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并不那么简单》笑口常开166

20、第20章 父亲得病

　　爸，既然你有了病，那你为什么非得要硬挺着，不到医院去看一看，让我在学校里为你担心呢。我禁不住对父亲责怪地说。
　　父亲一梗脖子，十分固执，谁说我有病了？谁说我有病了？
　　我没做回答。
　　父亲马上会意，把头又扭向了母亲，两眼冒着凶光，狠狠地瞪着他，又是你跟妮子瞎说的是不是？
　　母亲没做正面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这，这……
　　哼！不用说，我一猜就是你。父亲不满地训斥了母亲一句，又把身子转向了我，神情瞬间变了过来，妮子，你也瞧见了，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爸，你不要跟我再装了，你应该赶快到医院里去看一看。
　　不，不，我不去。父亲硬梆梆地说，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为什么？我知道父亲不去医院看病的意思，但我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他一句。
　　去那里看有啥用呢？啊！父亲看了看我，又瞥了母亲一眼，气呼呼地说，到了那里，Ｂ超，ＣＴ，抽血化验，折腾了你半天，不仅乱花钱，还耽误工夫，结果最后啥问题也解决不了的。你说呢？
　　父亲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俗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要是有了病，自己受罪不说，到了医院那里，就像真的是掉进了无底洞，那钱如流水一般得哗哗的往进搁，这可不是瞎说。上一次父亲因为咳嗽、感冒老不过来，在母亲不断的唠叨和催促下，无奈地去了一趟城里的医院。
　　医生一上来不甜不淡地问了父亲几句，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父亲开了一大堆的条子，让他先去做检查。半天时间下来，化验、CT、Ｂ超、Ｘ光全做了，一下花掉了三百多块钱，也没有给他说出个子丑寅戊来，最后医生给他又开了二百多块钱的药才打发他回家了事。自此以后，每次一提起医院看病这件事，父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现在父亲真的是有病了，他拖着就是不去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我好劝歹劝，废话跟他讲了一大堆，最后他终于勉强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妈一块儿陪着父亲乘车就去了县医院。做完了检查，那位医生丢开了父亲和母亲，把我悄悄地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是你的什么人？医生看着我，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问道。我的父亲。我回答。噢！医生听完了，沉吟了一下。
　　我一瞧见医生那副十分严肃的神情，就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不妙，医生，你说，我爸的病怎么样了呢？
　　医生摇摇头，对我沉重地说，从检查的情况看，你父亲的病不太好！
　　医生，你说吧！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我盯着医生，急切地问。
　　据我们初步诊断，他得的是肾病。
　　肾病？我说，这要紧吗？
　　现在还不敢确定，不好说。医生看了我一眼，他顿了一下，郑重而严肃地说，我看这样吧！你应该带上他再到外地专门治疗这种病的大医院去复查一下。
　　如果要是是呢，那该怎么办呢？我急于想得到结果，便焦灼地问。
　　如果确诊是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赶快去检查一下吧！如果真是的话，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赶快住院接受治疗吧！
　　出了医生办公室，我马上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父亲一见我，就迫不及待地，怎么样？妮子，结果出来了吗？
　　我没有敢把医生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直接地告诉他，而是向他撒了一个谎，爸，医生说这里的机器出了一点儿小毛病，检查的结果可能有点不准确，他建议我们再到别的地方去查一查。
　　父亲一听这话，一下抓住了理，立马把脸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我说怎么来着，啊！这医院就是这样的，他们收了你的钱，还要蒙你，走吧！不看了，咱们回家去吧！说完，父亲真的就像一头发了脾气的驴似的，从那条长木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一撅一撅地走了出去。
　　趁父亲不在跟前的时候，我把刚才医生跟我说的父亲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一下子就慌了，啊！妮子，这……这真是刚才医生跟你说的，你爸得的不是一般的病，他还要我们到外地去复查吗？
　　对，妈。我说。
　　母亲甩着两只手，显得六神无主，这可怎么办呢？我说妈，你别慌，咱们就按医生说的，到别的医院再去检查一下。
　　这……这能行吗？母亲一副无奈的神情，你刚才又看见了，像你爸那驴脾气，他要是不去呢？我安慰母亲道，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去的。母亲看了我一眼，嗯，但愿他能听你的话。
　　不，我不去！我不去！当我再次把复查的事委婉地告诉了父亲以后，父亲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十分固执和执拗。
　　爸，你听医生的话，再去检查一下吧！啊！我望着他，祈求地说。
　　不，父亲的态度依然是那么坚决，不为我的劝说所动，我已经检查过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爸，医生说了，再去市里复查一遍，如果没事了，这样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妮子，行了，我看你还是快回学校去吧！啊！下午就走，父亲对我说，爸这儿没事，真的没事。
　　不，爸，如果你要是不听我们，去市里复查的话，那这个学我不去上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有这样连吓带骗他了。
　　妮子，爸没事，真的没事，你快回学校上课去吧！
　　不，我不去！我的口气和态度跟他一样也强硬起来。我知道，事到如今，怎么劝他都已经无济于事，只有使用这一招撒手剪了。
　　你……你真要这样做吗？
　　嗯。我把脸一板，毫不留情地冲他重重地点点头。
　　哎哟！你……你这样怎么能行呢？啊！我这么一说，父亲反过来倒真是有点为难了，他手足无措，愁容满面地说，再念几个月，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怎么能说不念了呢？如果你这会说不念了，那前面的三年多不是白上了吗？不行，妮子，这个学你得念下去，不能耽误。
　　爸，你只要听我的话，马上到市里去复查，我就答应你。
　　父亲不置可否。他怔怔地坐在那里，沉默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看了我一眼，才无可奈何地说，好，我听你的，我去复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等我复查完了以后，要是没事的话，你马上就给我回学校去！
　　行，爸，我答应你！父亲终于被我说服了，我和母亲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