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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七章 敷衍2 ...

  •   驶进开启的大门,在一座巨大圆顶建筑物边停下,步下车子,华丽巍峨的建筑耸立眼前,“Wonderful Night”的标志在彩灯下不断闪烁变幻着颜色,几盏聚光灯变幻着角度照亮一方夜空,七彩灯管把建筑物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漂亮。
      出示了会员卡,服务员恭敬地把我们领了进去。
      一进入这里,他又恢复了平日的不羁。
      开启门板,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闪烁的霓虹,到处充斥着酒精的气味,触目尽是舞池中疯狂摆动身体的男男女女,潇洒地挥霍着他们的青春和热情。
      很久没有出入这种场所,我不觉有些陌生,下意识就微微后退了步,有种本能的排斥。
      突然感觉手臂一紧,就被拉着往边上走去。
      “我不喜欢,太吵了。”
      “我们去楼上,那里静。”他回头笑笑,继续拉着人往前走。
      本人的意思是要回去,成不?盯着他的背影,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情,而他也看不见。
      算了!暗自一叹,不再试图挣扎,自动跟着走了。
      上了四楼,远离了疯狂的歌舞音乐,耳根顿时清静了,才发现这里是桌球室,里面已经有人了,但不多,也不喧哗。
      “陪我打会儿斯诺克?好久没完,可能生疏了!”他笑着,拿了两根杆子,递过来一杆。
      我无言接过了。
      “我先还是你先?”他问是问了,不过也就是问问而已,因为他又自作主张地说了下面的话,极其绅士地,“还是你先来吧!”
      呵!小看我!只要你不后悔。
      心底一声冷笑,也不推辞,就站到桌边,擦过杆头,看下角度,弯腰摆出姿势,瞄准,出击。
      进了红球,由于先前就已经控制好了力道和方位,白球静止的位置正好利于击打分值最高的黑球,于是黑球顺利得分。
      趁服务员把落入球袋的黑球重新摆好位置时,我一边细心地擦拭杆头,一边衡量着接下来的进攻方位。看准后果断出击,当然又是红球进分,衡量了下白球的位置,细细分析,虽然绿球的位置比蓝球好,但还是决定冒险挑战高难度,杆子击出,白球撞上蓝球,蓝球撞上桌边,反复弹了几次,堪堪滚到洞边,打着圈儿要停不停的终于还是落入了网袋。
      他轻轻赞了声,我默默一笑,不为所动,继续保持平和的心态。
      打斯诺克,心态很重要,可以说胜负大半取决于玩手的心理素质,不骄不躁,冷静平和,细致耐心,当然还要不受外界干扰。
      直起腰,又擦了擦杆头,沿着桌边绕了圈,仔细观察计算着,再度弯身瞄准,红球彩球不断交替着进分,顺手极了。
      9分,18分,29分,45分……
      随着分值一路飚上去,那家伙的脸色一路惨下来。
      对自己取得的好成绩,我依旧一派镇定自若,彩球击打次数最多的也是分值最高的黑球,现在得分已经五十三,而他还是零分,因为我一直没给他机会。
      真是完美。连自己都忍不住赞叹。
      轻轻瞟了对方一眼,果然见他神情越来越慎重,早不见了一开始的吊儿郎当。
      哼!我心底又是一笑。今天就让你好好瞧瞧本少爷的厉害,挫挫你那身高傲的孔雀羽毛。
      收敛心神,继续准备进攻。
      “咳!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这么久时间了不累?”
      “不累。”我看都没看他,随口回答,脑子里思量着最佳攻球方位和球的运动轨迹。
      杆一出,红球入分,白球停止的位置正方便击打黑球。Perfect!
      “那渴不渴,要不喝口水?我叫人拿来?”魔音锲而不舍着,加之身影不断在我边上转悠。
      “我话没你多,你渴的几率比较大。”
      这家伙的卑鄙手段都使出来了,想让我分心?
      心中哧笑一声,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直起身,推开他,走到要的方位,再弯腰比划。
      不动声色继续观察,思索下,还是决定使用支架,摆放好位置,瞄准后持杆的手微微一施力,得分!
      “你真的很行嘛!这样的身手闭着眼恐怕也能顺利进分的,说不定跟丁俊辉比也能取胜呢!不愧是我的对手!”
      啧!改用“糖衣炮弹”之术了?你继续灌迷汤吧,可受不受还在我呢!瞟他一眼,没回话,凝神分析局势,现在还不够保险,他随时可以把分数追回来,绝对不能给出这样的机会。
      而一番下来我竟也真没有产生过失误,状态是难得的好,得分已经变成六十七。我自始至终的气定神闲让他明白自己在做无用功,终于静下来了。
      瞅了他眼,嘴角微微一勾,是无声地挑衅,他接受到我的目光,无奈地回以一记苦笑。
      收回视线,暗自得意在心,重回桌台思量,这个位置要得分难度很大,但没关系,即便得不了分,也不会让你得分。
      设置障碍可也是本人的拿手好戏。
      心底计算一番,毅然出击,本就不指望得分,我的重点在于让他得到一次上台机会,却进不了分,让他彻底郁闷回。
      看着白球颤颤巍巍地停下,正好躲在三颗彩球之间,几乎贴着其中一颗,这个角度要想击中红球得分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暗笑声,直起身子,大方让出位子。
      他苦笑,终于拿起那根被冷落了许久的杆子。
      我好整以暇地看他来来回回在桌边走动,观察心算着,企图寻找突破点,结果当然是——白费劲!
      既然找不到进球机会,那他选择的自然也是防守了——设置障碍。
      他的技术自然也不在话下,我看着局势,不由佩服,寻思一阵,仍旧只得采取防守战术。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谁都没有得分,局势竟一时僵住了。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考验耐力,往往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我沉淀心绪,不骄不躁,维持平和的心态,几个回合后终于他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虽然极其细小,对我而言也不是绝佳的进球状态,一个把握不好也是会功亏一篑,甚至让出主导权,再要想赢得这局,其难度就好比从老虎嘴里抢肉了,风险可说不小。
      他的防守并不能说是全然失败的,但至少也足够打破这僵持不下的局面了。
      但偏偏越是高难度越是激起了我的兴奋感,体内蛰伏了许久的好战因子蠢蠢欲动了起来,看准点位,毫不犹豫出击——进球!
      微微一笑,胜利已经势在必得。
      接下来的局势完全在掌握中,等下次让出进攻机会时已经是很久后的事了。
      而他早就已经在椅子上坐定了,看我终于让出了机会,却没有一丝雀跃,因为,这局胜负已定,而他一分未进。哈,当然期间就上过三次桌,摸过三次杆,打的还都是防守。
      我有些好笑地瞅他眼,虽然局势已分,还是淡淡开口:“该你了。”
      “已经过半了,即使后面都我得分,也是赢不了了,更何况你压根不给我机会上台。”他看着台桌上稀稀疏疏散落的两三个红球,语气有些无奈,有些气苦。
      我无辜耸肩,抚弄着杆子,问:“还来么?”
      “来!怎么不来!”他中气十足得有些咬牙,似乎是要雪耻。
      “还不死心吗?”我笑,挑起眼角望着他,自信中带着丝挑衅,那份久违的清冷自傲不自觉地从骨子里流露出来,“来几次都一样。”
      半是轻淡半是清傲地说着,好整以暇地靠着台桌,半坐在台子上,微微曲起一脚,轻轻摆弄杆子,漫不经心地笑着。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他感慨地脱口而出。
      然后,一片静默。
      我淡淡的笑意不再闲适,反而在他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就停滞了。
      我冷下了脸,目光冷冽,面无表情。
      这时他才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勾起了不美好的回忆,神情也微微僵了起来,掩饰尴尬般地动了动身体,想说什么,却在我的冷漠中放弃了。
      气氛沉滞下来。
      我不自觉地露出以往的习惯和性情,可这并不代表他可意随意发表意见。
      以前的我虽然冷淡,其实却心高气傲得很,那种傲气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只不过经历过一些事后,突然不再执著于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如今心境改变,却是成熟了,也更看得开了,性子也就淡了。可再淡也不会真无动于衷!
      他却突然提及某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更提醒我曾经发生过什么,如今自己下意识的性格又流露出来,对我来说,这决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因为这让我意识到:莫非自己的意念竟然不知不觉改变了么?
      无疑地,他再度触犯了我的禁忌。
      我有多么高傲,就有多么在意;有多么在意,现在就有多么阴冷。
      没错,我不可能完全放下。不可能!
      所以不要跟我提以前!
      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脚下,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球杆,也不说话,也不尴尬,该尴尬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冷冷的,冷冷的。
      所以,最后还是他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寂,挑着其他比较轻松不敏感的话题,一个人说得起劲,不时哈哈笑上几声。
      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
      我冷笑在心底。
      虽不去看却也知道他其实一直在观察着我的反应,不用看,能感觉得到。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摆出低姿态,通过自说自话来解除尴尬的气氛了。用打哈哈来粉饰不快——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低声下气的举动……
      我不晓得原来他还可以这么得“能屈能伸”,做惯少爷的他,何曾有过委屈自己刻意讨别人欢心的时刻?
      呵!宁风何德何能,有此荣幸!
      而他又何必?何必!
      “最近收到一条短信,很搞笑的,你听听:有天小明做错事被他爸爸打屁股,小明哭着跑到妈妈那边告状,说如果有人打你儿子,你要怎么办,结果他妈妈回答我就去揍扁他的儿子!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多数是垂头不语,任他一人滔滔不绝,难得抬眼看他时目光中也是一片冰冷,浑身散发的冷气大概可以冰冻三尺。他定然也如坐针毡,不过,他可以选择离开,没人强迫他留下。
      然而看着他由热烈地大唱独角戏,到渐渐地变得有丝落寞,不知怎么地,我终究还是轻轻开口回应了他一个“嗯”字。
      虽是简单的一个单音,不具备任何实质性内容,他却马上露出了笑容,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知道这代表我态度有软化的迹象了。
      我却再度惶然了。
      同样高傲的他怎能这般对我低声下气?他几曾这样过?又有几人得他这样对待?
      只是,他不曾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而我又何曾对别人心软过,会考虑对方的心情是什么?所以,别说我小家子气,我只是放不开却又渴望能放开;别说他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只是做了亏心事,自己内疚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七章 敷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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