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以外》东女木

5、第 4 章

　　你不会以为……昨晚上小区遇上的那小孩对你有意思吧？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的声音耳熟。

　　……………………………………

　　“叮铃铃……”

　　陈春慧掏掏耳朵，按下免提键。

　　“喂？”

　　“思妤姐，我是云清，听说你最近搬新家了？前几天在上海出差，没有过来帮忙真不好意思啊！”

　　“嗯，还好。”陈春慧扣扣脚趾。

　　“额……是这样的，快到月中了，这一个月的专题稿件……怎么样了？”

　　“(⊙o⊙)哦……那个啊？我看看，搞定了搞定了的！我邮件给你吧，或者你晚上过来我这吃个饭，顺便拷一下也行。”

　　“哦耶！还以为思妤姐怪我没有来帮你搬家，最近都没好意思过来蹭饭。思妤姐你的新家是在草场地那边吧？我正好下班过来顺路~晚上吃什么啊？”

　　“啊……想吃什么？”陈春慧明显没有料到电话对面的那人这么兴奋，剪指甲的手一抖，疼了一下。

　　“火锅吧~好久没有吃到正宗的火锅了！流口水啊！哦对，我那合租的室友也想过来，思妤姐……可以么？晚上我去买菜！”

　　“当然可以啊。买菜你知道怎么买吧？买自己想吃的，底料就不用了，我这有。对了，多买点牛肉，肉，各种肉。你懂的~”难得陈春慧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只是坏笑。

　　“好的，遵命大人~”

　　“老时间过来？”
　　“嗯！”
　　“好的，拜拜~晚上等你。”
　　“好的！我会好好努力的！”

　　陈春慧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指甲屑，把烟灰缸涮了，看看时间快五点了，还有熬汤的时间。

　　“张明清她朋友是不是不吃辣啊？”陈春慧自言自语地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又突然掐掉，扔在垃圾桶，把烟和打火机都统统收进抽屉，然后拎着垃圾袋出门。

　　在电梯间里百无聊赖地吹起口哨。

　　“叮咚”，电梯到了，陈春慧来了兴致，还吹出了个调，哼起来好像老歌“甜蜜蜜”唱的那样。

　　“大妈！”陈春慧听着老远就有人扯着嗓子喊，心想，原来这帝都也有人这么扯着嗓门喊人的啊！然后双手护住脖子，做了一个伸展运动，脊椎发出嘎嘣脆地声音，就像那个谁形容的一样“擦擦擦，是脊椎在摩擦！”

　　“大妈！”

　　那叫声忽然就出现在耳边，吓了陈春慧一跳，那接下来的一句“你笑得甜蜜蜜”被噎在喉咙里，蹦出来变成了：“谁呀！”

　　“大妈……是我。”突然陈春慧面前被一道黑影遮住日光，声音略低。

　　“你！你谁……啊，昨晚上顺利回家了么？”陈春慧抬起准备指着对方鼻子开骂的手顺势捋了一把头发，“哈，那个，昨晚上你走了刚好你的朋友们就回来了！”

　　“……我知道。”对方仍用十分幽怨的表情望着她。

　　“那个，你今天又是来找他们的吗？那个，我要去买东西，先走了。”

　　“他们又放我鸽子……”杨帆敛眉不急不慢地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正准备转身离开的陈春慧的耳朵里。

　　“那个……”陈春慧有点尴尬，站在那儿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那个，你吃辣么？今天晚上我朋友来聚餐，要不要顺便吃了饭再回去？”

　　等到杨帆手里手里大袋小袋的菜提着的时候，陈春慧笑得有点开心了，说：“嘿，小伙子，说起来我还是你学姐呢！——看样子，这么大你还没有逛过菜市场？”

　　杨帆听着陈春慧前言不搭后语，又看看手中还在流血水的老母鸡，竟无言以对。

　　“小心！”杨帆伸出胳膊把陈春慧往路边挡了挡，过道中间“嗖”地一声穿过一辆运货的电动车。

　　陈春慧明显没注意到：“谢，谢谢啊！”声音明显不连贯。不过完全不影响她的好心情：“菜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往前蹦跶了小段距离又突然回到杨帆身边。

　　“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大妈，我都说了我叫杨帆了……”

　　“那个，我突然想起我做饭的速度很慢，估计要好一会才能吃饭呢……那个……”陈春慧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就请人吃饭是不是考虑不周，“你要是忙的话……”

　　“大妈，我菜都买了，你不可能不让我吃饭吧……”杨帆现在真是忍不住的满脸黑线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小伙子你待会你就睁大眼睛好好欣赏本大王的厨艺吧！”

　　灰蒙蒙的大马路上，灰蒙蒙的天，穿得灰不溜秋的陈春慧高兴得像回到了小时候和妈妈去逛街，自己舔着雪糕走在前面，妈妈背着菜筐走在后面，带着满满的期待回家。

　　春慧偶尔想起背后提着大袋食材的苦力杨帆，转过身倒着走两步，激励他几句：“小伙子！加把劲啊！可别连大妈都走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