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攀上南墙

19、逃离

　　宇孤身站在木亭前。亭上悬着的灯昏黄一片。宇就这样沉默的看着源走远。远处路灯下歪歪扭扭走着的人儿。背影如此凄凉。宇心中无助与孤独泛起。
　　埋头蹲在草地上。入鼻的是泥土的辛辣味道。我该怎么办？宇喃喃自语。手指深入头发深处。紧闭双眼。此景无人拾得。此夜万籁俱寂。
　　源躺在床上。痛苦不止。床上除了褥子与单子什么都没有。枕头被子全在对面宿舍某个负心汉的床上摆着。头直接与床单接触。后脑处一阵痛。啧！真硬！
　　源翻了个身子。让受伤的腿在上面。可怜却遭了罪。源捂住。不禁在心里再把那一对狗男女骂了个遍。
　　头顶风扇哒哒不停转。可风却吹不到源。源又气又闷又痛的。随手抽来一件校服当枕头。源睡不着。可又无事可做。只好一直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突然发现墙面十分冰凉。真好。这是我需要的。源心想。然后慢慢贴过去。而脸颊上早已经湿了一片。混蛋！
　　夜半。不知几时。源从梦中醒来。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源生怕吵醒其他人。将头埋进了校服。源吸溜了两下鼻涕。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看时候也不早了。打算悄悄潜进对面宿舍把他的东西偷回来。
　　源偷摸着。可还是一瘸一拐。悄悄打开对面的门。生怕惊扰了其他人。他当他进去后发现除了宇那还亮着光。其他人都睡了。甚至还有人打着呼噜。源有些进退两难。但最后还是拖着腿走了过去。丝毫不在意宇的目光。宇曲腿靠在源的被子和枕头上。而源却不理会。直接从宇身下将它们抽出。然后回头。瘸着走了。手机灯光下。宇的眼中满是疲惫与落寞。
　　次日清晨。宇走到源床边。看着蜷缩一团的源。源眉头紧锁。一脸痛苦。宇又看了看源异常红润的脸。暗道不好。手覆上源的额头。很烫。这时候宿舍的人都洗漱回来了。眼尖的人看到了就问宇放生了什么。宇只好告诉他们源好像发烧了。那人对宇说。那里留下来吧。我去给老班请个假。宇点了点头。
　　等所有人都上课了。宇端着脸盆去接了凉水回来。将毛巾打湿放在盆沿上。让源躺平。把源蜷缩在一起的胳膊和腿一一展平。做完后把毛巾敷在源滚烫的额头上。
　　愿醒来的时候感觉额头一阵冰凉。身体却没什么劲儿。嗓子干热无比。睁开眼看见的是满眼笑意的脸。可笑的十分勉强。像是在极力遮掩些什么。
　　那笑脸是宇的。一笑起来眯着十分好看。只是看不到眼有些可惜。明明那么好看。如黑夜中闪亮的星辰。
　　水…我渴…源小声嘟囔。源一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扶着源小心喂下。源喝完后又躺下。闭上了眼。闭眼前最后一幕仍是宇笑盈盈的脸。当宇看到源又睡下后。强堆起来的笑终于塌下。那笑本就是宇刻意为之。为的不过是掩藏眼中纵横交错的血丝。
　　突然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宇看了眼源确定没事后。出去接了电话。
　　其实源一直都没睡。只是闭着眼睛用耳朵去听。听身旁这人不断忙来忙去。不忙就坐在一旁。源知道宇肯定一直盯着自己。可源却不敢睁开眼睛去和宇对视。源怕自己失望。也怕自己再次爆发。更怕两个人就此结束。所以只能一味的逃避。源也知道宇与晴之间一定有他表面看不清楚的关系。可他不愿深究。他相信宇可以安排好一切。如果不行的话也不是他能阻止的。
　　不一会儿。宇就打完电话重新回来了。宇看了看源。拍了拍他。侧着身子小声对源说。老班让我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带饭和药。源嗓子里嗯了一声算做回答。宇轻轻吻在源的嘴上。然后匆匆收拾好东西推门而去。
　　源睁开眼睛带看了会儿天花板后。用手狠狠抹了一下嘴。他才不想用那个丑女人用过的东西。哼！找个机会给他净化净化。拿开头上的凉毛巾将它扔进盆子里。看了看自己发青发紫的腿。轻轻触碰。钻心的痛从青紫下传来。源又向窗外那颗巨大的绿树望去。灵巧的阳光在叶片上轻舞。有点点光斑从窗外投了进来。看树上叶子轻摇。便知今日清晨微风已至。
　　源穿戴好。背上书包向校外走去。源将它的单车再次遗忘。匆匆踏上公交。就算提前有所准备。可仍被公交车内刺鼻的气味呛到。那味道奇异十分。像是沉闷的辛辣。还会让人泛起恶心的念头。
　　源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大开着。源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驱赶那恶心的味道。可从窗外进来的不是化石燃烧的怪味道。就是呛人的雾霾。可那也比恶心强。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