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以外》东女木

4、第 3 章

　　你不喜欢她吧？
　　管你啥事。
　　跟她装模作样的感觉很好？因为她傍上的大腿就是你的大腿？
　　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周倩她不用傍大腿！那不叫傍大腿！
　　但是她就这样做了，你也想傍一个的对吧？可惜你没脸蛋没身材，呵，竹竿一个。
　　你神经病啊！我再说一次！人家那叫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不是傍！
　　你情我愿，呵，都是假象吧，你看她一天穿的骚样，不是专门穿给那些男人看的吗？
　　……够了！
　　呵，我忘了，你也最喜欢装了，对不对？我的陈思妤大作家~

　　“啪！”被大力掷在地上的打火机，碰一下炸开，空气中满是汽油的味道，倒是没有起一点火花。
　　陈春慧攥紧左手，深深吸一口气才放松，掉下一根软塌塌的破烂香烟。
　　她摸摸荷包，唯一的打火机被扔了……

　　“我不跟你吵，我去逛超市。”陈春慧扎起马尾，蹬上凉拖，拿起钱包，手指还顺便串起钥匙转了几圈，蹭蹭蹭下楼去了。

　　提着一大袋零食和食材，陈春慧蹲在小区的花坛边上抽烟，望着小区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发呆，几口吸完烟之后，站起身，踩灭烟头顺便蹦跶了几下，掏出电话，翻出通话记录的第五个，拨出。

　　“喂，妈呀？哎哎哎，好着呢，晚上刚和周倩一起吃完饭。周倩啊？也不错啊，人家金饭碗在那儿搁着呢！生活费啊，多着去了，我现在工作也挺稳定的，工资完全不是问题。嗯嗯嗯！嗯，好吧，拜拜~妈妈拜拜”

　　听着听筒传来一声“嘟——”陈春慧按下锁键放进裤兜，长叹一声，重新蹲下，又点上一根，掏出手机玩消消乐。

　　“嘿，大妈。”

　　感觉后背被拍了两下，陈春慧转过头，叼着烟眯着眼看了半天看不清楚，把手机屏幕凑到人家面前上上下下都照了个遍，想着“哟哪来的男鬼啊，还挺标致的”，然后回头接着玩游戏。

　　“大妈！你是吸毒么？”

　　靠，哪来的混小子啊！陈春慧一听这话就怒了：“看清楚，这是烟！看清楚了吗？啊？！正宗的大中华！五块钱一包！毒品有这么便宜么？！我特么要是抽得起毒品我还在这儿混么？啊呸，应该是劳资要是抽毒品还有钱去买这么多零食吗？！”

　　然后就突然站起身直愣愣地瞪着男鬼。吓得人家男鬼一哆嗦，晃悠悠地说：“我这不是看您抽烟那劲像瘾君子嘛……”

　　“瘾君子你个头！”陈春慧气得上蹿下跳，就差把鞋往他脸上甩了。

　　………………………………

　　十分钟之后……

　　“哎，大妈，这乐事我喜欢碳烤味的。”陈春慧身边多了一个小伙子蹲着，嘎嘣脆地嚼着薯片。
　　“滚，老娘就喜欢黄瓜味的！”陈春慧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甩给他一句话。
　　“大妈，不要这么凶嘛。”
　　“……小伙子不要这么话唠……”陈春慧举头望月满脸黑线。
　　画面回到十分钟前，那挺清秀的男鬼在陈春慧的目光中突然就哭了，陈春慧一慌，想：“遭了遭了，这男鬼一哭岂不是要勾魂？”忙说道：
　　“你别哭啊，咋了？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大妈帮你解决！”
　　“大妈……我饿……”

　　原来这小伙人家不是男鬼，是T大的高材生呢，到这小区找那群搞艺术的同学，结果搞艺术的都不太靠谱，叫人家上午来，结果昨晚上在郊区浪了一天晚上，又叫人家下午来，结果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呢。这小伙子也是个实心眼，哦不，应该是纯路痴，进了这个小区硬是绕了半天出不去，饿得心慌。
　　得，现在骚扰陈春慧来了。

　　“大妈，没有其他吃的了么？”小年轻望向陈春慧的超市购物袋。
　　“没了！卫生巾吃不吃？”陈春慧突然站起来，踩踩烟头，吓得小青年一哆嗦。
　　“走啊！”
　　“干……干嘛？”小青年看着陈春慧在夜色下熠熠发光的小眼神有点害怕。
　　“送你回家啊，小伙子。大门在这边。”
　　“大妈，我……”
　　“快点滚回去吧，这小区不安全，你一不抽烟不喝酒的五好小青年别被祸害了。来来来，嘿。刚好，好不容易有一辆出租车。有钱吧？”
　　“有……”
　　“司机师傅，去那个，……去哪儿来着？”
　　“西山——”
　　“哦，师傅，去西山。小伙子拜拜~”
　　“我说大妈！”
　　“哎，不谢！师傅麻烦你快点开车，小伙子晚上回家有门禁，我怕他妈不放心！”

　　“好嘞！”司机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小伙子一眼，然后飞快发动，瞬间跑得没影了。

　　陈春慧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一群经常出入小区的小青年有说有笑地回来，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