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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茫茫若失 ...

  •   我被困在这个树林里已经两天有余.
      这会儿天空压的极低,一团团黑云在头顶暗波汹涌,仰首可见的星月稀疏,不消片刻就被涂抹成暗色,在天际再觅不见踪影,只有鸟雀偶尔扑棱翅膀成群结队的掠过,才能使我将心底不安消弭些许.
      白日里尚且能壮胆探路,及至夜间,唯恐山兽出没,我却是万不敢再摸索前行.况且看天色,料想不多时便是一场大雨,我或许应该找一处洞穴歇脚.
      然而......
      踉踉跄跄在这林子里转悠了两天,满目皆树,连山影都没见到,更不必说山洞.我还是趁早打消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忧心忡忡的坐在块巨石上,我理了理冗杂的思绪.
      两天半前,我一睁开眼就置身于一张大网里,还是张被挂在了一棵粗壮的古树上的大网.
      蚂蚁瓢虫在我身上落了不少,肚子空空荡荡的,喉咙却止不住的一阵恶心,吞口水时像是被鱼刺卡住一样,端的是难受.嘴唇更是干的裂开,用舌尖一碰就生疼生疼的.我动动手脚,虚乏无力的很.
      据此我猜测,我大概已经被挂在树上有一段时日了,少说也有三天.
      除了这些能够通过外界获取的信息,其余的我都一概不知,过去种种全然忘却.
      我闭着眼仔细回想,试图获取记忆,结果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告诉我,我迫切需要食物和水.
      背后似乎背了个包袱,我颤抖的抬起双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了胸前的结.
      喘着粗气把包袱打开,里面有件麻布裙襦,几块干粮和野果,我先吃了颗野果,虽然酸涩,但胜在汁多个大,解渴.又掰了小块干粮果腹后,我小憩须臾.
      单吃这些远远不够,腹中还是不甚满足,但长久未进食,一下子不可贪心食用太多,况且我还得为日后打算,所以只食用少量干粮.
      醒后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候,我方觉得身子气力恢复了不少,便又去查看包袱,这厢才惊讶极了,那麻布裙襦里竟赫然包裹着一柄青铜短匕!
      拉开匕鞘,匕刃霍然携着一阵森然冷意出鞘,试探的将匕刃置于网绳上割了割,一指粗的网绳瞬间断为两截,发出"嘣"的一声筋响,凛冽肃杀,我在半空里摇晃的幅度较方才稍大些,顾不得稳下来,我便心急的探头仔细瞧那绳子的截断面,但见其平整无絮,可见匕首之锋利.
      我自是喜不自胜,忍不住低声赞叹.有了锐器,便有了逃出网的生机,我虽头脑茫茫然,然则还是晓得权衡利弊的,暂将心底疑虑搁置,全力逃出大网、逃出树林才是当务之急.
      心中有了计策,倒不慌不忙起来,四处打量了会儿,摸清形势后,将包袱重新背到背上,只余了那件麻布裙和匕首在外.
      收拾好了,当下也不含糊的开始裁裙子.此网之高,若贸然割网,只怕我还是活不长久,死得倒更凄惨些,裁了裙成布条状,系到腰间,再与网绳结在一起跃下,如此,想必活着的几率更大些.
      想法是极好,然网中活动空间狭小,怎么也寻不到一个落脚点,稍一动作,整个人就随着网在空中一起摇晃,难受自不必说,我的行动也受制良多.
      思索片刻,总算有了法子.
      此网不同于渔网,渔网缝隙宽松,以此保障打捞上来的都是成年鱼虾,避免将细小鱼苗一并捞上,使得来年鱼儿绝了种,此网想来是猎户用以捕猎大型兽类的,做的甚结实,网缝隙细密,使野兽不至于咬断网绳后过早掉落受伤或是死亡,而且爪子也不会从缝隙穿过,使其稍微舒适些.
      我现在正需要的恰是宽松缝隙.
      俯身在网底割出两个正好合适把腿放进去的缝隙,我已是气喘吁吁,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还是初夏,暮色四合后晚风一阵阵袭人,吹的手脚发凉,像坐在秋千上一般坐在大网上,我把麻布裙裹在身上取暖,也不知怎的,胃里泛起恶心感,虽然不想进食,还是勉勉强强啃了一个小些的果子.清点数目,果子还有大约十来个,干粮却所剩无几,区区三块罢了.
      闭上眼半躺着,心里略微慌乱,终不敌身体疲软,不多时便睡着了.
      晨时我才悠悠转醒,天空透亮,风也暖了些,鸟啼虫鸣,林间一派生机勃勃.心情放松了些,胃口也好,吃了半块干粮,我就专注投身到裁裙事业上.
      裁出来的布条不能太窄,又要顾忌长度,我于是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完工,昨夜睡了一夜,加上今晨,我两腿酸麻,将布条相互结好绑在腰上后,我就扶着网,把重量尽量依附在网上,勉勉强强站在网里,自然须得避开我割出来的两个大窟窿.
      试着拉了拉麻布条,还算结实.即使真的不结实,我也只能赌一把了.
      给自己打了打气,我把布条另一端系到离树稍远的那侧网绳顶,左手紧紧攀着另侧靠近树的网绳,两条腿蹬在缝隙中,右手拿匕首开始割绑有布条的网绳顶部.匕首锋利,没费多少功夫,那侧网绳就带着布条向下垂,整个网成了一个平面软梯,我原本是怕布条长度不够,想到反正总归需要破网而出,不如利用它来增加布条长度.只是此刻我在空中摇摇欲坠,委实泄气不敢松手任凭自己体验坠落的感觉.
      双臂紧抓网绳,已隐隐酸痛,匕首早被我扔了下去,此时我朝下看见它静静躺在厚厚的落叶里,竟羡慕起来,如此轻易便能逃脱生天.
      匕首尚且有保护匕刃的鞘,我又有什么依靠呢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啊.
      这一跃,若是运气不佳,死在这鲜有人在的密林,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怔忡间,余光里瞥见一旁树干,登时了悟.暗暗耻笑自己愚笨,近水楼台都被忽视了.太偏执一跃而下,反而忘记身边最简单的存在.
      幸好方才无意间将靠近树干的网绳留了下来,现在想要涤荡到树干上爬下去脱险倒是简单许多了.
      两腿配合双臂屈伸,网绳很快便荡起来,底下一串长绳也跟着小幅度晃动,我瞄准时机,就要从网眼抽出双足,奈何站了太久,一时竟没能成功抽出.
      第二次我先将一只脚抽出,再进行晃动,最靠近树的时候,长腿一勾,双臂发力,稳在空中.再立刻让另一只脚甩掉网绳,随后放开网绳,双腿缠着树干,双臂紧搂,总算完成了最艰难的部分.
      我却料错了,密林里树皮较外面恐更为粗糙,向下缓滑时,衣物极容易磨损,这还不算,我是万万未想老天竟是不肯放我条生路,派遣了此良多陷阱只等了我.
      此刻我心里悔得肠都青了,先是扔了匕首,没了防身之物,又偏生自作聪明荡至树上,手脚皆束缚,才有了现下只能任由一条拇指粗细的翠色长蛇在头顶作威作福,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局面.
      若是跳下去,蛇就盘踞在我头顶上,惊了它说不准会一口咬住我脖子,不跳,难不成在这里等死蛇指不定已将我当做猎物,只等饿了就大开杀戒.
      一时间进退两难,饶是被困在网里,我也没生出这般晦暗情绪,被动的看着事情发展,丝毫无还手之意,这感觉委实堵心.
      沉思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蛇似休眠一般一动不动待在头顶,我也不敢动,脖子僵硬酸涩.本想到了地上再补充食物,现在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口干舌燥的很.
      脑中混乱中,我突的想起来,此蛇长期生长于林,理应没见过人,心里对我也是该存了几分惧意与忌惮.
      这样思忖,我便毫无预兆猛然将脖子一歪,蛇盘成一团,又受到突然袭击,躲避不及间,掉了下去,落在落叶层上,转眼便钻入其中,寻不见踪迹了.
      我喘了口气,暗道句好险.也顾不得衣衫,加快速度向下滑,离地还有一人多高时,我就心急火燎的跳了下去.
      结果下来后也无收获,野果都未曾摘到一颗,省吃俭用,干粮也只能再勉强维持明日一天了.我哀哀叹口气,顺手摘了片能遮雨的宽大叶子挡在头上,心绪一时难以平静.
      那日从树上挣脱下来后,我便起了疑心.一般猎人设陷阱都惯用打洞的方式,不仅成本低,获利也更大,而且还较保险.若是用网,一般也会选择较低的树,不会选择如此之高来猎捕,况且,在树根我并未发现能放网下来的绳头,也就是说,我根本是被人处心积虑的挂在这里等死的!
      只是,此密林如此之大,那人为何一定要选择这种方式将我困住单是这片林子,都足以致人于死地.
      虽则我什么也不知晓,然而就推测来看,我只怕出了林子亦不会就此平安,不知还会有多少腥风血雨等待着我啊......
      雨水渐渐落下,林子静阒无声,只有打在叶子上的淅沥,雨是好的,它除了制造寂静的噪音外,再不会有别的声响.一颗浮躁不安的心也因雨稍许平静下来.
      且行人事,看天意.
      淋着雨,我不敢睡,怕受了凉,加上心里多少惊惧,一直闭眼抱膝坐在树下,夜里还去多摘了些未被雨水打湿的叶子厚厚的垫在臀下.及至后半夜雨总算停了,我的后背及两臂都湿透了,粘在身上不舒服极了,其他部位也都受了潮,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点火烘烤干,只得背上一直掩在臂弯里干干的包袱,将匕首拿在手中,乘着微弱朦胧的晨光在林间继续寻觅出路.
      雨后树叶潮湿的气味浓重,林中我脚踏在落叶上的声音响亮,只是空荡的惹人发慌罢了.等到天已大亮,我已经走了约摸三里路,却不知有无进展.
      ".......断然不可再回......"
      "不如将计就计,掩人耳目......"
      两道絮絮低语远远的突然传入我耳,听不真切.我心中蓦然跃起狂喜,脚步却放慢了些,竖起耳仔细辨听,缓缓向声源靠近.
      果真天无绝人之路!
      屏住呼吸,我躲在一丛灌木之后,拨开窄窄一道缝隙,小心的凑过头将眼睛贴上去.
      "哈,公子!原来是个小娘子."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与我甫一对视,便爽朗笑道,"眼儿媚生生的."
      我低首敛眸,匕首隐在袖间,缓步绕过灌木走到明处.
      但见两匹马儿安静的依偎在树下吃草,一白衫男子背对着,席地坐在铺了层白布的落叶上,姿势随意,腰却挺的笔直,一头墨发被支青玉簪子挽着,周身散发出清雅的气息,隐约又带了些矜傲.
      正对着的是个同样白衫的剽悍壮汉,虽无坐下的男子那般,仅是背影就显现出清月料峭,孤松劲挺的气息,亦有一番武将的粗犷豁达.他还在灌木丛那缝隙处四处张望,嘴里径自啧然疑怪"......咦怎的竟说无便无了莫不是个精怪,见公子俊俏想来勾引不成?”说着就要转身,一抬眼看见我站在他旁边,惊了惊方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冲我说"我还说呢,一转眼儿的功夫小娘子就不见了,原是跑到这里来了."
      我微微一笑,"给大人带来此多疑虑,是小女子的不是了。”他愣了神,好半晌才搔搔头,颇不好意思的模样,"哪里的话......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小娘子莫自责,是我说话到底随便了些,粗人一个."
      说着颔首指指背对我们,自始至终都未转过头的白衣男子,解释道:"那是我们公子,小娘子可跟随我一起过去打个照面."
      我点头,含笑跟了上去.
      还未行至跟前,就闻一道温润似水的声音轻轻发问,不是向我,反而是在调侃我前面正大步向前的男子:"怎我小憩片刻,你就领了个精怪回来"
      "嘿嘿"笑两声,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反驳回去:"公子不是睡了么,竟知晓我把小娘子误认成精怪的事."
      "还这样称呼人家姑娘,朱亥兄你也未免太不客气了."那声音不急不恼,虽是拐弯抹角耻笑朱亥,语气里却盈满笑意,和颜悦色.
      说话间,我已站定在二人身侧,朱亥连忙招呼我坐下,公子轻声阻止了:"女儿家的清誉,即使在这深林里也不可亵渎,朱亥兄,你再取张布给姑娘."
      朱亥起身去马背上的包袱拿白布,嘴里还嚷着"是我没想到,姑娘别往心里去啊,我嘛,也就是个屠夫,哪里会顾及这些,不像公子礼节多的让人烦心."
      我摇头笑道:"无妨,礼节是要有的.然而,亦是因人而异,若是一生潇洒不羁,豪情万丈,繁文缛节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人活一世,不就图个欢畅淋漓"
      朱亥听了连声叫好:"这话可中听!姑娘可是一语点透了我朱屠夫了,先前公子没少拿这跟我说事儿,现下么,"他哼了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可是不怕说了."
      "唔,朱亥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罢罢罢,往后我不说就是.你又何必自贬."
      朱亥沉默的将白布铺好,待我道谢屈膝坐下后,才闷闷不乐的憋出一句话来"......我不想理你了,公子!"
      尾部"公子"二字他咬音极重,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公子泄愤的样子惹的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我笑了,朱亥也释然笑起,公子没吱声,勾着一抹上弦月似朦胧的笑,半垂着睫毛,掩住眼底神色.
      坐下后才看清楚了公子面容,端的是俊雅,面如玉润,色如春至,脸略显瘦削,反而给有些过分温和的脸上添了英气.
      不知这两人是敌是友,是敌,我便是死在这两人手下,绝无还手之力,是友,也断不可深交,仅是相伴前行罢了.我已然会在未来有番风雨,何必将他人牵扯,何况,此二人也绝非善类,我已将脚步声放轻至最低,一般寻常人若是还在谈话,怎会注意到此这二人,警惕之高,武艺之高,非寻常人能有,更不必说那公子气势虽隐藏部分,但深陷密林仍能如此闲适有礼,显然不是因为头脑迟钝,而是他早就胸有成竹.
      "姑娘怎么孤身在这荒山野岭里"朱亥见许久无人说话,耐不住静,问出了心里一直缠扰着的疑惑,却并非简单一问,还带了蠢蠢欲动的试探之意.
      我不正面应他,反而问道:"大人在这密林里行了多久了"
      朱亥未应,公子率先回答道:"约有四日."
      "那不知两位可曾见过一张挂在树上的网"
      朱亥听出苗头,激动一拍掌:"你说的可是那边那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离我们虽远,但依旧不难看出那挂在树上正随风摇摆的,正是我前日摆脱了的大网.
      我苦笑一声:"看来我是白走了这两日."
      公子也朝那边张望两眼,笑道:"不算白费,你不是遇见我与朱亥兄了."
      朱亥忙点头附和:"就是!你跟着我二人走,保管顺利出去!"
      公子颔首,半眯了眼假寐.朱亥还在问我如何脱网而出,我细细答了,他连连点头:"跟我想的一样."
      他又叹道:"一个小娘子竟能如此有勇有谋,我今日也是长见识了."
      我久久不语,他会错了意,连忙道歉:"是我没注意,又这样没礼的称呼姑娘......"
      一旁的公子忍不住叹息:"朱兄,你不要老是如此验证你人如其名."
      朱亥尚还在疑惑,我忍笑道:"大人不必束手束脚,称谓我也是不在意的,姓名本是身外之物,只要称呼的人心内真诚,怎样叫都不碍事的."
      公子闻言笑睨我一眼,我忙避开他,看向朱亥.朱亥正两眼晶亮的看我,不住点头.我抿唇轻叹:"唉,我不言语,岂是为了这等芝麻小事."朱亥急急追问:"那是为何"
      "大人刚才,想必还要询问我缘何困于此网内,询问我的名讳身世,"说着我已微红眼眶"可是,我也是不知啊!我一睁眼,不知从前,不明所以,因此方才沉默便是在为难如何向大人解释,我看两位气度不凡,知是并非一般人,恐对我还存疑心,可是若是得不到两位相助,只怕......"
      "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和公子并不是那疑心病重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定不会弃你而去的,否则还算甚么好汉!"朱亥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诺.
      抽咽着谢恩:"那实在不胜感激,以后二位若有难,我纵使赴汤蹈火也甘愿."
      朱亥不认同的摆手:"说的什么见外话,难道我们救人只是为了被报答吗"
      我破涕为笑"这回是我糊涂了."
      公子随意捻起一片落叶,细细把玩,语气温和道:"匕首呢你不是用匕首割破网的么"
      我落落大方的将匕首从袖间取出,解释道:"刚刚为了防身不得以为之,还望大人不要介怀."
      公子"嗯"了声,接过匕首,拉开匕鞘,匕刃在落叶上轻划,落叶应声而裂.
      朱亥看得呆住,喃喃道:"好刃......好刃!"
      公子将匕首凑近眼前,端详片刻,将匕首放回匕鞘,重新递给了我.
      "本想通过工匠来辨别姑娘身份,"他皱皱眉,"只是未料到,竟然是商鞅君."
      朱亥惊疑不定的重复:"商......商鞅"
      "嗯,匕刃上刻的是‘卫鞅’二字,时间尚不明确,匕首上只有工匠名讳了."
      见我茫然无措的样子,公子启唇道:"商鞅是几十年前的......秦人了.工匠们都喜欢将自己的姓名与铸造日期一并刻在器物上,但商鞅并非工匠,没听说过他曾铸造匕首.而且,留名不留时,也非工匠习惯."
      我点头"看来......事情迷雾重重."
      公子颜色愈加温和"暂且不提此事.我姓魏,名无忌,魏国人."
      "此地是魏国?"
      "非也,此乃赵国."
      我一时凝噎,不知该说什么.
      魏无忌看出我因何黯淡,淡淡吩咐朱亥:"给姑娘讲讲时局吧.我疲了,歇息会儿."
      朱亥答应一声,他便歪身靠在树上闭眼睡着了.
      朱亥心疼的看了看他,哀叹声:"难为公子了."
      "现下天下八分,分别是秦、韩、赵、魏、楚、燕、齐,八国以秦为强,刚刚提到的商鞅,曾经是个魏人,最后却跑到秦去变法,使秦这些年愈加富强,周边诸侯国有兵有将,偏打不过区区秦国!"
      他说着,眉眼里满是不屑:"一群鼠目寸光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可怜各国谋士勇士,呕心沥血还捞不到好处!"
      "这样,"我点点头,问道:"那怎么你们不在魏国,而是来到了赵国"
      "一言难尽啊......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下次再细说与你,包袱里有干粮和水,你若需要自己去取."朱亥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滴泪花,嘱咐完我就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打起呼噜.
      朱亥是个不会掩饰的人,此番却也不愿告诉我更多,恐怕此二人比想象中更不简单,而八国之间的勾心斗角,亦不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唯愿我能明哲保身,不问从前,不思未来,珍重珍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茫茫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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