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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40

      以念被郑洪捷的话给狠狠地震到了,真到他走出房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姐夫从来都是他最可信赖的长辈,是从来不姑息自己的严格的师长。姐姐死后,他一直把姐夫当成自己唯一有血缘联系的亲人。姐夫对自己的照顾和宠溺,他一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也许在这些日子里,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姐夫的眼光中慢慢出现的复杂的意义,但他却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当以念发现这一点以后,心里有一些慌乱。他慌慌张张地收拾了一些行李,就离开了家,准备到酒吧住几天。经过楼下的大厅时,郑洪捷仍然在那儿,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手指仍然抖着。

      走出大门,原以为郑洪捷会叫住自己或者拦住自己,但郑洪捷始终一言不发,让以念心里有一点点失落感。那时他并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对于郑洪捷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想着离开些距离,避免面对面的尴尬。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回到酒吧,意外地发现,陈松也在。

      陈松和小优面对着面喝酒,一个在吧里,一个在吧外。小优见以念进来,识趣地走开了。陈松迎着以念看了半天,才关切地问了一句:“正想打电话让你早点回来,有事问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以念几乎有抓狂的感觉。怎么陈松也来凑这个热闹?莫不是陈楠已经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以念虽然这样想着,但无心应酬陈松,只点了点头,径自上了楼上自己的办公室兼休息间。

      陈松看着以念在楼梯上消失的背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又坐在吧台前。小优很适时地出现,给他添上了一杯酒。

      以念在房间里躺了好久,既睡不着,又静不下心,眼前全是郑洪捷晃来晃去的身影。凭良心说,相比于让邢卫受苦来说,以念觉得自己心里更舍不得让郑洪捷受苦。以念虽然名义上是邢家的养子,但姐姐死后,一直以监护人的身份自居照顾以念的却是郑洪捷。这两年来,朝夕相处的时光,让以念的心理和身体都对郑洪捷产生了一种依赖感。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心里难受还是身体难受,需要别人安慰或者照顾的时候,总有郑洪捷守在身边。以念每一个人生的低谷,都是在郑洪捷的陪伴下走过来的。那是一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由一点一滴的时光慢慢积累而成,不是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抹去的。

      当以念这样胡思乱想地在床上辗转时,门把响了一下,陈松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陈松把粥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用手来拉以念:“都过了中午了,你肯定是啥都还没吃吧?”

      以念这才感觉到有点饿了,想起来今天一整天都还没顾得上吃东西,就端起陈松送来的粥吃了几口,却觉得淡而无味,一点胃口也没有。

      陈松伸手拨了拨以念的头发,这个动作平时也很寻常,但今天却让以念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陈松的手愣在空中,以念自己也觉得尴尬万分,空气好像突然凝结了一般,让大家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以念还没有回过神来,陈松先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把停在空中的手顺势往以念额头上点了一下,笑着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怪里怪气的?上哪受了气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是不是也应该胡乱应酬我一下,我们是生意伙伴呢!”

      空气里的沉重放松了一些,以念也觉得自己这种没来由的紧张,有点可笑。他故作顽皮地对陈松笑了一下,就着手里的粥,又吃了两口。

      几乎是同时,陈松讲了一句话,让以念觉得晴空霹雳,顿时呆住了。

      陈松说:“你哥回来了,你俩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念的头脑里一阵轰鸣掠过,今天所有的人都问他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他把手里的粥往小几上重重一放,下地就想离开。

      陈松一把拉住了以念手臂,再一用力,猝不及防的以念被他猛地拉进了怀抱。以念吓坏了,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喊:“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松用双臂制止着以念的挣扎,用脸和嘴唇狂乱地扫过以念的头发、脸颊、耳朵,还喃喃地低声叫着:“以念!以念!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对你的心意吗?你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吗?”

      以念已经彻底疯掉了。

      他身体突然充满了力量,只一用力,就挣脱了陈松的束缚。他迅速冲到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门早就被锁上了。以念觉得害怕极了,他用力地踢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地叫着小优。楼下一片寂静,什么反应也没有。

      陈松也冷静下来了,抱着双臂看着以念耗尽力气,颓然倒地。陈松慢慢地走到以念身边,轻轻把以念扶起来,揽在怀中。以念说不出话,只有不住地发抖。

      “邢卫到底有什么好?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他什么都只为自己打算。之所以不放过你,说不定是为了你的钱。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利用你的财力,打通他自己仕途上的障碍的。”

      以念仍然只是喘气,不回答,也不看陈松。

      陈松细细地用嘴唇擦过以念的额头、鼻子、脸颊,最后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擦了一下,像一道光闪过那么快地离开了。他捧着以念的脸,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慢慢地说:“这么多年,你在我心里,像一件极贵重的艺术品,我舍不得碰,舍不得摸,生怕一用力你就会碎掉。”

      放下以念的脸。陈松也靠坐在门板上,和以念并排坐着,继续说:“当年我一眼就看得出邢卫娶我姐姐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没有阻止。我只是想,只要邢卫走了,他离开了,你就会看看我,爱上我。陈楠今天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她是我的亲姐姐啊。”

      以念冷冷地回了一句:“都是各人自己选择的,有什么好怨。邢卫爱的是我,她一开始就输了。”

      陈松瞪着以念看了一阵,突然阴森森地笑了几声,让以念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陈松笑着说:“邢卫爱你吗?不,他谁也不爱,只爱自己。你不知道吧?从第一次见面起,邢卫就和陈楠一直保持来往,而且在我爸面前,一直是以陈楠的男朋友的身份出现的。要不是我姐脾气暴躁,他们可能早就结婚了。他调到机关,当上处长,哪一件不是我家的权力在帮他?以念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里面的关系和经过,你自己去想。”

      以念听了这话,突然也笑了:“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哥做事的风格,我会不知道吗?”以念突然笑着看了陈松一眼,笑得如花般灿烂,让陈松心头一阵发软。他接着说:“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又不是女人,要名分干嘛?我只要哥心里有我,把我放在第一位。陈松,不是我非要霸着哥不可,如果你姐姐让他幸福了,我可以退出。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幸福,这是你姐姐的错。”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一定会赢。我姐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了,她说她怀孕了。你的邢伯伯邢伯母已经高兴得什么都忘记了,恨不得把我姐捧在手里,捧上天去。”陈松很干脆地打断了以念的话音。

      以念吃惊地盯着陈松看了一阵,才摇着头说:“我不相信。这个月她还在做监测呢,怎么可能已经怀孕了?”

      “当然,她自己也没想到。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她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这是老天在帮她。我告诉我姐你和邢卫的事儿了,很快,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们没可能再凑在一起了。”

      以念只是惊愕地看着陈松,说不出话。

      “当初我宁可牺牲我姐的幸福,不就是为了得到你吗?今天我要为我姐做一点儿事儿,让你对邢卫彻底死心的事儿。”陈松的声音里有一种可怕的东西,让以念不寒而慄。

      陈松站起来,开始一件件地脱自己的衣服。以念跳起来,又徒劳地摇了摇门锁,然后就摸到书桌旁边,把椅子操在手里,想借这个临时武器保护自己。

      当陈松脱得□□以后,就展开健美的身体,一点点地接近以念。他边走边说:“以念,我一直都想得到你的心。现在我死心了。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身体也不错。别抵抗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混过来的,别说你用木头做的椅子,就算用钢做的大刀,也没用的。” 陈松并不急于征服以念,只是悲天悯人地看着他,“何况,你刚刚吃粥里,我还添了一点药,你很快就会感觉到的。”

      以念举起椅子,正如陈松所说的,只是徒劳无功地挥挥而已。陈松用手臂格住以念砸过来的椅子,稍一用力,以念的武器就脱手而出了。以念看着像山一样压过来的陈松,心灰意冷,眼泪哗哗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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