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笈品怪猫

50、第 50 章

　　宵晓进饭店的时候，Thomas已经到了，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光景，正翘着二郎腿在翻阅一本杂志。点好菜后，Thomas把一个资料袋往宵晓面前一搁。
　　“你要的东西，总算不辱使命，”Thomas一耸肩。
　　“谢谢，”宵晓拿在手上也没急着打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次你还真是要谢谢我，欧阳坚的case这么棘手，我可是亲自出马的哦~”Thomas倒也快人快语，“亏空公款，行贿受贿，偷税漏税，还有乱搞男女关系，铁证如山，随便抓两条出来都够他受的了。怎么样，我没有食言吧？”
　　“大恩不言谢，你牺牲这么大，我该怎么感谢你？”宵晓微侧着头笑眯眯道。
　　“呃——关于这个问题，上回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结果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我改行经商，你罩我！”Thomas一幅突然忆起的样子。
　　“这是这次的费用，不够的话你吭声，”宵晓没接Thomas的话，而是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
　　“嗯~”Thomas一手拿着支票在另一支手上甩了甩，故意弄出那种清脆的声音，接着看也不看数额便拿出打火机把支票给烧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有价格的，换句话说就是——有些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虽然我很贪财，不，简直就是见钱眼开，但我这次真的单纯到只是想帮朋友。”
　　“这怎么说得过去，又不是借点钱送下车这样普通的帮忙，是件搞不好连累你丢饭碗的差事，你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白忙呢？”宵晓对Thomas的行为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坦白说，跟你们几个女孩认识也算一种缘分，虽然在你心目中我一直是江湖骗子，呵呵，”Thomas不好意思得摸了摸脑袋，“我亲眼看着你们从那么亲密要好的朋友变成今天这样，死的死，散的散，四分五裂的局面，我也非常难过，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能多尽一点做朋友的义务，或许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可是我没有，所以对你们，我还有些愧疚。”Thomas说完很苦涩得笑了笑。
　　“什么做朋友的义务，从头到尾都不关你的事，你越这么说我这笔人情债欠得越厉害，利滚利，还都还不清了，”听到Thomas吐露心声，宵晓感到一阵心酸，“更何况，人心难测，恐怕也不是你们这一行就可以解决的吧，人与人之间，真是太微妙了。”最后一句话声音非常小，小得几乎只有宵晓自己能够听到。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要你欠我人情债，以后有什么需要好使唤呀，当债权人总好过当债务人吧！”不知道Thomas有没有听到宵晓最后一句话，总之他就是很夸张得一拍大腿得意洋洋道。
　　“我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宵晓也把脸上的乌云驱散，配合Thomas道。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不知道是不是做侦探的人都有些神经质，脸色变得快过化学反应，刚说完那句玩笑话，Thomas立刻变得有些严肃。
　　“你就说吧，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就不会说这句开场白了，还卖什么官子啊，”宵晓早就摸透了Thomas的脾气，自顾吃了一口菜道。
　　“呃——关于上回告诉你Mr.Renault缺少那枚硬币的事，说什么是我法国朋友告诉我的，其实我没那么大本事啦，其实——是Lemon告诉我的，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她说她没有立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老爸——”
　　“嗯，”宵晓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却没多说什么。

　　一周后，欧阳坚被公司停职，接着被检察机关以逃税，亏空公款，票据诈骗等多项罪名指控，并正式立案。
　　宵晓在远处静静得看着欧阳坚被检察机关人员带上了车后，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宵晓正在埋头处理一大堆文件，Feir此时敲门后推门进来了，“你找我？”
　　“嗯，坐，有点事跟你说，”宵晓头也没抬，依旧自顾自得收拾着桌上一大堆的文件。
　　“怎么，是想请我吃饭呢，还是打算邀我出去旅游散心呢？”Feir二郎腿一翘继续道，“话说Sherry那家伙也真不够意思，公司业务好不容易上了轨道，说走就走，老大不小了还要跑去读书，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嗯，”宵晓头也没抬得应了一声后，终于把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过来，试试这张新的老板椅坐感如何~”宵晓站在一旁，示意Feir过来坐。
　　“唉，算了吧，那可是老板椅啊，我可不敢随便坐，搞不好要折寿的~”Feir双手托着下巴，一副漫不经心的德性。
　　“哪有这么严重，都什么年代了，还宣扬唯心主义，”宵晓说着一拍椅子，“那我以老大的身份命令你过来试试总可以了吧？”
　　“拿权力来压人这么过分？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试一下吧~”Feir满脸无奈得坐上了那张老板椅。
　　“如何啊？”宵晓走到Feir对面。
　　“不错啊，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Feir说着转了两个圈，“鉴定完毕，合格~”说着就准备站起身。
　　“OK，你满意就好，因为这张老板椅本来就是为你订做的，”宵晓一拍掌，“我现在以社长的身份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辞去社长一职，将社长的职位和工作都交接给你。”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吧！”Feir有些夸张得从椅子上弹起。
　　“这种事情也能拿来说笑的吗？我是100%认真的，”说着从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打文件，“辞职信，工作报告，交接材料，委任书——没差什么了吧？”
　　“宵晓，你玩真的？”Feir的嘴巴惊得半天没合拢。
　　“这句话说对一半，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不是玩出来的，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宵晓如释重负得长出一口气，“我终于轻松了，这个城市除了人群就是高楼，太压抑了，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公司业务一路跌跌撞撞也上轨道了，总经理的工作其实也没有任何技术含量，需要的只是决心，耐心和信心，我看中的人，不会有错的。”
　　“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甘心这么拱手让人？”Feir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什么话，江山是我们四个一起打下来的，公司也是我们共同的财富，虽然现在只剩下你孤军奋斗，但我们都会心系嫣紫社，哪天你要是把公司搞垮了，我和兮兮是不会放过你的，还带上小郦的份，”宵晓的笑容非常真诚，眼睛像弯弯的月牙，还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事情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接受不了，宵晓，这么大的事，你要考虑清楚了，”Feir有些反常得一本正经道。
　　“安了，考虑得一清二楚了，再想脑细胞就要报销光了，你是担心我饿死街头还是怎么的？放心，我能折腾一个嫣紫社出来，哪天想通了，说不定又折腾一个姹红社出来跟你竞争的。我没这么容易饿死的！”宵晓打趣道。
　　“你有什么打算？”
　　“反正会离开这里，可能会去欧洲吧，其实当年还在日本的时候就一直想去意大利留两年学的，多看看帅哥养养眼，感受一下那边的文化氛围，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耳濡目染，学一些设计方面的知识，体会一下何谓时尚何谓潮流。”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是个新的努力方向。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去吧，什么时候后悔了或者学成了，公司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就算你想要回这个老板椅，我也会双手奉还的。”Feir伸出手。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老板椅你就安安稳稳得坐吧！”宵晓伸出手，却没有握住Feir的手，而是拍了一下，“加油，以后就全靠你了！”
　　“一个人在外，你要多保重，”Feir有些依依不舍道。
　　“天塌下来当棉被盖，死不了人的！”宵晓做了个俏皮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