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路卿卿

16、《冷暖》第十六章 风光霁月

　　chapter 16 风光霁月

　　回国的日子终于来了，事情看似有了一个结局却也不尽然，一辈子总是有些事是不会有结局的，就像人的感觉不会，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心结，相信也是张秉麟的，但是我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自从他在飞机上给了我手机之后，再也没有涉及这个话题，包括这座国家。我想，可能他拿到我的手机的时候就能隐约猜测到我发生的事，毕竟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去意大利之后的日记都在手机里。也有可能他并没有注意到我手机里的日记，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在一起就成了。
　　“我送你回家然后去公司。”张秉麟看见了秘书来接机，皱了皱眉，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看他推着两个箱子，自己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挺那什么的，优越感十足。连一边的沈甜甜都在拼命朝我做鬼脸，还朝白凯成努嘴。
　　我追上了张秉麟的步伐：“我一会让甜甜他们顺道把我带回家就成了，你先去公司吧。”说着从他手里抢过了自己的行李，他也没拒绝，我想他应该堆下了不少工作要去处理。

　　“走走走，我们快点去市里找家店吃饭，飞机上的饭太难吃了。”白凯成的声音让我回想起了自己在飞机上被张秉麟威逼着吃下的饭，现在也不觉得饿。所以车开到市里我就叫他停下。“你们去吃饭吧，我打车回家就好了。”说完就朝他俩笑着挥手，努力地忽视两人看向我的眼神。不过，他们在这两个月的关系真是突飞猛进，看来也是因祸得福了。

　　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吗？走进居住了20年多年的家，我发现一切都焕然一新，新得找不出我曾经居住过20多年的痕迹，要不是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摆着我的照片，我真要怀疑自己进错家门了。父母现在应该在上班，我坐在客厅崭新的沙发上，看着崭新的电视，头顶是崭新的大吊灯，是不是我的生活也重新开始了？！
　　真是贴切。

　　工作对于大学生来说总是很难找，要符合自己的专业和心理预期就是那么难，但是我找一份工作似乎很简单，才花了一个星期就搞定了自己的工作，可能因为我没太大的期望了吧。去一家私人咖啡厅应聘会计，老板是一个香港女人，看见我来应聘，翻了翻我的简历，只品评了两句我的穿衣风格就让我去上班了，工作也很简单，一个礼拜只要去三次对对账，虽然赚的不多，但是我觉得很适合我现在的状态。父母知道我换了工作也没有说什么，张秉麟也是。

　　张秉麟以前很少来我家吃饭，但是回国后明显多了，还在上班的妈妈一个电话过来，语气兴奋地叫我去买些他爱吃的菜，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
　　离咖啡厅5分钟的路程就有一个菜市场，我收拾好手上的工作，把报表放在老板桌子上就提前下班了，老板一个月也只会有几天在这里，我的工作时间完全是自己决定的。

　　菜市场一如往常的喧闹，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聚在小小的地方跟菜贩讨价还价，偶尔碰到相识的人彼此打招呼看对方买了哪些菜交流食谱，我虽然没有遇到过熟人，但是很喜欢这个可能在他人眼中“脏乱差”的地方，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之中，彷佛能把自我变得渺小而亲切，少了不安全感，多了很多的自然闲适，毕竟买个菜没必要玩心机、装逼求面子、化妆穿得多正式，甚至看到过不少穿着睡衣出来买菜的人，那么自然。这就是生活，即使为了几毛钱在讨价还价也不会觉得丑陋的生活。
　　我买东西喜欢去固定的地方，所以按着寻常的路线走向那几家摊位。按张秉麟喜欢的口味买吗？他喜欢吃芹菜吧？因为前天看见他吃了几口，还有呢？
　　我发现自己很失败，连自己男朋友的喜好都说不出来，这个女朋友当的真是不称职。
　　我站在摊位前面对摊主的询问手足无措，只能苦笑着跟她说打个电话。按下那串数字，没响几声就被接起。
　　“喂，夏莹？”好听的音色，清清亮亮的，很舒服，发现自己走神了我立即开口：“你晚上想吃什么？”
　　好白痴的问题，连我自己都觉得，电话那头传过来的笑声似乎正印证了自己想法，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特别是看见摊主听见我说话后的笑脸。
　　“你在买菜？”张秉麟问道，我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催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呃，这就是回答？我听着这个回答哭笑不得。以前来我家吃饭自然轮不到我下厨，一般都是爸爸下厨，因为爸爸的厨艺最好，今天我做饭好不好。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那边的笑声让我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姑娘，买点什么啊？”摊主再次询问，我不好意思地收起电话，选了几个自己拿手的菜。

　　回到家，爸妈很意外地看着我走进厨房，没过多久爸爸笑意洋洋地走进来看见我在切菜，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清蒸鲈鱼？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好像是算准了时间的一样，我做最后一个菜的时候张秉麟来了。跟我爸妈打过招呼就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近。
　　“做完了？”他一进来我就觉得厨房太小，可能是紧张的。我回答着他去拿盆子装菜，刚转身，盆子就被递到了眼前，看他一副迫不及待地摸样，我笑着接过。刚想叫他把菜端出去，就看见他已经端了起来，真是自觉。我勾了勾嘴角看着爸妈大惊小怪地招呼他坐下。
　　跟爸爸吃饭，酒是少不了的，张秉麟也很是自觉，给爸爸倒酒。两个大老爷们喝着酒说着话，我和妈妈在旁边搭着话，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真的很幸福，特别是他时不时给自己添菜，在爸妈面前都让我忍不住红了脸。以前不敢想的画面这几天一一呈现，不得不感慨世事弄人。
　　“我就说嘛，比你大的就是会照顾人。”妈妈压低声音跟我说，我笑着不语。

　　晚饭后，我们被爸妈撵出去荡马路。临近夏天，6点多，太阳刚落山不久，天空还荡漾着迷人的光彩。我看着前方的天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看，多漂亮啊。”
　　“嗯，很漂亮。”我说的是晚霞，而他确是看着我说的。我脸红地使劲握了握他的大手。
　　“夏莹，我们结婚吧。”
　　啊，啥。
　　“你是在求婚啊？”我走着转头望向他。看见他的眼神直直地定在我的身上。“怎么，不愿意？”一副傲娇的摸样，我不禁嗤笑了一声。他望着我，停下了脚步，把向前走的我扯回了原地。“真不愿意啊？”
　　“对啊，如果这是你的求婚，我似乎没有接受的理由啊。”我笑着开口看见他的脸黑了黑又笑了笑。“那如果有玫瑰和钻石呢？”
　　我幻想着他拿着玫瑰和钻石单膝下跪的场景，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更何况在大马路上。但是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我还是开玩笑地说：“那可以考虑考虑。”
　　“嗯，这才差不多。”他突然又拉着我的手走了起来，我跟上他的脚步，只听见他的声音又响起：“好好考虑！”
　　一副他已经求过婚的语气。难道他已经求过了？我望着他的背影，走神。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面前变得那么傲娇了？那个以前高冷的人去哪啦。真是的，装，装，装，我在心里想着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