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之恋》西门吹雪

6、第 6 章

　　希望

　　唱：陈慧琳

　　看风箏飞多远 未断线
　　看一生万里路路遥漫漫
　　看牺牲的脚步尽化温暖
　　暖的心爱追忆你的微笑

　　滔滔风雨浪心声相踫撞信将爱能力创
　　心中的冀望终於都靠岸未曾绝望

　　看风箏飞高了未断线
　　看天空雾散聚是谁定下
　　看艰辛不却步步向温暖
　　暖的心爱珍惜 我的微笑

　　滔滔风雨浪心声相踫撞信将爱能力创
　　心中的冀望终於都靠岸未曾绝望

　　分开的眼泪伤心相挂累
　　盼将重逢遇上 心中只有梦
　　一天终再聚未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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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才从外面进来，立刻被等在大厅里的沈愿抓个正着。
　　猛地衣袖被人扯住，大齐下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你呀，沈愿。”两个人关系不错，算是熟识。
　　沈愿不说话，只撅着嘴，把大齐拉到餐桌旁坐下。
　　“沈愿，你这是干吗？”大齐奇怪的问，不解她为何突然拉拉扯扯起来，被别的服务员看到就不好了。
　　沈愿没好气地坐下：“你昨天不是说好了，要陪我逛街的吗？我找了你一天，你跑哪儿去了？臭大齐，臭大齐！”一边说一边用力甩桌上的餐巾，就好像是在甩着大齐一样。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吓得我……”大齐一抬头对上沈愿怒气冲冲的脸，赶紧把话噎回去，“我不知道你说的就是今天啦！再说了，你大哥不是刚刚到吗？我以为你要花时间陪他。”
　　沈愿心情终于有些好转，但还是有些赌气：“大哥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窝在房间里工作，他又不陪我！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烦死人了！”沈愿越说越气。
　　大齐拍拍她的头，安慰地说：“你大哥这样上进，不是很好吗？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养你和你的父母呀！他那么辛苦，你不体谅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这样说他？”大齐家里也有一个小妹妹，全靠大齐作家里的经济支柱。
　　“养我？”沈愿笑起来，“别傻了。有我dad，有我mom，谁要他养哩！他那么拼命工作才不是为了养家！”光是父母赚得钱已经花不完了，根本不用她哥哥补贴家用。
　　大齐一副惊奇的样子，沈愿知道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懂。便说：“我们现在去逛街好不好？这个时间餐厅里又没客人，正好！”
　　大齐咂舌：“小姐！你看看外面的大太阳，这个时候去逛街，你不要命啦！”
　　“没关系拉！我在美国那边晒惯了，多涂些防晒霜就好了阿！在这种天气逛街，很有热带的感觉耶！”沈愿才不在乎，只要玩得好，便什么都好了。
　　大齐对这大小姐实在无法，只得被她拉着出了门。沈愿虽然是从美国来的，可是个性纯真可爱，又没有什么坏脾气，他也不忍心拒绝。也是尽地主之宜嘛。
　　出门时，正顶上冒火似的烈日，大齐心里不情不愿的想，我又不比你大小姐，哪来的防晒霜呢。

　　凤凰城里有一条购物街，被人叫做“民间工艺一条街”，就像北京的秀水街一样，街两旁招牌林立，方便了来来往往的游客，在这小小的古城里显得很有民间特色。
　　“大齐，你快来看，他们在干吗？”前面沈愿的叫声响起，大齐赶紧跟上。心里还奇怪，刚才她明明在他身边的，一眨眼怎么跑到自己前边去了。
　　上前一看，大齐笑笑，难怪她这么感兴趣。这是凤凰的特色饮食之一——姜糖。凤凰盛产姜糖，路边有许多不同品牌的姜糖店，镌着硕大的“熊记”、“刘记”等的招牌，昭示自己是百年老字号，历史悠久、值得信赖。也有许多店里的制糖人像玩杂耍似的，把制作工具全搬出来，在门边现做：壁上挂一个大铁钩，钩上缠着一大块原料（淀粉，姜等掺和好的像面筋一样的东西），轻拢慢捻，不时扯一细条扔过去，店里面的人熟练的接了剪成颗粒，现卖。
　　每个姜糖店门口都围着很多人，路过的人许多都被吸引过来，一般都会买上几包纪念，但更多的是欣赏那做糖人的手法，啧啧赞叹。也有些人手痒亲自上阵，但怎么也扯不下来，反而黏了整手。
　　大齐捡了刚刚出炉的一粒姜糖，还热乎呢，递给沈愿。
　　“这个……能吃吗？”沈愿有些瞠目结舌，犹豫着不敢接过去。
　　“当然可以，可好吃呢。不敢？胆小鬼！”大齐撇撇嘴角。
　　“切！谁不敢了？”沈愿凑上去，把大齐手中的姜糖含进嘴里，满脸的不服气。
　　大齐被沈愿直接的动作下了一跳，他……不是要她这样吃进去的！难免有些羞赧，赶紧缩回手。美国回来的女孩子，到底不同。
　　沈愿慢慢的咀嚼着，脆脆的，甜里面渗过一阵阵辛辣，是姜的味道，让人舌根生烫，余味却久久不散。
　　“好吃！”她一边摇他一边叫，“咦，大齐，你脸红什么？”脸红的大齐看起来让人也想要咬上一口。
　　“哪有？”大齐别过脸去，脸却红得更甚。

　　一家挨着一家看过去，沈愿又被这里独特的民间艺术作品——手工蜡染吸引住了。
　　许多店里摆放着蜡染印花布做成的壁挂、桌布、被面等，既纯美典雅，又原始古朴。老屋内的光线本就暗淡柔和，再挂起满屋深蓝色的蜡染作品，更显得深邃、神秘。最大的壁挂长宽有两三米，也是工匠们手工完成得作品，真是难以置信。
　　沈愿左摸摸，右碰碰，爱不释手。好客的女店家过来给她解释这些蜡染印花布的制作工艺，她虽然只听了个五六分懂，但是知道肯定是要经过很繁琐复杂的过程了。
　　在大齐的帮助下，沈愿精挑细选了两张图案精美、做工细致的花布。一张带回美国，一张留给哥哥沈唯。
　　店家要价不低，大齐在旁边直皱眉头。沈愿到觉得还算划算，也就爽快地付了钱。

　　这条街上还有很多专招揽女顾客的银饰店。一进店内，银光闪闪，各种首饰耀花人的眼。
　　沈愿也是女孩子，所以很喜欢看，但不打算买。店里的首饰品种齐全，柜台里的小姐介绍得天花乱坠，但是真是假、分量纯度就不好说了，光看是看不出来的。
　　“大齐，我们走啦。那边卖衣服耶，我们去看看！”沈愿拉拉大齐的手臂。
　　“等等，我再看看。”大齐没抬头。
　　沈愿奇怪的说：“你要买吗？男孩子戴这些，不太适合阿。”柜台里大都是女生的饰品。
　　“我不是要给自己买。”
　　“你要送人喽？女孩子吗？谁呀？”沈愿瞪大了眼睛，急于想知道答案。
　　“嗯。”大齐轻轻的答道。让沈愿的心突突直跳。
　　“你……女朋友吗？”沈愿拉过大齐，对着他的眼睛问。
　　她的认真态度让大齐有些茫然，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不是。”
　　蓝蓝经常登台唱歌，首饰已经有许多了，用不着他送。
　　“那送给谁？”沈愿更奇怪了。不过还是莫名的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八卦呢。
　　“这个……”大齐有些迟疑，“还是先不告诉你啦。免得你大嘴巴，一回头又告诉别人，让她知道就不好了，嗯。”回头继续挑他的首饰。
　　这么神秘？沈愿实在摸不着头脑。买首饰还能送给谁？不是女朋友，那干吗要买？一般都是男女朋友之间会搞些浪漫，送送首饰、花啊什么的。
　　“沈愿，你过来！”大齐发现新大陆似的拉她。
　　“什么？”沈愿被他扯得差点跌倒。
　　“这个……怎么样？”大齐指着柜台里的一款项链问。
　　沈愿顺着看过去。细细的链子，水晶似的吊坠，蓝的晶莹。
　　“蛮好的。比较适合纤细柔美的女孩子。你到底要买给谁嘛？”
　　“好！老板，我就要这条了。”大齐唤来小姐，把项链从柜台里取出。
　　“沈愿，你能不能替我戴上试试？我怕效果不好看。”大齐在沈愿的脖子上比来比去。
　　又不是买给我，干吗要我试？沈愿撅起嘴：“这条项链一看就知道好看啦，不用试的。”
　　大齐没有听出沈愿的敷衍，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有些冷淡。但仍是很爽快地付了钱。
　　两人一路郁郁的走回客栈，沈愿扔下大齐径自上楼去了。
　　也许是急着想把买回来的东西向她的哥哥献宝吧，大齐也不见怪，沈愿一向不拘小节。

　　晚上九点多，餐厅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六月才闲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怜的月亮一直被关在她的房间里面。跟着她下去一楼的话，人太多她照顾不到；本来想让它在院子里自己活动，可是隔壁新来的沈唯好像对狗有些感冒，她怕月亮再闯出什么祸来。
　　六月心疼的急忙去厨房拿来从长沙买来的狗粮喂它。月亮早就被她养刁了嘴，只吃香肠和一种牌子叫做“路西亚”的狗粮。
　　六月也曾经偷偷尝过“路西亚”，味道确实比其他的品牌好得多。可是真是贵呀，每次都买得六月荷包大出血。像这种进口的东西，比较小一些的地方还买不到——比如凤凰，也是一件麻烦事。
　　月亮吃的特别香，小舌头灵巧的不得了，三下两下就把一盘子的食物吃个精光。
　　“笃笃笃”，有人敲门。
　　六月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大齐。额头上还有些汗珠，想必也是刚忙完。
　　“有事？”六月笑笑，把他让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大齐摸摸凑上来的月亮的头，一手把它抱进怀里，“就是，那个……”
　　“什么？”六月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想他一直是个直率的男孩阿。
　　大齐把月亮送到六月怀里，手伸进上衣的口袋，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些天你一直忙着客栈的事，都没有时间去逛街。辛苦你了。”
　　看着大齐真诚的眼睛，六月心中感动。
　　苏墨交给她的任务，别人不便插手，顶多也就是跑跑腿，做些体力活儿。她总想着来日方长，先把客栈规划好要紧。想不到大齐全看在眼里，还这样贴心。真的把她当成了姐姐。
　　六月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亮澄澄的链子。
　　上一次有人送自己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呢？六月不禁回想。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是在……和前男友还未分手的时候呵。他深情款款的送她礼物，背地里却……此时此地想起来，心里居然还是会痛。
　　大齐见六月脸色一直不好，心急地说：“怎么了，夏姐？我很少买这些东西的，我真怕——你不喜欢。”
　　“没有啊，我很喜欢。只是——”六月试着微笑，“傻瓜，这种东西应该是送给女朋友的啊，她肯定会很开心。你可以给……”蓝蓝买一条。六月不好意思点破，呵呵的笑。
　　大齐羞红了脸，他心里的女朋友人选，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漂亮！”六月赞叹着，就要往颈子上戴。无奈怀里还有月亮，手臂不灵活。
　　“我帮你吧，夏姐。”大齐很自然的接过项链，环上她的脖子。
　　六月更觉得大齐是难得的好男孩，温柔体贴，只希望蓝蓝好好珍惜了。
　　眼角不经意的一瞥，正看到楼梯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院子里的灯没有开，所以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借着房檐的小灯隐隐约约的认出，竟是沈唯。
　　他怎么会站在那里？看她和大齐么？
　　六月与沈唯并无深交，不必在意他会有什么想法，所以也就没多想。
　　沈唯绕过六月和大齐，浅浅的点头示意，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六月看着自己颈前的链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