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70、真相？

　　“海洛伊丝有什么理由要对歌德下手？”诺拉荻也不赞同：“她那次在强盗事件上最开始是有些回避，不过在塞西莉娅失踪后并不会比大部分人表现得事不关己。而且，就算认为是保护国家脸面也说不通，你们有任何人发觉她流露出这方面的倾向吗？”
　　“那她也没有理由要杀我们啊。”
　　被两个人同时反对，安妮雅倒是依旧很平静：“克里斯你也说了，不是运气好我们现在已经都死了。这么多克兰雅的学生在爱尼莎失踪遇害，其中还有明苏安德森公爵的女儿，难道不会在爱尼莎掀起一阵轩澜大波吗。到时候城里的警戒肯定会加强，再想杀人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但若有具无名外地人的尸体和克兰雅学生们在同一天被发现，那么他的死亡无疑会被彻底忽略。大部分强盗事件的知情者又都已经不在人世，爱尼莎也就没有了暴露的危险。”
　　“可照你这么说的话，何赛维尔和海洛伊丝关系好，她保住了他的性命也能理解。我和叶叶呢？她就能确定我们两个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吗？”诺拉荻还是无法认同。
　　“如果多了你们两人，那天我们能靠自己逃出去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温菲尔德看着诺拉荻：“那个地穴对魔法元素的扰乱应该影响不到你，海洛伊丝说不定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没有叫上你们。”
　　诺拉荻究竟有几阶的实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过肯定是要超过其他人、在十阶以上的。
　　“你们都忘了一件事。”莱昂是唯一没有在面上对歌德之死流露出情绪的人，这么说起来布利奇的死好像也没给他造成多大影响：“海洛伊丝为了杀布利奇布了这么大的局，甚至不惜想办法让家族将自己除名，又怎么会在最后节外生枝去牵扯这么大的黑幕？”
　　“原来海洛伊丝被家族除名是她自找的吗？！”克里斯大惊小怪地吼了一声，其他人纷纷拿鄙视的眼光看他，此等智商能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何赛维尔最起码是反对海洛伊丝制定这个计划来杀死布利奇·巴斯多的，不然她也不会用药来迷倒他。而来自家族的势力更是已经在很早之前就被她自己切断了，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帮手。”艾尔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事情发生在同一天不是巧合，那么不管杀死歌德是不是她做的，她都必定把计划告诉过别人，而这个人是整件事幕后黑手的概率相当大。”
　　“不会只是随从之流的人物吗？比如海洛伊丝从克兰雅带来的那个女仆。”安妮雅也觉得好像触摸到了真相，为了摆脱这种被黑影笼罩的感觉，她竭力想把一切不合理的因素全部排除后再下论断。
　　“以海洛伊丝的为人来看不会。她为了不连累他人连家族都不要了，如果对方只是听命行事，事发后逃不过一死，那人更有可能的是与她地位相当、甚至要高于她的人。”
　　“真有这样一个势力和她结盟的话，她根本就用不着那个计划来杀死布利奇吧？简单的方法有得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地穴中海洛伊丝根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去的。
　　“但如果对方就是想借用她的手除去我们呢？而双方的结盟也是在近期，甚至是我们来到爱尼莎后。”所谓的结盟就是利益交换，另一方想从海洛伊丝那里得到的东西无非就是地穴计划的副产物：“至于叶·克拉克和诺拉荻势单力薄又没有背景[ 实际上叶·克拉克人家有背景，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只剩她们两个的话，处理起来会好办很多。”
　　“不一定是结盟，也有可能是受了对方的胁迫。”温菲尔德接口：“现在看来，爱尼莎方面肯定在事前就清楚歌德的存在以及我们剿灭强盗团的经过，从最初就抱着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灭口的打算。找到海洛伊丝，也是因为不知从什么途径得知了她的计划想借刀杀人，爱尼莎方面大可用弗里德里希家族来威胁海洛伊丝把我们也带到地穴中去。”
　　“你们有人和别人说过强盗团吗？为什么爱尼莎会知道是我们灭了他们？”克里斯在意的永远是最诡异的地方。
　　“不排除是歌德自己说漏嘴的可能，而且当天我们带着他进城的一幕应该也有不少人看到了。”门口的两个卫兵还就此事讨论了半天呢，本来这样一群人就挺惹眼，都怪她们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不然应该给歌德稍作变装的。
　　“海洛伊丝曾经问过我魔法使和布利奇·巴斯多的关系如何。”艾尔突然想到上午何赛维尔的异常表现：“说不定那也是在试探我，看来她的本心并不想把我们也一起困在里面。”
　　“那，对方究竟是谁呢？了解海洛伊丝的过去，地位高于她，还和爱尼莎政治层有联系，但又非克兰雅的学生……”安妮雅把条件一一罗列，一个人名很快从她脑海里蹦了出来。
　　“——路易斯·比里宾柯！”

　　显然，其他人也同时想到了这个人。
　　南方学院说得不好听就是爱尼莎政府的走狗，比里宾柯家族保持着与南方学院超乎寻常的亲密，换言之也就是他们和爱尼莎的政治中心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同时身为南方学院的学生、比里宾柯家族的继承人、以及海洛伊丝的旧友，路易斯基本符合了所有猜测。
　　“怪不得这么巧抽到魔宠战！他就是抱着这个打算，才让海洛伊丝挑了我们和他们比赛的前两天邀请我们去地穴的！”还是百折不挠的克里斯。
　　“尤莉觉得应该和这个没有关系……”小姑娘弱弱地打断了他：“那天的天气也是我们被困的重要因素之一，比里宾柯他不至于能控制天气。”
　　“额……”上午因为突发事件好不容易升到六阶的废柴魔弓手总算觉得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讪讪地退了回去。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我们能不能通过他想点办法？”
　　诺拉荻甩甩自己的墨绿色长发：“反正现在歌德也死了，揭发爱尼莎虽然不可能，但通过这件事把海洛伊丝换下来应该没问题吧。”
　　“以对强盗团的事情封口来换得海洛伊丝的平安？这样做好吗？”安妮雅和艾尔都显得很犹豫。
　　“诺埃说的不错，就算不封口，现在的我们对爱尼莎而言也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了，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救海洛伊丝。”叶则支持诺拉荻的看法，莱昂貌似也站在这边。
　　安妮雅继续试图挣扎：“还是先和何赛维尔商量后再做决定比较好，毕竟海洛伊丝是他的队长。”
　　“得了吧，不管他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的选择吧，刚才他都放弃自己在这件事里的权力了，我们要怎么处置情报和他没有关系。”诺拉荻的思路倒特别清楚，真不知道这么个人为什么会失忆到连名字都忘掉。
　　“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听着众人讨论的洛安打破了僵局：“可不可以由我先行调查路易斯·比里宾柯其人呢。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把整件事的真相调查清楚，再由大家来下这个慎重的决定。”
　　“……我们不介意，交给您了洛安殿下。”
　　她们真傻，真的。
　　一帮人在这里辩来辩去的，好像在吵明天到底是下雨还是下雪，结果起床一看太阳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所以说，开始的时候干嘛不考虑你们的话究竟有没有意义啊！
　　什么强盗团啊歌德啊，这种牵扯到爱尼莎一整个政治层的事件想都不会由她们来处理，从最开始报告给克兰雅就好了。更何况殿下都已经插手进来，她们竟然脑子一热全体傻了还在他面前煞有其事地研讨，简直丢脸到悲剧_(:3ゝ∠)_。
　　好在洛安本人没多说什么，仿佛她们聊这些也挺正常的，这才让大家面上好过了点，不然非得看到一群猴屁股脸扎堆出现不可。
　　在如此尴尬的场面中大家也待不下去了，有的没的又扯了两句便共同离开，只留下了洛安一人在旅店，好像是还有问题需要和老板讨论。

　　“为什么治理国家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啊。”路上，不知道克里斯想到了什么，摇头晃脑地抱怨起来：“元位面有神灵，末位面有巫魔，我们主位面怎么就没有统治全体智慧生物的主宰呢，现在这样大家各自为政麻烦死了。”
　　“如果存在某个智种或者某个种族足以让所有智慧生物心甘情愿臣服的话，那对方显然也只可能是神阶了，主位面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神阶吧。”艾尔不置可否。
　　“对了队长，你不和洛安殿下一起吗？”听到他回答，克里斯突然注意到这几天都没怎么看见少年的身影，似乎在洛安出现之后她们魔法使的队长就被人拐跑了似的。
　　白发绿眼的少年摇了摇头：“我跟在身边会打扰到他做正事。”——这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原因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艾尔还真是很在意你的‘监护人’呢。”莱昂也不知道是和洛安不对盘还是怎么，一有空就盯着艾尔，想方设法非得让他说出点什么信息来。
　　艾尔快被他气乐了。没想到风流公子死缠烂打的功力也这么强，或者死缠烂打根本就是这类人的必备要素？就是靠“缠”字诀才让这么多美人臣服于他的法师袍下的？

　　撇开这里的轻松氛围不提，再看看另外几个人，那边可是被某人强大的抑郁气场彻底镇压住了，安妮雅她们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挑哪些来说。
　　——没错，相信大家也注意到了。自从发现歌德死讯后，向来活跃的塞西莉娅一反常态，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中始终保持着平静而严肃的表情一言不发，让人没办法忽视。
　　尤莉、安妮雅和诺拉荻三个就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用眼神示意着让对方上前开口，结果拖到了进入公馆还是没能搭上话。
　　而随着众人踏进公馆大门，里面原本闹哄哄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