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朝着光的方向》末之萤

7、停止的时间（上）

　　暗部的更衣室里，卡卡西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三秒，随后扣上了面具。
　　门厅，各分队已整装待命。
　　“今日起，鉴于大战的敌巢已清理完毕，暗部整体将暂且回归日常任务。一队负责上层部的护卫；二队监控室；三队和五队巡逻村前的树林；而后山，天藏，你队有佐助在，由你队单独巡逻即可。至于四队，”卡卡西说着，转向列在边缘的那些人，“战后的如今，趁乱牟利的小国也快该有所动作了。因此，特派四队到西北国境去。”
　　“……”
　　“此外，听说你们昨晚失去了一名队员，这就补充上吧。你可以进来了。”
　　“根”的十多双眼睛齐盯着那走上前来的少年，“……是佐井吗？”
　　“好久不见，前辈们。”佐井摘下面具，露出了似假亦真的笑颜……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日向家是在为宁次操办法事吧；忍者学校呢，看来离正常授业还得有一段时间呐……一天的任务即将结束时，卡卡西正坐在监控室，同时筛查着四个屏幕的映像。他揉了揉眼，又将镜头切到了商店街。“轮回祭”之前，山中花屋也变得十分热闹了啊。不过，最热闹的还要数做灯笼的工坊吧……嗯？一家灯笼屋的店前，千织进入了卡卡西的视野。她正窘迫地将手中的小钱拼凑着，从店家那里换得了两盏河灯。
　　果然是，也要为带土放吗？这样想着的瞬间，卡卡西又意识到自己的集注力降到只剩四分之一了……
　　“笃笃。”监控室的玻璃窗被啄了几下。
　　联络来得真快啊……离座，启窗，卡卡西拉开了随身携带的空白卷轴，那扑腾着的墨鸟便一头钻入，化作了几行匆匆写下的文字：
　　队长神算。到境便遇雨忍精英八名。然四队假战纵敌，恐欲借刀杀人。对方亦能行空，此信到时想必已近后山……

　　见卡卡西飞奔而来，六队的队员们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队长？”“今日没有异常。我们正打算收队呢。”
　　“全员都回来了吗？……佐助和天藏呢？”
　　“他二人留下了，正在用写轮眼配合着木遁，修复老化的陷阱机关。”回归暗部的夕颜示意了一下十时的方向。
　　卡卡西已腾身上树，“四队放进了不速之客。这会儿，十有八九被他俩碰上了。跟我来！”
　　“是！”嗖嗖几声顿时打破了冬林的宁静。

　　厚积的枯叶被相继落下的几双脚踏为了碎片。
　　“为何连你也来了。对付这帮人，我单手就够了。”
　　早已猜到迎接自己的会是佐助的这话，卡卡西预备了回答，“并非长他人的志气呢。”他寒峻的目光射向对面的侵入者，“雨忍多有亡命徒，不可大意。”
　　“正是如此。”摆着战斗架势的大和补充道，“看来，佩恩死后，他们没有走上正道啊。”
　　这时，敌首拨开了护在自己之前的部下，“哎呀哎呀，这不是过去的‘拷贝忍者’，‘写轮眼的卡卡西’吗。戴着面具我也认得。”“过去的”三字被念得尤重，“话说回来，未循正道木叶也是同样吧，暗部连残废的叛忍都收。”
　　卡卡西拦住了动气的佐助，“你们雨忍为何会这般接近木叶，将目的说出来！”
　　敌首的嘴角抽了一下，“事已至此，把质问的力气省省如何？给我上！”
　　刹那间，声光相撞，鸟兽四逸，人数相当的双方陷入了混战。
　　拔出苦无，卡卡西一边与敌首过招，一边顾及着佐助。无法结印也不屑使用瞳术，佐助连连制敌，呼吸都没有一丝的凌乱。
　　王牌还是在我方呐。卡卡西正感欣慰，便听到了一个吃痛的女声。
　　夕颜？用土流壁挡下敌首的酸雨针，卡卡西乘隙望去——糟了。对手使的锁镰，对用剑的她而言是最大的克星。
　　借着土流壁的遮掩，卡卡西默默结印，留下了影分身。
　　剑被锁链绞去，身体也被缚住，迎着同时袭来的镰与锤，夕颜觉悟般地闭上了眼，不料有谁瞬身到了自己跟前……

　　越来越暗了吗……透过医疗帐篷的天窗，千织正仰脸观望着那隐约的昴宿七星。昴明则安乐，暗则忧患。真是不吉利啊。她抚了抚腰间的红绫带，仿佛思绪被拉回至很远……
　　“打扰了。”切入的是樱的急语和医疗用具的碰撞声，“千织姐，这几天让卡卡西老师在旁边躺一下好吗？他受伤了。眼下帐篷很是紧张……”
　　“快请进来。”带着惊讶与忧愁，千织迎了上去，但见到被另一名暗部架着的卡卡西满身是血，吓得又退了一步。
　　银发低垂，面罩下的唇齿挤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努力地定了定神儿，千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麻利地准备好了被褥。
　　“天藏……”被缓缓放下的人突然唤了起来。
　　大和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呢，前辈。抓到的两名雨忍已转交给伊比喜了。其他的事我也会留意的，你就放心好啦。”
　　卡卡西还想再叮嘱些什么，却感到身上的护甲正被用力地扯着。
　　“……樱。”
　　“干什么？”
　　“轻一点……”
　　“诶？还知道痛呐……真是的。大战时的伤还没痊愈，就又变成了这副惨样，老师当自己不是肉长的么？”
　　“别这样说啦，樱，前辈也是为了救同伴。”
　　“总之，这几天我都会监督着，老师就别想逞强啦。千织姐，借把手。”
　　“好。”察觉到樱眼角的湿濡，千织由衷地感慨。她拿起剪刀，将那浸红的背心剪了开——
　　手下，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口露出，伴着一股浓烈的腥咸。
　　……
　　分明怕着，却无法将视线移开。
　　卡卡西睁了睁眼，歉意写在他苍白的脸上。而回应这歉意的是千织安慰的微笑。
　　“是被敌人的锁镰弄的。”在旁的大和解释道。
　　樱伸出双手，“难怪。伤很深呐。”绿光之下，破裂的组织渐渐接合在了一起。
　　“有这样的能力，医疗忍者真令人羡慕呢。”千织拿来毛巾，先后为樱和卡卡西拭去了脸上的汗滴。
　　“千织小姐也颇有护理的资质啊。”静待着的大和寒暄了一句。
　　“真的呢。”掌仙术之后，樱便转向了挂杆和吊瓶。
　　“哪有。”千织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些血污，“我的心态还差得远了。”说罢，她将恢复了些许气色的卡卡西扶起，小心翼翼地完成了清理和包扎。

　　樱与大和又进出了几次后，夜便静了下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卡卡西不久便有了均匀的鼻息。然而，空气里男性的味道掺入，难免让千织失眠。当然，失眠的原因还有一个：父亲、凛、老师……她不禁琢磨起卡卡西的这些呓语。而出现最多的还要数带土了。
　　“带土，带土……”
　　唉。披衣起身，千织捧过买回的那两盏河灯，苦涩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