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男宠是王爷》小眉弯弯

44、21

　　可是雍泽却忙了起来。他跑前跑后的指挥着，张罗着，似乎把香雪完全抛在了脑后。

　　雍润一开始似笑非笑地扫视着香雪，直到雍泽叫他，这才离开与雍泽商量着什么。

　　香雪一个人干在那里，他走也不是，立也不是，坐又没地方坐，想回马车上又不敢，也不知道合不合雍家的规矩。看雍泽一车车地查看，他想跟过去又不敢，因为雍润也紧紧跟着呢，香雪生怕又让雍润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一个人靠着马车呆呆看着，眼光紧紧盯着雍泽的身影，希望雍泽能在百忙之中向他投来一束温暖鼓励的目光。

　　因为香雪容貌秀丽、举止柔弱，那些赶车的车夫、雍府的下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眼光凝聚在他的身上，有的直愣愣的看着，有的窃窃私语。

　　让人看，香雪是不怕的，他出身风月场所，被人看得多了。可平日的客人们几乎都是身份高贵的，或是财力颇丰的，因而他们看向香雪的目光也都是矜持的、温柔的。

　　可是面前的这些人，一个个举止粗俗，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让香雪觉得那些眼光似乎化成了千万柄尖刀，正将自己的衣裳一片片撕裂，自己似乎已经赤身露体地暴露在空气里。

　　一开始，他还能保持自己惯有的微笑，凝视着雍泽，可是在无数眼光不间断地注视下，他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

　　终于，雍泽似乎检视完毕，和雍润说着什么向自己走来。

　　香雪勉强立直身子，看着那兄弟俩过来。他知道自己应该笑着迎上前去，该仪态万千地同他们说话，可是他一步也迈不出去，只能眼巴巴地站直身体，看他们渐渐走近。

　　雍泽看他倒是一笑：“怎么不去车里歇着？”

　　香雪听了此话，似乎满是寒意的身心一下子暖了过来，他眨眨湿润的睫毛，努力笑道：“爷还忙着，香雪怎么敢去歇着？”

　　耳边只听那雍润又是扑哧一笑。

　　香雪觉得自己的心象被狠狠纂住一般，他屏住气息，静静立着听那雍润说些什么，可吓得连眼皮都不敢抬了。

　　只听雍润笑道：“倒真个懂规矩的，好甜的小嘴，什么时候伺候伺候你二爷？”

　　香雪听他出言轻薄，实在忍不下去，正想出声反驳，雍泽已经将脸一沉，说道：“老二，他是我的人。”

　　香雪听雍泽发话，自是忍住不说了，那雍润冷笑两声，说道：“既然人都是你的了，那个香囊就该给我了。”

　　香雪听了心里一动，香囊？听这话似乎在说自己的那个香囊呢，他竖起耳朵，却听雍泽说道：“老二，你这么个急脾气，又怎么能干大事？我说不给你了吗？不过要等你能独自出门的时候。”说着转身一拉香雪，示意他上车。

　　雍润碰了钉子，哼哼了两声，倒没说别的，自己也回了马车。

　　香雪上车后坐好，心里还想着那香囊之事，没想雍泽倒先笑道：“好孩子，受委屈了吧？”

　　香雪听了这话，又勾起雍润之辱，眼泪一个忍不住，纷纷落了下来。

　　雍泽下令让车队起程，继续往前赶路。

　　待马车摇晃着上路后，他看看香雪，还在委屈地落泪，不由一笑，拍着香雪的肩头说道：“是我事先没和你说。老二就是这样，嘴里没个把门的，所以父亲现在还不许他单独出门呢。”

　　香雪看他安慰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擦了眼泪抬头问道：“香雪的事老爷子不准吗？”

　　雍泽笑道：“怎么会不准？我临来的时候已经跟父亲谈了好几次，连跪都跪了几跪，父亲已同意了，又怎么会不准呢？”

　　香雪迟疑道：“那二爷。。。。。。又为什么。。。。。。？”

　　雍泽慢慢回了脸色，说道：“他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虽是为你赎身了，可还没正经办事，我们雍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进了个人，怎么着也要开了祖宗祠，禀告一声，族里各家也都要通告的。”

　　香雪听他说的有理，无不信服，可是一听规矩如此烦琐，又有些害怕起来，心想，难怪当日他说家里规矩大呢，为着进青楼竟然挨打，看来全是真的。

　　看到香雪怯生生的目光，雍泽拉他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笑道：“你怕什么？不是有人拍着胸脯说过，自己没那么笨，犯不了事吗？”

　　这话原是当日香雪说过的玩笑话，此刻听了，香雪也是一笑，过去将头扎在雍泽怀里，娇笑着说道：“爷又呕我，知道香雪胆子小，还拿我开心。”他想了想，犹豫着问道：“可是二爷说那香囊又是怎么回事？是我那个香囊吗？”

　　雍泽原本用手轻轻抚摩香雪的头发，听了此问，手上停了一停。

　　香雪等了半晌不见回话，奇怪地抬头看他。

　　雍泽尴尬一笑，解释道：“是你那个。索性告诉你吧：那香囊是宫中之物，里头的药材又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我们这二年运货贩卖，倒靠它不少，莫说老二，多少人见了都想要呢。”

　　他话说得含糊，香雪一听却都明白了。原来是雍泽借着香囊为自家的生意铺路，那些生意人一看这是宫中之物，肯定以为雍泽他们与皇家沾亲带故，做生意时自然方便许多。难怪那香囊旧成那个样子，不定过了多少人手，翻来覆去地看过呢。又难怪雍泽一直贴身带着，谁也不给。

　　香雪觉得自己被雍泽算计了，当下撅起小嘴，也不说话。

　　雍泽看他气了，哄道：“好孩子，别生气，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生气，那我以后可什么都不说了。”

　　香雪气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倒一起说出来吧。”

　　雍泽搂着他连着亲了好几下，这才笑着说道：“哪里还有什么？便是那香囊，也多半是因为我思念你的缘故，才带在身边的，生意倒在其次，你若生气，我便还给你，好不好？”

　　香雪气道：“我才不要，什么人都摸过了。”想了一想，又说：“你不是答应给二爷了吗？现在还给我，以后跟二爷怎么说？还是就象二爷说的，你现下有了我，索性连香囊都不用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痛快淋漓，却没注意雍泽已经黄了脸。

　　香雪自以为已经是雍泽的人了，雍泽又宠爱他，说话时便什么都忘了，只拿雍泽当自己人，说话时便摆出了第一红牌的派头，言语上有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他却忘了，自己现下不比以前，象在楼里那样受人捧着了，说到底，不过是雍泽的男宠而已。更何况此刻这一番话，句句扎到了雍泽的肺管子上，让雍泽辨无可辨。

　　香雪还要再说，却听雍泽喝道：“住口！”

　　香雪从没听雍泽用这般声气说过话，不由吓得闭上了嘴巴，直愣愣地看着雍泽。

　　雍泽却沉着脸道：“你虽没过明路，可也是我的人了，以后倒要学学规矩，把以前楼里那些习气都改了，说话再这么没大没小，我可要教训了。”说着便命停车。

　　香雪初次见到雍泽这种嘴脸，心里毫无准备，说什么都回不过神来，连句话都没说上来，就眼睁睁地看雍泽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