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母亲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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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生死都不相信我比苏妲己还要大……啊啊啊！过分！不想和他争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方兰生再次被气得跳脚。
我指了指桌子，十分冷淡地道：“把菜放好，过一阵子大家都要回来吃饭了。”
“你你你你！”
“怎么样？我可是妖怪！再不听话我把你剁了吃哦！”
“你敢！”
“我敢！”
“你！少恭还在呢！”
“大不了我把少恭吃掉嘛！”
“你你你你你！”
方兰生咬牙，看向少恭：“少恭！你看这狐狸精！又凶又懒！你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了心神啊！”
“……小兰放心，随琴方才只是说笑的。”
“随琴？！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她随琴了？！”
“不叫我随琴叫我小兰吗？”我翻了个白眼，“方兰生，快点去摆好饭菜啦你！”
方兰生看着我，好想还想说什么，但这时红玉和风晴雪又回来了，他就没说什么，和她们两个一起收拾饭桌去了。
“好棒……我都二十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我看着那盘叫花鸡，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嘿嘿嘿……
“二十多年？”欧阳少恭疑惑地看着我。
我挠挠头，干笑两声，没说话。
摆好饭菜，大家都随便找了个地坐着，一起谈天说地，就是不去碰那些吃的。
我也没碰，虽然我肖想那只鸡好久了……
嗯，我没碰，我只是一直看着欧阳少恭。
……好帅……嘿嘿……太子长琴就是帅。怎么看都帅。
糟糕，见到他之后我的本性就开始暴露了……啧，太子长琴的杀伤力就是大。
我看少恭看得好好的，方兰生又闹起来了：“你这狐狸精究竟知不知羞啊！这样一直盯着少恭！”
“说得好像你没有一直盯着襄铃一样！”
“我！”方兰生的气势立刻弱了不少，“我那是……那是……我是男子！和你自然不一样！”
我不以为然：“我还是妖怪呢！”
“……”
方兰生第一次露出无话可说的表情来。
接下来我们就相安无事，他看他的襄铃，我看我的少恭。
没多久，百里屠苏就回来了。
见到他回来，大家都凑到桌前预备开饭。
襄铃蹦着跳着就过来了，开开心心地坐到了百里屠苏身边，给他看自己刚买的铃铛发饰：“屠苏哥哥，好看吗？”
百里屠苏是个冷淡的性子，压根没多看襄铃一眼，更别说答话了。
方兰生见襄铃如此，忙凑过来道：“我帮你选的，自然好看，干吗非要问他！”
百里屠苏不理襄铃，襄铃又不理方兰生，她只是看着百里屠苏，执着地问着他：“好看吗？好看吗？好看吗？”
——可怜的方兰生。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约莫是被缠得不耐烦了，百里屠苏这才回了一个字：“嗯。”
“嘻嘻。”得到了这个回复，襄铃开心得不得了，立刻就不烦百里屠苏了，开始专心吃自己的肉包子。
风晴雪也坐在了百里屠苏身边……她就是个缺根筋的，自来熟得要命，根本不怕百里屠苏的冷漠。
随后，风晴雪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家乡——幽都。
方兰生不相信世间会有幽都那样的地方，正怀疑着，百里屠苏冷冷地说了句话：“天下之大，非凡人思想所及，由生到死，不过如天地蜉蝣，穷极目力又能知晓几分？偏喜妄说荒谬。”
他说完话后，便没人再吱声了。
我刚才就想说话，可无奈没找到机会，一看没人说话了，这才心满意足地道：“我的家乡也和你们这里不一样哦！”
“你的家乡也没有白天黑夜？”
“有。”我回忆起青丘的好风景来，“我们那里可漂亮啦，不分四季，永远都开满了花，基本都是桃花……我们那里的人长得都很好看……嗯，还有还有，我们那有条河，河里流淌的是酒！”
方兰生明显对我说的话也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河里都是酒！这不可能！”
我懒得理他，只满心欢喜地沉醉在回忆中。
少恭问：“随琴的家乡……是青丘吧？”
我点头。
他又问：“你为何不在青丘待着？”
霎时，我那满心欢喜因这一句话，烟消云散。
为何？
我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来时一脸笑意：“因为我爹娘嫌弃我啊，于是他们就把我扔出来了。”
——这一脸笑意，显得这话就像在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
夜
我辗转反侧良久，终于在风晴雪推门而出的时候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然我与她不住一处，可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听见方圆数十里的声音。
狐族的耳朵本就灵敏，狐妖更甚。
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前往外看去，恰见百里屠苏和风晴雪离开，我没有叫住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
真好啊，一对有情人。
有个声音幽幽地打破一室寂静：“羡慕？”
“指不定是谁羡慕谁呢。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成眷属的，不是吗？”我眯着眼，语气冷淡。
天底下的有情人多了去了，真的能够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又有几个。
“唔……我看你今天装纯良装得挺开心的。”
“与你何干。”
*
依着瑾娘推算，玉横的踪迹在江都城郊。
欧阳少恭在翘头案上摊开一幅简略的地图，向江都城西北方向一点：“经城郊去西北，有一村落名唤‘甘泉村’，不如我们到那附近探查一番，再作打算。”
我打了个哈欠。
少恭转头来看我，笑容很是温婉：“随琴可是昨夜没睡好？”
真是温婉，如此绝色，不为女子还当真可惜……阿呸，我什么都没说。
我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开，笑着回答：“我还好啦！放心吧。”
“随琴既是精神不济，便回去多休息一会儿吧。”他微微摇头，“这么强撑着可不好。”
我本想说我完全没关系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他的性子，他的决定没有人能更改。他既是想要我去休息，那么无论下药也好施法术也好，他是一定不会让我踏出这客栈的。
既然如此，我何必坚持自己的想法，徒惹他的不快呢？
“好……那我去休息啦。你们自己小心点。”
——嘛，反正不管我在不在，他们都不会有事，都能拿到玉横。
*
回去躺了大半日，直至天黑，百里屠苏等人也没有回来。
他们那群人的武力值都不低，用不着我去关心。因此我心安理得地、开心地去吃饭了。
咬着刚买到的糯米丸子，正幸福地要摇起尾巴来时，我听见有个声音道：
“是她……”
咦？
我的表情僵了僵，轻声道：“谁啊？”
这个声音主人我自然认识……只是能让这声音主人这般重视，重视到特地出声提醒我的那个人……
我也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我还是小心点吧。
一口吃掉剩下的最后一个丸子，我甩了甩袖子，手上的东西瞬间消失。
“是……”她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你母亲。”
我母亲？
嗯，那也是白简的母亲……
“……”
我终于反应过来——来者究竟何人了！
天啊我几乎都要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好嘛！怎么这个时候蹦出来！！！
要死啊！被她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有活路吗！
我痛苦地捂着脑袋——既然、既然她来了，我，我还是躲一躲吧！我还是先离开江都吧！
刚刚下了决心，转过身疾步而走，没两步，就有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再无法移动分毫。
娇媚的女声随之落入耳畔：“哟，我可爱的小小小幼崽~急着去哪里呢？”
我僵硬地侧过脸去，挤出一个笑容来：“母亲大人……”
面前这张脸渐渐取代了记忆中模糊不清的面容。
尖下巴，上挑的凤眸，细长的柳眉，纤腰素裹，身姿娇俏。
——这才是所有狐狸精的楷模啊！！！！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拐到一看就万分多情的母亲的，更不知道他怎么敢任着母亲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在外面乱晃的！
不怕母亲跟着别人跑了，也要替那些清纯的人间小伙多考虑一下啊！
“你这表情，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她轻笑，光是那声音就让我……十分的……不是滋味……
母亲，你不仅会祸害人间小伙，你还会让其他雌性生物想要一头撞死的。
求你赶紧离开去自在逍遥吧……别来管我……
虽然心里不断呐喊着要她滚远点，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母亲，面上我自是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不……母亲的到来……随琴很是高兴……高兴……”
“既然如此高兴，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多陪你一会儿了。”她拍拍我的脸，“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可开心？”
——她故意的！真是够坏心眼的！
我沮丧着脸，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样才能逼得这位赶紧离开。
母亲见我这样，竟然装作不解地问：“怎么？你脸色不大好？”
——因为根本不想看到你啊！你一走开我的脸色就好了！
“没……只是母亲愿意多陪陪随琴，随琴高兴得都要哭了。”
“可怜的孩子。”她颇为怜悯地再拍拍我的脸，“这些年来一个人可受了不少苦吧。”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不停地提起“我一个人”这件事情！
咬牙切齿地调动身上所有的理智让自己冷静，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多谢母亲关心。”
她随意地点头，忽而又道：“见到太子长琴是不是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母亲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