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之七队：血系》猫锦

10、Maternal·母系

　　“你确定你搞定了监视器？”
　　“放心，至少十分钟内不会被发现的。”
　　十七埋头对着自己的“怪兽”改装电脑高速敲击键盘，他的机器连接在已经被撬开的安全电路里，“这里的一段十六位pin码是多少？”
　　“9q1d-ffk2-gao3-odfg，你确定这样切断电路不会触发警报？”菲斯特问。
　　十七一面敲键盘一面说：“不，不会，我会给他们发一个‘故障通知’。”
　　话音刚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好了，太棒了。”十七收好电脑，起来拍拍衣服，“这里的门闸都是电力驱动的，我们只需要撬开就行了，五分钟，搞的定吗？”
　　“我已经在干活了。”菲斯特说。
　　黑暗中一时间只有两双闪着暗红色反光的夜视眼在移动，隔离门被缓缓撬开，一股冷气从里面冒出来，菲斯特和十七敏捷地潜入门里。

　　十七说：“看一下，我们离核心区域还有多远？”
　　“还有最后两道门。”菲斯特打开存储在他隐形眼镜上的电子地图，估算了一下，“顺利的话，还有十五分钟就能通过。”
　　整个实验基地并不是一般的厂房结构，而是按照堡垒的样式建造的，层层防护，要进入最中心的位置，他们已经通过了数道安全门。

　　“你说那个核心区域的房间里到底是放着什么东西？”十七问。
　　“不知道。”菲斯特环顾了一下他们四周，这是一个冷藏仓，室温只有四度，仓内全部都是贮存初级胚胎的小型容器，容器里灌满水晶蓝的溶液，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稳定剂。里面悬浮着静止在发育初期的细小胚胎。

　　菲斯特和十七穿过那些贮存容器的柜子，十七问：“这里这些胚胎是重组人吗？”
　　菲斯特凑近看了看，容器上并没有特殊的标记，全部是统一的编号。
　　“我想更有可能是重组人的基础胚胎，还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基因改造。”

　　“那就是说，之后会有大量‘设计’好的重组人由这些胚胎生产出来？”十七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菲斯特皱了皱眉。
　　穿过贮存胚胎的低温仓库，两个人到达了另一个安全门前。
　　“好吧，不管里面是什么，毁掉总是没错的。”十七说。
　　菲斯特想了想，“如果是个活人呢？”
　　“杀|掉？”十七用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算了，干活吧。”菲斯特打开工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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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了什么？”加西亚站在萨珊的背后问道。
　　萨珊从冰库里拿出一盒冷冻在液氮里面的不知名物质，然后关上库门。
　　白色的低温盒在他手中飘散着冰冷的雾气，他拿着盒子走向那间玻璃无菌室。

　　“一种细菌毒|剂。”
　　萨珊说。
　　他打开无菌室的门，然后径直走到那个横卧的培养槽旁边。

　　萨珊将装有细菌毒|剂的低温盒放在一边，双手放在培养槽的玻璃上，目光极其专注地盯着沉睡在里面的人。
　　加西亚跟着走进来，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实验体”——

　　横卧的培养槽犹如一座美丽的水晶棺，里面是澄澈的冰蓝色稳定剂，一个长发的女子躺在“水晶棺”里面，静静地闭合着双眼。
　　她看起十分美丽，面容典雅柔和。

　　加西亚往旁边基座连接的仪器上看了几眼，在一张手写的数据卡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贾娜……她的名字？她是谁？”
　　萨珊仍旧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名为“贾娜”的沉睡的女人。
　　“第一代重组人，新一代重组人的母系基因供体之一。”萨珊说，“也是我的70%的基因供体。”
　　“她是你的……”加西亚有一瞬间的震惊。

　　加西亚的父亲在遇刺之前是国会议员，因为激烈反对重组人研究而树敌无计。从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关于这类研究的人|道主|义谴责从未有一天消停过。然而人类的野心却并未停下脚步。
　　直到‘公敌’的重组人计划渐渐披露在民|众的视线里，这个议题又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据加西亚父亲的办公室估计，全世界大约已经有八千到一万左右的重组人出生，这些人大约在上个世纪末培养，其中大部分有轻微或者严重的基因缺陷。存活的是极少数。
　　这些重组人没有国籍，大多数都生活在‘公敌’占领区。

　　除此之外，联合国方面也有一系列的重组人研究，私人或者企业的重组人研究更是不胜枚举。前两个十年曾经有多次轰动一时的新闻报道重组人胚胎成功存活，但是之后便迅速被人道消灭，并且停止实验。

　　重组人的基因序列一般由“完美模板”复制并且人为修改得到，不同来源的片段由人工进行删减添加然后重组，最终追求人类各项机能的超越。萨珊是二代重组人，按照他的说法，他的一大半基因是由这个躺在“水晶棺”里的女人提供的，如果是正常人类的话，这个名叫“贾娜”的女子也算是他的母亲了。

　　加西亚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认识她吗？”
　　“认识？”
　　“我是说，”加西亚用手指在自己和萨珊之间比划了一下，“像这样，有过交集？”
　　萨珊点点头。
　　“在我小时候。”他说，“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不过她的基因有缺陷，之后就被强制休眠了。”

　　“休眠？”加西亚有些意外，心想若是没用的东西，难道不是直接“处理”掉更合适吗？
　　萨珊似乎知道加西亚在想什么，他说：“不，她还有用处。她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
　　加西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萨珊从低温盒里取出一只聚酯冷冻注射管，在室温下很快冰冻就融化了，他找到位于培养槽顶端用于注射的乳胶接口，将那注射管里面那一丁点溶液打进培养槽的稳定剂里。

　　“你这是干什么？”加西亚惊讶地看着萨珊。
　　萨珊凝视着睡在溶液里的女人，然后低下头，在“水晶棺”的玻璃上轻轻一吻，就像一个告别。

　　大约三分钟之后，加西亚看见培养槽连接的监控面板上出现急促闪烁的红点，贾娜的心跳曲线渐渐变得缓慢，片刻过后脑波消失，心跳经过几个大的跳跃之后也变成了零线。

　　与此同时，红色的灯光忽然照亮了这个房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萨珊拉起加西亚的手臂：“跟我走。”
　　“触动警报了？”
　　“受监控的任何一个重组体非正常死亡都会有警报。”萨珊拉着加西亚走向贮藏胚胎的低温库，“系统马上就会检测出稳定剂受到污染。”
　　“然后呢？”
　　萨珊取出几个注射管放进加西亚手里：“然后就会隔离这个区域，有人会来收拾残局。”

　　“干什么？”加西亚看着手里的烈性细菌毒|剂。
　　萨珊说，“把毒剂注射到每一组胚胎的稳定剂里。我们只有五分钟。”说完将一只针剂打进旁边贮藏着大量基础胚胎的容器接口，“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