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怪传之人飘江湖之慕容无伤》邱穆棱蜗牛

15、衡山寻衅

　　自从解忧馆开张之后，舞倾城一舞惊人，名动江湖，现下传闻她已经跃居江湖第一美人榜首。为了想再一睹舞倾城的绝世芳容，水若绮连着五日拉着龙阳往解忧馆跑，可惜舞倾城现下身价高涨，轻易是不再露面了。
　　是日，水若绮又一次把龙阳往解忧馆拉，龙阳终是耐不住问道，“你莫不是看上舞倾城了吧，天天往解忧馆跑。”
　　水若绮忸怩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她的舞跳得是真好看，我想让她教我，要是我也有那动人的舞姿，跳给智不空看，就不信他不动心。”
　　龙阳愕然，这家伙为了智不空可真是费尽心思了。她使劲敲了敲水若绮的额头，“你清醒一点，舞倾城现在身价那么高，见上一面的价格已经炒到一千两了。你还让她教你舞蹈，你哪来那么多钱呀。”
　　水若绮沮丧地趴在桌上，说道，“现下我只有几百两银子，哼，要不是怕回家被我爹逮到就出不来了，我回家把所有首饰取来卖了，一千两还是能凑够的。”
　　这边龙阳嘴角略抽，什么叫土豪和败家，这回她算是领略到了，但是看到这个小姑娘苦追心上人不得的愁苦模样，她又忍不住叹气，拍拍水若绮的肩膀，“你又何苦这么执着。”话音刚落，便见水若绮抬着一双笑盈盈的眼睛望着她，龙阳顿觉脑瓜抽疼，“你又想搞什么？”
　　“偷学。”水若绮继续厚着脸皮解释，“龙阳你不是被你师傅逼着抄过比武的招式吗？你可以带我去偷看舞倾城练舞，然后把跳舞的动作记下了，因为我怕我偷看过后又忘了。”
　　龙阳抓狂，“你为啥把偷看人家练舞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水若绮眼角泛起泪花，“龙阳你最好了，帮帮我吧，等我攒够钱，我就把这笔偷师费给她送过去。”
　　傍晚时分，龙阳悄悄爬到解忧馆屋檐边上墙角处，她实在是经不住水若绮的千磨万磨，只能答应了她，这几日她都在暗中窥探舞倾城的住处和行踪，这天终于让她摸到了舞倾城的住处。她真的发现自己在轻功和追踪躲藏这方面颇有天赋，这段时间她的轻功越发纯熟。
　　怀着万分纠缠，羞愧又略好奇的心态，龙阳驾轻就熟悄悄爬上了屋檐，轻轻揭开半片瓦，瞅着屋里的动静。
　　屋里舞倾城正微阖双眼，闭目养神，旁边有一侍女半跪着帮她轻锤腿脚。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茶进来了，却不想小丫鬟却突然脚底踉跄，手中的茶壶径直泼向前方的舞倾城。
　　龙阳紧捂住嘴，到底没有惊呼出声，却见茶水泼出的刹那间，半跪的侍女起身一舞衣袖，茶壶和滚烫的茶水调转砸到了小丫鬟身上，烫得小丫鬟哀叫连连。而此时舞倾城依旧悠然自得地半倚在榻上。
　　“哪来这么笨手笨脚的下人。”侍女怒斥道。
　　“姑娘饶命，小的初来乍到，笨手笨脚，惊扰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如此笨拙还往姑娘跟前伺候，滚出去。”侍女斥道。见丫鬟出门后，侍女转身朝舞倾城跪下，“门主恕罪，是属下选人不精。”
　　“玉湖，你太急躁了，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了，身手藏着些，别叫外人起疑。”舞倾城盯着地面上的茶渍若有所思，“查查这丫鬟的底细，要是是个不干净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
　　“草月找到了吗？”
　　“还没有。”
　　“尽快找到她。”
　　“是。”

　　龙阳这几日很苦恼，自那日偷听到舞倾城主仆两的谈话，她隐约觉得舞倾城并不简单，怕是过多接触会有大麻烦，想着跟水若绮解释，偏她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为了避免生事端，龙阳这几日都呆在客栈，没有再去跟踪舞倾城。
　　思索间，却听水若绮在外面敲门，“龙阳，龙阳，开开门。”
　　龙阳起身开了门，水若绮急急进了屋，开心道，“龙阳，我们也许可以不用去偷看舞倾城练舞了。”
　　龙阳疑惑，“为什么？”
　　“我这几天去找无伤哥哥借钱，无意中发现他跟舞倾城挺熟呢，舞倾城为无伤哥哥跳舞，无伤哥哥还吹笛给她伴奏了。我跟无伤哥哥说了，想让他帮我跟舞倾城说说，让她教我跳舞，无伤哥哥答应了。”水若绮兴奋道。
　　“慕容无伤与舞倾城相熟？”龙阳皱眉，想到两个不简单的人物凑到一块了，莫名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无伤哥哥好像很喜欢舞倾城呢，他轻易可不会给人吹笛。”
　　龙阳默然，确实，风光霁月的人就该跟同样风光霁月的人在一块。
　　“龙阳，舞倾城这几日在无伤哥哥别庄小住，无伤哥哥让我也过去给住几日，你也一块来吧。”
　　龙阳忍下心中异样，笑道，“不啦，师傅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我得去找找她。”
　　“这样呀。”水若绮有些失落，“那你有什么消息记得和我联络哦，有什么事情找我你就到隔壁街的香料铺，把我给你的令牌给掌柜的看，到时他就会知会我的。”
　　“好。”龙阳应道。

　　而后半个月，龙阳将附近几个小镇打听了遍，半点师傅的消息都没有。前天清晨，她却收到师傅的一封书信，说她在衡山等她，龙阳不由撇嘴，合着她在这里辛苦找她，这个好师傅已经在衡山做客了。虽是这样想，龙阳还是收拾行李，而后前往香料铺给水若绮留了一封书信，随后前往衡山。
　　这日中午时分，她在一家客栈大堂落脚歇息时，听到邻座几个女孩正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逍遥派那位无伤公子看上解忧馆的头牌舞倾城姑娘了，为了见上她一面一掷千金呢。”
　　“何止呀，昨天我还看到他们一块出游呢。”
　　“天啊，无伤公子有心上人了，公子不属于我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龙阳叹了口气，怎么连着几日去哪都能听到关于这两位的消息。
　　“哎，你们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整天儿女情长，我这有个关于无伤公子的新消息，新鲜热乎着呢。”
　　“什么消息呀？”
　　“逍遥派掌门暴毙，无伤公子作为其大弟子，可能就要接任为新掌门了呢。”
　　“逍遥派掌门暴毙？”
　　“是呀，昨晚有人看见逍遥派掌门在东二街的怡红楼花天酒地，喝醉了还嚷嚷什么‘叶盟主，我不干了’之类的话，然后在下楼的时候好像踩空了，摔下了一楼，人就这么没了。”
　　“这事现在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堂堂掌门竟然是摔死了，这真是令人唏嘘。”
　　龙阳在一旁听了，渐渐有种不妙的感觉，叶盟主这是渐渐控制不了江湖舆论了吗。
　　“还有一事你们听说了吗，衡山派的几个弟子被人发现横尸衡山山下，尸体旁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挑衅之言，约战衡山派掌门，落款竟是崆峒派，那约战书就钉在衡山派牌匾上，还将那约战书又洋洋洒洒刻在衡山派门前的空地上，那叫一个嚣张。”
　　衡山？龙阳在心理嘀咕，师傅来信说前往衡山，莫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这么嚣张，衡山掌门能忍？”
　　“真别说，衡山掌门居然闭门不出，传言掌门想私下解决，结果他门下的几个弟子倒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据说和衡山掌门闹了起来，随后下山追查凶手，岂料那个凶手声称今日酉时准时上衡山向掌门讨教呢，据说叶盟主都赶过来了。”
　　龙阳默默喝着手中的茶，感慨这局势的变化太快，随后想到师傅正在衡山上，两个门派要是打斗起来，不免会牵连无辜，这样想着，龙阳草草吃了点饭食，便赶紧往衡山赶路。

　　夕阳西下，远处的晚霞殷红艳丽，晕染了半个天空。龙阳微微喘了喘气，没想到衡山派所处的山还挺高，赶马车的车夫嫌山路陡峭，不肯上山，她只得徒步上山，所幸近日来轻功大有进益，她爬山的速度快了很多，只是她往身后望了望，再往前看了看，今天爬衡山的人可真多呀。
　　“哎，快点呀，那个凶手到了！”前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龙阳连忙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看到了衡山派大门前比肩叠迹的人群。无奈身高不够，人太多又挤不进去，龙阳四下张望，看到周围有几棵大树，便提了提气，找了几个借力点跃上了树。
　　龙阳小心地攀着树枝往人群中看，只见一灰衣男子懒懒散散地提着一把大刀，气定神闲地和衡山众弟子对峙。
　　“大胆狂徒，害人性命，你居然还胆敢上门挑衅！”只见一手持长剑的年轻人怒气冲冲地指着灰衣人叱骂，“今天就让我来会一会你！”
　　灰衣人轻嗤一声，“衡山弟子的功夫我已领教，你们的大师兄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全是三脚猫功夫，你不配，让你师父来。“
　　“崆峒派也算是名门正派，却教出你这样一个好弟子，你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你这样在江湖胡作非为吗？”站在衡山弟子中间的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神色肃穆地说道。
　　龙阳看着那位长者，想着这位便是衡山掌门了，只是叶盟主早已经将大部分门派掌门掉包过了，这位的武功不知道怎样，要是像华山那位掌门那样，那今天衡山派会不会要换一个新掌门了。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衡山派武功精妙，让我来讨教讨教。”灰衣人缓缓拔出了刀，“可我倒是觉得，衡山掌门您就是个草包，废话了这么多还不动手，我可是杀了您门下五名弟子呀，还有一名是您最得意的大弟子，您不想为他们报仇吗，嗯？”
　　“年轻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这样败坏的可是你崆峒派的名声。”长者镇定自若的神色似乎有些崩裂。
　　“糟老头，废话真多，拿命来！”灰衣人把刀鞘扔地上后便径直逼身上前，刀锋直劈衡山掌门脸部。
　　“师父小心！”几位衡山弟子连忙持剑上前格挡，却不想三下五除便被灰衣人砍倒在地，众人一片惊呼。
　　随后灰衣人挥刀直取衡山掌门上首，衡山掌门持剑回击，却不过两回合，衡山掌门便俯身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灰衣人狂笑，“身为衡山掌门，你居然连最基本的剑法都不会，难怪衡山弟子武功会衰退至此，你莫不是冒牌货吧。”
　　龙阳在树上看着这等血腥暴力的事件，感到胆战心惊，却深知这不是她能阻止的事情，当下之急是找到师傅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便想着怎么跃过人群进入衡山派内找一找师傅。
　　此时灰衣人正把衡山掌门的发冠削了去，“这一招衡山有雪，不知您识不识得，您躲得真够狼狈。”灰衣人狂妄大笑，又出手挥了一刀，却被横空而出的一剑挡住。围观的众人哗然，“这不是夜宵公子吗？”
　　“兄台身手了得，夜某想讨教一二。”夜宵一身黑色劲装，眉目凛然。
　　“哦？夜宵公子。华山想插手管管衡山的事情吗？”灰衣人一脸讥诮，“你都来了，叶大盟主怎么还没来呢？”
　　夜宵眉头微蹙，“不论你想做什么，我奉劝你早收手。”
　　“我早就想领教领教，武林大赛常年位居前三的高手夜宵公子的武功，请赐教！”灰衣人突然发难，抬手一阵狠劈。
　　一时间，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战场也随着扩大，两个高手窜来窜去打斗互劈，人群也随着他们的起落转移，终于不是都堵在门口了，龙阳急忙趁乱混到了衡山派内，想找个人问问她的师傅。可惜那些恒山弟子正忙着给伤者包扎伤口，龙阳只得胡乱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