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诉》何曾无邪

38、三十八、双剑合璧

　　国都城外，垂柳河畔。
　　七月仲夏，日光映在河面，粼粼荡漾，洒在树荫下相对而立的一对玉人身上，更添光辉。
　　楚临岳一身轻便蓝衣，侠士装扮，束袖束脚，清秀利落。萧楚一身束身白衣，眉间似乎也多了几分侠女的侠义之气。
　　萧楚眉眼如画，看着翻阅手中秘籍的楚临岳道：“楚将军，这便是流传已久的慕容家族的绝学，似水落花剑法。这套剑法，与玄学有些关联。说难不难，若是领会了可以速成，说易也不易，要有习武多年的内功和领悟，领悟不了，便是一堆废纸。”
　　楚临岳喜不自胜，自己也曾向往一睹这剑法的真容，没想到真的能够拿在手上，还能修炼。
　　“可是，这是从哪来的？”
　　“从前大御国的一位皇室宗亲与慕容家小姐定亲，却遭到退婚，慕容家为弥补，抄了一本送给皇室，一直流传到我手中。只是，不要告诉其他人，除了皇储，谁都不能知道这件事。”
　　楚临岳点头，对皇室对萧楚的忠心深入骨髓，萧楚说什么都会顺从，何况萧楚是为了自己考量。
　　“这是一套双修剑法，陛下，咳，无双是否愿意和我一起修炼？”
　　“不然你还想找谁陪你练？”萧楚摆出一副威胁的嘴脸。
　　“没，没有，我只想和你一起练。”楚临岳有些羞色，在萧楚面前，总是不自觉没了平日指挥千军的气度，心甘情愿听从。
　　萧楚很满意的笑了：“将军大人领悟了多少？”
　　“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楚临岳呆呆的回道。
　　萧楚靠在树下，看着河水粼粼碧波，点头：“无碍，慢慢看。”
　　楚临岳对武功近乎痴迷，也有天赋有领悟。
　　天色近晚，残阳映在河面，半江瑟瑟半江红，楚临岳大喜叫道：“我明白了。”几步快走到萧楚面前，萧楚起身，楚临岳抱住她，用力拥住：“我明白了。”
　　萧楚揽上他的腰，而后轻轻放开，望着他道：“明白了什么，说说看。”
　　楚临岳神采奕奕的攥着剑谱道：“这套剑法不只是武功，更像玄学的修炼，借助外力灵气提高自身玄力，由内及外。似水落花，便是是借水之力和花之力，与水与花相通，便能为己所用。”
　　萧楚看着他：“嗯，不错，将军果真聪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找个住宿之处，去山庄如何？”
　　“听你的。”楚临岳温顺道。
　　上次几人相聚的山庄，后山也是有山有水，花树繁盛，用来修炼似水落花，倒是意外的适宜。
　　月色怡人，洒过树间浓绿的郁郁葱葱，落在惊鸿的一双璧人身上。剑光映着月光的寒意，清冷刺目，萧楚和楚临岳似是被剑谱所化，如水柔顺却不改其径，如花繁盛而不染纤尘。两剑相触，似对抗似融合，最终剑气相容，合成一股，向面前三人合抱的粗壮大树刺去。
　　大树从中间裂开，倒向两旁，震天动地。
　　楚临岳也未曾想到有如此威力，震惊的看向萧楚，萧楚却面不改色，淡然无波，看向楚临岳道：“如此剑法，合该如此，神力足以毁天灭地，这套剑法似乎也是修真之人所学，比凡人的武功自然强劲。”
　　楚临岳更不安：“这世上真的有神魔？”
　　“你不信？小时候你听见有妖怪还会跳到我身后的。”萧楚揶揄道。
　　楚临岳窘迫的红了脸，想了想，道：“我也听过很多有关妖神魔怪之事，可能也是信的，只是心里不愿相信。”
　　萧楚笑着回屋：“即便是真的也无碍，世事道理大致是相通的，神魔也有自己的事，或许也会和我们一样焦头烂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道，也可太平。”
　　楚临岳不好意思笑笑：“无双的气度，我自小就是及不上的。”看萧楚已经走进房间，推门而入，便道：“我回房歇息了。”
　　萧楚回身叫住他：“等等，随我进来。”
　　楚临岳乖乖跟着萧楚进门，萧楚又道：“关门。”
　　楚临岳乖乖把门关上，看着舒适坐着倚到床上的萧楚，等候下一步指令。
　　萧楚看他呆呆的样子，笑着指指自己身侧：“坐。”
　　楚临岳坐下，萧楚侧身靠在他肩上。楚临岳有些无措，身体微微僵硬，又努力放松。
　　萧楚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笑道：“将军真的在乎寡人？”
　　楚临岳忙表明心意：“真的，我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
　　萧楚歪头：“很奇怪，原来怎么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楚临岳也笑：“无双是说小时候？小时候我总是练功，你和表弟亲近一些。”
　　萧楚想到儿时的趣事，也是忍俊不禁。
　　七岁时，先帝命楚大将军教习萧楚的武功，楚大将军尽职尽力，对萧楚很是严苛。十岁的楚临岳和九岁的秦承露是先帝认同与萧楚一块习武，也好有个伴，如同侍读的齐闲轩一样。
　　楚临岳只是勤于练功，没有心思理其他事情，萧楚和秦承露歇息的时候，楚临岳还是练武，所以萧楚同秦承露在一起时间更多。而且两人同样一肚子小心思，经常联合起来对楚临岳做些小动作。
　　某次两人一唱一和绘声绘色的在楚临岳面前说山上有石头变作的妖怪，会落下石头将人砸死，而后吸掉那人的血肉，尸骨无存，尤其是小孩子，因为肉嫩好吃。
　　楚临岳虽然不想听见，可还是听见了，而且记住了，晚上再次上山练功的时候，总觉得周围的石头都会突然飘起来然后落下。碰巧有一块石头松动，很巧合的落下，楚临岳一下子跳起来，跑下山冲到萧楚的房间，从身后抱住她，身子有些发抖。
　　萧楚被他突然的行为也吓到了，问明是发生了何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转过身看着楚临岳道：“有妖怪你就把它打跑啊，你武功学的那么好，怕他做什么？”
　　楚临岳小脸上眼睛明亮，盯着萧楚回道：“我听说，妖怪都很厉害的，会很多人不会的法术。”
　　“会法术也不一定厉害啊，这里是我们凡人的地方，妖怪不是这里的，他到人家的领土本来就是他不对了，肯定不会比人厉害的。”
　　“真的吗？”
　　“其实，你不必害怕，我们说山上有妖怪都是骗你的。”
　　“什么？”
　　萧楚跳过他的怒视，又道：“你看我们这样编造关于他们的事，他们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啊。”
　　“也对，可，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萧楚将他推到门口，做了个鬼脸：“谁让你每天练功都不理我，哼。”砰地一声关上门。
　　后来每日在山上练功没有出现什么异事，楚临岳也渐渐忘记了这回事。
　　萧楚十岁时立为皇储，便接受单独的储君教导，齐闲轩不再侍读，楚临岳和秦承露也不必在陪同习武。
　　萧楚笑笑：“当年你被吓到了从山上跑下来为什么去了我房间？”
　　楚临岳认真想了想：“当时我根本没有心思想太多，或许是爹爹总是跟我说要忠君报国，要一辈子保护公主你。”
　　萧楚顿了顿：“如果我不是国君，算了。”
　　楚临岳听到了，忙接口回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陛下，我以前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作为臣子效忠于你的，可是，不知为何，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萧楚看着楚临岳棱角分明，清俊秀逸的脸，摸出一粒丹药递给他。
　　楚临岳接过：“这是什么？”
　　“绝子丹。”萧楚盯着他说道，观察他的反应。
　　楚临岳却并没有萧楚预想的痛心悲愤，说自己是负心人之类的反应，而是有些不解看着萧楚问道：“要我吃吗？”
　　萧楚点头。
　　楚临岳还是满心疑惑不解：“为什么？”
　　萧楚也不明白他是在想什么了，反问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楚临岳很认真的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绝子丹是不能有子嗣的丹药吗，你是怕我红杏出墙？”
　　萧楚哈哈大笑，楚将军真是越来越乖巧可爱。
　　止住笑意，萧楚夺过楚临岳手中的丹药一下子塞进他口中，楚临岳不察，便咽下了。
　　萧楚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质问我为何要让你绝了子嗣，会失望痛心觉得我是薄情人，甚至拂袖离去一刀两断，没想到你会说是防备你红杏出墙。”
　　楚临岳一向迟钝，想了想才明白萧楚的意思，回道：“我知道陛下不会害我的，陛下让我吃什么我都愿意。即便真的是绝子丹，陛下也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我只会武功和兵法，其他的想不明白，不会给陛下添乱就好。”
　　萧楚有些动容，竟能得如此倾心信赖，点点道：“那确实是绝子丹，不过只有一年的时效，抱歉我不该试探你。我是怕你不明白忠君之心和爱慕之心的不同，日后觉得错了会后悔。”
　　楚临岳摇头：“不会的，我明白的，我真的是爱慕你，而且会更加忠心。”
　　“我也明白了，不过绝子丹还是要吃，盛国的皇储定要是嫡长子，所以先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们怎么会有其他的心思，孩子我们也一定会教导他们好好辅佐兄姐，不会动摇社稷。”楚临岳忙不迭的表明忠心。
　　萧楚好笑的看着他：“好好好，我知道。”凑近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楚临岳感觉到亲吻呆住了，萧楚笑意更深，唇又覆到他的唇上，深吻，手探进他的衣襟。楚临岳即便迟钝，却也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吻萧楚，自己褪下衣衫。
　　楚临岳心情如烟花哄的炸开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作者有话说

　　某最近忙着考试，可能慢一些，而且这是初稿，日后可能会完善，若有不妥，请海涵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