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男配逆袭指南II》寂静时代

10、第十章 变故

　　保加利亚国家队伍的吉祥物一出场，整个体育场馆都陷入了呆滞般的寂静，几秒钟后，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夹杂着怪里怪气的口哨、疯狂的吼叫、走调的歌声，奥薇利亚看见下面观众席上的人群全都不正常地骚动起来，许多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开始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
　　赛场中央站着一百个美丽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在黑夜中泛着月亮般皎洁的柔光，浅色的长发在脑后飘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将曼妙的身姿展现到了极致。
　　“有点像精灵，但是没有尖耳朵……这是媚娃吧！”奥薇利亚坐直了身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媚娃聚在一起，她们好漂亮呀！”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懒洋洋的坐姿，蓝眼睛却直愣愣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似乎已经看呆了。奥薇利亚没管他，因为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哈利·波特忽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然后把一条腿使劲抬起来，架在了包厢的墙上；罗恩·韦斯莱还要更加激动，他长满雀斑的脸涨得通红，在哈利旁边，做出一个跳水的姿势；红头发双胞胎纷纷跨上了想象中的扫帚，摆着可笑的动作，风光满面地向臆想中的鲜花和美女招手飞吻；还有一个奥薇利亚不认识的红头发青年摆出了激昂演讲的架势，仿佛有无数个话筒和镁光灯正在对着他似的。
　　剩下的男士们比较年长，又久居高位，自控能力比较强，虽然没有太出格的举动，但还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或垂涎三尺或茫然若失的神色，除了那些及时捂住耳朵撇开眼睛的——比如卢修斯，在纳西莎温柔目光的注视下，马尔福家主不敢造次；还有布雷斯，在他蠢蠢欲动的瞬间，潘西眼疾手快地拍住了他的耳朵，并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布雷斯一个机灵清醒过来，避免了出丑，现在正在嘲笑韦斯莱兄弟的愚蠢行为。
　　赫敏·格兰杰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音乐停下，她都还有些不知所措。“天啊，这是怎么啦？”她求助地向四周张望，恰好看见奥薇利亚笑眯眯地端详着铂金少年，然后在他泛着粉色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的情景，赫敏顿时呆若木鸡，脸颊腾地发起烫，脑袋一片空白地转回来，一时间忘了别的事情。
　　奥薇利亚锲而不舍地在德拉科耳边吹着风，直到某人再也装不下去，红着脸按住了她的手：“够了！”她偷笑着挪开脑袋，说：“想让我嫉妒，没那么容易哦~”
　　德拉科不甘示弱，生硬地回道：“谁说我是装的，我真的被她们迷住了，谁都知道媚娃的魅力非常大，尤其是当她们唱起歌——”
　　“哦，是吗？”奥薇利亚很自信地说，“我想我的魅力更大一些。”
　　德拉科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得意小模样，竟然无言以对。
　　当音乐停止的时候，体育馆里充满了愤怒的吼叫，包厢里的各位如梦初醒，呆呆的表情都不太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不说这个时机把握得非常好，如果再晚五秒，也许救世主男孩就能成功地翻过墙，把自己从顶层包厢扔出去了。
　　卢修斯向他们看过来，满意地说：“噢。德拉科，你很冷静，非常好，你表现出了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应有的样子！”他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包厢都能听见，他关心地问：“亚瑟，你的儿子怎么样？梅林啊，他差点跳下去了，是不是？真危险，你不该放任他这么做的，要知道从这里到圣芒戈魔法伤病院可不是一个很近的距离！”
　　亚瑟·韦斯莱手里拿着罗恩从自己帽子上扯下来的三叶草徽章，脸上的微笑变得有些僵硬，说：“谢谢你的关心，卢修斯，我从来不愿意拘束孩子的天性——我是说，不管怎么样他没有真的跳下去。”
　　奥薇利亚奇怪地发现，卢修斯似乎对韦斯莱一家怀有某种莫名的执着，按理说对方又穷又不帅气，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卢修斯三番两次地主动挑衅，难道是因为眼红别人家儿子生得多嘛？
　　这时那些媚娃已经列队站在了赛场一侧。解说员卢多·巴格曼好容易回过神，咳了一声，接着主持道：“非常精彩的表演，是的，气氛已经高涨起来了——现在，让我们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卢修斯浑身一颤，一瞬间脸色刷白，右手紧紧地按在了左手小臂上。在她身边，纳西莎几乎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反应。他们震惊地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中看见了恐惧，以及相同的信息——
　　“有人触发了黑魔标记！有人在召集食死徒！”德拉科说，脸色异常地苍白，奥薇利亚一惊，也注意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异样，随即她发现德拉科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德拉科的手臂上明明什么都没有，难道……
　　“黑魔标记是灵魂印记。”德拉科印证了她的怀疑，“从出生起我就能感觉得到它……”
　　“哪一边？”她问。
　　德拉科说：“右边。”
　　奥薇利亚把两只手都搭在了他右手的小臂上，希望借此减轻他的痛苦：“看来那个黑暗公爵真的很喜欢在灵魂上动手脚啊！”她蹙起眉：“他在召唤食死徒吗？你打算怎么办？”
　　“不一定是他，据我所知，除了黑魔王本人，某些深得信任的食死徒也知道触发黑魔标记的方法。”德拉科咬着牙轻声说：“根据亚历珊德拉的笔记，决赛应该会顺利结束，如果待会有事故发生，就说明历史已经改变了，那么我……”
　　除了他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魔法部长福吉在内，都沉浸在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那些绿衣服的小矮妖的表演上，殊不知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即将爆发。
　　卢修斯扶着纳西莎从位置里站了起来，“抱歉，”他对福吉说，“我的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陪她回营地休息一会。”
　　纳西莎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福吉遗憾地说：“噢！梅林保佑你，夫人。快去吧，卢修斯，比赛结束前你能赶回来吗？”
　　“我尽量。”卢修斯客气地说，这时，德拉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父亲！别去！”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微微地摇着头，目光恳切，似乎在暗示着某些东西。
　　然而卢修斯只是简短地叮嘱道：“小龙，你的母亲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你留在这里陪你的朋友们，不过——注意安全！”纳西莎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脸颊，说：“别担心，小龙，我只是需要休息，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妈妈在帐篷里等你们，也许你们回来的时候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的甜点了。”
　　马尔福夫妇离场后，体育场下起了金币雨，由无数个爱尔兰小矮妖组成的金绿相间的、巨型的三叶草在看台上方来回盘旋，不断洒下巨大的金币，落在观众的头上和座位上，又一次把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和）潮（谐），罗恩简直高兴疯了，他大喊大叫着，钻到座位底下捡金币，然后将其中一些塞进了哈利的怀中，一脸的喜气洋洋。
　　德拉科坐不住了，四周全是乱哄哄的，他趁机把奥薇利亚拉到一边，说：“我要跟过去看看，我必须阻止父亲回到黑魔王身边。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能留下来保护潘西和布雷斯吗？”
　　奥薇利亚点点头，问：“你想怎么做？”
　　“随机应变。”
　　狂欢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巨大的三叶草消逝了，小矮妖们慢慢落到赛场上那些媚娃的对面，盘着腿坐下来，准备观看比赛。解说员卢多·巴格曼开始为两个队伍的队员们分别做介绍，保加利亚的找球手克鲁姆得到了最热烈的掌声。节目一个紧接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就连潘西和布雷斯都没注意到德拉科已经不在这里了。
　　奥薇利亚却没有把心思集中在赛场上，她闭起眼睛，放开感知，细细地扫描体育馆的每一寸空间和每一个人，试图辨认出不同寻常的地方——如果存在的话。事实上，她的直觉已经感受到了某些异样，却无法准确地形容出来，也无法精确地定位，而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知不觉，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奥薇利亚感觉有人在推她的手臂，睁开眼睛，发现是布雷斯：“哦，我真不敢相信，奥薇利亚，你刚才是睡着了吗？德拉科呢？”
　　奥薇利亚却缓缓站起来，目光停在了体育馆的某一处，说：“哎呀，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
　　“是啊，”布雷斯还以为她在说比赛，“爱尔兰队的找球手被克鲁姆狠狠地耍了一把，那个鹰钩鼻大块头使用了一个非常高明的专业技术——朗斯基假动作！林齐差点把鼻子撞在地上，幸好他在最后一秒控制住了扫帚……嘿，你在听吗？你到底在看什么？”他瞳孔收缩，倒抽一口气，“——哦，梅林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多·巴格曼也在大吼：“怎么了？怎么回事？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突然冲进了比赛场地！哦，不，小矮妖们，快退下，现在比赛正在进行中！——它们飞起来了！组成了一个图形——不是三叶草——那是，哦天啊，除非我眼花了，那是——”他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黑……黑魔标记！”
　　由于爱尔兰的找球手林齐受伤，比赛暂停，林齐接受医生的紧急治疗，克鲁姆则浮在高空中，利用这段时间寻找金色飞贼。就在这个时候，场地一侧的小矮妖们忽然行动起来，最开始，现场维持纪律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它们是为林齐的受伤感到愤怒，纷纷围上去劝阻，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
　　那些小矮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动作整齐一致，以异乎寻常的默契，化作一颗巨大的彗星，原地漂浮起来，嗖地一声窜上高空，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下，交融、变换，最终形成了一颗巨大的骷髅头！
　　一条吐着信的蛇从骷髅头里钻出来，狰狞地摆动着。小矮妖手中提的灯笼制造出了荧光的效果，让整个图案看上去就像是升级版的黑魔标记召唤咒语的产物。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了。几乎是毫无预兆的。
　　魔法部长福吉后退一步：“不，不不不，这不可能……”
　　整个体育场几秒之内陷入了死寂。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能让十万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黑魔标记做到了。然后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所有的人都开始尖叫，恐慌地离开座位四处逃窜，根本不听从卢多·巴格曼的安排——事实上，他本人也已经语无伦次了，“保持镇静！不要慌乱！留在你们的位置上，我说不要慌——好吧，好吧……悄声细语。”最后他只好解除了扩音咒。
　　“部长。”卢多满头大汗，声音嘶哑地说，“局势失控了，现在怎么办？”
　　“立刻组织疏散人群，避免无谓的伤亡！”福吉脸色惨白，但比起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他看上去起码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顶层包厢有近十个魔法部的高级官员，福吉站起来，经过他们，带头向外走去，“现在，你们必须跟我……”
　　亚瑟正在大声招呼：“过来，孩子们！我们集中起来，有秩序地离开！”
　　“嗬。”潘西很嫌弃地撇嘴，“他好像在叫我们？可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布雷斯比较识时务，“他说得对，安全第一，其它的先别计较了，来，我们走……哎呦！”
　　奥薇利亚忽然大喊：“趴下！”一边把布雷斯和潘西按倒在椅子下面。
　　她话音刚落，巨大的阴影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笼罩而来，那是正在高速运动的无数枚金币，纷纷朝着顶层包厢射来，密密麻麻，几乎连成了一片。在这样的恐怖速度下，人们梦寐以求的金币，化为了最凶猛的武器，在场的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发动幻影显形，只听震耳欲聋的轰声过后，眨眼间，顶层包厢便化作了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