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驯服》第三组组长

4、[四]小兔子

　　塞西利娅说的是漫不经心的话，艾瑞克听到后估计要兴奋好长一段时间。

　　卡门最后的结局是好猜的，卡门死在唐.豪赛手里抓着的匕首，鲜红色的血液夺目，同当初她送唐.豪赛那朵花一个样子。“这算是好的结局还是坏的呢？”塞西利娅问艾瑞克。

　　艾瑞克原本想伸手遮住塞西利娅一双眼睛，这样子血腥的场面不大适合小姑娘看。听到塞西利娅问自己的问题，他收回手，并未思索过多：“这并不是客观的问题。”

　　“可这是一个悲剧。”塞西利娅继续说下去:“但这不算是悲剧，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们不是里头任何一个人，结局好坏不好评测。”艾瑞克站起来，手垂在两侧，手指有一些颤抖，他在思考应该伸出哪一只手把塞西利娅拉起来。不等他伸手，塞西利娅自己撑着地站起来，理一理头发：“艾瑞克，我该去找父母亲了，剧目结束的时候还是要出现一下子的，不然要好的太太要碎碎念好一阵子的。”

　　“我可以送你过去。”艾瑞克眼睛不自然的望向一处角落，一只手伸进马甲口袋子里：“剧院里头有几处灯灭了，路很黑的。”塞西利娅是不介意的，点一点头：“实在太感谢你了。”但走了几步路，她停下来，挤眉毛，抓住艾瑞克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你怕黑吗？我不怕黑的，可以牵着你走。”她的手有一点冰冰凉，抓住了艾瑞克三根手指，这样一来，他一条手臂全麻了，一根粗木棍敲打在后脑勺，呼吸被放缓。他迅速把手提起来，抽出塞西利娅的手，咳嗽一声为自己找说辞：“我是不怕黑的，你快走在前头吧。”

　　前头的路全黑下来，塞西利娅走在前头，一点也不害怕，反不止一次回过身问：“你真的不怕黑吗？我一牵住你的手，你全身在颤抖呢。”她表示担心，想要再去抓住艾瑞克的手:“你还是抓住我的手吧，现在可是一点也不冰凉了。”她拿手在裙子上使劲擦了好几次，放到自己脖子上热一热，再次伸向艾瑞克：“抓住吧。”

　　两人站在原地不再向前走，艾瑞克将两只手全部伸进衣服口袋里去，塞西利娅则是干脆伸出两只手，朝艾瑞克一步步走近：“真的，现在一点都不冰凉了，我拿脖子捂过的。”艾瑞克一点一点往后退，找了大把借口来搪塞:“快点走吧，我想剧目都要结束了。”“不要紧的，我可以送你回家的，你一人回去的路要更加黑。”她步子迈的再大一些：“或许黑漆漆的路上会有抓着匕首来抢钱财的强盗，两个人在一起会更安全。”塞西利娅的脑子是一刻不消停的，要想的东西多的要漏出来，掉在地上。

　　塞西利娅向前走的步子大了些，速度也快了些，踩到了裙角整一个人向前扑倒，艾瑞克赶忙向前迈出大步子，扶住要摔倒的塞西利娅。“要不是你，我的下巴要全部碎掉，膝盖长两块紫色淤青。”塞西利娅喘一大口气，抓住艾瑞克的手臂一点点站直身子，“呜……腿软了……”塞西利娅才喘一口气，又要倒下去，赶忙抓紧艾瑞克的衣服袖子，眉毛缩在一起，头发乱糟糟的，好几缕头发遮住脸。

　　“坐下来休息一下子。”艾瑞克扶着她坐下来。“可是剧目要结束了……”塞西利娅是十分讨厌盖斯奇埃尔太太的，她总是高高地抬起下巴，鼻尖指着她，银狐做的坎肩衬的她的下巴十分的尖，让她看上去刻薄骄傲。“还有一阵子，你不要太着急。”艾瑞克安慰塞西利娅，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饼干糖果请她吃，他认为小姑娘都爱吃这一类甜腻的小点心，口袋里装一些是必要的。

　　“太甜了，我只吃酸掉牙齿的。”

　　艾瑞克听后有一点失望，手要合上去，可他半边脸上不自觉做出的表情实在太明显，这样子一来他的情绪能看得清楚，塞西利娅全部看见。“但是太酸的东西牙齿真的要酸掉的。”她迅速拿了两块糖果，剥掉彩色糖纸，丢进嘴巴里。“真的太甜了”塞西利娅在心里默念，她捂住两边脸，歪着头，看上去像一只嘴巴里塞满果实的松鼠。艾瑞克小心伸出手拍一拍她的头，软软的头发像松鼠的软毛，不过颜色浅了许多。

　　“现在腿不软了，我们可以继续向前走了。”塞西利娅眨一眨眼睛：“你喜欢吃糖果吗？千万不要多吃，小心牙齿全被虫子蛀掉。”她戳了戳艾瑞克半边脸：“我想你好多颗牙齿都有虫洞了。”艾瑞克觉得半边脸发热，迅速站起来，双手再次不自然放进衣服袋子里去。

　　塞西利娅双腿不发软了，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她是在测试双腿是否好起来了，有气力了。艾瑞克走在后头，看见前面一只跳起来的小兔子，软软的，发出小声音。

　　要是可以抱起来就好了。

　　盖斯奇埃尔太太全程并未看见塞西利娅的踪影，听安德森先生讲起来，她是原路折返去找从头上掉下来的树叶发夹，可她是清楚记得小姑娘来时头发乱糟糟的，头上是没有饰品的。等到剧目结束，她要跟安德森先生和太太说一说她独有的教育方法。

　　本沙明本身对歌剧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他同凯瑟琳一道坐在前排，看手中的书，两人均有聪明的头脑，看的书全是类似的，关于伦理哲学。

　　“塞西利娅呢？”本沙明问起来。“隔壁包厢里头。”凯瑟琳翻了一页书，看到第二行字了。“卡门？一出很不错的剧。”本沙明也翻动书页。凯思琳拿起书签轻轻划在下颚上，点一点头：“的确。”

　　送塞西利娅到包厢门口，艾瑞克与她道别：“里头要散场了，我回去了。”塞西利娅朝他小幅度的挥挥手，傻傻的笑出来几颗小巧的牙齿:“晚安，做个好梦。”

　　“嗯，再见。”艾瑞克也朝她挥手，心想：

　　真的是一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