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人间见白头》秋梦如

27、第 27 章

　　嘉玲完全没有想到，迟到的后果这样严重。
　　偌大一个课室里，无数只眼睛牢牢盯住她，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哄笑声差点儿掀起了屋瓦。
　　“笑笑笑，笑什么嘛！”
　　这是入学的第一堂课，文学史。嘉玲嘟囔着找到个空位坐下来，狠狠地朝四周瞪了几眼。
　　能够考入流芳后世的中京大学，嘉玲还是有几分兴奋的：毕竟这是Ｎ多年后老妈的心愿啊。远霄在教育部谋了个差事，薪水不多但足够两人开销；这一回两人以京沪负责人的身份隐藏下来，没费一点儿力，顺利得让嘉玲隐隐有些不安。
　　也许是直觉吧，嘉玲总觉得有眼睛在暗处看着他们。
　　笑声已经停下，教授已经开始讲课，嘉玲错过了互相介绍的一幕。“同学，你的衣服……”身边的女生撞了撞她，很小声地说。
　　“我的衣服？”无意义地重复着，嘉玲低头。转瞬，她把拳头塞进口中，预先阻止咒骂。这几天忙着熟悉中京的地形，她常常半夜才睡；今天早上起迟了点，纪远霄的恶作剧便有了可趁之机。
　　嘉玲咬牙切齿地攥着笔，在腹中不停地诅咒纪远霄被马踩。他居然敢在她穿上学的月白色上衣上画画？画就画吧，他竟然画只大青蛙。
　　怪不得一路上回头率那么高呢，嘉玲有凿条地缝出来的冲动。
　　一个上午就在嘉玲的痛苦中过去，远在柳叶胡同的纪远霄一连打了十七八个喷嚏后，果断地告假跑路了。
　　幸亏嘉玲有了个同桌，那位‘善良纯洁高贵美丽’的女同学韦青青打算把放在小汽车里的跳舞裙子借给她。
　　这岂不比穿青蛙校服更丢脸？
　　盯着韦青青看了好一会儿，嘉玲才抚额叹息：“你确定以前没见过我？”不然为什么这样整她？
　　清漪园的林荫道上，嘉玲同三四个女伴怀抱书本，准备穿越半个校园，到南区吃饭。
　　“青青你干嘛不回家？”
　　“你懂什么！今天顾先生在嘛！”
　　“哪个顾先生？”
　　“还有哪个顾先生啊！能让咱们韦大小姐咽得下食堂饭的那位顾先生！”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冲他才留在国内的！”
　　……
　　并未融进她们吱吱喳喳的笑闹中，嘉玲只是微笑着向一脸诧异的陌生同学致意，娴雅文静的清丽容貌颇为引人注目。
　　韦青青却是个与嘉玲本性相近的女孩，她活泼好动，走路蹦蹦跳跳；侧着头背着手倒行在嘉玲前面，数百米的路上已经把家世亲友自己的历史全告诉了嘉玲。
　　真是个很意外的收获呢。
　　韦青青的父亲是德资奥卡托银行的总襄理，虽然在中京这并不算什么，但妙就妙在韦先生娶了个背景不错的妻子。青青的小舅舅是中京警察厅长，大舅舅是司法部高等法官。

　　顾谦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嘉玲，有胆大的女学生挤过去塞给他一封信，他微怔之下，向着女生逃走的方向颔首致谢，态度极是温和。
　　倒是陪在一旁的校董有些尴尬，皱着眉头大叹世风日下。
　　青青羡慕不已，懊恼自己的羞怯，几个女友不住劝解，方才好些。

作者有话说

　　颇有不少同学询问这文，停得太久，完全没有了心情去填。先写一点是一点吧……
唉，换了新地方，钱涵的天地会更宽一些，不过这一幕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