卖，哪有什么含糊答案——唉？哥，你买了把伞？”
见叶灵已经大喇喇把裹着麻布的纸伞取出来，胡濛只得有些无奈地点头。
“你小心点，这把伞有些年头了，是店主送给我的。你不要弄坏了。”
“唉，送的？”叶灵还来不及感慨这次怎么就有伞入了胡濛眼了，就听到个更稀奇的消息，“刚刚那家店的伞看起来可不便宜，店主就这么白送了你一把？”
叶灵这时候正好把麻布袋脱下来，一时因为惊异拉高了声音，那把伞又不是件小东西，这会儿就把众人的视线都引过来了。
胡濛这会儿心态因为收了这么一把古董伞，还没平静下来，众人又是好奇又是羡慕的视线丢过来，就让他有些发窘。
“你动静小点……”
叶灵又是一个翻眼，没去理他。
大家都等着吃的，正是穷极无聊，也不过都是分享刚刚各自看到什么买了什么，这会儿胡濛手里有样精致典雅的东西，便都跃跃欲试，撺掇着叶灵赶紧打开让大家看看。
胡濛这会儿哪还拦得住，只能又嘱咐一句“小心点”，就由着叶灵去了。
纸伞在众人面前打开的时候，不外乎是一片赞叹之声；有几个女生心动了，就来和胡濛打听那家伞店的地址。
叶灵撑着伞，就看不见伞面；听见众人褒扬，把伞柄赶紧往胡濛手里一塞就蹿到前面去了。
啧啧惊叹完了，叶灵就又蹿回胡濛身边，给了胡濛一拐子。
“哥，这把伞看起来可比店里的那些精致多啦。”叶灵这会儿声音倒不高了，不过这圈人都还是听得清楚，“那店主是把压箱货拿来送给你了吗？”
叶灵说到这停了停，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又悄悄说了句：“哥，你和那店主是初次见面吧，难道是店主姐姐看上你了吗？”
胡濛脸一僵，低叱了叶灵一句，也不压低声音，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权当是台面上的理由，给众人解惑。
“你别胡说八道，店主是个男人。”胡濛见差不多了，就把伞重新收了，“我和店主刚刚聊了很久，发现是老相识。他看我实在喜欢，就把这把伞低价卖了我，跟送差不多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欣羡，有人直言回头吃完就去那家店看看，要借胡濛的光，求老板给个友情价；扯到这上面，众人又是一阵玩笑打趣。没多久，食物依次都上来了，各人便也都低头吃饭，这个话题也就掠过去了。
临近吃完的时候，先搁了筷子的叶灵又凑到胡濛边上说悄悄话。
“哥啊，哥啊，那伞真是送的。”
胡濛想到刚刚在小室里两个人的对话，不知为什么，脸上又有些热。不过这会儿因为吃了面食，他被面汤蒸的两颊泛红，叶灵倒也看不出什么。
胡濛又喝了口面汤，微微点头，“是送的。这把伞比较特别，阿嗣——就是那位店主——收着不是拿来卖的。”
胡濛没瞧见叶灵听他亲昵喊叶嗣时候的微妙表情，顿了顿又继续说。
“刚刚我们两个确实聊了很久，两个人都觉得一见如故，又因为——些原因，他就把那把伞送给我了。”
“哦，一些原因。”叶灵跟着重复了一句。
胡濛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为什么特地重复了一次，只当她是不解，就又解释道：“这伞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我刚刚那样，说是友情低价买来的都够拉仇恨了，小灵你可别再把我刚刚的话说漏嘴了啊。”说着就是一脸苦相。
叶灵看胡濛这样，倒是乐呵，干脆应下了，就又问胡濛身边另一个袋子里是什么。
“哦，都是些书，不过也是上了年头的老书，刚刚在阿嗣书房看到的。他看我感兴趣就借给我几本。”胡濛这会儿讲到书倒是不窘困了，“你要看吗？纸张有点脆，阿嗣说小心点就是了。”
“哦，阿嗣。”
胡濛这会儿在掏钱付账，没去看叶灵，自然也没体会出来叶灵那语调的百转千回，神情的意味深长；倒是听到对方问了一句“那他姓什么”，他才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笑答：“那店主五百年前和你是一家，他也姓叶呢。”
“哦，好巧！”叶灵撑着下巴面上状若惊讶的回了一句，脑子里却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哦，一些原因；哦，阿嗣，
哦，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AU番外 - 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