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国是故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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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是他国
梁国都城大梁城，这一日，城门外，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随着人流走向城中。男子约摸有十七八岁，青衣素衫。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衣衫，头发随意挽起，简单活泼。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并不明显，反而有些普通。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女子总是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师兄，你以前就住这？”
“恩，在城外，离这有十几里。”
“那师兄什么时候带我去？”
“那地方早就没人了，荒了。”
“哦，那我们住哪？”
“在城里租个房子吧!”
“好，那我要自己挑。”
“行，依你。”
“啊！师兄我要那个仙女的泥人！”
……
综合以上，不难看出那女孩是男子的师妹，那男子是女孩的师兄，同出一门，还有那女孩很喜欢那泥人…咳咳，这都是废话。总之，写他们是因为那个男子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之一，还是比较重要的主角。女孩也是不可缺少的主角，而且和那个男子是青梅竹马，男子很惯着那个女孩，他们都是凤栖山的。额……好像说了半天名字都没说。好，男的叫云轩，女的叫江竹沥。
就这样，在城东的民巷里多了一户人家，城东的集市外又多了一个卖书画、帮人写信的摊子。没错，摊主正是云轩。
这一日，云轩正在赶今日要交的画。前几天，有个身穿褐色绸缎、身形偏瘦、颇有精神的老头，在他的店里看了小半个时辰。最后，那人要云轩为他作幅山水画，今日来收。出价一百文。一百文虽然是云轩开业以来接到的最大一单但他却不太在乎，只是那日和那人攀谈几句后发现那人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凤栖山的人出来游历并不只是看看风景，更重要的是要对一个国家的局势、政权、市井风俗有所了解，这样知彼知己山中人才能待得长久，同样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历练。
这时，身边忽有一阵风吹过，就见一人拿起桌旁的水杯就咕咚咕咚和起来，喝完便啪的一声摊在旁边的椅子上。云轩看了轻叹一声，说：“又去哪儿玩了？等我一会马上就画完了。”竹沥听了有气无力的说：“今个儿城西那个戏台唱新戏，我跑去看了。”突然竹沥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噌的一下跑到云轩跟前撒娇道：“师兄，听说明日城外雁荡山上护国寺有庙会，特别热闹，师兄你明天就带我去呗！”见师兄不答话，立马又撒娇喊了几句师兄。云轩无奈，从小到大就只会这一招，奈何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就剩这几笔了，要是弄坏了，明天就不带你去了。”竹沥见师兄答应了，道了句“还是师兄好”便又趴回了之前的桌子，做瘫死状。最后几笔画成了，云轩长吁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竹沥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云轩静静的看着竹沥，记忆飞转……
十一年前，梁国北方大旱，虽说朝廷及时赈灾放粮，但终究是杯水车薪，加之各地官员层层盘剥，饿死者不计其数。难民们纷纷涌向都城大梁。天气炎热，加之一路上饿死者甚多，大旱之中竟又生瘟疫，更是雪上加霜。云轩的家本在大梁城外几十里的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日子虽然贫苦但尚可温饱。北方的大旱也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小村庄。然而，一个逃难女人的到来却让这个本该宁静的小山村陷入了灾难。那个女人来到这里饿得已是皮包骨头，村民们看她可怜收留了她，哪知没过几天女人死了，人们惋惜之余却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病倒，瘟疫蔓延到了整个村庄。瘟疫来势汹汹，人们找郎中，开方子。可药喝下去了，人却不见好，死的人越来越多。村子陷入了无尽地恐慌和黑暗中。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朝廷中有人见瘟疫无法控制，又想尽力掩盖，竟然下令屠村。那一日小小的王家村来了几百士兵包围住村子，一阵呼救、一片火光后，世上便再也没有王家村了。六岁的云轩被母亲推入家里院子石磨下的地窖时，极力想把母亲拉下来时，母亲却堵上了洞口。云轩知道母亲是怕官兵进来发现没有人定会找到这里，可云轩依旧想和母亲在一起，哪怕一起死。之后云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用尽全力弄开洞口发现一切都没有了，村子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平日里跟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没有了、村口总是汪汪大叫的阿黄没有了、隔壁家的二妞也没有了、就连母亲也没有了。云轩无力的趴在地上，爬到院子里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母亲跟前放生大哭起来……
后来，云轩遇见了师父，那宛如谪仙般的师父。师父治好了他的瘟疫，埋葬了母亲，带他离开了那个住了六年的小山村，来到了凤栖山。竹沥是师父的女儿，云轩第一次见到竹沥时，看见她那明媚的笑颜，仿佛这世间一切的尘埃、混沌、灾难都与她无关。让他在一瞬间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愿望。
竹沥这时也醒了见云轩似乎在发愣，用手在云轩眼前挥了挥，说：“师兄，都到中午了。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啊？”云轩转过思绪，看着她说：“你昨天不是说巷子口那家香酥鸡味道不错吗，今天我们吃它。再从对面买些桂花糕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竹沥听了口水都要从嘴边流出来了，说道：“好。”
下午，竹沥百聊无赖的坐在一旁啃着刚买的冰糖葫芦，一边把这几天的疑惑告诉师兄：
“师兄，你干嘛要弄这么一个摊子啊？我们有银子，师兄天天陪竹沥玩不好吗？”
云轩疑惑问：“师父临走时都跟你交代了什么啊？”
竹沥想了想说：“爹说‘吃好、玩好、跟在师兄后面不许乱跑，听师兄的话。’嗯，就这些。”
云轩扶额，果然！山中对女子的要求本就不高，更何况竹沥自小就被师父师娘各个师兄师弟宠着。云轩想了想，说：“你有你的事情师兄也有师兄的任务啊！等师兄办完了一些事就陪你好好的去玩玩！”
这时，那个请云轩作山水画的人来了，那人今日穿着一身紫色滚金长袍，手上拿着一把竹扇，扇面上画着梅兰竹菊，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云轩上前拱手说道：“先生可算是来了，画上午便已作好，恭候先生。”那人拿了画作，展开一看了连连道“好！好！好画啊！”云轩一看便知这画正合了他品味暗暗也是有几分高兴，说道：“先生谬赞了。”之后，那人拿了画付了润笔，匆匆地走了。
云轩待那人走了，拍了拍竹沥，说：“起来吧，今天我们收摊了。”竹沥看看师兄，问：“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不卖啦？”云轩答：“本来也卖不了什么，再说明天你不是要去看什么香会吗？我们还要去租一辆马车，护国寺离这可不近。”“哦。”……
话分两头，这边买画的人叫林朔，说道这个人不得不说说梁国朝廷，每个国家无论重武轻文还是重文轻武都会有自己的文武大臣。而这林朔就是文官里的头头，也就是丞相。大梁城里的治安也还算可以。那日林朔下了朝，闲来无事也就顺便看看城东的集市，算是体察民情。路过云轩的摊前，第一眼看去觉得这小伙子长得不错，由此可见长相很关键，颜好才是王道。咳，当然第二眼看上的便是身后的那一幅幅画，虽然没有几幅，但足见功底。于是上前和他聊了几句求了一幅画。两日后，林朔来取画，打开画卷，高山流水仿佛就在眼前。不禁感叹道好画，付过钱，匆匆赶回府上，又请来平日的好友幕僚来看，纷纷道“好画，此人若他日扬名此画千金难求。”林朔也是一阵欣喜，对于人才他求之不得。赶忙想请下人相请，刚喊了人似乎觉得不妥，自己有“闲晃”到那却发现云轩却已不再。感叹之后，只得回去。第二日林朔不甘，又跑了过去，自然又没见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故国是故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