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特甲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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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机械移动装置三人快速冲向目的地。最后一道自动门打开，苏染跟在温斯特的后面进入了一间约两百平米的监控室。这个监控室与她所见的其他监控室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现在挤满了正忙碌工作，应对事故危机的临时工作人员，显得空间有点拥挤。
最前面是透明的监视窗，可以看到在监控室下面，广阔的机甲停靠修理场地内的情况。
刚刚暴走的机甲此刻已经平复下来，无半点声息。
未经过涂装的初步组装机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苏染大略扫过几个控制台屏幕上的数据，便知道这台机甲的问题还没有根除，再次暴走也极有可能发生。
她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又想到刚才一路走进来看到的，不禁感慨：也不知道这基地到底隶属什么机构，竟然能有如此能力，在荒星上开辟如此大的基地。单单一个机甲停靠维修的中型厂房，就足有他们REI大楼占地面积的一半多了。建设、维护耗费之巨大，令她不敢想象。
监控室的两侧是环形显示屏组成的墙体，上面陈列着大量与基地、机甲、往来通讯有关的信息。现在最主要显示的，正是暴走机甲的部分细节画面和实时数据。
就在苏染被这些数据所吸引，一边观察阅读，一边思考着什么的时候，温斯特走向了中间的圆形总指挥台。
身材高大，样貌刚毅的顾成轩用余光瞥见他：“工程师刚刚撤离，现在等机甲稳定几分钟就可以再回去工作了。”
“进度如何？”
顾成轩无奈摇头：“联络暂时中断，再加上生物锁定导致救援操作困难。”
他一转身，便看到正暗自思索盘算，脸上的表情凝重的苏染。“这是你们REI的人？”
温斯特立刻招呼苏染过来：“特殊事件独立调查组的苏染。机甲原理的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就是机架结构学。在信息安全、通讯互联方面也有研究……”顿了顿又道，“苏染，这是顾成轩，顾上校，机甲实验部门的主管。”
“玄天陈星特甲基地实验部主管。”顾成轩特意强调了一下。“原来是苏博士，我之前听人提起过，确实是年轻有为。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让驾驶员成功脱险。”
顾成轩主动伸出手。两人交握的时候，苏染感到对方手掌厚大，传来敦实力道，顿感压力剧增：“顾主管严重了，我会尽力而为。”
“顾主管，机甲已确认稳定，重新固定完毕。”这时有士官汇报。
“很好。”顾成轩转过头来，“我们下去吧。”
带着苏染、温斯特二人，顾成轩从一个藏在屏幕后面的侧门走出了监控室，顺着旋梯绕转而下，径直来到了机甲修理场地内部。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踩在略微粗糙的地板上，苏染也不禁仰头看得入神。那比正常机甲都要高大，仿佛擎天巨人一般的实验机甲，带着浓烈的工业原始痕迹。颜色斑驳，部分内部结构暴露着，极度复杂。
按理说这么多年学习和工作，她已经接触了不少的机甲。然而每一次仰望，她总能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震撼和敬畏。
这一次尤其如此。
不安的情绪浮上心头，苏染不禁暗自慨叹：玄天陈特甲基地——这是刚才顾成轩所说的名字。这里要制造的，就是这样的怪物吗？
“还没办法打开舱门，从生命体征监控数据来看，驾驶员生命迹象还是比较平稳，只是一直无法连接内部通讯和视频。”顾成轩带着二人走上移动升降设备，齐永控制着升降台径直抬升到驾驶舱所在的高度，与操作平台对接。
这时苏染才注意到这里的工作人员有许多。从身着制服来看，大部分都是这个特甲基地内部的工程师和研究员，还有一部分可能来自军方、警方等其他系统。
她还发现了一个来自帝国国家安全局（ENA）的调查员，有些面熟。
也许是因为顾成轩亲自带着二人过来，所以他们的出现十分显眼，不少人都对苏染投来好奇的目光，暗自猜测她的身份。
不过当他们看到温斯特的时候，就不再奇怪。毕竟这位眼神坚定而锐利的温处长早年曾参加过与星际种族罗刹的战斗，受伤退役后相继进入帝国防务部、警务部门工作，战功赫赫。所以在军政系统中颇有名望。
他和顾成轩一起出现，是理所当然的。
顾成轩简单介绍了苏染，并表示她会加入营救任务之后。苏染立刻便感觉到有一些好奇、审视，甚至敌视的目光扫过自己。
她并不在意，而是礼貌简短地问候了一句：“大家好。”
顾成轩叫了个名字：“查理，目前解决方案出来了吗？”
“额……”一个脑袋圆圆，略有脱发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从制服上看他比其他研究员都要高一等级，大约是指导营救任务的主要技术人员。“是的，我们已经有了结局方案。因为生物系统已经锁死了，不能通讯。里面的信号出不来，外面的信号进不去，您知道，我们必须考虑其他方法绕过这个系统。目前……额，主要是在尝试驾驶舱的封闭性，寻找一种可穿透锁定的信号……”
顾成轩不耐烦地打断：“预计救援时间还需要多少？”
“这……”
叫做查理·施耐德的人面露犹豫之色，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一直是特甲基地机甲研发的主要技术人员，知识水平和研发能力毋庸置疑。然而在救援方面却显得十分业余。
“还有人吗？其他人呢？有人能告诉我预计救援时间是多少吗？”顾成轩提高声音，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了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苏染。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和所有人的面面相觑。
顾成轩眉头紧皱：“这就是你们的救援结果？救援方案？到现在连预测时间都不知道？如果你们的方案需要一天，哪怕是半天才能解决问题，驾驶员还有救吗？你们告诉我！”
查理哆哆嗦嗦地说：“不……不会的……通讯很快就能重新建立，但是整体救援要看后续……”
“好！那你说到底是多久！”
“八，阿不……九，九个小时？”
“……”顾成轩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能解决，就撤换负责人，另想它法！”
“一个小时？！”查理瞪大眼睛，但是随即看到顾成轩的眼神委顿下去，“好……”
苏染和其他一些人跟着温斯特、顾成轩回到监控室。
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带着她和另外几人来到侧间。在这里，也有一个窗户能俯瞰机甲，四周大屏幕上展示着机甲数据。
只是整体规模比主监控室要小一些。
苏染刚将自己的个人终端和分配给她的操作台连通，右手边就坐下一个面相有些文弱，制服笔挺的年轻男子，正是自己之前眼熟的那个ENA的调查员。她刚才就注意到他和别人不太一样，虽然都是在观察，他却显得更加置身事外。
“你好。”男子主动打招呼，“我叫陆锋，ENA的。”
苏染点头示意：“你好，REI苏染。”
“我知道，你是苏博士。”陆峰故意眨了眨眼，这举动与倒是使得他原本寡淡的面相变得生动了许多。“我的搭档和你合作过，对你评价颇高。”
这时，公共通讯频道中突然响起机甲旁边工作的工程师的通讯：“与机甲内通讯恢复！”
“立刻连通。”顾成轩毫不迟疑下令。
“是！”
“喂，麦克斯，能听到吗？”顾成轩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小心翼翼，“麦克斯？”
过了几秒，终于，通讯频道中传来一声喘息：“……老顾？”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都松了一口气。
而主要负责救援的工程师和主监控团队更是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方才的机甲暴走，通讯中断等一系列事故将几乎使整个团队的空气凝结。
而刚刚顾成轩反复追问，里面没有声响，更是让这种紧张气氛几乎达到了顶点。
人们脸上的失望和期待交织，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隐隐猜测：是不是驾驶员已经出事了？他真的还活着吗？
“麦克斯……”顾成轩再叫他的名字时，也终于放松地笑了一下。
他和温斯特对视一眼，“怎么样，你感觉如何？”
“我……应该还好吧……”麦克斯那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封闭时间太长，机甲又刚刚暴走，造成精神疲乏，反应迟缓。
“刚才机甲暴走，是控制出了什么问题吗？这边显示你的精神链接很稳定。”
麦克斯道：“控制没有出问题，你确定精神链接稳定？我这边屏幕上的波动都快爆表了。”
“你等等……”
顾成轩看向技术团队的人，后者再次检查数值对他点头：“链接稳定。”
顾成轩于是按下通讯器：“麦克斯，可能是内部数据出现错误。你不要着急，保持心态平稳，冷静下来……”
“明白。”
“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们。”
顾成轩结束通讯后，立刻叫来查理：“现在通讯已经恢复了，什么时候可以打开舱门？”
“额，还需要一点时间。”
“有什么问题？”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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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监控室内。
“驾驶舱非正常形变，导致加压阀异常，进而触发了驾驶员保护系统，生物锁定启动，除非驾驶员主动解除，外界无法干预。”
苏染看到自己已经获准进入了工作组的数据库和资料库，便开始大量获取原始数据并进行初步分析，很快得出了事故的主要原因和目前救援面临问题。
陆峰显然在这方面就是个外行人。他甚至只是连接了个人终端以便获取最新资料，至于其他动作半点也没有做。
他时不时看着苏染的双手在操作台上飞一般地挪动，目光中满是赞叹。
而看到她这么快就对事故有了初步判断，更是忍不住道：“厉害！那接下来怎么办？”
苏染道：“想办法解除生物锁定。”
“你刚刚说只能驾驶员主动解除？”陆峰道，“那咱们赶快跟顾主管汇报一下。”
苏染看向陆峰：“如果驾驶员能解除锁定也就用不到请咱们来了。”
“什么意思？”
“查理他们小组肯定早就发现这种生物锁定的矛盾之处。最开始，紧急生物锁定是一种保护系统，为了避免机甲故障或战争损伤落入敌方手里时，外界能够破开系统保护伤害驾驶舱内的驾驶员。所以除非驾驶员主动解除锁定，外界的任何方法都无法打开舱门。但是……”
“但是什么？”
“现在这种紧急锁定触发，驾驶员明知道自己在安全环境内，却没有解除生物锁定，你说为什么？”
“因为……”陆峰蹙眉沉思了一下，突然道：“他知道有人要害他，所以不敢出来！”
苏染：“……”
不是说请来的都是各部门精英吗？为什么这么难交流……
苏染仰头望天。
“驾驶员明知安全却没有解除生物锁定，自然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一系统的控制啊！”
“啊！……这样……”
“不管是生物链接的稳定性问题还是信号问题，又或者是生物锁定系统本身的问题，总之，驾驶员无法自主打开锁定系统是必然的了。”
“那……怎么办？”
“想办法咯。”
苏染一时其实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深深思索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特甲基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