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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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选秀进行时
莫名其妙就和陆离摊了牌却对整体情况一知半解的欧阳伶宣自顾自纠结了一会儿陆离不是陆离的设定，就和陆离一起回了城，陆离还特意将他送回了王府才离开。
欧阳伶宣一回王府就吩咐春羽帮忙清出方便骑马射箭的场子，皇帝虽然小气不给他封地，但王府到底占地面积不会小，练习骑射的场子倒还是有，几天在君憩的帮忙下练习了一阵子骑射，一开始找不着拉弓的窍门，手不敢从马缰绳上松开去抽箭筒里的箭，摸到了箭筒里的箭却抽不出来，到了后来能骑马拉弓射箭一气呵成，不说百步穿杨那么厉害，起码弓拿在手里似模似样，不再错漏百出，箭射出去也能打在靶子上。
君憩和本尊一起长大，一起在皇家马场学的骑射，起初奇怪他怎么还像个新手一样什么都不会，后来看他上手快，而且因为本尊的身体记忆而表现出来的一些小细节都没有问题，又被春羽秋岚两人小心翼翼地忽悠了过去，再加上也是真心感激欧阳伶宣，倒没有多想，只以为他真的是“久不控弓多有生疏”。
欧阳伶宣本来刚学了几天骑射，觉得本尊挺不容易，想着改天还要去找陆离把本尊那一身内力捡回来，书架上那些看似没翻过实际上本尊都学过的书卷也要粗略看一遍，实在是任重道远，有点想要放弃，但是一想到「陈仰」说那番话时那个眼神，又咬牙坚持了下来，最后有点进展的时候简直都有种近乎幸福的满足感。
秋试结束后青年才俊们也都逐一安排了官职，欧阳伶宣打听了一下，陈仰被安排在礼部，而陆离也被安排在礼部，两人官职都是从五品的郎中职位，有时候几乎同进同出，旁人都说他们关系亲近，欧阳伶宣听了这些消息简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居然是自攻自受四个大字。
但他没有理由去介入。
天气慢慢转凉，到了这时候秋意更加萧索，重要剧情点，选秀也开始了。
实际上选秀是很严谨正规的一件事，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样争奇斗艳，但是似乎所有玛丽苏的作者都有一个约定，选秀怎么花哨怎么来，越是能突显女主的美越好，甚至都不必管是不是合乎情理。
原著里写到选秀，流程大致上是各地将适龄的好人家女子的画像以及家世信息送到京城，由专人挑选一批好的，再将挑出来的的那些女子召到京城，当然这些女子不管有没有被挑中都是会来京城的，万一被挑中了却没有在时限内赶到京城，搞不好是要连累家里的，没有被挑中的一般也会就地嫁到京城里的一些世家旁支，剩下的被挑中的就是准秀女，住在皇宫里专门开辟给秀女住的地方，这段时间由教养嬷嬷来教她们宫中礼仪，直到最后面圣，就由秀女各显神通，跳舞弹琴怎么美怎么来，穿衣服也是各种花花绿绿好看得不得了，被皇帝挑中就封才人之类的名号。
实际上在历史上，秀女穿衣都必须统一端庄，选拔至少得好几轮，仪态形貌都得毫无瑕疵，明朝的选秀，秀女的高矮胖瘦，五官端正与否，甚至声音和头发，都是要仔细挑选的，走路的动作要用尺子来量，差一丝一毫不合规范都不行，挑选完了还不是做宫妃，而是先做宫女，做宫女之前还要全身检查，皮肤上一点疤痕都不能有，比选空姐还要细致，重点是必须保持贞洁，就这一项，女主就不可能过关。清朝是递花名册，这和原著是一样的，然而清朝的选秀一样严格，根本不会存在搭台子让秀女展示才艺的情况，只有秀女故意引起皇帝注意，但是这种情况，除非秀女实在好看，不然就是不检点不端庄，也是不可能进后宫的。
不过原著里选秀的一个重点就是最后那一项搭台子展示才艺，而且很奇葩地融合了明清两朝的选秀，皇帝看不上的秀女，要么做宫女，要么就是赐给王公贵族子弟。
欧阳伶宣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想着不让女主太夺人眼球，不被皇帝看中，女主基本就在天宸朝翻不起浪来了。
女主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原著里画出了图样之后主动上门找殷琉，一直是一种施舍的心态，虽然她最后的确也是帮了殷琉，但是实际上一直是不把殷琉当一回事的，不过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心高气傲，殷琉也是如此，原著里殷琉是走投无路，女主的出现恰好给了她希望，加之她的确热爱绣艺，女主的图样给了她灵感，所以她忍着那种被看低的感觉和女主合作，后来又被女主光环莫名其妙地折服了，但这一次他提前出手了，女主再上门的时候，殷琉未必愿意再帮女主做那样一件衣服，而目前京城也有少数贵女请殷琉做衣裳，也不经意间在私底下为殷琉打出了名声，女主即使把图样给另一个经验丰富的绣娘来做，也未必有殷琉做得好。
更何况，皇帝未必真的喜欢素淡纯洁的人，尤其还是表面上的素淡纯洁。
欧阳伶宣再次带着春羽偷偷去了一趟殷琉那里，霓裳锦衣坊的绣娘还在赶工，绣活太细致，耗时很长，殷琉也看着憔悴了不少，但是眸子里的光芒更盛，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羞怯的少女，而是一个强大的坊主了。
这次霓裳锦衣坊里制成的那些衣裳，已经在进行最后的修改，也基本都有了买主。
“王爷，前些日子有个丫头拿了副图样到我这儿来，那图样和王爷绘出的有些相似，但是那丫头言辞之间的意味颇有些令人不适，殷琉便回绝了她，她离去之前还扬言道，我霓裳锦衣坊终有一日会后悔今日据她于门外。”殷琉吩咐人沏茶上来，又挥退了她们，亲自给欧阳伶宣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轻声说，“殷琉倒不知这丫头哪儿来的胆气说出这话来。”
欧阳伶宣听了简直目瞪口呆，原著里的女主除了在所有的男主面前的时候，都不像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起码她应该很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借钱，不，好见面的道理，对各种有可能有助力的各配角更是表现得情商极高，这种话，听起来倒有点太狂妄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女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基本达到了目的，就随口附和了殷琉几句，打道回府了。
没过几天，秀女就都进了储秀宫，教养嬷嬷也都开始工作了，欧阳伶宣倒是想抽点时间出去见见陆离，判断一下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是怎么回事，但是皇太后不让，几乎每天都要把他召进宫里聊会儿天，这个女人差不多是要成精，欧阳伶宣差点应付不来，但幸好皇太后对他不太熟悉，好歹没露馅，听着她的口风，好像还有意把一个死了双亲之后一直在她身边照料的小姐赐给他做王妃，不过他假意没有领会，基本都糊弄过去了。
秋天进入尾声的时候，欧阳伶宣期盼多日的搭台子选秀终于开始了，皇帝还假意让他也在旁观看，说是让他挑个可心的伺候自己，还说出了女子总比男子心细，会照顾人的恶心话。
不过这邀请很和他心意就是了。
说是搭台子，其实也并不是简单地搭个台子就唱歌跳舞，而是专门清出一个大殿，皇帝端坐正中，皇太后躲在帘子后面替皇帝观察这些秀女，太监嬷嬷就在旁递牌子给两人看，名字是不会直接喊出来的，而王爷之类的如果也在挑选，还得皇帝确定了不要之后再选自己心仪的，最惨的是，没有喜欢的还可能被强迫塞一两个过来。
第一个缓步走进殿里的是个穿着很端庄的鹅黄色衣衫的秀女，颜色很明亮，但是衣服的材质制式都很规矩，怀里居然斜抱着一把二胡。
太监在旁低声询问是否要递牌子，欧阳伶宣摇了摇头，挥手让他退下了。他又不是来选老婆的，他只是来看戏的。太监小碎步退下之后果然移步到了王荣昌身边，王荣昌也很快走到皇帝身侧偏后的地方对皇帝说了句什么。
黄衣的秀女在太监放在殿中的圆凳上坐下，仪态端庄，但是开拉的时候差点惊得欧阳伶宣一跳。
他不知道她拉的是什么，但是凭着那点贫瘠的对二胡的了解，他也知道那妹子反复揉弦顿弓，拉出来的谱子肯定很复杂，只不过激昂的曲调简直让人心累无比。
他无意中看到帘子后面隐隐绰绰的太后明显地摇了摇头，旁边的老嬷嬷甚至伸手在给太后抚背。而也在殿上的七王爷欧阳林霖，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目瞪口呆。
第二个上来的秀女穿的就是殷琉出品的衣服，深深浅浅的红色如同牡丹初绽，裙摆上的绣纹精致细腻，即使是这样远远地看过去，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来，都仿佛能看清那裙摆上的花瓣慢慢舒展的样子。
那女子微微昂着头，行走的步态尤为动人，梳着惊鹄髻，髻上简单缀着几朵珠花，面貌颇有几分姿色，她进来在殿中站了一会儿，就缓缓摆出了跳舞的姿势，那支舞跳得简直是步步生莲，腰侧轻盈的长带随着裙摆荡开一条美好的弧度，看不分明的绯色绣鞋在裙摆间若隐若现，惊鹄发髻仿佛也能振翅而去。
欧阳伶宣纯欣赏了一会儿，春羽低声细语地在旁边说这贵女的舞只能算是中上，但是靠着容貌撑到了上品。
这一个不用看也知道太后肯定点头了，倒是皇帝好像兴致缺缺。
许多秀女都穿的是殷琉出品的衣服，而且都算得上十分衬她们的气质，有一个面容清新柔美的秀女，穿着一件偏粉的衣裙，裙衫下摆和袖口都用浅紫的细线细密地绣着莲瓣，简单的束腰在披帛的配合下也显得无比娴静优雅。她抱着箜篌轻柔地一拨，好像整个殿中都氤氲着浅淡的莲香，当时欧阳林霖好像都愣住了。皇帝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而穿白衣的，也有不少是跳舞的，有一个秀女梳着飞仙髻，春羽说她跳的是白纻舞，边唱边舞，清歌扬兮皓齿微露，长袖拂动间好似夜空中卷起的寒云，海面上的浪花，又好似塞上的鸿雁，飞袖云步，裙摆和长袖好像舞出了幻象，好像是一只正舒颈飞舞的雪凰，披着一身纯白色的羽毛，头部背肩部和颈部绕着华丽真丝状的冠羽和蓑羽，姿态飘逸俊美，尾羽拂过了月上中秋最动人的辉光。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后来女主那一舞惊鸿，怎么也不如这一舞动人心弦。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