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
-
由于演员的出现，几分钟之后，人群终于开始散开，彼得也得以抓到伊莱扎。
虽然伊莱扎跑丢才错过了林恩，从这个角度来看她跑丢得没错……然而要不是她跑丢，也不会发生刚刚……那些事。
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彼得心累无比。
“我们……”他刚想提出建议，伊莱扎一边和那个coser握手，一边疑惑地望着他。
彼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等着伊莱扎社交。凡妮莎他们凑上来拍了更多的照片，还问伊莱扎能不能给他们签名，然后留个社交账号互fo什么的。
伊莱扎一如既往地拘谨，她一面听一面认真地点头，还捏着马克笔写了个“IZ”的签名，让彼得几乎以为她可以出院……不是是正常了。
可惜接着伊莱扎就没有动作了，无论谁和她说话都只是点头，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精神不太正常的感觉。
……彼得只得匆忙救场，留下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就是龙女，”凡妮莎在海报一角写上自己的社交账号，“我有尝试过给龙女建模，说真的，你们太像了，一切数据都吻合——但是超级英雄才不会来漫展，对吧？这太可惜了。”
彼得听到这里，忽然睁大了眼睛。
Jesus Christ！他怎么没想到这个！他完全也可以把这个当做隐藏身份！……他的意思是，谁会想到一个超级英雄的隐藏身份是以cos他自己出名的coser呢？
他为这个想法激动了几秒，忽然被凡妮莎的惊呼声打断：“等等，你就是那个‘SpiderManPP’？真的？我关注了你很久了！”
彼得窘迫地缩了缩：“Eh……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说！很高兴我们不是从陌生人开始认识……god，我在说什么。”
凡妮莎笑着举起手，和彼得击了个掌，卷起海报和他们告别：“我知道，我知道。线上联系——你也是，My Dragon-Girl.”
伊莱扎眨了眨眼，微笑着和她挥手告别。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得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OK，虽然很遗憾不过我们该走了。你绝对不相信，他们，CIA在找你……”彼得小声嘀咕着，一面揽着伊莱扎的肩膀，左顾右盼着观察地形，快步向着出口走去，“……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应该快点回纽约找斯塔克先生，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伊莱扎顺从地任由他揽着她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没有半点抗拒之色。
她安静地接收着工蜂传递回来的信息——刚才她随便给途径的人种植的，现在大概这一个会场的人类都是她的战备基地了。
工蜂的传播不消耗她什么东西，无论是吞噬还是修复，它们消耗的都只是宿主自身。它们会感染宿主的细胞自我复制，这一点和病毒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工蜂能自我消融凝结成晶体，当它们侵占完宿主的全部细胞，剩下的就是结晶化了。
伊莱扎暂时没有尝尝人类味道如何的想法，所以她中止了工蜂的消融进程，只保留了高速传播和吞噬特性，借助传播途径接近那几个目标。
现在一整个会场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那些东西就没有感染的可能了，只会被她慢慢消灭，再然后工蜂会扩散到整座城市，这样如果在出现在这个会场之前，那些东西已经感染了什么人也无所谓了。
伊莱扎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樱桃说这很正常，如果感觉到危险，她总会做的，他希望她别把自己变成恐惧，或者，他会阻止。
那是被柏林从冰原带回来那天的事，当时伊莱扎被送到后来测试时待着的大厦，樱桃也在那里。
他们聊到戒指。一开始只是樱桃告诉她戒指能够一定程度上地侵入思维，或许能够看到她的记忆——伊莱扎最先想到的是邻居，随后樱桃告诉她“不”。
为什么？伊莱扎问他。
因为我看得见。他说。你可以承受入侵……无论哪种，你的思维不会变得混乱，你能保证你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出于你自己，但是人类不一定。
这个话题说起来没有意义，因为当时戒指还在监狱里，所以樱桃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他问伊莱扎，你能对这个世界友善吗？
……伊莱扎想了想，心存疑虑地回答他，我尽量。
请务必。他说。不然我们会阻止你，而那样会很困难，所以请友善一点。
大概是由于樱桃的态度很是心平气和，所以伊莱扎头点得也很心平气和，然后她说，如果他们不伤害我。
你可以让这个世界觉得你友善。樱桃说。
不是她能不能对这个世界友善而是她能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友善——樱桃知道或者看出什么了？还是只是单纯归纳总结得出的结论？
伊莱扎不确定，她只能皱着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都很难从人类的视角去看待世事，比如他们不会恐惧戒指，即使知道她的能力，但是人类会。
不过樱桃会试着去理解，并做出自己的判断，在他人看来或许——太过冷漠的判断。
人们会不由自主害怕你，认为你是灾难。樱桃说。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了解。
——那样人们就不会想要伤害他们，那样他们就可以对人们友善，逻辑完美。
伊莱扎当时半信半疑地点了头，之后也老老实实照做了——她没告诉柏林工蜂是什么，她希望那样能让她看起来友善一点，虽然她很怀疑这样做的效果。
所以她隐瞒，控制，约束……然后在刚刚，她觉得她这样做简直愚蠢极了。
尔后便突破了那道枷锁。
其实不需要有人伤害她。伊莱扎想。
她只是想做，于是她做了，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这样的目的——只是她想做，而且能做，仅此而已。
然后……好像也没什么。她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受。
所以……她和樱桃，或者戒指都是不同的。
他们是不同的。伊莱扎想。
用人类的评判标准，他们是……好人，而她是个混蛋。只要给她一个敌人，她就会变成怪物，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撕裂一切伪装，就像现在这样。
That’s all.
“伊莱扎？”
似乎是觉得她太安静了点，彼得渐渐停下脚步，转过身望了眼伊莱扎，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弯下腰，按住伊莱扎的肩膀。
他迎上伊莱扎略显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笑了笑，随后笑容淡去，焦糖色的眼眸里盛满担忧。
“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刚刚那个……”他尴尬地略过了描述，“怎么了吗？你刚才的表情有些奇怪。”
所有病毒携带者均已锁定。
所以她该回纽约了。接收到工蜂传递来的信息，伊莱扎想。
至于小蜘蛛……他自己会回去的吧？
伊莱扎抿了下唇，思考几秒，从衣袋里摸出小本子，翻到写着“回家”的那一页，扯扯小蜘蛛的袖子，将本子递给他。
“但是……”彼得被伊莱扎的举动拉回注意力，看到本子上的字迹后，他有些犹豫地想了想，下了决定：“算了，我给斯塔克先生打个电话。”
数分钟后，焦头烂额了好几天总算把小麻烦精送走忽然又接到一通电话的斯塔克先生表示他现在不想说话。
“呃，斯塔克先生，我们遇到一点麻烦……”那个蜘蛛男孩吞吞吐吐地说。
“……”托尼·斯塔克一听就知道没好事。
果不其然。
CIA找麻烦是意料之中，海伦那边传来的实验结果太过惊人，他刚接到消息就意识到不好，结果没等他赶赴首尔CIA就来敲他办公室门了，想必是海伦的实验室里有人把消息漏给CIA——说真的，海伦真该好好整顿下实验室了，要不是奥创……好吧，他的错。
托尼最开始有机会探究伊莱扎时，他是想邀请赵海伦一起的，毕竟生物方面对方要比他擅长得多——乌金遗传研究实验室可是创造出了再生摇篮，海伦既然有自信说她的研究才是科技的未来，想必就算他把伊莱扎打包送过去对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惜当时海伦在进行封闭实验联系不上，所以托尼只能先进行枯燥的前期工作，等海伦封闭实验结束，托尼想了想，暂时扣下了关于伊莱扎的资料，而是先把自己伤口提取物送去首尔化验。
送去化验之前，托尼对结果有所猜测，但结果证实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CIA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于是blahblahblah——这就是他这些天在忙的事，可笑的是，麻烦都是他自己找的。
至于詹姆斯·林恩……没听过的名字，不过那家伙跑得可真够快，他都已经把CIA想方设法拦下了——她是谁？在哪里？怎么发现的？感谢之前那段时间帮队长扯皮的经验，一套程序下来时间足够他糊掉小麻烦精的档案了，唯一问题就是法案让他束手束脚了许多，否则……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法案，他的可信度稍微提高了那么点，以及内华达州那边的事在牵扯CIA的注意力，以至于只有林恩有勇气追到圣迭戈——CIA那些家伙可没有弗瑞那种敏锐度——所以彼得拒绝合作他也只能离开，孤身前来没有后援吧？否则哪可能那么简单放跑触手可及的小麻烦精……当初这个称呼还真没说错。
托尼·斯塔克越想越心累，他憋了半天，很想告诉电话对面那两个小鬼自己这两天为他们可以去漫展(当初他怎么想的)做了多少事，实验室的分析报告被他扣下多久了，海伦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纽约……
但最后，斯塔克先生只是淡淡地说：“就这些？星期五，给他们买两张机票。”
彼得迟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斯塔克先生，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我怎么会有事？”托尼·斯塔克立刻换回一贯的懒洋洋的腔调，“想想我是谁，小朋友们。”
他转了下座椅，望着窗外的纽约，轻轻呼出一口气，眸色深沉：“……只是一点小事。”
“……OK，我们现在就……伊莱扎？伊莱扎？”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托尼·斯塔克皱了皱眉，坐直了身体：“发生什么了？”
片刻后，彼得·帕克才喃喃着说：“没事，只是……”他顿了顿，才说：“伊莱扎跑掉了。”
他望着伊莱扎消失的方向，眼前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伊莱扎挣开他的手，向着人群后退一步，看他的最后一眼眸光幽深如海。
她从脱离他的手的瞬间开始迅速透明，指尖手臂身体，顷刻间便完全融化在了背景里，在他来得及伸手抓住她前消失得了无痕迹。
“……”托尼·斯塔克陷入了沉默。
他凝望着窗外，座椅慢慢悠悠旋转了一圈，纽约的景色在他眼前模糊，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在一切虚无时从模糊的线条里浮现。
游动的病毒，代表时间的数字，永无止境的双链螺旋。
半响，他才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了，我会找到她的，你应该回家了——对了，我还没问，玩的开心吗？”
——上次斯塔克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彼得想。莱比锡机场。
他静默几秒，直接地问：“斯塔克先生，我应该抓住她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4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