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攀上南墙

21、红酒惹的祸

　　时间溜走的很快。晴的报复并没有出现。作为最后一个暑假。男生们决定组织一起出去吃自助烧烤。源和宇都参加了。
　　透明的玻璃杯中盛满了殷红的液体。红光莹莹如璀璨的宝石。那是源最爱的颜色。象征着狂野与浪漫的爱。那是爱的颜色。
　　宇和源被安排在另一张桌子上。好像没有人愿意打扰他们一样。两人自成天地。
　　一片片咸肉放在油纸上煎烤着。宇和源都十分安静。只有滋滋不断的油煎声。源望着烤肉发呆。而宇看着源不言语。
　　源拿起手边的高脚杯示意宇来捧杯。宇配合拿起。嘭的一声。像是有什么被打开似的。两人同样一口闷完。点滴不剩。只余两只透明的高脚杯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若是此情此景被旁人瞧去了肯定被批判说牛嚼牡丹。但两人各怀心事。并没在意。不过是借酒消愁而已。
　　源用竹筷在咸肉上摁了摁。刚好。放上孜然。将它夹给宇。宇看着源。再看看盘子里的肉。一阵沉默后。夹起来一口吃掉。咸味十足。宇慌忙找水源。那边源已经将红酒满上又递了过去。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口饮尽。在酒精的冲刷下。味蕾变得麻木。不觉得咸了。
　　你口味儿太淡了。以后到了韩国该怎么办？源说。宇没想到源会说起这件事。自从那天他请假后。两人就默契般都不去提及此事。不知道是为了掩藏还是逃避。
　　没想到今天源竟然主动提及。宇开始猜测源到底想干什么。
　　源看宇不答。抿着嘴又在烤肉盘中添上腌肉片。静等。自从那天开始。源就感觉两人间被生生划开了一条鸿沟。两人相望无言。
　　明明自己下定决心了。可到最后没想到。逃跑的人竟然会是你。源在心底独自流泪。
　　源强忍眼泪。把眼睛往外望。看了看杯中在阳光下静伏的殷虹。拿起来又猛地抽了一口。啧！真涩！源实在讨厌红酒。涩而不淳。他宁可满上一杯老白干。
　　宇见源只顾闷头喝酒也不言语。也不吃肉。就知道给自己添肉。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就规劝源。别喝了！你喝太多了！宇一把抓住源的手腕。
　　源认真的看着宇。然后用胳膊摔开宇。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给自己满上。冲着宇傻笑。再来。来……陪我。
　　宇看着源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只好又陪着源碰杯。两只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红色的液体在杯内翻转一周。然后顺着两人的唇齿流进身体内部。
　　旁边桌子上的同学们该玩的玩。该吃的吃。热闹非凡。庆用胳膊肘了下林。诶~你看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林嬉皮笑脸说。不懂了吧。人家两口子正在调情呢！用不打扰他们。庆点了点头。嗯。有理。
　　源和宇已经干完了一瓶红酒。源已经晕晕乎乎了。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来！继续！别管我！宇上前拉源。但又被源一手甩开。宇无奈说。你醉了。乖，别闹了。源不知怎的。听到这话身体感觉顿时迟钝了。拒绝的话偏偏卡在嗓子中。动作也因这一句话而变得迟钝。伸在半空的手想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垂放在身侧。只觉得头痛无比。天旋地转。然后一头栽倒沙发上。
　　宇跑过去将源扶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声笑道。小傻瓜。源闭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瓜？我不吃西瓜。过敏的。然后昏睡过去了。只是在眼角有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晶莹泪花。那泪花在出现后的第一秒就被皮质的沙发磨平展净。
　　宇搂着源。两人肩并肩。源在左。宇在右。与总喜欢靠在右边的一侧。一是为了保护源。二是因为左边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而源紧挨着它。宇希望源在他最重要的地方。哪怕只是近了一点点也好。
　　源总是配合走左边。因为源希望能够走进宇的心。两人默契无言的小游戏。没有第三个人得知。
　　此时外面阴云聚拢。太阳被遮盖。巨大的阴影在大地上映衬。空气开始变得沉闷。
　　同学们相继吃饱。坐在一起开始闲聊。宇和源则像是游离在外的两个人。只有彼此。相依为命。无人问津。却心甘情愿。
　　源的脸颊因酒气而泛红。晕红一片。在白暂的皮肤上留下一抹淡粉。睡得很甜。不停的嘟囔。走开。流氓……你叫谁老婆……我不。哼哼唧唧。
　　宇脸上一直挂着笑。双眼中都是某人的睡颜。宇像是想到了什么。抓出自己的手机。设置成静音后。无声的按下快门。将这一刻永久保留。宇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看了看睡着的源。然后把林叫了过来。林。过来帮我。
　　林挠了挠头。帮什么？宇站起来。看着源说。帮我扶一下源。我背他回家。
　　林不满到。说。干嘛那么宠他。你都要走了。
　　宇瞪了一眼林。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干嘛就干嘛。
　　林只好摊了摊手。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老大。
　　林把源小心扶起来后放在蹲下的宇的背上。有说。你小心点。
　　宇站起来。双手托着源的腿。嗯了一声便走了。
　　林望着宇渐行渐远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回身找同学们唠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