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那点小九九》初夏未晨

6、谁是坏人

　　“发现了什么？”裴兰卿道，一边努力跟上天九的脚步。
　　天九为了照顾阿宝，轻功的速度不是特别快，道：“你没发现村里只有几个人的血液还是有温度的，而其他人，好像已经死了两个时辰。”
　　“你是说，”裴兰卿道，“还有体温的，是抬棺材的人。”
　　天九道：“那批人一直等在村子里，抬棺材的人回来了他们才离开，一定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这么简单。”
　　“有人出卖了棺材的地方。”裴兰卿道。
　　“不一定。”天九道。“我想那批人一定也看到了高大爷鞋底的黄土，所以推测到了他们葬那口棺材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阿宝说他们刚离开，我们应该能追得上。”裴兰卿道。
　　天九突然把阿宝塞到裴兰卿怀里，道：“照顾好阿宝。”然后飞速前进。
　　裴兰卿匆匆赶到那个坑时，发现只有天九一个人站着，而旁边，倒下了八具尸体。并不是“狐妖大仙”那批人，而是八个黑衣人。
　　“你怎么不留活口。”裴兰卿道。
　　天九看了一眼裴兰卿，道：“他们自杀的。”
　　裴兰卿放开阿宝。阿宝一下子扑到了天九的怀里。
　　“别怕。”天九安慰道。
　　裴兰卿走到一个黑衣人的旁边，揭下了那个人的面罩，眉头紧锁。看完了八个人的面容，裴兰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有发现？”天九道。
　　“没什么。我们得马上回裴府。”裴兰卿道。
　　天九看了一眼裴兰卿，蹲下身来，摸了摸阿宝的头，道：“阿宝，我们先回村子，把村里人都下葬了好不好？”
　　等到村内的老老小小都入土为安了，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阿宝趴在天九的怀里睡了，天九在很认真的看天空。
　　所有的重活都是裴兰卿干的，他现在腿乏手乏的，走到天九旁边道：“还在想么？”
　　“嗯。”天九点点头。
　　“能推断出是什么人在干么？”裴兰卿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那么多。”天九道。
　　裴兰卿坐到了天九旁边，打了一个哈欠，道：“算一卦不就好了。”
　　天九看了裴兰卿一眼，双指指了指裴兰卿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你知道什么？”
　　裴兰卿道：“我没知道什么。”
　　天九道：“你叫裴兰卿，裴相的二子。”
　　裴兰卿点点头。
　　天九道：“我叫天九，我很想和你说说话。”
　　裴兰卿点点头。
　　天九道：“你现在又没有觉得眼睛很痛？”
　　裴兰卿点点头。
　　天九道：“那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裴兰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天九问。
　　“漆黑一片。”裴兰卿道。
　　天九道：“那是因为现在是夜晚。”
　　“噢对，夜晚。”裴兰卿道。
　　“那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天九问。
　　“天九站在那里，旁边还有几个黑衣人。”裴兰卿道。
　　“你数一下，多少个？”天九问。
　　“八个。”裴兰卿道。
　　“那他们是谁？”天九问。
　　裴兰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天九道：“你去将他们的面罩揭了不就知道了？”
　　“好。”裴兰卿道。过了一会儿，裴兰卿道：“好像有点眼熟？”
　　“认出是谁了么？”天九问。
　　裴兰卿摇摇头，道：“想不起来。”
　　“那就看看其他人。”天九道。
　　又过了一会儿，裴兰卿道：“奇怪，怎么感觉在宫里见过他们。”
　　天九一下子沉默。
　　过了一会儿，裴兰卿道：“天九，你还在么？”
　　天九没有回答。
　　“天九，你不要扔下我啊？”裴兰卿道。
　　“天九！”裴兰卿喊了一声，突然惊醒，瞪大眼睛。
　　阿宝正看着裴兰卿，不说话。而天九，静静地看着天空。
　　裴兰卿梗塞了一会儿，道：“你对我催眠。”
　　天九没有否认，道：“你既然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问我？”
　　裴兰卿犹豫了一会儿，道：“兹事体大。”
　　天九没有说话。
　　裴兰卿道：“你生气啦？”
　　天九抿了抿嘴唇，道：“为什么皇家中人的事情，要把伤害加到平头百姓身上？”
　　裴兰卿道：“我也只是猜测。小牛只是普通的农夫，怎么可能和皇家有关系呢。”
　　“那你告诉我，”天九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一个人和小牛的症状很像？”
　　裴兰卿没有正面回答，道：“天九，有的时候，总要有人牺牲。”
　　天九摸了摸阿宝，道：“那你知道，失去家人的孩子有多可怜么？”
　　“天九，”裴兰卿道，“我只是个臣子。我没害过人。”
　　天九点点头，道：“那你知道你父亲扶植当今的君主坐上国主的位置的时候，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么？”
　　“天九！”裴兰卿道。“我不许你恶语中伤我父亲。”
　　阿宝走上前去，抱了抱天九道：“不要吵架嘛。”
　　“阿宝乖。”天九道。
　　“阿宝，裴府一定会还高家村人一个公道。”裴兰卿道。
　　“裴公子，”天九道，“为了裴府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了。”
　　“什么意思？”裴兰卿问道。
　　“有很多事情，臣子是碰不得的。”天九道。“阿宝，我们走。”
　　“天九，你什么意思？”裴兰卿道。
　　“裴公子，”天九头也不回地道，“你最好不要和别人提这几天的事情，包括你的家人。”

　　回到家后，裴兰卿以自己去抓狐狸去了敷衍了父母。被数落了几句后，他的大哥裴均庭就把它拉出来喝酒了。
　　“我说你，几天不回家，也不来点消息，”裴均庭喝了一口就，道，“我们快把城里所有的酒馆青楼翻遍了。”
　　“我有那么宿醉么？”裴兰卿道。
　　裴均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道：“说吧，这两天去哪里了。”
　　“捉狐狸去了。”裴兰卿道。
　　“得了吧，”裴均庭不信，“捉一只狐狸要两天不回家？”
　　“大哥，”裴兰卿道，“你帮我在父亲面前解围我很感激。要是没别的事，我想回去睡觉了。”
　　“唉别啊……”裴均庭拉不住裴兰卿，只好随着裴兰卿离开酒馆。
　　大街上私有些吵闹。裴兰卿问道：“一早上碰到好几户人家做法事了。”
　　裴均庭道：“还不是狐妖惹得。听说城外有一个叫高家村的，因为不给狐妖进献，整个村子都被屠杀了。今天早上有樵夫路过，村外几十块墓碑啊。”
　　“大哥，事上没有什么狐妖。”裴兰卿道。
　　“最近狐妖之说甚行。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裴均庭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兰卿看了大哥一眼，准备离开。“等等。”裴兰卿道。
　　“怎么了？”裴均庭有些好奇。
　　那个在做法术的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