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门徒》令狐莫愁

132、第39话.难度系数max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五月一日，被称为“天港危机”的那件事情发生后，许多原本打算前往FE学院参加星耀峰会前预热活动的家族使者，有的选择了立即返回，有的则干脆就不打算来了。怀揣着各自的小秘密的夏梏和盛逢武，也因此又在短暂的相见之后分道扬镳。
　　夏梏和克鲁塔必须要将他们到美国的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的严重性告知所有家族，如果在星耀峰会前不能将所有事情解决，那么可能星耀峰会将被迫停止。
　　在离夏梏所在的佛罗伦萨十分遥远的中国千明，另一个组织也掌握了这件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今天不是五一吗？”
　　一大早，雷德一走进造神之血高层会议室，便看见每个人脸上凝重的表情，于是便打算调节调节气氛。造神之血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上市公司，堂而皇之地在商业区的写字楼里租了一整层。虽然是名义上的“邪恶组织”，但节假日从来不误......
　　不过，雷德的确是打算开个玩笑的。在天港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开，造神之血的研究员们也进行了深刻的研究和推理。
　　他们世世代代都想造出真正的神，而现在，真正的神几乎就摆在他们的眼前。
　　“大家吃早饭了吗？”雷德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的左手边是空缺的位置，在长桌的尽头。那个位置总是空缺，在很久以前，那本是属于首领的位置。但造神之血的首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死是活，这个位置，他们是打算留给将来的“神”的。
　　“将军，严肃点。”身后的女秘书小声提醒。
　　在场只有两个人站着，都是女秘书。安杰拉和朱丽叶，她们都并非异能者，而是招来专门当秘书的。雷德不记得她们两个的中文名，只是他和克尔都比较喜欢叫别人的英文名，顺口。
　　不过克尔比雷德更有资格享有这个理由。毕竟雷德是亚欧混血，他妈妈是中国人。
　　“安杰拉，怎么大家都不说话？”雷德小声问自己身后的秘书。
　　“克尔将军希望每个人能给出一份紧急应对方案，他希望从你开始。”安杰拉的声音丝毫没有遮遮掩掩，似乎代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意思。
　　雷德摇了摇头，对坐在他对面的克尔说：“抱歉，我哪有什么方案？”
　　“你是造神之血的将军。”克尔说，“首领已经消失几百年了，这期间，所有担任将军职位的人，应该是最清楚我们内部大小事宜的人，你现在，对于怎么处理即将到来的‘神’对我们造成的威胁，心中到底有没有数？”
　　“你也是将军啊克尔。”
　　“但是我的精力都放在培养秦诗诗上，大家都是清楚的。”
　　雷德无言以对，他向来不喜欢制定计划这种事情。他咬着指头，像个焦头烂额的考生。
　　雷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造神之血里一位称职的将军，克尔在处理组织的各个事情上都比他有经验和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克尔将重心转移到秦诗诗身上后，雷德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他每天要面对如山的纸质文件和电子邮件，大多数是关于各地的研究小组提交的新研究方案。不仅如此，他还要关注维持造神之血运转的各大子公司的运营。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造神之血都会有两位将军，一位负责顾全大局，一位负责在战场上给敌人有力的一击。
　　雷德属于后者，在雷德之前，这个位子上的人是巴斯。
　　不过除开这些，雷德倒是对自己是造神之血历史上最帅气的将军和最年轻的将军很有自信......
　　“就不能用秦诗诗去对付他们吗？”雷德眼神无辜地看着克尔，似乎是在说我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那我问你，现在的秦诗诗和你，谁更强。”克尔冷静地反问。
　　“当然是我呀......但是你们不是要培养秦诗诗成为我们的女神吗，完成后的她，应该比我们强很多吧？”
　　“即使如此，也不能保证秦诗诗凭借一己之力便能对抗所有的敌人。我再问你，你和克鲁塔，那个可以说是欧洲异能者家族里最强的异能者的人，谁更强。”
　　“谦虚一点吧，我跟他可能差不多吧。”
　　“那我告诉你，克鲁塔在天港上面对那个自称索尔的人，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说那些人究竟想干嘛？”雷德说，“复兴亚特兰蒂斯？”
　　“别跟我提亚特兰蒂斯。”听到这个名词，克尔似乎脸色很不好，“我们造神之血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创造出神一样的异能者，带领我们从阴影中走出来，成为世界的主导，换言之，我们也是在重现亚特兰蒂斯的光辉。如果索尔他们真的是神的使者，那我们造神之血，无疑是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那就解散呗。”雷德似乎很不在意，“即使组织解散了，我们也可以以公司的名义存在下去嘛，那么多子公司，有的是钱赚。还想继续重现光辉的人，可以去找索尔他们合作嘛。”
　　“虽然我很想骂你，”克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似乎是在嘲笑雷德的无知，“但我想你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首先，解散这种事情，只有首领才有资格说，加入我们组织的人，已经是在和家族们对着干了，现在脱离组织，也会遭到家族的追杀。其次，合作？整个组织里，能和克鲁塔的实力相提并论的...恐怕真的只有你雷德一人。说真的，我们组织的实力，可能根本入不了索尔的眼。你知道强者和神所信奉的是什么吗？是弱肉强食。我们只会被当成弱者处理掉，或者在索尔他们重建亚特兰蒂斯之后，如同奴隶一般活着。雷德，在异能上你是个天才，但是在大局观上，你是个盲人。”
　　“也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没用吧。”雷德小有不满，但是对于克尔的训斥早已习惯，克尔是雷德的前辈，巴斯死后，很多事情雷德也只能从克尔身上学到，“我至少是个能打的吧，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还真的想你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有一份特别的任务要给你，雷德。整个组织，可能只有你有实力完成这个任务。难度系数最高。你当上将军之后好像就没有出过任务了吧。”
　　“好啊。”雷德轻快地答应，“我任务完成率可是百分之百。说吧，是什么？剿灭昼月的老巢？还是和索尔那帮家伙干一架？”
　　“都不是。”克尔神秘一笑，雷德却从那笑容里读出了些微的苦涩，“雷德，我要你去把我们的首领，找回来。事到如今，只有首领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正确的方向。”
　　雷德愣了一秒，克尔布置的这个任务，听上去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造神之血的首领，在雷德这一带，已经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性别。他们只知道首领在几百年前无缘无故地将组织托付给当时的两位的将军便销声匿迹。
　　不过大家都在传，说首领是永垂不朽的。他也许是参透了世界上所有的奥秘，一个人在未知的时空里休眠。也有人说，其实首领已经将自己造成了完美的神，进入了只有神才能互相交流和感觉的境界。
　　“好啊，我接受。”雷德倒是心平气和地回复，“首领最后去的地方是哪儿？”
　　“档案记载是佛罗伦萨。”克尔明显是在会议之前就有了让雷德出这个任务的打算，搁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查关于首领的档案，“不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没有人知道首领当时去佛罗伦萨干嘛，而且佛罗伦萨只是最后有关于首领记录的地方，这也并不代表首领最后是在佛罗伦萨消失的。”
　　“好好好，第一站，佛罗伦萨。”雷德有些不耐烦了，“顺便周边的几个家族我也逛一逛吧，我们有安排什么内鬼在那些家族么？”
　　“没有，所以你如果想查阅档案的话，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孤身潜入档案室或者盗取电脑上的资料，二是得到某些人的信任。哦对了，Darkness家族的堕天使夏梏，曾经是巴斯在实验室里培养出去的。”
　　“从小黑屋出去的？”雷德眼前一亮，“那事情已经好办很多啊。”
　　“但愿如此。”克尔仍然是一副不相信雷德能完成任务的表情。
　　“那么克尔，在我将首领带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能给首领展示一下秦诗诗，一个已经被你培养出完全体的、符合我们造神之血对‘神’的要求的秦诗诗。这样，首领才不会失望。”
　　坐在他对面的灰发男子微微点头，嘴上的轻笑似乎被定格了一般。仿佛是在向雷德表明，如果非要找到首领才能回来，那他可能永远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