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五章 出游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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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出游进行时
陆离走后欧阳伶宣也站起身来，在客堂间焦躁地转了两圈，直到心情略略平复下来才自行绕回了书房练字。
他不会用毛笔，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时间一长还是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只能尽可能抓住机会去学，幸好原著是没有什么逻辑的玛丽苏架空小说，通用的文字就是繁体字，他虽然不太会写，但还是认得的，虽然几乎没有接触过繁体字，要慢慢捡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这段时间又练习写字又想把武力捡起来，进展颇慢，但是渐渐也得了趣，练字的时候内心宁静无波，什么身外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这里修身养性过得像个老人家一样，皇帝那边倒是没有一天消停，虽然改革进了尾声，但是却也并不容易，家国大事在他一人肩上，后宫却没有谁是贴心的，每天夜里辗转反侧，还找不到一个人吐露一下心里的烦闷，偏生他又生性多疑，生怕坐不稳臀下的龙椅，朝中之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一来二去也懒得分神来关注欧阳伶宣的事，谁知道突然又出了女主失踪这件事让他想起了欧阳伶宣，正烦要怎么和欧阳伶宣开口让他滚出去帮他做做样子找女主，陆离就主动请命说要和欧阳伶宣一起去寻回被掳走的女主。
欧阳伶宣还压根不知道陆离已经进过一趟宫里和皇帝谈好了这件事，他还在自己书房里练字，对着抄了一堆鬼画符一样的字，还觉得自己写得不错。
第二天王荣昌又来请他进宫和皇帝小叙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皇帝又要抽空和他挂家常，还仔细琢磨了一下要怎么主动开口说要给皇帝个面子去找女主。岂料才和皇帝虚与委蛇一番顺利落座之后，皇帝就笑眯眯地问他，“皇弟可知朕此次有何事要与皇弟相商？”
欧阳伶宣：？？这和平时不太一样啊？家常都不掰扯了直接单刀直入了？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在心里快速地把要说的话过了一遍，想着不能直接说得太清楚，以免皇帝以为他真的太关注这些杂事，才故作姿态地回道，“皇弟又怎敢妄自揣测皇兄所想？若是皇兄又要提替皇弟纳妃之事，这可就不必了。”
皇帝又是高深莫测地一笑，脸上却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几分疲态，欧阳伶宣一时间觉得他苍老不少，不免有点怜悯情绪，却还是正了正心神听他说话，“朕既知皇弟心系陆卿，自然不会再提这些事，皇弟可知七王妃近日于边境被邻国之人掳走一事？”
欧阳伶宣斟酌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件事虽然未出京城，被瞒得挺好，但是在他们这些人耳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强行装不知道反而还容易出问题，而且也不利于皇帝开口让他去找。
皇帝果然松了口气，欧阳伶宣都已经酝酿好了怎么答应皇帝求助的话，却听见他说，“此次便不与皇弟说那些家长里短的话了，皇弟可知陆卿昨日便来宫中自请与你一道前往边境找寻七王妃？”
欧阳伶宣微微一怔，立刻转过神来答了一句，“自然是知晓的。”
“哦？那朕还有一事好奇，这是你二人中谁的想法？”皇帝端坐在椅上，状似无意地又甩出了一个问题。
这次欧阳伶宣毫不犹豫，张嘴就答，“自然是皇弟的想法。”
皇帝听了他说这句话，反而更加放心，他心想，这蠢物想必没有如此通透，想不出个中机窍，定然不可能想到这样讨人欢心的机灵法子，那便是陆离替他谋划，陆离此人倒是通透聪慧，也就这蠢物还想着护他，生怕自己责怪陆离多生事端，陆离也是七窍玲珑心，恐怕是想要给自己借机将他排出改革之外的理由，以免惹祸上身，真不知这两人哪天若是真走到一起，会是多可笑的画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欧阳伶宣已经猜到了陆离的想法，最好的方法就是他对陆离有自请同去的想法装作毫不知情，皇帝才会放下怀疑，否则以皇帝的个性，爱胡思乱想，指不定要把推拉门这一趟主动请命出行想成什么样子，可能还要觉得他们想联合江湖中人造反了。因此他才顺势把戏演了下去。蠢就蠢，总好过天天被人怀疑来怀疑去要好，他可对这高高在上的皇位一点也不感兴趣。
皇帝自己脑补了完了以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放欧阳伶宣离开，宣旨给欧阳伶宣和陆离赏了一堆东西，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在朝堂上点了两个人的名字，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让两人负责寻人之事，给足了柳相的面子，又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对老臣子的关心在意。
欧阳伶宣心里知道这一趟出行百分之八十就是公费旅游，找不找得到女主，女主还活没活着都另说，最主要的就是要给柳相这个面子，也要表现出皇帝的对这件事的在意，因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回去练字。
两人很快就轻车简从准备出发，欧阳伶宣和陆离坐在一个马车里，对面是姿态拘谨的冬染和春羽，好在马车够大，也不显得逼仄，欧阳伶宣撩起帘子望了望马车外，下意识想侧头想看一下陆离的表情，却见他依然神色淡淡的样子，坐姿端正优雅。
他天马行空地瞎想了一阵，这种空间又大又稳当的四轮马车一直到19世纪差不多才有，更别提马车空间还这么大，装了四个人还能再装别的东西。不过幸而这是小说里的架空世界，所有东西都宛如古装电视剧里一样，分明生产力根本达不到这个地步，却什么都能凭空造出来。
陆离不知道欧阳伶宣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想着想着头就开始有往车壁上撞的迹象，显然是睡着了，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侧了侧身将正好往这边倒过来的欧阳伶宣让到自己肩上靠着，自己则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安稳一些。
冬染见此画面有些脸红，只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她性格天生害羞胆小，春羽则是微侧了身旋开马车内的暗格，打开一个精致的箱子，从中取出一床小薄毯，轻手轻脚替欧阳伶宣掖好，见他仍然睡得很熟的样子，这才压低声音望着陆离道，“奴婢自小与王爷一道长大，这些年来不敢说一路看顾着王爷，却也是从心里将王爷视作奴婢亲弟，王爷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夜里踢被的习惯，奴婢却是知晓。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却是不再需要奴婢夜里替王爷盖被了。”
冬染似懂非懂地听着，只以为春羽说王爷渐渐长大了，陆离却心神一凛。多少是这具躯体里换了个灵魂，上一世他记忆里的春羽就比旁人要更聪明伶俐，是个剔透人物，这话粗听只是和他搭两句话，细细一想，却是在说她与王爷相处多年，王爷如何模样早已是清清楚楚，这些日子王爷变化颇大，细小习惯都与往日有异。
他心里有些讶异春羽竟然猜出王爷换人却能按捺不动，也未表现出惊惧厌恶，却一语不发，只默默伸手将欧阳伶宣腰侧堪堪要滑落下去的薄毯拉了回来。
春羽似乎也并不是要他回应，自顾自继续说道，“这孩子天性是个纯良的，却并不软弱可欺，王爷不适合久居宫府之中，奴婢得闲时常去庙中进香，起初是为求王爷平安，时日久了却也听些佛法，虽仍不通高深佛法，但也信了这‘缘’之一字，奴婢愿信，这天地间冥冥变化，自有其理，还望公子此后时日对这孩子多有照拂，奴婢也只求王爷此生顺遂罢了。”
冬染怯怯抬头看了一眼陆离，见他神情毫无变化，同往常一样一派冷淡，又看了眼春羽，发现她神情略有凄然，直觉这气氛不对，生怕春羽说话得罪了陆离，惶然伸手扯了扯春羽的衣袖。
春羽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陆离听了几句便知道她说的“这孩子”实际上是欧阳伶宣，而“王爷”才指的是本尊，心里暗叹她的七窍玲珑，便颔首应了她。
欧阳伶宣靠在他肩侧，似乎被惊扰了一般轻轻动了一下，陆离微垂了眼帘，正好看见他剧烈抖动的睫毛。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低声对春羽道，“噤声。”
春羽看他反应，也知道他是知晓欧阳伶宣换人了的，才松下提着的一口气。
欧阳伶宣其实早在倒在陆离肩上的时候就醒了，感觉到陆离贴心地调整了姿势，觉得立刻爬起来有点太亏，正想极力放松自己，又被春羽盖被子的动作弄得有点懵，紧接着又不小心听了一耳朵话，心里想着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简单，几句话里暗藏机锋，话里有话，不是相关的人根本就想不明白，也挑不出错来。只不过到这一步他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也晓得陆离肯定能猜出来他没睡着，正非常艰难地装睡时，他却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之前把底都抖露给了陆离，陆离可是说了几句原著里柳楚钰说过的话，如果现在这个陆离是陈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那几句话的。他当时忙着露底，忽略了这个细节，现在想起来当时觉得从提出改制和陆离骑射没有拔得头筹这两点猜测陆离是陈仰重生，而且没有把陆离说的话好好琢磨一下，一心认定了错误判断，都没想过陆离真的只是藏拙。
他靠在陆离肩膀上，有些纠结地想——陆离怎么不提醒他呢？而且当时还一脸正经的样子，这可不符合陆离的人设啊？他分明应当从哪个方面都是“君子”设定，明知他猜错自己身份，还故意说了几句符合陈仰身份的话来误导他，每天看着他纠结这个问题，还是隐瞒着，这行径怎么看都有点恶劣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五章 出游进行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