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287、轮回冰封（3）

　　莱昂本想说些什么，或许是规劝恩斐雷亚节哀，或许是别的。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开口的刹那，隐藏在通路中的巫魔却恰好完成了一轮休息，再次试图从那道窄小的传送口伸出他入侵的第一步。
　　“喂，你怎么不动，快点啊！”恩斐雷亚自己受了重伤不得动弹，自然而然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莱昂身上，却见莱昂好像没看到巫魔似的照样悠闲站着，便立刻开始催促他。
　　“……你想让我帮你吗？”仿佛突然忘记了刚才的震惊，莱昂面上浮现了一层极淡的笑意、亦或是那根本就是一种变质的感伤：“——总得给我一些理由、或者说好处吧？不然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金发青年不愿见到她们的死亡，但她们不得不死，所以，只能继续前进——“比方你把你的混沌力给我，我来帮助你离开这里之类。”
　　“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恩斐雷亚顿时气结：“现在有危险的可是整个主位面，你居然来和我提条件？好啊，别说混沌力了，只要有本事把所有的时空裂缝都给毁了，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这条命我都能给你！”
　　若只有这么一个较小型的空间缝隙，哪怕不是空间或者时间天赋，拥有强大力量的其他属性神阶生物同样能通过瞬间灌注大量能量毁去通路，正常状态下的恩斐雷亚或是此刻的莱昂都做的到这一点。
　　但现在的情况是整个主位面上连接到末位面的空间隧道有两条、甚至是更多，那么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挽回这个局面就有点痴心妄想了，等待力量恢复的期间足够巫魔在主位面现身，即便是之后能毁掉剩下的空间裂缝并杀死出现的巫魔，估计整个主位面的生命也已经死得剩不下几个。
　　恩斐雷亚既不相信这个突兀出现的“将来的神”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心中又隐隐怀有这样的期待假想奇迹诞生。如果斯摩奇和格林联合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一方不明势力给杀害的话，他真的很担心其他落单的同胞们会不会也同样惨遭毒手，还不如牺牲自己换取主位面以及其他古龙的安全。
　　“全部？干嘛这么着急、不如一个一个来……”莱昂先是喃喃自语了一声，紧接着反倒是松了口气样子，并没有丝毫被说中痛点的跳脚：“那么麻烦记得自己的承诺，我相信堂堂风系混沌古龙恩斐雷亚应该不会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吧。”莱昂心中清楚对方有多守信，这句无非就是为了表态罢了，在亲眼见到破冰战役中对方的牺牲之后，哪怕是他都没办法对对方说出太多不敬的话来。
　　不等恩斐雷亚回应什么，莱昂却做了一个颇为古怪的举动——只见他从自己的空间袋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魔法道具。
　　“真是没料到这个东西还能派上用处，本来都干脆准备扔到拍卖行卖掉了。”像是在对风龙解释，金发青年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具，随后猛地用力——扔向了那道连接着世界末端的传送口。
　　“那是——！”感受到由拥有者加持上风魔法的白色晶石砸到时空隧道上时猛烈荡起的一层层元素波动，隧道口瞬间便分崩离析开来。青色的护盾阻挡住了爆炸的冲击，刚才伸出一点的巫魔手爪因为爆炸受伤流下的银色鲜血甩落在了终南的大地上。
　　听到时空隧道后方传来巫魔最后一声不甘的吼叫，恩斐雷亚惊讶而愤怒的瞪大了双眼：“蕴藏着混乱之力和平衡之力的晶石？！你手上怎么会有这种逆天的东西，难道你还和艾维斯雷佐认识？！”
　　“只是请我的心上人给我帮的一点点小忙罢了。”莱昂揣摩了一下效果，私觉得相当满意：“弥帆的方法可真不错……回去之后再让艾尔和温菲尔德加工一下吧……”说着把已经力量用尽黯淡下来、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他手里的塞壬秘宝给放回了空间袋里。
　　——什么人啊都是，塞壬一族剩下的最后的纪念品被你这么玩坏了怎么办！不过……扔都扔出去了还巴巴地捡回来……不得不说莱昂你有时候也是挺口是心非的。
　　随着面前的传送门彻底消散，恩斐雷亚长出了一口气，也不去追究刚才莱昂拿出的古怪魔具了。严肃语气中依旧充满质疑，不过已经带上了一丝缓和的迹象：“算了，就这样吧。但我说的可是所有的时空隧道，你手上难道还有这样的东西不成，剩下的又准备怎么处理？”
　　莱昂就等着他这句话。
　　只见金发青年随后向一旁侧目，向空无一人的某处招呼到：“尊敬的时间之神大人，你就不要躲在那里看好戏了，快出来吧。”
　　“时间之神？、时间之神？？”震惊的恩斐雷亚连着说出了两个一样的词，其中的含义却大不相同，面前这个男子在这一小时中带给他的不可思议简直比倒数一万年都要多。
　　——而被莱昂召唤现身的当然不会是五千年前的时间之神帕里派利卡，这位隐藏行迹老半天、不被指名道姓叫就不出现的灰发青年一身长袍，镜片下下格外惹人注目的黑金异瞳不断闪过的光芒表明他应该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哦、不，是神。
　　没错，出现的毫无疑问就是前哈梅林光明神神使、现时间之神，传说中影响了整个四位面命运的命运之子安妮雅·威廉斯姆的男友，罗赫·威廉斯姆了。
　　“您好，尊敬的风龙恩斐雷亚大人，我的名字叫罗赫，和这位莱昂·拉米瑞兹一样是从将来跳跃时间到达这个时间点的。”罗赫非常有礼貌地给恩斐雷亚行了个礼，顺便把自己以及莱昂的自我介绍都给做了。
　　“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忧。只靠莱昂一人或许是很难完成您的要求，不过若是加上我呢？我过去曾欠过他一份人情，这次他能给我这个机会还情也是省了我不少事情的。龙谷的问题已经有您的同胞在处理，而据我所知除此以外剩余同等规模的时空隧道不超过五个，我能保证我们两人联手就足够毁掉全部了。”
　　“你……”面对着又一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人物，可怜的风龙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倒是莱昂听罗赫回答的这么大方有些意外，但他还没傻到在这种时候来为自己找麻烦，就没有抛出心中的疑问给对方。
　　毁掉目前的空间隧道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一条、两条，甚至更多的等着这些神去处理。莱昂使用投机的手段迅速解决了第一个传送门，接下来的任务可就无法再如此简单的完成了。撇开所有的信任不提光从战力上考虑，如果只有莱昂一人，恩斐雷亚铁定是无法放心将主位面的未来交给对方的，可现在……
　　与后五千年出现的巨大裂缝一样，冰封战役中出现的多条小隧道同样是以空间魔法为主时间魔法为铺成的，虽然不及空间力量那么直接，但罗赫的时原力比起莱昂的风原力而言已经要有效的多。
　　冰封战役与破冰战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出现在它们中的空间隧道大小不同，五千年后洛安与阿涅洱海德联手、前期还有帕里派利卡装模作样的帮助，都花费了相当长时间才破坏掉的空间隧道；五千年前的门外汉罗赫与莱昂却可能花一半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做成相同的事情。当然，谁都知道二者根本没有比较的意义，我们只需清楚罗莱两人虽然是新生神但好歹也有一定的攻击力便可以了，说不定确实做得到赶在巫魔入侵之前毁掉所有的传送门。
　　等待片刻，恩斐雷亚还是没能在“你……”之后蹦出什么字眼来，估计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制止又或者怎么反对了。于是因控制爆炸用掉少许法力的莱昂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一边调节呼吸一边飞回问恩斐雷亚：“空间隧道的事情我们来处理。你的情况怎么样，还能坚持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回龙谷。”
　　风龙神色复杂地看着两名号称来自未来的神，最终摇了摇头：“我自己回去。你……莱昂·拉米瑞兹，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分明已经是神了，为何还要专程回到过去来索取我的混沌力，跳跃时间、尤其是跳跃到时间线之前应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何止不简单，要不是那时候太多力量混杂在一起产生了爆炸，根本没人有本事把他们送到五千年前来，造成这个局面也不是出于他们的意愿。
　　莱昂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难道你反悔了？”
　　恩斐雷亚闻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反悔？我绝不会因为自己即将失去力量而感到丝毫后悔，却甘愿承受背信弃义的骂名也不能把力量交给一个心思不明可能会引起另一场浩劫的人，所以我必须要看清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