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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节 ...

  •   叶施施叫他江墨,而不是江墨哥哥,她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江墨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他的外套还挂在他的臂弯里,脸上的神情有些冷淡,“什么事?”

      叶施施却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襟,昏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叶施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她说,江墨我爱你。

      江墨很久都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传来,传进叶施施的耳朵里,他说的好像是,“对不起,你不应该爱我。”

      车子路过减速带的时候突然颠簸了一下,叶施施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市区。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叶施施并不认识这条路。

      “去看你爷爷,几年前我把他转到了郊区的一个疗养院,那里空气不错,医生说这样有助于他恢复健康。”

      叶施施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说下去,她把车窗打开,因为下了点雨的缘故,山里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为了不那么紧张,叶施施只好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了窗外的风景上面。

      车子总共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等到下了车之后,叶施施发现她竟然紧张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个疗养院坐落在半山腰里,一眼望出去风景格外优美,湿答答的青石板上有几块青苔,叶施施一步一步踩上去,那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面,让她有些飘忽不定。

      有护士等在门口迎接他们,她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朝里面走去。

      这条路似乎很远,她们先是穿过了一个长廊,长廊上有七八扇门,每一扇门背后应该都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或者失去鲜活的年轻人。

      紧接着她们又经过一个假山和鱼池,鱼池旁边有一位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的老人正在垂钓,叶施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最后护士带着她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那是一扇红木大门,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两条锦鲤和几支荷花。

      有医生穿着白大褂从长廊那头走了过来,“你爷爷最近这几个月的精神还不错,偶尔神志清醒的时候,他还会主动提起你,不过你最好不要提起你父母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他们出了事,他的情绪也因为这个变得有点喜怒无常。”

      叶施施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个医生有点面熟。

      “我是林晋。”对方温和地笑了笑。

      原来竟是叶施施她们家以前的家庭医生,她朝林晋伸出手,“你好,林医生,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我记得那时你离开的时候才这么高一点。”林晋和她握了握手然后伸手比划了一下。

      叶施施浅浅的笑了一下,“林医生,谢谢你对我爷爷这几年的照顾。”

      “不用客气。”林晋将手插进随身的口袋里面,“你进去吧,他应该会很想你。”

      叶施施站到门口,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的伸出手,推开了犹如千斤重的大门。

      房间里面的布置一点都不像病房,灰白的瓷砖,雕花的木床,阳台上窗明几净,反倒透出一股温馨的气息,身穿病服的老人正背对着叶施施望着窗外铁艺栏杆上的爬山虎出神。

      叶施施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老人这才将涣散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叶施施极其认真的看着黎博天,纵横的沟壑已经爬满了他的脸庞,他的神情却很平静,叶施施艰难的叫出这两个字,“爷爷。”

      黎博天有些迟缓的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听起来很颓败,“你是在叫我吗?”

      叶施施用力的点头,“对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思青,不过我小时候您一般都叫我青青。”

      “青青?”黎博天念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知道,她是我的孙女。”

      “是的。”叶施施高兴坏了,没想到黎博天还记得她。

      “不过她去了国外,好几年都不肯回来看我。”黎博天说着仔细的端详了她一下,“你确实长得很像我的青青,不过她还没你这么大,你也没她漂亮。”

      叶施施心中像是被人闷闷地捶了一拳,眼睛酸胀的十分厉害,却掉不出一滴眼泪,“你想她吗?”

      “我当然想她。”黎博天说着摇动轮椅往前走了一点,他来到窗台面前,指着那盆兰草给叶施施看,“林医生说这是我孙女托人从国外给我寄回来的,他还告诉我,只要等这兰草开花了,我的孙女就会回来看我。”

      他像献宝一样拉着叶施施,“你快帮我看看这兰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开花,我好告诉我的孙女让她快点回来看我。”

      叶施施痛苦的将头伏倒他的膝盖上面,低声说,“这兰草马上就要开花了,她马上就会回来看你。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上一次开花的时候她却没有回来看我?”黎博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徒然间提高了音量,同时声音变得哽咽,听起来更加像破败的风箱,“她一定是不要我了,她一定是嫌我这个老头子会拖累她,所以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我的青青不要我了。”他说到最后声音里竟然透着绝望,一直喃喃重复着’她不要我了’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插在叶施施的心上,她赶紧握住他的双手以借此平复他的情绪,“不会的,她不会不要你,她明天一定会来的,你相信我。”

      听到这话,黎博天突然又高兴的像个孩子,“你可别骗我。”

      叶施施赶紧摇头,“不会,我不会骗你,她真的明天就会来看你。”

      黎博天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不过他似乎又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他问叶施施,”你是谁?”

      “我是黎思青,你的青青。”

      “不认识,没听林医生提起过。”黎博天有些茫然地说到,接着把轮椅掉了个方向,“我该吃药了,要不然又得犯病了,要是我犯病的话我家里人就不会来看我了。”

      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我儿子怎么最近都不来看我呢?他一定是太忙了,要不就是怪我没吃药又给他惹了麻烦,不行,我要赶紧去吃药,去吃药。”

      叶施施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几乎是逃似的跑出了房间。

      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叶施施痛苦的俯在栏杆上面,远远的山脉竟然一眼望不到头。

      她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可是等到亲眼看见就又是另一种样子,她想她真的没有办法再次弃他而去,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叶施施沿着长廊走过去找到林医生的办公室。

      见到她站在门口,林晋很快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替她倒了杯水。

      叶施施坐在椅子里表情十分痛苦,她把脸捂住,“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晋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太伤心,这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没有继续严重下去就已经很好了。”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以前他至少还能认出我,可是现在…”叶施施抬起头来看着林晋,“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

      林晋很快向她解释,“阿尔茨海默病就是这样的,也许几年前的那次车祸就是导致他发病的原因,他现在为中度痴呆期,而且这种病治好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如果能让他一直保持心情愉悦,且不受任何刺激,想要维持现在这种状态还是有可能的。”

      叶施施知道他这是在委婉的向她宣布黎博天的病情,她很庆幸他至少还给她保留了最后一点希望,叶施施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说,“如果我经常能陪在他身边,他有没有可能会认得我。”

      “当然,这最好不过。”林晋语气轻快,他从医这么多年,经历的生生死死数也数不清,他清楚地知道什么话最能安慰病人家属,他说,“其实你爷爷的潜意识里还是有你的,只是因为太久没见过,所以你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停留在你十八岁那年,他认不出你这很正常。”

      叶施施从椅子上站起来,“谢谢你,林医生。”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第二遍。”林晋笑了笑,“你这么久没回来,还是多去陪陪你爷爷吧,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把你记起来。”

      “那好,打扰你了,我先过去了。”

      “没事。”

      叶施施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水沿着屋檐一滴一滴飞快的掉落下来,叶施施伸手想要去接住,可是雨水又很快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去。

      当初她之所以肯留在江墨的身边完全是因为黎博天,而如果黎博天生活的不能如她所愿,那她的委曲求全又有什么意义?

      叶施施想把黎博天带到内地去,她决定去找江墨好好的谈一谈。

      这场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天终于开始放晴,有阳光透过浓重的乌云浅浅的照进这半山腰里。

      叶施施把黎博天推出了房间,青石板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迹,她握着轮椅把手走的十分小心。

      “爷爷,你听,那边有鸟叫声传来,我带你过去看看好不好?”叶施施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天真一点。

      今天她穿了奶白色的棉质衬衣和浅色的牛仔长裤,外加一双运动鞋,头发扎成马尾,略施脂粉,看起来像是回到了十八岁。

      “好。”

      经过花坛的时候叶施施停了一下,她指了指快要开放的君子兰,“这是你最喜欢的君子兰,你还记得吗?它还有个别名叫四方花,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太淘气了,总是在它开的最好的时候把它们一朵一朵都剪下来,你虽然很心疼却也只会轻声的训斥我几句,告诫我下次再剪掉就要打我,可真的等到我下次再去剪掉它们,您也只会重复上次说过的话,从来不会真的打我。”

      叶施施总是不遗余力的提起往事,她迫切的希望黎博天能把她认出来,哪怕只有一分钟,甚至只有几秒钟也是好的,可黎博天也总在不遗余力的让她失望。

      他只把视线短暂的停留在了花坛里几秒,很快转向门口,“青青快放学了吧?”

      叶施施走到他面前,“我就是青青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我认识你吗?”他费劲想了想,“你好像是昨天来看过我的小姑娘,对不对?”

      “对。”叶施施失望的点了点头,推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叶施施。”

      “叶施施?”黎博天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我的孙女,对了,你肯定不认识她,她今天参加跳舞比赛去了,晚上就会回来,你可以留在我们家吃晚饭,等她回来之后,你们可以一起玩,她长得很漂亮,性子也好,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好的。”

      黎博天叹了口气,“这孩子好是好,就是脾气太倔,她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真担心她长大了会吃亏。”

      叶施施确实因为脾气倔强吃过不少苦头,首先是在江墨那里。

      ’星光’是个名副其实的声色场所,叶施施在里面呆了大半年,多少都会有些耳濡目染,里面出台的姑娘经常会在化妆间里面大肆讨论她们昨晚的恩客,比如那个男人满脸的横肉,肚子肥的就像塞进了个西瓜,笑起来的样子猥琐无比,而且说话的时候还唾沫乱飞,明明只坚持了几分钟,她一点感觉都还没来,却要在他身下装作高潮迭起,十分享受的样子,想想都是在为难自己。

      另一个安慰她,你这还算运气不错,我昨晚遇到的那个男人更变态,不停的要求我变换姿势不说,搞到最后连蜡烛皮鞭都用上了,害得老娘今天早上差点没从床上爬起来,爬起来之后感觉腰像被人掰扯成了两节,最可气的是他还腆着脸说今晚要来找姐3P,P他妈个鬼,老娘才想P死他,我猜他为了能来折磨老娘,背后指不定吃了多少伟哥,这些男人就是贱,来到这个地方一个个生龙活虎,回家了就是倒头装睡,可怜了他家里的老婆,只能夜夜独守空闺,要是换成了我,非给他带个十顶八顶的绿帽子不可,叫他敢背着老娘乱来。

      刚刚那人白了她一眼,姐姐,说这话之前你得把自己嫁出去了再说,做我们这行的,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个大问题,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清白大姑娘啊?美得你。

      嫁不出去就算了,等老娘挣够了养老钱哪里还用得着嫁人,自己养活自己就好了,男人根本没一个好东西,别看他们穿上衣服表面上看着还挺光鲜亮丽,一个个就像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思想龌龊,行为下流,脱了衣服更是连禽兽都不如。

      算了,别提了,你不是腰痛吗?有这个功夫在这里瞎扯,不如省点力气去应付那些死男人。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估计姨妈也快来了,来了好,我可以休息几天。

      我也想休息,可是姨妈才刚走不久。

      叶施施最开始听到这些聊天内容的时候,还会面红心跳,后来日子一久,她也就习以为常了。

      于是在她去到江宅,但还没和江墨发生实质性关系之前,因为听多了这种不堪的事情,导致她一度终日惶惶不安,就好比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最难熬的应该就是等待被枪决的日子,常言道,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叶施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走进了她的房间,想要对她欲行不轨。

      可该来的终究会来,为了能成功的克服这种心里障碍,叶施施不得不做了点准备。

      她悄悄找到一个女佣,指使她去给她找点片子来,最好能各式各样的都弄一点,她也不清楚江墨的口味到底重到了什么程度,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

      她在女佣匪夷所思的表情里眼皮都没眨一下,心却跳的十分厉害。

      好在女佣没有负她所托,看着第二天就送来的满满一箱子碟片,这下换成了叶施施目瞪口呆,她把箱子接过来,像抱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飞快的躲进了房间。

      看成人片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叶施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两夜,饿了吃点面包,渴了就喝白开水。

      犹如一个虔诚的教徒一般,强忍着恶心和不适强迫自己把所有各式各样的碟片都看了个遍,中间有好几次要不是因为胃里实在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她一定会跑去厕所里面吐个天翻地覆。

      两天之后,经过叶施施不眠不休的不懈坚持,她觉得自己已经成功的认识到了这门学问之中的博大精深,原来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其中甚至还有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任凭她的身体已经足够柔软,却还是没能成功摆出那个造型,她只好祈祷江墨不会想到这些动作。

      距离江墨给她的期限只剩下一天,她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犹如女鬼的模样,终于决定出去。

      厨房给叶施施做了些饭菜,纵然她已经饿的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却还是没有任何食欲,最后好不容易吃下去一点,又在看到管家端过来的一杯纯牛奶之后,跑到厕所通通吐得一干二净,并且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米白色,奶白色还是瓷白色,只要是略带白色的液体,叶施施就一眼都不能去看。

      而至于她后来在哪里,是怎么晕倒,而晕倒的姿势是否优美亦或难堪叶施施也全然不记得了。

      等她睁开眼,江墨正坐在她的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点。

      “你很怕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最多拆了你的骨头。”江墨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他的手指拂上叶施施的耳垂,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听江奇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两天两夜?”

      叶施施不说话。

      “难道是在研究这个?”他拿着一张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东西朝叶施施晃了晃,“有空我可以帮你实践一下。”

      叶施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分明记得那些碟片被她通通扔进了地下室的杂物间里还上了一把重重的锁,可江墨手里拿的也确实是她看过的所有碟片里的其中一张,难道是她最后看的那张忘记了退出来?

      窗外明明已经是深秋,叶施施还是平白无故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窘迫,她张开嘴,“你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她的脑袋里又浮现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等她极力把它赶出脑海时,她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番茄,她想伸手去夺那张碟片,被江墨以更快的动作藏到了身后,叶施施随着他扑过去。

      两人争夺了一番,最后以叶施施体力不支,被江墨牵住双手压在身下而告终。

      他的气息悉数喷在她的脸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叶施施害怕极了,她的这幅模样逗趣了他,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记得犯罪之后一定不要忘了清理作案现场,不过我不介意下次陪着你一起看,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嗯?”最后一个音调被他刻意拉得很长。

      叶施施浑身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她从发颤的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今晚可不可以先不要。”

      也许是她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江墨很快放开了她,“我明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要晕过去也可以,只能是在我的床上。”

      后来叶施施一直不愿意去回忆那个让她耻辱的夜晚,她只记得很痛,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身上某个地方蔓延到全身,她的眼泪流了一夜,却一声不吭,她只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她就闭上眼睛背颂诗词。

      从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一直背到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想为什么是一江春水呢?为什么不是夏水秋水或是冬水?冬水多好,冰冷刺骨,寒彻心扉,就像她此时的处境一样,她在那汪冷冰冰的池水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游不到岸。

      直到她精疲力尽快要呼吸不过来,感觉自己立刻就要溺毙在这汪池水里了,她才终于在江墨的爆发中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她的存在之于江墨就和一个应召女郎没什么两样,他们的交流大多只限于床上,这种情况在她搬离江宅后越演越甚。

      但她与应召女郎又有些差别,应召女郎多数要去取悦别人,而她只要负责承受就好,更何况江墨皮相还很不错,也没有变态的特殊嗜好,以至于叶施施时常懊悔白做了两天的功课,不仅一点用场没派上,反而还招来江墨的嘲讽。

      他说她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他并没有说错,叶施施在床上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乏善可陈来形容,无论江墨如何取悦她,她就是一动不动,实在把她逼急了,她就对他又踢又闹,又抓又打。

      当然这样反抗的结果就是换来江墨下一次变本加厉的折磨到她求饶为止,他总是有办法让她难堪,他知道如何能使得她尊严扫地。

      她的倔强最终让她吃尽了苦头,但这些痛苦并非出自身体,而是来自心灵,有时候,心灵上的创伤才更能让人痛不欲生。

      这场博弈,叶施施输得很彻底。

      她推着黎博天来到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她笑了笑,“爷爷,您不用担心,她长大了自然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身边的家人,她虽然倔强却也很坚强,对不对?”

      “我们青青当然很坚强,只是她去了国外,我有好久都没有看到过她了。”

      “那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我知道她在哪里。”

      “你认识她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叶施施想了一下,“我和她是在国外认识的,后来我们一起回了国,她现在很忙,所以让我替她来看看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她吗?”

      黎博天看着她,像是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她应该亲自回来接我,我不会和你走的,虽然你看起来人很好,可坏人的脸上从来不会写字。”

      如果不是看到他昨天的失常,叶施施几乎会以为他根本没有生病,只不过这种好现象只持续了短暂的一会儿,等他再次看向叶施施时,他的神情不再慈祥,而是变得凶狠,他瞪着叶施施,仿佛是他的仇人,“你要带我走?你到底是谁?我的青青是不是不在了?是不是你杀了她?”

      “不是的,爷爷,我就是青青,您看看我,您为什么不认识我呢?”

      “你胡说。”黎博天恼怒的伸手抓住她的衬衣衣领,目露凶光,“你还想骗我?一定是你,是你杀了我的青青,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替他们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坏人。”

      他将手掌伸向叶施施的脖子,一把将她扼住。

      她却只能望着他无助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黎博天根本不听,手上越加用力。

      叶施施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她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却无法动弹,她索性闭上眼睛放弃挣扎,黎博天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在他的手里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晋路过的时候,叶施施已经快要晕厥,他一边高声叫人一边极快的冲过来分开黎博天的双手。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使叶施施重获了自由,她软绵绵的摔倒在青石板上,不远处有护士拿着长长的针筒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过来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剩下的都在帮着林晋按住黎博天,她们熟练的撩起他的衣袖,将镇定剂很快注入他的手臂,不到五分钟,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做好这一切,林晋才走过来替叶施施检查了一下她的脖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施施失神的摇摇头。

      他怜悯的看着她,“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刚才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今天真的十分危险。”

      “他以前也这样过吗?”叶施施的声音异常干涩。

      林晋叹了口气,“你父母出事的那年他这样犯过好几次病,后来就没有再犯了,是我之前疏忽了,没有事先提醒你,你以后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好不要离他太近,要不然他很有可能又像今天这样伤害到你。”

      “他自残过吗?”

      “这倒没有,不过你提醒了我,我会考虑把他的手用软布捆起来的。”

      “不要,千万别。”叶施施干咳了两声,“我这次回来是想把他带到内地去。”

      “你考虑清楚了吗?”林晋并不赞同她这个做法,“他早已习惯这里的环境,突然换过他很可能会感到不适。”

      “我想多陪陪他。”

      “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叶施施摇了摇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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