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286、轮回冰封（2）

　　“然后呢，这个‘第一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可惜莱昂并不能把这些都如实告诉对方听，在和两龙接触的过程中斯摩奇不断耳提面命让他注意不要随着格林的性子说出太多将来的事情，莱昂倒是很乐见于接受这个建议——毕竟谁知道说了之后会不会造成什么蝴蝶效应呢，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万一往差的方向改变问题不就尴尬了，还是老实点装不懂更加有效率。
　　“他……”格林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们找不到他了，阿塔尔死后他接受了火系混沌力看上去像是要破壳的样子，然而就在恩斐雷亚赶去接下他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尤金·陶莱特纳觉醒了时间原力，并且在破壳之时跳跃时间到了将来的时间段中去，这是在洛安出生并带来终北大陆后才有其他古龙做出的推测，于此之前她们却并不明白究竟为何尤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碰死耗子。
　　“为什么要让恩斐雷亚去接尤金，难道不应该是雷佐吗？”在如今的古龙里，对莱昂而言最特别的是恩斐雷亚，提到他的名字会让他特别敏感些。
　　闻言，斯摩奇不欺熟也不欺生，她只是一视同仁的给了莱昂个一模一样的鄙视眼神：“因为他是风系的，比较快。”
　　“……”抱歉，他是真的没考虑到这点，他想的太简单（or复杂？）了，真的抱歉。
　　“我们用了许许多多的方法，也花了许许多多的时间，但就是一直都找不到他，大概就是从一次次希望和失望交替的那时候开始的吧，雷佐渐渐开始变了。”所以你这不是能想起来嘛！“他突然开始不再专心于找那个孩子了，而是独自一人在主位面四处游玩起来。我们都以为他只是累了想散散心，没想到事实却不是那样的。”
　　“事实？事实是怎么样的？你最好能理解他不想再继续找下去的想法，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吧，你们也是，何必费那个劲呢。”事实上到最后为止尤金·陶莱特纳也从未被古龙们“找到”过，每次在众人面前出现都是他自己现身的，莱昂不能直白的把这件事告知格林，但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他很绝望。”斯摩奇叹了口气：“对他来说那个后代应该更多的代表着阿塔尔，而我们之中和阿塔尔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了。失去了阿塔尔之后又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我们其他人虽然也很难过，但他应该是最难过的一个，会有这样的表现不奇怪。”
　　“阿塔尔究竟是怎么死的？”红龙的死太古怪，而且库库丽和洛安明明什么都说了就偏偏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是不是别有隐情。
　　“你想知道吗？…虽然那件事对我们而言很痛苦，但只是说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告诉你听——”正当格林准备解开这个谜团的时候，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荡了整个龙谷，三人的脸上同时挂上了严肃的表情。
　　“有股很强大的力量，格林，我们上去看看。”斯摩奇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莱昂你也一起。”
　　莱昂并没有意见，点点头同两龙一起飞到了龙谷上空，紧接着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与五千年后的场景几乎完全相同，一座漆黑的空间隧道接在海天之间，从中传出了无比骇人且充满死寂的气息。如果一定要找到点不同之处的话，那大概只有这个传送门的尺寸比较小了，据目测是破冰战役传送门的十分之一左右。
　　“为什么这里会有空间隧道？！而且这个气息、是连通道末位面的？？！”格林先是一愣，随后突然怒不可遏起来：“是谁做了这种事情！我不相信巫魔有能力把我们瞒得死死的自己打通一条空间隧道！快把库库丽她们全都叫回来，我们不能放任何一个巫魔到主位面上，不然主位面的生物都会完蛋的！！”
　　“等等格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那里。”与之相比，斯摩奇就要冷静的多了，甚至还有余地去观察别的动静。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道青色的魔法讯号迅速飞窜，那讯号一到她们的身边便立刻停了下来，从中传出的声音在场三人都认了出来：“斯摩奇、格林，你们是不是在龙谷。这里出现了一座空间隧道，看样子对面好像是末位面，速来帮忙，地点在xxx上方。”
　　“是恩斐雷亚。”斯摩奇的声音中充满不解与沉重：“他竟然也发现了空间隧道，难道这两座是同时出现的吗？有了两座，会不会有更多……”
　　“可恶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格林一举手轰爆了边上的山岩，好在因为之前的动静动物早就跑光了，才没让掉落的岩石砸到无辜的生灵们：“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肯定！！！”
　　大约是同伴太不理智的缘故，斯摩奇倒在深呼吸一口后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怎么办，恩斐雷亚那边你去还是我去，xxx离得太远，恐怕除了我们之外没有能够帮助他的人了。”
　　“你、不，还是我……”格林踌躇了一下，感觉谁去似乎都不太妥当，这里同样需要更多的人手来战斗，而且万一有别的古龙传讯回来这里却只有她们中的某一个留守的话……
　　“——我去吧。”就在两龙因为迟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帮助同胞以及派谁去帮助的时候，一个充满奇妙力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去最合适了，而且我是风属性的，花在路上的时间也会比你们少许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了不是么。”
　　“你可以吗？”确实莱昂去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但他毕竟不是她们古龙的成员，撇开信任问题不说，被卷入到这件事中摆明了肯定是很危险的。以莱昂的岁数来看，虽然确实是个神阶生物没错，但实战能力绝对高不到哪里去，就怕到时候出了点什么差错……
　　“而且事实上，我和恩斐雷亚还有些渊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莱昂颇为神秘的一笑，让格林甚至是斯摩奇都有些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对他和恩斐雷亚的关系产生某些遐想了。
　　“那你快走吧，小心点。”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加之现在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古龙也没有继续阻拦他的义务或者空闲，马上接受了这个提案。
　　莱昂见状便点点头，立刻朝着之前传音中的方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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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却是已经有些晚了。
　　出现在塞壬后裔眼前的场景充满着命运的浓浓恶意，他没做到更早一步赶到及时救下对方、也并非更晚一步到来好足够平心静气接受现实，偏偏目睹了巫魔利爪贯穿恩斐雷亚胸膛、以及风龙无法忍受痛苦被迫变成龙型的每个细节。巫魔的行动缓慢但是一旦被对方攻击到对于任何生物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哪怕是同为混沌生物的古龙也没法自行消化掉这样的伤势，这击正是造成了恩斐雷亚一蹶不振的真凶。
　　继承自对方的力量在莱昂的身体里流淌着，似乎因此而带去了点点刺痛感。他此刻的心情或许正与五千年后的尤金有些相似吧，不知是该为了没能救下人而自责，还是为了能没救下人而庆幸，直到遮天蔽日的古龙发出了一声悲痛欲绝的呼喊，金发青年才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你还好吗？”莱昂一边使用魔法隔开了在一击之后缩回传送门中休整的巫魔，一边远远地向恩斐雷亚问话。
　　“斯摩奇、格林……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但此刻的恩斐雷亚看上去却不太对劲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神阶生物，而是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什么，眼神中尽是混乱和绝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斯摩奇和格林会……太突然了，这太突然了……”
　　见恩斐雷亚不理会自己，莱昂便仔细听了听他的话后才又开口：“龙谷也出现了空间裂缝！”果然这句话带来了不同的反应。
　　“什么？！难道她们是被巫魔——？”风龙提高了嗓音，随后因为身体状况大声咳嗽起来，莱昂安静的等待他渐渐平静下来，然而恩斐雷亚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变得虚弱许多了：“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接近于神阶的力量，又是怎么知道龙谷的事情的。”
　　“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回龙谷了吧，我在龙谷待了一年多，自认和斯摩奇以及格林都是朋友，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和她们一起听到了你传回龙谷的讯息。”莱昂回答：“至于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来自于未来。”
　　“未、来？”恩斐雷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词打的有些懵住了，但估计和当初斯格两人的情况相同，除了这可能性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别的脑洞了只好忍着异样感接受，一愣之后又突然表情凶恶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你其实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明明知道斯摩奇和格林会在今天死去但是却没有救她们！！”
　　——斯摩奇，还有格林，死了？
　　莱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把原本还带在嘴角的闲适硬生生变成了抽搐，可惜哪怕这个场景再可笑，恩斐雷亚的神情也完全没法得到半点舒缓。
　　“怎么可能？难道是尤金·陶莱特纳已经…？”莱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从龙谷出发到这里最多也就只有一天时间罢了，一天前还有说有笑互相打趣的两龙，此刻却竟然已经离世了？要知道混沌生物可不是什么脆弱的人类绝法者啊，罗赫借助了多少人的力量才杀死了帕里派利卡，尤金·陶莱特纳更是在数不尽的谋划后终于败在了终南生物手中，斯摩奇与格林混沌古龙的头衔总能稍微对她们生命的坚强做一些保障吧？难道暗龙尤金和其他古龙的实力差距真的大到了这个份上？
　　“对，她们已经……”恩斐雷亚不愿被这个陌生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语带哽咽的别过头。只要莱昂不是天生的演员，最自然的回应已经证明了他确实不知道斯摩奇与格林会在此时死亡，那么迁怒于他又还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恩斐雷亚有时会过于激动，但总的来说他却并不是个非常容易被感性全权支配的龙：“要不是因为感受到她们的死亡，我也不会一时分神被巫魔给击中！”